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做饭?"绿棠吃惊道,刚才的尴尬也随之抛在脑后。这个男人越来越完美了,越来越让人沦陷了。
墨轩淡淡的恩了一声。
绿棠的眼睛里又多出了一种崇拜与爱慕,她婉约的嗔笑道:"那下次你可要煮给我吃,看看你手艺怎么样!""下次再说吧。"里头的青木染竖起耳朵,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仔仔细细,听到绿棠要墨轩做饭给她吃时,酸酸地"哼"了一声。
白泽兽吃饱喝足后走到青木染面前说:"染木头,这饭菜那么好吃,你竟然只尝了一口,太不像你的风格了,要是平时,你连我那份都抢着吃。""哼,没有爹爹做的三分之一那么好吃!"青木染翻转身体背对着白泽兽。白泽兽越是这么说越是觉得那个典雅大方的绿棠与爹爹是那么那么的般配,简直是天造地设,她怕连她自己都会忍不住撮合他们。
绿棠与墨轩吃完饭,寒暄了几句,便依依不舍地离开,离开之前还送了青木染一串淡黄色,晶莹剔透的珠子戴在她的手上,然后温和的摸了摸青木染的头:"看你第一眼便很喜欢你这个小丫头。今日你与姐姐第一次见面,姐姐送你一个小小的礼物,不成敬意。这珠子叫天水珠,服三颗便可解百毒。"好家伙!她数数,一共有九颗,这天界的人出手就是阔绰,随随便便就是送个解百毒的珠子。
"这天水珠百年才结一个,实在珍贵,你还是拿回去吧!""这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去的道理?还是收下的好,以后以备不时之需。"绿棠把天水珠戴到青木染的手上,笑容亲切和蔼。
青木染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羞愧地低下头。她对她那么不礼貌,她还不计较,送她礼物,实在太。。。。。。。绿棠走后,墨轩来到青木染面前,坐在边沿,用手轻轻地理了理她的长发,柔声说:"怎么了?"青木染看着墨轩的眼睛,眼里既清冷有平静,时时刻刻都把她包围,保护。她想该跟他说清楚了。
她坐起来,神情严肃的说:"爹爹,我不是你亲生,对不对?"墨轩楞了一下,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想不到用什么话来应付,那双搭在她肩上的手放下。是南无笙?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染儿,对他没有好处,还有谁。他皱了皱眉道:"谁跟你说的。""我遇到一个叫胥琴歌的人,他告诉我的。"胥琴歌?那只老狐狸,他有什么企图?此人不坏,也算得上是紫霓歆烟的老相识,应该不会有什么诡计。他松了口气,脸部表情也缓和了一下,说:"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青木染眼圈瞬间泛红,牙齿紧紧要着下唇,好像快要滴出血,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着泪光,无辜的看着他。
"怎么了?我的小染儿摆出一副苦瓜脸就不可爱了。"墨轩一手把她揽过他的怀中,绵绵的柔声,淡淡的清香,多少人求之不來这世间的美好那一瞬。
"为什么我不是你的女儿,你还要抚养我长大?""朋友嘱托。""那是不是如果没有朋友嘱托,我们就是两个互不相干的人,永远都不会有交际?"青木染哽咽道。
"这是天注定的,是我們的缘分。或许从一开始我认识祀隰,到他与歆烟相爱,再到他们被诛杀,只是为了让我遇见那么可爱的染儿。你知道吗?能遇见染儿,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事,没有'之一'。"这些类似情人间的话语,对染儿说也是真情流露。的确,遇到她,是他这辈子最美好的事,这十几年来,他感受到了快乐,责任,被依赖,这些都是他无比珍贵的财富。
现在换青木染楞住了,身体深处有一种声音在久久回荡,如泉水叮咛般,如花朵绽放的声音般,如萤火虫扑扇着它的翅膀的声音般,清婉动人,让人醉生梦死。
这句话她青木染永世也不会忘,可紧接着她的眉头又皱起来:"虽然你是这么说,但是如果你往后娶妻生子了,后娘不喜欢我,赶我走,或是后娘生了宝宝,你一定会宠宝宝,不会对我好了。"墨轩吃惊,哭笑不得。她竟会想到那么远,所以这段时间,才会怪怪的?有时候边看着他边叹气,练习御剑也拼死拼活的做到最好,为的是让自己有价值。
"染儿,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麼?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爹爹不会娶亲,也更不会不要染儿,爹爹只想和染儿过一辈子的逍遥日子。"他点了点青木染的鼻子说。
"爹爹发誓,永远不会娶亲。行了吧!"墨轩伸出右手三指,笑着说。怪不得刚才吃饭的时候她才吃了一口就放下了,原来是在吃醋,他可爱的染儿。"青木染像吃了定心丸,坏心情通通不见。而她的肚子也放送了下来,不合时宜地发出响声。她尴尬的看看墨轩,说:"肚子说它饿了。。。。。"墨轩朗朗大笑,拉起她去厨房,帮她下面条。
客栈里的厨房也算大了,各种各样的食材应有尽有。她的肚子叫得更欢了,仿佛在说:"我要这个,还有这个,那个也做给我吃吧!"青木染拍拍自己的肚子,斥声道:"爹爹给你做面条你就吃面条,哪有那么多条件!"风婉娩,夜阑珊,屋内灯火如豆。
青木染托着腮,做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墨轩此刻将袖子上挽,如梅花般雪白的衣袍一尘不染,撩人心魂的双眼在专注的做着面条。他就像一朵睡莲,静静的,高贵的卧在水中,容不得半点亵渎,又像一丝倾城月光,清清冷冷,柔柔和和地直洒她的心扉。这是她的爹爹,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爹爹!
青木染转了一下眼珠,问墨轩:"爹爹,你是断袖吗?"墨轩手一松,在锅里搅动的筷子掉入水中,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转头看着她,眼睛眯成一条危险的线,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谁,跟,你,说,的。"青木染身体一颤,无辜的举起手来:"不是我。"她余光描到刚要溜走的白泽兽,指着那个罪魁祸首喊道:是泽泽跟我说的。"白泽兽的身体一顿,抽泣道:"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第十二章 浪花一朵朵
某日,阳光明媚,暖风和熙。树上的蝉没命的聒噪,其中一只头比较大的蝉对旁边头小的蝉说:“兄弟,你知不知道我们一直知了,知了的叫个没完的,有什么意义?”
头小的那只蝉垂下头做沉思状,良久,才抬起头:“我叫了一辈子,就是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只知道是祖上传下来的。”
这时,又飞来一只老蝉。老蝉对那两只蝉说:“你们俩有完没完?这知了二字岂是你们俩小辈所能参悟的?”
那两只蝉看着那只老蝉,异口同声的说:“难道你知道是有什么含义?”
“不知道。”
老蝉见那两只蝉对它翻白眼,一时挂不住面子,赶紧转移话题:“你们看,树下的那匹带有翅膀的独角白马就是传说中的神兽——白泽兽!”
“什么!什么!神兽?”那两只蝉争先恐后的想要一睹白泽兽的芳容。见到后都不住的感叹,太美了!今生能遇到神兽,死都无憾!怎么神兽旁边还有个小女孩和一个男人?普普通通的竟能与神兽同行?等等,那个小女孩好像在和神兽争论什么。三只蝉都不约而同的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们谈话。
“我都说了浪花不是花,你怎么还要与我争辩!”白泽兽说得口水都干了。
这一路上,青木染不断和它争辩浪花到底是不是花。她的观点是浪花是花,如果不是花,那为什么要在‘浪’后面加上个‘花’呢?它也是个倔脾气,一定要和她争到底。就这样一直争,一直争,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上仙则摆手说不要加入这场战争,它想上仙不加入的原因有两个:一是要在染木头面前保持慈夫的形象,二是觉得浪花真的无法将它说成是花,那就说明不能支持染木头,又说明他的慈父形象不能维持,那就说明他不能加入。
多偏心的爹爹呀!
“之所以加它‘浪花’,就是因为它是花。不然谁吃饱了撑着,把不是花的东西叫成花呢?”青木染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的又重复了一次。算一算,从早上到现在,她重复说了这句话不下一百遍,可那泽泽偏要和她争。
“那我们现在就去海边,看看浪花到底是不是花!”白泽兽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它就不信,事实摆在她面前,她还耍赖。
青木染刚想站起来,忽然觉得她的眼好重,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倾倒。墨轩眼急手快地接住她。
白泽兽吃惊的说:“染木头她怎么了?”
“她只是睡着了。”
白泽兽疑惑,有那么困吗?站着都会睡着。
墨轩记起来,这几天她都比以往嗜睡许多,动不动就犯困。一开始只是觉得是她修炼太累的缘故,就没怎么注意,可现在出了问题。
墨轩将他的真气输入青木染体内,游走之间,发现异常。他迅速伸出他修长的两个手指,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插入青木染的后颈挑出一条明黄的不明物,期间用时之快让人抓不住任何动作。青木染还在安详的睡着,后颈的伤口快速愈合,没有一丝血迹和疼痛。
那明黄的物体掉在地上,化为一抹粉色的身影作势逃走。
白泽兽用它的角顶了一下那个背影。那小女孩娇呼了一声,摔倒在地。白泽兽快速地将她踩在脚下,以防她逃跑。
墨轩传送了些许精力给青木染,她这时才迷迷糊糊地醒来,见此场景问怎么回事?
白泽兽告诉青木染,原来这几天她会莫名的犯困,都是因为这只花妖偷偷溜进她的体内吸**力,而人在缺少精力的情况下就容易犯困。这只花妖藏得很好,一次只吸一点点,才没引起大家的注意。而今天这种情况,按照花妖的说法就是:太美味了,一时控制不住,才露出马脚。此时原形毕露,还是个未成年的花妖,落入青木染他们手中,只怪年少轻狂,不懂事。
“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呜呜呜。”小花妖躺在白泽兽的脚下大哭,一声比一声凄惨。她后悔,后悔呀!现在落入别人手中,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青木染见花妖。是个年龄与她相仿的小女孩,心生好感,就跑过去问她:“你为什么要附在我身上?”
“成仙。”
“你父母呢?”
“花妖是没有父母的。我们靠吸取天地精华,修成妖。我刚成人形不久,想让自己变得强大,成为仙,花丛中的姐妹们就叫我去吸食人类的精力,过几百年就可以成仙了。”花妖自豪的的说。
“仙岂是如此容易就。可以。修的来,况且还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只怕会使你自身陷入妖孽的深渊。你那些姐妹们恐怕是想让你替她们吸食一定量后再把你吞并。天真。”此妖心地不坏,只是听信他人馋言。墨轩算了算她的天命,没有仙缘。
小花妖听后陷入沉思,心里想:平时她们对她不是冷嘲就是热讽,怎么会突然那么好心?
她无奈的笑笑,早知道是这样了,自己还要自欺欺人,骗自己她们对她的态度转变了,可还是……
在她成妖之前她都是独自一个人面对狂风暴雨,黑夜侵蚀。孤独也成为了一种习惯,每当她咬牙顶过一个个劫难时,她都是一个人舔伤口,瑟瑟发抖,没有一个人伸手拥抱她,给她温暖。有谁?没有谁?
她只是一株小小不起眼的虞美人,生长在烂漫山野间。不是最好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