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思维登时一片混乱,眼见那黑影同那武器在半空如道黑色巨箭般朝狐狸袭去,狐狸却偏偏不躲也不避,只在见到我不顾一切朝他奔去那瞬抬手朝我一摆,似是阻止我继续前行。
而就在这瞬,那黑影手里的武器已然从狐狸面前划过。
穿过他身周浮动的光,穿过他身体,穿过他身体边上那正逐渐回复成原来模样的空间。
随后那尖锐薄削的韧在楼梯处的空气上劈出如蛛网般一片裂缝。
“咔!”
紧跟着一声脆响,那片裂缝便如有生命一般沿着四周的轨迹无声无息扩散了开来。
我呆站在原地望着千面朝那方向飞身扑了过去,似要挡住黑影的第二次袭击。
却在这时那一块无形的墙整个儿裂了开来,与此同时铘原本低垂着的头颅蓦地抬起,两眼睁开自眼内绽出一道极耀眼的紫光,那瞬间他身后原本开得繁茂的蔷薇骤然间枯萎,巨大的花瓣如黑蝶般自半空飞扬而落,他伸手握住其中一片,在千面意识到他的苏醒而急转过身望向他时,手腕一转便将那花瓣朝他那张苍白模糊的脸上飞掷了过去。
花瓣径自穿透了千面的脸,仿佛那柔软的东西是用金属做的。
随后我见到千面脸上被穿透处一个空隙。
那空隙并未如以往那样被周遭涌动的颗粒重新填满,却在不断地扩张,扩张,再扩张……然后那张脸上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一个巨大的空洞,在他摇摇晃晃将身体朝我的方向转过来,并试图走向我的时候,他跪倒在了地上。
“宝珠……”身上无数颗粒滚滚而落的时候我听见他似乎叫了我一声,我下意识后退,却见那原本站立在楼梯边的黑影朝无声飞了过来,带着它手中那把巨大的武器。
“过来宝珠!”与此同时我听见狐狸大声叫了我一句。
我却挪不动步子,因为那东西一路而来的气势把我给镇呆了。
呆愣愣看着它将手中巨大的武器高举过头,如同劈开刚才那道天罗地网般朝我劈头砍了过来,只觉得全身一阵发麻,以致扑通一下便对着它跪了下来。
眼见那锐利的韧便要当头朝我落下来了,突兀一阵风自我面前卷过,我见到一蓬苍白的颗粒如雾气般在我眼前消散开来……
与此同时狐狸冲到我边上一把抓起我的手将锁麒麟上那颗被打开的骨粒用力合拢,便见那已近在咫尺的黑影一下子就失去了踪影,仿佛从没在我眼前出现过,把我吓到无法动弹的地步。
只有眼前飞飞扬扬而落的颗粒,带着缕铁观音的微香自我面前飘过又消散。
而正因此发了下愣的时候,见铘从楼梯处缓缓走了下来,身上仍维持着半人半兽的样子,他望了我一眼,随后看向我身后。
我循着他目光朝身后看去,便见狐狸坐在我身后的地板上,身周那层模糊的光不知几时已全都不见了,他笑嘻嘻望着铘,然后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们走。”于是铘将手伸向我,对我道。
我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正要和铘一起朝外走,却见狐狸仍坐在地上不动,便站定了脚步。“你怎么不走。”
“你们先走。”
“是走不动了么。”
他仍笑嘻嘻的,“啧。走不动?你以为我是你么?”
“那么,”我在他身边蹲了下来:“你不走,我也不走。”
“你神经么,这么粘着我。”
“我就是不走,除非你也走。”
边说边看着他,他嘴角的笑不见了,脸色苍白,然后慢慢叹了口气:“你放过我,宝珠。”
“你不走,我也不走。”我再道。
他沉默下来,别过脸不再看我。
身后响起铘的脚步声,他似已独自一人离开,我回头朝他背影看了一眼,片刻后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管我了。”
“为什么。”
“我总是拖累你。你,还有铘。连林绢都因为我而死了……”说到这里眼圈一红,我努力着不让自己泪水掉下来。
“她没死。”这时却听见他这样道。
“没死?”
“是的。她在路上瞎转的时候刚好被我碰见……”话音未落,我扑到他身上用力抱住了他。
他身体似乎因此而微微颤了颤。随后一动不动地由我抱着,却也并没有因此而有任何反馈。
天知道我有多希望他能在此时反抱我一下,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谢谢你。”于是在他耳边匆匆说了句,我带着一种几乎仓皇的情绪从他身上退了开来,退到离他比较远的地方坐下,抱着膝盖望着他。
他侧脸是那样的安静而漂亮,画一般的轮廓,在黄昏仅有的那点光线中静如雕塑。
我的视线从他脸颊落到他身上,再从他身上落到他腿上。
“喂,狐狸,为什么你有那么多尾巴。”我望着他腿上盘着的那么多条若隐若现的尾巴问他。
他低头笑笑:“借的。”
“要还么?”
“也许吧。”
“那我可以摸一下么。”
他怔了怔,随后慢慢点了下头。
于是我再次朝他靠近了过去,将手伸过去在那些尾巴上摸了摸。“狐狸,你真是狐狸么。”
“为什么这么问。”他用他那双绿幽幽的眼睛望着我。
“因为上次你有那么多尾巴的时候,我觉得那不是你。”
“是么。”他再次笑了笑。
随后试图想从地上站起来,脚一软却又再度跌坐到了地上。
我听见他轻轻叹了口气。
这细微得几乎没有痕迹的声音令我心脏剧烈地疼痛起来。
“狐狸,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不要怎样?”
“不要再做任何可能会伤害到你的事。”
这话令他眉头用力地皱了起来。
他直直望着我,淡淡道:“你再说一遍。”
“不要再做任何可能会伤害到你的事。”
啪!
话音未落,他突兀地扇了我一巴掌。
我被他打愣了。
愣愣捂着脸坐在地上呆看着他,看他咬着牙从地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朝外面走了出去。那瞬我想叫住他,喉咙里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如果有一天我再也没力量保护你,你该怎么办。”走到门口处他忽然回头问我。
“那个时候我会来保护你。”我脱口道。
他笑了,用他那一贯快快乐乐的神情,朝我绽放出一道宛如新月般柔软而灿烂的笑:“哦呀,我有没有听错,你来保护我。”
“是的。”我用力点了下头。
“你拿什么来保护我。”
“譬如你是法术型的,我就是物理型的。”
“噗!”我的话让他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扬长而去,长长的尾巴如花团般在风里摇曳。
因而他见不到在他转身走时那一瞬眼泪从我眼眶里掉了下来,又被我立刻用力抹去,然后奔了出去追上他,一边扯他尾巴一边大声地骂他:“死狐狸!笑笑笑就知道笑!笑断气了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还差个尾声,今天实在写不动了,明天再写吧。。。
全文免费阅读 136完美二十七
后来;狐狸告诉我说,无相是一种介于神佛妖鬼之间的部族。
因其复杂的类性;他们被独立于其他之外;非常强大,终日以捕猎那些他们所认为有罪的生物为生;无论是神仙还是妖魔。曾有天庭执法一称;能自由行走在天地人三界之间;但终因惹下祸端;而被佛祖将他们牵制在黄泉道内,一年方得现世一次;以此达到三界的守恒。
据说他们曾经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打个比方说;就好象好莱坞电影里的“终结者”;除了猎取和杀戮,于他们的生命中便没有其它任何东西存在。但之后,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开始,他们同人类走得太近,于是开始渐渐有了人的一些脾性,而千面显然就是那其中的一个最具显著的代表,他不单有了人的脾性,甚至还为此贪恋与痴迷,最终割断同黄泉道的联系而整日生活在人世,亦因此削弱了自身的力量。以致虽然追踪了我三年,却始终因狐狸同铘所布下的场而无法接近我周围,只能借机靠着诱惑的能力,将我同铘引入他耗时三年所织成的天罗地网之内。
但无论是狐狸还是我,都没能想明白为什么千面最后在我释放出的黑影袭击向我时,会反过来替我挡了那一下,导致自己彻底地灰飞烟灭。狐狸说那也许是因为他与生俱来的猎魔的本性,所以让他在自己受到致命攻击时,会条件反射地对袭击者进行反击。
我觉得狐狸说得还是有点道理的,再者说,除此,还会能有什么样合理的解释呢。
只是狐狸对于我所问到的关于那被我所释放的黑影,却总是三缄其口。
那东西体积相当庞大,并且攻击性极强,却不知怎的会被禁锢在锁麒麟其中一枚小小的骨粒里。于是忍着到家后,我便寻了机会去问铘。
他果然不像狐狸那么闪烁其辞,直接了当便告诉我说,那叫阴兵。我们常说的阴兵过境,阴兵挡道,指的便是这种东西,原有一组,是当年他神主大人从九殿森罗那里偷出来的,之后在战役中消亡得七七八八,只剩眼下这一头,却因没有他神主大人的力量,所以无法得到控制,几乎反过来要了我的命。
听后我不由再次对那名神主大人想入非非。
那得是多么强大的一个女人,才能将这种连天罗地网都能劈裂的东西纳入囊中,并还能随心控制住它们。若我有她一般的能力,现在不知究竟会怎样呢……至少再遇到那样的危险时就不至于那么被动了吧。
啊呸呸呸,我真是自己在诅咒自己……
那天之后,我大约有两三个星期没有见到林绢也没有她任何的消息。
再次见到她时,她脸晒成了油橄榄色,一边眉飞色舞地展示着她给我从法国买来的香水。之后,从包里取出我的手机,有些茫然地问我究竟是什么时候把手机落在她家的,看上去好像是把关于朗骞以及我们三人间所发生的一切都忘记了。
这情形似乎比易园那次的失意更加彻底,所以我在她离开后,我不由问狐狸这一切是不是他做的。
他听后朝我笑笑,一脸意味深长地问我是不是觉得这样做不好,若要恢复记忆,不超过一个月还是可以恢复过来的。
而我迟疑了一阵后摇摇头走开了,没别的,只是私心觉得这样对于我和林绢来说是最好的。有人说感情如玻璃,碎过后再粘起来也已经有缝了,不可能再恢复到最初的平整无暇。所以若林绢保留那时的记忆,即便我俩再怎样催眠自己那一切都没发生过,也不可能当真就完全消除芥蒂,也再也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没心没肺。
因而,这样是最好的了,一个人守着那些,总比两个人心知肚明的暗自尴尬要好得多,不是么?
那样,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寻常的样子,有时候生意好些就忙碌点,有时候生意淡些就轻松点。
这天又同往常一样没什么生意,恰好店里茶叶用完,狐狸就让我替他去进点。
原本我都是去附近超市买的,这天也不知怎的,走着走着就到了襄阳路,一抬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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