“这么着急……”他将琥珀眸子笑成一片明媚。略带慵懒的看着她。“是想要我还是想要我的嫁妆?”
苏晓懒得理他,一直看着车窗外面。“嫁妆。”
“你这女人,真叫人伤心。”他故意装作失落的样子。
苏晓干咳两声,“李胤会叫人去把你的房间收拾好。你有什么要拿来的东西,可以调用王府的马车托运。”
“没有什么,就我人一个,和一颗心。”
“把你的心收好,不要随便拿出来显摆。”苏晓转眼去看他,“以后别乱教李胤一些奇怪的东西,不然我休了你。”
“遵命,夫人。”暮雪抬手搭在她的肩上,把她楼过来,让她靠在他身上,“外面有什么好看的,要看不如看我。”
苏晓啧啧几声,“自恋狂!”
马车到了苏府,暮雪也跟着她下车进府,说是要去找李胤。苏晓盘问了一遍,确认他只是带李胤去茶楼喝茶,然后就回来,才放心让他进了门去。
李胤还没起床,在房间里睡大觉。苏晓进去叫他,他也没反应,倒是暮雪走过去,伏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悄悄话,李胤立马就行了,嘿嘿的笑,“雪儿,你来啦。”
那一副花痴样,让苏晓觉得他们才是真爱。她嫌弃的丢下那两个眉来眼去的男人,包着药包去了药房,叫里面的人都先休息一天,然后在厨房花了一上午把打胎药熬好了,乘在一个小壶里,故意把残渣拿到药房外面的草丛去倒掉,又故意把药渣都翻在外面,还落出一点在路上,做出慌忙掉下来的样子,然后拿着小壶去了莲心房里。
莲心不在,正好小小从外面走过,她又去问了小小,小小说莲心跟两个男人出去了,她描述了一下那两个男人的样子,苏晓一听就知道是小四和小六。小四是为什么回来,小六说去找小五,是不是有了什么消息,怎么一回来不找她而是把莲心拐到外面去,又有什么事瞒着她。
她把药留在那里,又留了一个条子,压在下面。莲心算是跟着她过来的大丫头,在府里地地位是跟大大小小一样的,没有人敢随便进她的房间,苏晓把条子压好,就出了门去。眼见房间里那两个男人还在谈笑风生,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聊得那么投入。
苏晓撇撇嘴,去了一趟酒窖,抱了一坛好酒,出了门来,坐上马车,去了锦绣谷。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师祖和师父了,还蛮想他们的。她养的鸡也早就吃光光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肉吃。
一路爬上锦绣谷,累得气喘吁吁,但是心里却好高兴,急急忙忙的赶到谷里,却看见一副奇怪的场景:师祖和师父正在院子里吵架,争得面红耳赤的。师父和师祖虽然经常闹矛盾,但是面子上师父从来都是依着师祖的,她从没见过师父这样跟师祖吵过。
她抱着酒跑过去,直跑到两个人中间,左右摆头,“师祖,师父,别吵别吵,有话好好说。”
两个人一看她来了,都高兴起来,不约而同与对方对视一眼,又想起来刚才还在吵架,又各自扭过头去,互相不理睬。
苏晓叹了一口气,拉开怀里酒坛子的塞子,“哎,看来这气氛,不适合喝酒闲谈了。我还是抱回去,改天再来吧。”
“别走!”两个人同时惊呼出来,同时盯住她怀里的酒坛。川穹一把抢过去,仰头灌了一大口,抬袖擦擦下巴,大呼好酒。玉竹在一旁看着,各种生闷气。
苏晓把玉竹生生拽到一边去,偷偷问他,“师父你这是怎么的了,以前你一直告诉我不要和师祖顶嘴,怎么还吵起来了。”
“你师祖老糊涂了,他这把年纪,我这个样子,竟然还想要下山去。”
“什么?”苏晓也有些吃惊。
玉竹摊开两只小手,抬头看着苏晓,“你也不同意吧。当初锦绣谷为什么要隐退江湖,他又不是不清楚,下山去难免又是一场骚动。”
苏晓有点犯迷糊了,她只知道锦绣谷的保密工作一直做得很好,从来没有人知道过它在哪里,却还真的不知道真实的原因是什么。
“呃……锦绣谷为什么要隐退江湖呀?”她眨眨眼睛,好奇的问。
玉竹显得很为难,“总之,原因很复杂,一言难尽。”
川穹已经把那酒喝了一半,酒坛子向玉竹这边抛过来,玉竹接住,闻了闻酒香,瞬间忘记他们之间的话题,埋头喝酒去了。
苏晓又挪到川穹那边去,问他,“师祖呀,你不是一直说锦绣谷是医学正宗,比别的学派都要厉害吗?那咱们锦绣谷为什么要隐退江湖呀?”
川穹皱眉,捻了捻花白的胡子,啧啧撇嘴,“什么锦绣谷,你连咱们这一派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
“你和师父又没告诉过我,我怎么知道。总不会是传说中华佗后人创立起来的妙心派吧?”就苏晓所知道的,这个妙心派是医学各个宗派的先祖,近来渐渐的灭绝了。
“嗯,你还知道一些嘛。”川穹满意的点点头,“我就姓华,叫华小花。”
“噗!华……小花?”苏晓忍不住笑起来,“怎么会有这样的名字。”
川穹叹了口气,白眉一挑,“当初我娘怀胎十月,一大家子精通医术的人都说要生个闺女,我娘就信了,取好了名字。等生下来才发现不是闺女的时候,我娘去世了,也没人改名字了。”
“师祖,你不是在编故事吧?”苏晓揉揉酸痛的下颌,一本正经的问他。
川穹屈起手指,“哐当”一下敲在苏晓脑门上,“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跟你个小毛丫头开什么玩笑。对了,听说你和那王爷成亲了,这酒就是从他的酒窖里搬出来的吧,果然是好酒。”
“呃……我这次来就是要告诉师祖和师父这个消息的。”
川穹拍拍她的肩,挤眉弄眼的笑,“没关系,前几天你师伯来过,把你的情况都跟我们说了。还说让我们下山去,坐镇你的医馆,我为这个事和你师父吵了几天了。你说说,多好个事儿,有商陆那小子在,不担心摆不平那件旧事。”
“旧事?什么旧事?”苏晓眨眨眼睛。
“简单的说,就是狸猫换太子的事。不过这一次是太子换了狸猫。”
正文 328 小五
“旧事?什么旧事?”苏晓眨眨眼睛。
“简单的说,就是狸猫换太子的事。不过这一次是太子换了狸猫。”
苏晓还想进一步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玉竹忽然过来,把酒坛子扔给川穹,“师父你喝酒去,剩下的事我来跟她说。”
“好好,你说。”川穹抱着酒坛子转身飘走了。
玉竹把苏晓拉到房里去,正儿八经的坐下,让她坐在他对面,瞪着两只圆圆的黑眼睛,足足看了她五分钟,一个字都没说。苏晓等的有点心急了,“到底什么事,师父你倒是说句话呀。”
“这件事吧,和你夫君有点关系。”
“李胤?”
玉竹点点头,“嗯,简单的说,李胤不是皇帝的亲儿子,当年有人把皇帝的骨肉和李胤掉了包。”
“什么?”苏晓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伯伯那么疼爱李胤的,要是知道这件事,该受多大的打击,搞不好,李胤和她的脑袋都保不住的,还记有可能连累苏家。
可是,“这跟咱们锦绣谷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是谁去给皇妃接生的?”
“当然是……御医了。”苏晓自然而然的说,她又想起了李胤的母亲是难产死的,那就表示当时御医是束手无策了,或许……就从宫外请了名医进宫诊治,而妙心派一直是医学之最,当然是首要考虑的对象,这么说来,“当时是师祖进宫去替王妃接生的?”
玉竹点头。“你师祖也是受人威胁,我也是因为这件事,才变成现在这样。你师祖其实一直很自责,他一直想将咱们妙心派发扬光大。所以一听见有机会重出江湖,就跃跃欲试了。”
“如果是祝维摩……呃,我是说,商陆师伯的话,倒是可以信的,他是个很有办法的人。”苏晓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毕竟掩藏了这么多年,离群索居的生活有多孤单,她是亲身体会过的。记得那时候刚上山来那段时间。山上除了鸟叫,什么都听不到。师祖和师父下棋,有时候一下就是一两天,她一个人在谷里四处晃荡,那时候她就觉得,这个地方简直是太没有生气了,要是锦绣谷能在山下,不用隐藏起来,就好了。
现在既然这个想法可行了,那为什么不去做呢。如果是祝维摩提的,她信得过。
“我不同意。”玉竹的表情很严肃,“那个王爷,也就是的夫君,还不知道这件事。但是如果妙心派重新出现,总会有人把这件事挖出来,最后的结果你也想得到。”
苏晓叹了一口气,点点头,“欺君大罪。那么包括李胤在内。没有一个人能逃过一死。”
玉竹挑眉,“我和你师祖是能救人。但我们也没有三头六臂,连上次捉你的小花来吃,还害得我的头撞了一个大包。”
“小花……”
玉竹看她走神。在她的脑门上敲了一下,“咳咳……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妙心派不能再出现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师父,为什么不听听师伯的意见,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商陆那家伙,只关心他的医馆,我信不过他。”玉竹毫不掩饰他对祝维摩的厌恶,苏晓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他们之间的误会这么深,但这误会看来一时间不可能消除了。这件事还是只能她出面,去问清楚祝维摩的计划是什么,如果她觉得可行,再由她出面来跟师父说。
“本来今天是给师父和师伯带喜酒来的,一来就撞见你们吵架,哎,真没意思。”苏晓撅嘴,她知道师父是吹软不吃硬的,这么说,他一定会心软。
果然,玉竹一听她这么说,心里也有点觉得对不住苏晓,他干咳两声,“师祖应该也喝完了酒了,你去陪他下一盘棋吧。这两天因为下山这件事,我和你师祖吵得连盘棋都没得下,他一定技痒了。”
“还是老规矩,我和师祖对师父你一个,怎么样?”苏晓眨眨眼睛,笑呵呵的看着玉竹。
玉竹有些尴尬,“我和你师祖还没到可以下棋那一步。”
“哎呀,瞧你们这样,跟两个小夫妻吵架一样的。”苏晓呵呵的笑,过去拉起玉竹往外面走,向川穹的房间过去,玉竹跟她生拉硬拽的闹别扭,苏晓把他整个抱起来,端到了川穹的门口,敲敲门,“师祖,师父要和我们下棋。”
川穹其实一直在窗口偷看他们,看到玉竹还不愿意和他和好,面子上也有点挂不住,在房间里清了清嗓子,“咳咳……我累了,要休息。”
“师祖……我家的酒窖里还有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门立马吱呀一声开了,川穹站在门口,别开眼不看他们,“呃,既然你们这么想跟我下棋,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跟你们下一盘吧。”
苏夏偷笑,拉着玉竹进去,川穹故意拿了玉竹最爱的竹棋盘和罄石棋子过来,玉竹看了,面色才缓和下来,一盘棋下到一半,苏晓见他们两个人开始说话了,就偷偷出了门来,关上了门扉。
春天到了,她第一次来这里,也是春天。那时候的景还历历在目,这里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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