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着,足够二弟住了。”
傅煦阳一下子就火了,反驳道:“我什么时候说要日夜守着母亲了?”
傅奕阳淡淡道:“不是你说的母亲离不开你吗?怎么你要出尔反尔?”
傅煦阳被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噎了个够呛,他现在是进退两难,只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照着傅奕阳说的做,另外一个就是被遣送回祖籍去。
孰轻孰重。傅煦阳心里早就有了衡量,可他就是不甘愿这么听从了傅奕阳的话,梗着脖子道:“不是我不愿意守着母亲,只大哥你也知道。我刚从顺天府的大牢里出来,现在又有伤在身,可谓是身心俱疲,这如何能照料好母亲?”
傅奕阳的目光在傅煦阳包扎着纱布的额头上转了一圈,讽刺道:“二弟这是在推托?先前可是你自己说要将功赎罪的,怎么一转眼二弟就百般推托了?我看你那所谓的孝心,也不过尔尔。”
傅煦阳大为火光,愤愤道:“大哥你这是诬蔑!我可不是推托,我只是觉得我现在这样子,照料不好母亲。我这都是全心全意的替母亲考虑,怎么到了大哥嘴里就成了推托之词了。何况我再不孝,也总比有人忘恩负义来得强!”
傅煦阳的话换来傅奕阳一声冷笑,杀伤力堪比苏颖的‘呵呵’‘哈哈’。
傅煦阳对苏颖的‘呵呵’‘哈哈’还心有余悸,一听傅奕阳的冷笑。脸一下子涨红了。
傅奕阳心中恼怒,脸上还是一贯的神色,眼神已经冷了下来,声音冷冰冰的,“你们先下去。”
陈夫人被挡在陈宛凝身后,一听这冷冰冰的声音,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惶恐的拉着陈宛凝就要往外走。
陈宛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睡过去的傅母,就从善如流的顺着陈夫人的力道,往外走了。
一屋子丫环也如蒙大赦般,轻手轻脚的鱼贯而出,别说有好奇心了。就是出了屋子都不在游廊在呆着,生怕不小心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陈夫人明明知道内室里的人听不到她说的话,可还是下意识的压低声音,悄悄的问陈宛凝:“你觉得大伯会和煦阳说些什么?”
陈宛凝莞尔:“我哪里会知道,只觉得大伯是真怒了。”
陈夫人咬了咬嘴唇。嗫喏道:“我都听出来,煦阳那是推托之词了。”
陈宛凝嗤笑出声,“他向来如此。”理所当然的让人恶心,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这用来形容他可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陈夫人叹了一口气,“我都有些可怜姑妈了,煦阳这次真是过分了些。”
陈宛凝冷笑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更何况咱们的好姑妈可都是咎由自取,傅煦阳不过是跟着她有学有样罢了。”
不必陈宛凝再提醒,陈夫人就已经自动自发的回想,傅母曾经做过的腌臜事儿,呐呐的蠕动了几下嘴唇,同情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陈宛凝安抚的拍了拍陈夫人的手背,她的好姑妈可不值得同情!
陈夫人的同情怜悯来的快,去的也快,她自己想通之后,好奇的朝内室望去,支着耳朵想听听里头的动静,“他们不会打起来了吧?”
陈宛凝‘呵’了一声,“你是说大伯像痛打落水狗一样打傅煦阳吗?”
听了陈宛凝的比喻,陈夫人下意识的有些不大高兴,她瘪瘪嘴,嘀咕道:“伤上加伤,他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到时候倒霉的不还是咱们。”
陈宛凝实在是哭笑不得,这话儿到底是关心傅煦阳呢,还是巴不得傅煦阳真有个什么好歹呢?
陈宛凝也跟着侧耳听了下屋子里的动静,并没有听见摔打东西的声儿,心里还真有些说不出的失望。
陈夫人侧着耳朵等了半天才松了口气,想到什么似的,拽了拽陈宛凝的袖子,咧着嘴巴说:“若是能趁此机会,咱们一家子搬回到侯府来,就好了。”
陈宛凝一怔,旋即就给陈夫人浇了一瓢冷水,“即便是搬回来又如何,咱们二房已经是和侯府分了家的,这都是在官府那里挂了名号的,族中长老也做了见证的。”
见陈夫人悻悻然,陈宛凝苦笑道:“你当当时傅煦阳为何不敢拖沓,一等你做完月子,就马不停蹄的从侯府搬走了?”
陈夫人嘀咕道:“不是大伯逼迫的吗?”
陈宛凝心里特别无力,她可真是个榆木疙瘩,怎么都不开窍,而且原先她一点一点揉碎了讲给她的道理。她一点都没听进去吧?
特别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以为姑妈的诰命是怎么没的?太后娘娘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皇上授意的,当时之事惹怒了皇上和忠睿王爷,父亲都被贬谪了。可想而知,形势是有多严峻了。往后你别傻乎乎的说再侯府的话来,说不定会惹来杀身之祸。”
陈宛凝往严重的说,把陈夫人给吓住了,她连忙道:“我往后再不提就是了,你莫要吓我。”
陈宛凝瞪了她一眼:“我说的可都是实情,吓你做什么,你好好的记住了。”
陈夫人只觉得头皮发麻,她什么不管了,只管可劲点头。
陈宛凝在心里长长的叹气。本来以为奏效了,没想到陈夫人回过神来就说了:“那大伯让煦阳住到上房来,岂不是要害他?”
陈宛凝不耐烦的冷笑说:“傅煦阳那都是自己作的,他自己作也就罢了,还想着把咱们拉下水。他想得美。你等着瞧吧,他指不定会拿着咱们做文章,我定然是不愿意的。他也不想想,咱们家里还有哥儿和姐儿要照料,哪里能陪着他,一起将功赎罪。你要是想撇下哥儿,就尽管陪着他好了。”
陈宛凝答非所问。可一下子戳到了陈夫人的软肋上,毕竟傅煦阳现在不行了,谁也不知道往后行不行了,她能倚靠的就是唯一的儿子了,哪里会舍了儿子来显摆自己的孝顺和贤惠。
陈夫人紧张的说:“那咱们先走吧,反正你看大嫂早就拍拍屁股走了。没道理留咱们在这里跟着遭罪。”
陈宛凝沉声道:“他们还没有商议个所以然来,怎么好就走?”
陈夫人焦急道:“那可怎么办啊?要不我去找大嫂过来替咱们顶缸?”
陈宛凝无奈至极,敢情她先前说的那些话真是白说了,还有大嫂做出的那些憎恶的姿态,也全白做了。
“你若是能在大嫂手里讨着什么好。那你就尽管去。”
陈夫人缩了缩头,诺诺道:“我刚才当着大伯的面,冲大嫂喊了两句,我可不要去触霉头。”
你还知道啊!陈宛凝觉得她还没有替自己的女儿操心呢,就已经要给陈夫人把心操碎了,缓缓吸了一口气,道:“要不你先回去,我在这里等着?”
陈夫人瞪大眼睛,道:“我怎么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先前煦阳都气的要打你呢。”
陈宛凝心里算是好受了些,好哄歹哄的把陈夫人哄走了,可陈宛凝没想到的是,陈夫人哪里是个好哄的,还没走到仪门呢,就心一横转回来,去正房找苏颖去了。
听芦荟说陈夫人来了,苏颖就没好气的说:“她又来做什么?狗皮膏药似的,让人心烦。”
芦荟抿着嘴,“那太太您见不见?”
苏颖冷哼一声,“让她进来,我看她还能怎么作。”
陈夫人畏畏缩缩的进来,眼眶都红了,倒让苏颖觉得新奇,陈夫人不是向来大无畏的吗,怎么还能哭了?
苏颖只当没看见她红眼眶的样子,也不主动问她现在过来是要做什么,只对她丁点都不理睬,自顾自的做自己手上的事。
紫苏端上了茶,就退下去了。
芦荟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苏颖后头,当自己是屏风。
陈夫人张了张嘴,可见苏颖根本就不理睬她,心里惴惴,只巴巴的看着苏颖,等着她说话。
苏颖假装没感受到陈夫人灼灼的目光,有意晾着陈夫人,心想她先前不还是很有架势的和她杠上的么?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跟戳破了的气球似的,全都瘪了下来,还摆出一副示弱的样子来。
陈夫人见苏颖不理她,对她视而不见,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想了想上房的形势,心里虽然不甘不愿,但还是朝着苏颖低头了。
“大嫂,先前是我嘴快说错了话,大嫂大度,就不要跟我计较了吧?”
听听,这算是哪门子道歉?她要是再跟她计较,是不是就不够宽大了?而且用不用这么勉强?
苏颖反而是来了心思。她头也不抬的说:“你是说错了什么话了?”
陈夫人一噎,唯唯道:“就是先前当着大伯的面,我说了大嫂做的过分了的话。”
苏颖抬起头来,脸上挂着微笑。“哦?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就是我先前说的做的都是对的,合情合理的,而你们说的做的全都是无理取闹的,是不是这样?”
“我没有这么说啊?”
苏颖拧着眉,“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你不是来向我认错来了么?怎么现在又出尔反尔了?难不成你刚才说你做错了,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陈夫人连忙摇头,抿了抿嘴唇,心一横道:“是我们做错了,是我们无理取闹了。行了吧?”
苏颖故意道:“怎么听着你承认的是很不甘愿啊?我又没强迫你,你这样,总显得好似是‘屈打成招’了一般?”
陈夫人从座位上站起来,拔高了声音,道:“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大嫂还想我怎么样?难道是想我跪下来求你吗?大嫂总该知道适可而止吧。”
说的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苏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冷了下来,一字一顿道:“既如此,那慢走不送。”
陈夫人就像活活被掐住脖子的母鸡一样给哽住了,她……眼泪掉下来了,控诉的看向苏颖。
苏颖被她幽怨的眼神看的一激灵,动静大的连站在后面的芦荟都瞧见了,她在心里感慨着。二太太真是越来越奇葩了。
苏颖有些懊恼,她就不该用常理推断陈夫人的,不对,早知道就不该放任陈夫人进来的。不过不让她进来,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更奇葩的事来。
苏颖皱着眉毛,看着陈夫人哭。渐渐的从啜泣变成了嚎嚎大哭,声音响亮的把走神的苏颖吓的一哆嗦,芦荟连忙上来替她顺了顺气,嘴里说着:“二太太,有什么事儿。您慢慢说便是了,就是向我们太太道歉,我们太太也没有勉强您啊,您怎么反而哭了?叫旁人听到了可不好,还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也不知道芦荟这番话里的哪一句戳到了陈夫人的痛处,她哭声小了下来,渐渐变成了低泣。
“大嫂,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苏颖愕然,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她同芦荟对望一眼,芦荟也是相当惊讶。
陈夫人自顾自的说着:“以前都是我不对,我不该和大嫂你对着干,往后我再也不会了。大嫂你就帮我这一回吧,往后我给你做牛做马,行了吧?”
做牛做马,你是真的能做牛还是能做马啊,苏颖哭笑不得,很无奈的说:“你先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夫人就把陈宛凝吓唬她的话,再加上她自己的联想,糅合在一起哭诉给苏颖听。
苏颖扶额,无语道:“既然你妹妹让你先回去,那你怎么就拐我这里来了?难道你还指望我插手不成?”
陈夫人抹了把眼泪,“大嫂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不是都已经道歉了,再说当时我当然是站在煦阳那一边的了。”
苏颖被气笑了,讽刺道:“你还知道你是站在傅煦阳那一边的,那就该知道我是站在谁一边的,你凭什么要求我帮你?”
“我……”陈夫人被堵的哑口无言,愤愤的跺了跺脚。
见此,苏颖“嗤”了一声,淡淡道:“当时你们夫妻不是特别的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