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叫翠竹在太太这儿给起个头。还说柳姨娘病已是好了,再在庄子上养下去可不是个头,真当主子们说让她去养病,她就真当自个是去养病的了。”
“单就找了翠竹?”柳姨娘想回来,那是肯定的,苏颖并不觉得意外,可把主意打到正院的下人上,这可不是个好主意。当然,如果是想起到反效果的话,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而且现在看看,柳姨娘的主意不就达到了。
薄荷一听就把眉毛竖了起来:“要不奴婢去问问,但叫她们知道轻重才是。”
芦荟到底比薄荷稳重,出言道:“若是想找人说情,怕是找府里头的老人。毕竟柳姨娘是老祖宗跟前调/教出来的,多少看在老祖宗的面子上,愿意给她说通说通。只说不通,那管事媳妇怎么就找到翠竹了?”
薄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她要是找咱们,那可没用的。我转头就把话给忘了。”
芦荟皱了皱眉,她倒不是怀疑翠竹,到底翠竹是跟着薄荷的,往后等她们嫁人了,是要提上来做大丫环的,总归谨慎一些才更好。
看向苏颖。苏颖笑着说:“如今我也知道了不是。”
薄荷脸涨红,一下子就萎顿了。
苏颖忍不住笑起来,掸了掸袖子上的花纹道:“外头都知她是去庄子上养病的,既如此,明儿再派去个大夫给她仔细瞧瞧。看她的病可是真好了。”
“太太?”薄荷有些不解,又听苏颖继续说:“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柳姨娘的娘家人如今可都是被安排在柳姨娘去的庄子上了?”
芦荟一下子就懂了,笑着说:“可不正是呢,上回他们一家子被姜夫人稀里糊涂的蛊惑了,才想着来侯府替柳姨娘讨个公道。太太没为难他们,反而是送了他们一家子团聚,还叫柳姨娘的侄子在族学里跟着读书。好日后有出息了。想来他们一家子也是惦念着这孩子了,回头我去问问这孩子的情况,跟那过来的管事媳妇说一说。回去跟柳姨娘他们说了,也好叫他们跟着放心。”
苏颖挑挑眉,拿眼看了一下芦荟,这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啊,她还真就是这么个意思。
柳姨娘想回来,继续等着吧。
薄荷本想着要弥补刚才的失策。主动把这活儿给承担下来了,还说做就做。得了苏颖的同意,就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芦荟把刚才薄荷端上来的时鲜的果子推到苏颖手边。说:“庄子那边可是叫人知会大管事一声?看这情况,柳姨娘也没安分下来。”
苏颖点点头:“稍微提一下,别叫她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芦荟应了,想了想又说:“管事媳妇私下里有什么小动作,还是奴婢去看看罢。”
苏颖真是觉得可真是离不了芦荟这几个大丫环了,最近她都在琢磨要给芦荟她们找夫家了,真是想再往后推一推呀。
芦荟去找翠竹的时候,薄荷也在,芦荟把话一说:“省的有些个犯浑的被蛊惑了,到底柳姨娘原先曾跟着过老祖宗,虽说这些个小打小闹算不得什么,只这会子府里头糟心事一件接一件的,万一到时候有些话传到太太耳朵里,还是叫太太跟着烦心。”
薄荷冷哼一声:“那些个嚼舌根的,莫不过是先前惯会在老太太的猢狲跟前身后浑水摸鱼,仗人势的,如今没了个依仗,就只有在嘴皮子上过过干瘾了,实在是再讨人厌不过了!”
树倒猢狲散,到傅母这里是,树还没倒,那些个猢狲都快被铲除光了。等到树倒了,侥幸存活的猢狲个个都成了缩到乌龟壳里的,不敢再升起什么侥幸心,战战兢兢的可没了往日里嚣张的气焰。
而底下有那不满的,也就是薄荷说的这些了,没皮没脸的,不敢自己出头,反倒是借着其他事儿,打着旁的名头,出来滋生是非,实在很遭人嫌。
芦荟闻言,也是同意了薄荷的说法。先前若不是永平被老爷叫出来出面送走,怕还少不了些闲言碎语呢。
翠竹红着眼,解释道:“她只管是一上来就塞给我一对镯子,我连拒绝的话儿都没说出口呢。”
薄荷和芦荟对视一眼,芦荟斜看了翠竹一眼,朝薄荷微微点头,薄荷明白了,拉了翠竹到一旁去。
实在不是芦荟和薄荷风声鹤唳了,只是先前红玉的事儿,实在是叫她们惊醒不少,可不希望再发生类似的事了。
PS:……
☆、249章 兴风作浪
薄荷和翠竹说了几句,便把心神不宁的翠竹打发走了,便是那对银镯子也塞到她手上,只管叫她戴着。
薄荷回来冲着芦荟摇摇头,低声说:“我看宋新家的也是急昏了头。”
芦荟沉吟一声,道:“是不是急昏了头,我去问一问便知。”她是不是急昏了头,芦荟不好说,但真是胆子大,都那么急巴巴的把手伸到正院来了,可见柳姨娘也是急了。
薄荷点了点头:“你去罢,太太这儿有我呢。”
“对了,先前顺郡王妃差人送了帖子来,我正要拿给太太呢,你一会儿别忘了拿过去。”
“顺郡王妃?”薄荷想到了姜侧妃立马皱起眉头来,嘀咕道:“怎么到哪里都有姜家人?”
芦荟对着姜家人尤其是姜夫人很是看不过眼,只和薄荷说:“只管拿给太太,看太太怎么说。”
宋新家的正和府里头相熟的媳妇子说了会儿话,就听到外头小姑娘热情的叫着:“芦荟姐姐来啦。”
宋新家的心头一跳。
芦荟笑着同那小丫头说道:“原是太太知道宋嫂子回府里头交差,便是惦念起柳姨娘来,特别差我来问问宋嫂子,柳姨娘病养的如何了?”
小丫头讨好道:“这种事儿哪里还需得芦荟姐姐亲跑一趟,只管叫我们跑个腿便是了。”
说着便是有机灵些的小丫头去叫宋新家的,宋新家的心里直打鼓,又不好露怯,跟着到了芦荟跟前。
芦荟挺客气的叫了句‘宋嫂子’。宋新家的可受不起芦荟的这般客气,她男人在庄子上虽说大小也是个管事,她在府里头多少也有些面子,但万万是比不上在太太跟前当差的大丫环的。
就算是在庄子上,府里头的消息知道的晚。可都到这会子了,再没点眼色的都知道如今府里头早已经变了天了。
不光是原先定海神针般的老太太倒了,如今府里头做主的彻底成了太太;便是如今的后院可也是彻底变了,本来挤得正院暗淡的南院早已经是过去了,便是柳姨娘都躲到庄子上来了。
这可真是原本怎么想都料想不到的,宋新家的心里忐忑。就听芦荟笑盈盈的开口道:“太太听说柳姨娘的病可是大好了?”
宋新家的一听这话就一咯噔,知道事情要糟,正琢磨着说辞呢,芦荟不停歇的又说道:“这可是正好呢,等明儿派个大夫去跟着瞧瞧。当初柳姨娘病的断断续续的,就是大夫也瞧不出什么来,可曾想被侯爷叫人送去了庄子养了些许日子,就是大好了呢。”
当初柳姨娘的病是怎么回事,芦荟心知肚明,只怕宋新家的毫不知情。
一听芦荟这么说,宋新家的多少有点懵,当初柳姨娘被送到庄子上来。只对外说是送去养病的,实际上怎么回事,柳姨娘能不清楚么?她倒是不会往外说。只说是太太遣她过来的,也就够底下人猜测的了。
宋新家的也只当是苏颖不容人,到底柳姨娘不是原先的魏姨娘,张狂到快要爬到正院头顶上去了。
可乍一听芦荟说把柳姨娘送到庄子上是侯爷下的令,宋新家的当下就冒出了冷汗,她可不会怀疑芦荟说的假话。这样的事儿只要问问府里的人都能知道真假了。
宋新家的咽了咽唾沫,扯动着脸皮说着:“太太可是宽厚呢。”
这边儿芦荟和宋新家的‘相谈甚欢’。那边儿薄荷把顺郡王妃送来的请帖递到了苏颖手里。
“顺郡王妃送来的?”苏颖接过来,轻轻挑了挑眉。
说起顺郡王来。他虽说是宗室中人,可因为上一代皇权交替中的历史遗留问题,导致了顺郡王在宗室中的地位很尴尬,这从封号上就能看出端倪来。
好在顺郡王是个很懂中庸之道的人,他很少掺合朝堂的事儿,不拉帮结派,多少让上位者满意。
所以顺郡王和傅奕阳这样的权臣基本上就没什么往来,顺郡王妃送请帖来也差不多是今年的头一遭。
和薄荷她们俩想的差不多,苏颖也是想到了姜侧妃身上去了,要知道上一回姜夫人派人来送诚意过来,竟是还跟着个姜侧妃派过来的丫环。
苏颖在心里冷笑,是来增加说服力呢,还是想以她侧妃——或者更该说她身后的顺郡王——的身份来压人呢。
这种事,姜夫人可不是没做过:觉得自己压不过了,就把更厉害的搬出来。
想想钟继夫人不也是,和苏颖说话的时候,句句不离钟家老爷子一样。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自从苏颖从苏夫人那里得知了钟继夫人、钟家老爷子以及姜夫人的母亲钟家原配夫人,三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后,苏颖都觉得没法好好地对待了。
苏颖打开请帖看了看,只是很普通的邀约,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如果李夫人在这儿就好了,她应该会吧啦吧啦的说出一大堆顺郡王府后院的密事来,苏颖这么想着。
“明儿叫人去打听下郡王府最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再说罢。”苏颖想了想,这么说着。
薄荷瘪瘪嘴,忍不住道:“会不会是姜侧妃在其中掺合的?”
苏颖想了想,倒也不曾听说过顺郡王宠妾灭妻,这是顺郡王妃亲下的帖子,管姜侧妃一个妾什么事。
说是侧妃,其实就是小老婆,不过称谓好听而已。想到这里,苏颖不禁想起苏侧妃,不管游戏里如何,就是到了这里,自从知道苏侧妃是真实存在过后,苏颖曾经有一段时间下意识的多注意了一些。
那些个夫人太太提起苏侧妃来,多是不屑的,再不然就是把她形容成一个红颜祸水。
这也很好理解,苏侧妃出身卑微。竟是成了亲王侧妃,就算是个小老婆又如何,夫人太太们见了也还是要向她行礼的,这让正儿八经官家出身的夫人太太们心理上就很过不去。
再说了,正妻和小老婆是天然的敌对。她们自然是看不过小老婆大行其道的,自然就看不惯把小老婆做到快到极致的苏侧妃。
苏颖当时就想,幸亏她们的教养让她们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不然苏颖听到的可不只是诸如‘红颜祸水’‘奴颜媚骨’这类的词了。
“太太?”见苏颖竟是出起神来,薄荷轻轻唤了一声,把苏颖拉回到现实来。
苏颖轻轻笑了下。看来陈宛秋那张小纸条带来她的影响比她想象中的还大。
要知道就是知道了她现在的容貌和苏侧妃肖似后,她很多时候都是下意识的就忘记了这点。即便之前去忠睿王府见忠睿王妃,她也没有跟如临大敌一般。
如今陈宛秋的那张纸条让苏颖意识到她曾经犯过的错误,在云若寺外,马失蹄拉着马车狂奔。生死攸关时,被忠睿王爷救了时,她的表现出格了。
这也不能怪苏颖,她那时候几乎以为她要死了,对上熟人,就算只是游戏里的npc,但现实中有对应上身份的,不能算是熟人的人。她没有崩溃到错乱,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已经是很好了。
苏颖不知道忠睿王爷究竟是怎么想的。就像是她也不想知道如今侯府内外又增加了忠睿王爷的人手,到底是出自什么目的。
苏颖只能假装不知情,假装陈宛秋给她的纸条上的内容,只是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同时,苏颖想要把陈宛秋剁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