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审视了一会,和脑海中的字体风格完全一致,甚至是起笔的力度,收笔的习惯,哈哈,真不愧是“以假乱真”啊,落兮头一次使用了“琴棋书画”里“书”的技能,没有想到,不,是意料之中,落兮相信,就是把真品摆在面前,也很难辨识眼前这一幅字的真伪。
没有落款,没有印章,就更考验眼力了。
收拾了砚台、墨块,将毛笔清洗了,落兮带着恶作剧的心里,将自己的作品卷起——裱糊是来不及了,不过没有关系,这东西就是试试水。
有些饿了,想起中午就喝了一杯奶茶,看看表,快五点了,还有时间吃点东西——小宝怎么还没有电话?
就在酒店的餐厅吃了一盘饺子,落兮想着魏先生处的簪子,又想着今晚会看到什么好东西,还有自己的那幅字,完全没有理会服务员各种各样的眼光。嗯,要不,换一个酒店?或是,该买个房子吧。
吃完了晚餐,落兮回到房间收拾了一下,画个淡妆,换上一套比较正式的服装,头上,还是松松地一绾,斜插上那支十五元的木簪,什么时候能戴回母亲留下的那支呢?忽的就想到魏先生处的陨铁发簪,那个发簪若是别在头上,该会将一头青丝齐齐割断吧。
不禁失笑,自己近来总是喜欢胡思乱想了。
六点整的时候,杨先生的电话响起,落兮人随后就出现在酒店的门口,手里当然没有忘记自己的作品。
和落兮接触两次了,杨先生对落兮非常的好奇,这两次,他从落兮手里买下的东西,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震动,落兮的眼力,或是运气简直是太让人羡慕了,此时,他看到落兮的手里随随便便的一幅宣纸卷起,透过宣纸还能看到浓淡不一的墨迹,禁不住多看了两眼。
和杨先生打了招呼,落兮将宣纸小心地放在车子的后座上,然后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车子启动了,杨先生开始向落兮介绍这次的拍卖会。
“这次拍卖会是我们收藏界的泰斗周老先生主办的,他手里的藏品极为丰富,每年,他都要拿出一些藏品拍卖,所得的款项要么用在挽救文物上,要么就捐出去。周老先生的人品非常优秀,我们都非常尊敬他。”
落兮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介绍收藏界的前辈,听得非常认真。
“这次拍卖会也不例外,一份请帖只能带一个同伴,据说请帖上的名字都是周老先生亲自拟定的。”说到这句时,杨先生有些骄傲,自己的名字竟然落入了周老先生的法眼,自然让他感到很荣幸。
“额,周老先生全名是……”落兮不得不问上一句。
杨先生诧异地看了落兮一眼,这样赫赫有名的人物,收藏界哪个不知,哪个不识?不过,看看落兮的年龄,不知道也是正常,于是介绍说:“周老先生全名周一帆,取自一帆风顺之意,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据说祖辈是京城的显贵,自小就接触古玩,在收藏界是一言九鼎的人物。”
落兮点点头,想必这一次会大开眼界的。
车子奔向的是郊区,在一个类似度假村的地方停下,这里的环境十分的优雅,虽是傍晚,但是灯火早已通明,在度假村的门口,就有保安验明请帖,接着车子按指挥停在指定的位置。
下了车,落兮拿上自己的那幅字,看到杨先生从后备箱里拎出一个皮箱,也没有过问,二人出了停车场,顺着林荫路,在一处酒楼前再次被检验了请帖,然后才进到酒楼的内部。
一楼的大厅原本是宴会厅,这个时候被布置成一个小型的拍卖场所,前方一个半圆形拍卖台,接着围绕着几圈沙发椅,前两排已经坐满了,落兮数数,每排不过八个座位。
领了拍卖牌,登记了名字,按照牌子上的序号,落兮和杨先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杨先生是19号,落兮是18号,位置在第三排——总共就四排座位,算是小型拍卖会了。
十多分钟后,身后的座位就被坐满了,整个拍卖厅鸦雀无声,相识的人只是微笑着点头,没有谁打破大厅的寂静。
落兮安静地坐着,手里的宣纸就放在面前低矮的一个物品桌上,落兮注意到,大多数人前的物品桌上都摆着些东西,好像,自己的最是简陋。
也不介意,反正没有谁认得自己,就算认得了,也没有关系,不是说了吗,私人物品交流,不负责真伪嘛。
七点整,就见拍卖台后方的房间出来一个中年人人,落兮知道,大家都期待的拍卖会正式开始了。
“各位朋友,今天,又是我们一年一度周一帆老先生个人藏品拍卖会的时间了,这次,周老先生为我们大家一共准备了二十件藏品,同以往的规矩一样,诸位的手里并没有藏品的介绍,呵呵,就是要考验我们大家的眼力、魄力,当然还有财力了。”
中年人言语很是诙谐,话音刚落,拍卖台里响起低低善意的笑声,还有低低的低语,杨先生也微侧过身,低声给落兮介绍说:“他是周老先生的弟子,张修文。”
落兮点点头,拍卖场的低语不过是几秒,想必介绍都是同样的语言。
“今天,给大家带来的第一件藏品是‘独角黑犀牛牛角杯’。”说着,从身后的房间里走出一个少年,手捧着一个大托盘,盘子上侧放着一个黝黑的牛角,年轻人将托盘放在展台上,就退到房间的入口处。
张修文带上一双雪白的手套,双手持起犀牛角杯,向大家示意一下,接着介绍道:“独角黑犀牛,产于尼泊尔,因为其身上角、齿、骨和血在医学上有较高的价值,而身价颇高。犀牛角有清热解毒、凉血的作用,效果十分明显。据说,用犀角制成的高脚杯,还能鉴别酒中是否有毒。”
等待大家观看了一会,张修文放下手里的犀牛角杯继续说:“这只杯子的历史应有二百余年,据考证为清代康熙年间物品,尼泊尔对大清的贡品,雕刻精美,起拍价20万元,每次加价5万元。”
20万元,这么低吗?且不说是康熙年间的东西,就是现代的犀牛角,也不止这个价钱吧,据说现在的野生犀牛都禁止猎杀了。
落兮正在腹诽着,就有人举牌了,就听到台上的张修文不断的声音:“7号先生,25万。10号先生30万。……2号先生70万。”
短短的半分钟,就叫价到70万,很快,这个价位就被刷新到100万。
严格的说,宋修文不像个专业的拍卖师,他没有煽情地介绍,也没有鼓励诱惑大家加价,看起来,这个周一帆老先生拍卖的目的不是为了提升收藏品的价位,或是说,以他的地位不必靠煽情就能将手中藏品的价位展现出来?
果然,仅仅一分钟的时间,这只独角犀牛角杯的价位就攀升到130万,这个时候,举牌的间隔稍长一些,最后,是180万元成交,拍到手的是9号,看背影,四十岁左右。
第一件藏品就是180万成交,那最后的呢?落兮知道,拍卖会的规矩,差不多就是越好越珍贵的东西,越在最后,这就是所谓的压轴。
很快,第二间藏品就摆了出来,是一只缠枝莲叶影青小盘子,釉色青中泛白,晶莹润泽,以二百八十万的价位成交。
接二连三,都是古件,价位逐渐攀升,到第五件的时候,就飙升到六百万。
第六件的藏品一摆出来,落兮就觉得眼前一亮:那是一套白玉制成的首饰。
一支白色的玉梳子,通体晶莹洁白剔透,只在梳子的边缘,点缀着几点血红,宛如滴血的红梅,冷艳,清冽。
一支同样质地的玉簪子,尾部是三朵小巧的兰花,点缀着同样血红的几点花心。
然后就是一对同样质地的白玉耳坠,难得的是,耳坠对称的白玉上,也是点点红心。
第152章芙蓉石
落兮的视线一下子就被那个白玉簪子吸引住了,也许是母亲留下的沉香木簪的原因,落兮对于簪子的喜好简直达到了一个偏执的程度。
“各位,白玉因其本身易夹杂着其它玉石而并非十分贵重,但这三件首饰巧妙地利用了其间的血玉,巧夺天工,因此,这套首饰的价格也昂贵起来。宝剑赠英雄,红fen赠佳人,这套首饰也只有在美人头上,才能体现其价值。”
张浩然简单地介绍完,稍稍停顿了一会,落兮凝神细视,距离稍远,首饰放回在托盘内就看不太清晰了。
没想到的是身后的年轻人竟然上前几步,伸手托起托盘,然后,在每个人面前缓缓地移动,这一下,即便不能伸手,形状和质地也足够大家看明白了。
嗯,想必这是首饰,是带在头上的,在座还是有几位女士的,落兮注意到,这几样首饰在女士面前停留的时间要稍长一些,自己也享受了这个待遇。
“女士们,先生们,这套首饰起拍价二百万元,每次加价十万元。”张浩然话音刚落,就有人举起了号牌,竞拍这套首饰的人不是很多,大多是带着女伴的男士,身侧的杨先生侧过头来,轻声说:“要我为你竞价吗?”
落兮笑笑,这个杨先生也是有趣,大概是看到竞价的人都是男士——好像是在为他们的身旁的女伴,只有自己这里没有人开口,怕自己面上无光的意思。
摇摇头,轻声说:“谢谢。”心里却是打定了注意,若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内,自己大可以竞价,这个与面子没有什么关系。
价格攀升到四百万后,竞价的间隔稍稍长些,有两人退出了竞价,又有一个人加进来。五百万的时候,只有两个个人还在竞价。
毕竟,五百万,对于一个玉梳、一支玉簪和一对耳坠而言,并不便宜,这是带在头上的东西,并不是有很多机会能带着这样贵重的首饰的。
落兮微微一笑,举起了手里的号牌。
“530万,这位女士第一次举牌,报到530万的价位。”张浩然注意到了,很尽职地说道。
“540万,持7号牌的先生报到540万的价位。”
落兮不动声色,只是带着微笑,在周围的目光中再一次举牌,实在是真喜欢那个白玉簪子,尤其是兰花上红色的几点花蕊,落兮能够想象到它插在自己发上的感觉。
拍卖场上传来几声低语,很低,很快就安静了,大家都好奇地看着落兮,这个陌生的女孩子在为自己竞拍首饰,而身旁的男伴看起来很是理所应当的样子。
有人认出了杨先生,而落兮相对于所有人都那么陌生,这个女孩子那么漂亮,配上这样的首饰会更美的,更让人欣赏的是她在自己竞价,就是说,她有那样的经济实力。
京城什么时候出现的这样一个富有的女孩?
与落兮一起竞价的,举着7号牌的先生犹豫了,他看看身旁的女伴,又看看落兮,落兮微微一笑,这一笑里包含着一种自信,落兮就是在价格已经攀升,竞价的人减少后才举牌的,就是为了告诉他人自己的决心——自己喜欢这套首饰,自己会成功拍下来的。
没有人愿意得罪美丽的女孩子,即使自己的身边有一位漂亮的女孩,落兮自信的微笑让所有的人都生出同样的心思来,这套首饰就是该属于她的。
7号牌的男士低声和身旁的女伴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向着拍卖场上的张浩然摇摇头,张浩然面向落兮:“恭喜这位持18号牌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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