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喂了。。。。小兔仔子,快过来帮忙吧!」出声的老大夫,早以开始动手脱去含玉的衣裳,然後转过头对玄印唤道。
就这样面有土色的玄印连忙转过身子对老大夫吼道:「娘。。。我不雌倌儿,也不是他的相公,怎麽能就这样看光别人的身子呢?」
「别多说废话了,你不说我没教你吗?现下教也还来的及,来喂他吃下第一帖药,然後抓住他的手,固定他的颈子,我来为他开产道,人命关天哦!你最好快一点。」老大夫不容玄印拖拖拉拉的,就一一下令说道。
就这样。。。。玄印认命的拿起了手中的汤药,半扶起含玉的身子,然後撑开了小嘴,一匙一匙的喂完了汤药後,那胀红著脸的玄印,不知所措的看著那药效发作,腹部开始疼痛,整个身子不断扭动的含玉,不知道该可何是好。。。。玄印他。呆。愣。住了。
「该死的,别发呆,快固定住他的头,这颈子有伤,一不小心,会断掉的,还有抓住他的手。」在含玉身下正努力,想帮含玉开产道的老大夫朝著自己呆愣住的儿子大吼道。
「哦!。。」被骂到回过神的玄印那脸更红了,他从没见过。。。别人光裸的身子,今个还是头一遭,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的双眼该放在那,只能一手固定住含玉的头,一手抓著那不断挣动的双手。
「该死的,这人是头一次,这产道才只开了半指,这死胎还卡在腹中出不来,血水会愈集愈多的,玄印,注意他的神色,若是微微泛紫的话,就点穴止血。」老大夫惊骂了一声後,一手乃在含玉的身下,另一手则压於含玉的腹部,不断的推挤著,一道又一道的血,不断的由含玉的身下流出,老大夫满身是血的对著玄印交待说道。
玄印第一次见这场面,虽然慌了手脚,不过很快的又阵定住,然後对著老大夫点了点头,他低下了头,开口对含玉说道:「你要加油,娘娘不会希望你死的。。。听到了没,千万不能死,你还年轻,阳寿未尽,这世间都还没走完一遭呢。忘去一切,忘去过去,命运正在转动著,是正转还是反转,是好还是坏,都是决定在於你。加油。。。不要徬徨於黑暗之中,看著前方,看著前方的亮光,朝那儿走去。」
此时昏迷中的含玉,好似听到了玄印的呼唤似的,那双被玄印大手紧握住的小手,突然间握了握玄印几下後,传出了老大夫的开心的大喊声。
「开了开了,看到死胎了,用力向下推,好孩子,自个用点力,加油。」老大夫一面喊著,一面将那慢慢排出的小小未成形的死胎拉出。
玄印一面拭去含玉额上的汗水,一面紧握住含玉的双手,此刻的玄印,就像是一位丈夫,温柔的对待自己心爱的妻子似的。
老大夫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後,面露出一抹微笑,他一面动手为含玉止血,然後一面背著玄印偷偷低语说道:「死老头说过了,你这小兔仔子是有姻缘的,虽然姻缘较浅薄不易成家,不过。。。就如同你说的,命运正在转动著,是正转还是反转,是好还是坏,都是决定在於你。就让你『爹』我为你推一把吧!这小人儿,命中带有厚福,富有贵人相,日後定能多子多孙的。哦~~人家未来可爱的孙~~~放心,爷爷我正在努力了。」
经过了一段时间後的处理,老大夫拿起了一块布丢给了玄印,然後再次对他说道:「小兔仔子,你帮他清拭身子,然後换上桌上的衣物後,在喂他吃下第二碗汤药,我去换身衣物,然後在叫人去煎药去,这就交给你了,呼~~~累死我了。」
老大夫伸了个懒腰後,人就有如鳗鱼一样,连一句话也不让玄印说出,人就一下子消失於房间中。
一脸超级无奈的玄印手中拿著他娘丢给他的巾布,扯过了一旁的被先为含玉盖上後,他转过头朝著外头唤道:「来人呀!」
外头一片安静,无人回应,玄印在次出声唤道:「来人呀?。。来。。。不会吧!」
还是一样静悄悄的,正待玄印打算在唤一次时,他好似想起了什麽似的,接下来,西厢那,就传出了一阵惊吼声。
「我会被你害死~~~~娘~~~~~~~~~~~~~~~~~~~~~~~~~~~~~~。」
树上有三道身影,其中一个出声问道:「日影,咱们要去帮他吗?」
「月影,不要多管闲事,走吧!」依於树干上,闭目养神的日影回道。
「可是。。。。」不待月影说完,日影一把就拎起了月影的後领,如果母猫拎小猫般的,将月影拎了起来,少言的日影,拍了拍月影身上的树叶後,对凌云说道:「快回去顾药。别在这偷偷摸摸的胡乱看了。」
「我那有胡乱看。」月影小声的抗议说道。
日影看了月影一眼後,只见月影如同绵羊般的乖乖的安静下,不在出声。然後日影朝凌云点了点头後,拎著月影就飞身离去。
「。。。。。。。。。看不出来月影卫。。。。。有也如此。。。柔顺的一面呀!」凌云自言自语的说道。
接著凌云自己一个人坐在树上好一会儿後,他觉得无聊至极,然後才摸摸鼻子,乖乖的回去顾药去。
从引产完後,这玄印几乎都是不眠不休的於床边照顾著含玉,不曾间断过,不知道是老大夫故意不让人到西厢去帮忙?还是玄印自己也忘了要请人来帮忙,总之。。。顶著大猫熊眼的玄印,在二日後,总算辛苦有了回报,一直陷入昏睡中的含玉清醒了。
「这是那?。。。。你。。。你又是谁?。。。。。。」刚清醒过来的含玉哑著嗓音出声问道。
「这是西炎,我是一个。。。嗯。。。大夫吗??好像也不算是?嗯。。。。我是大夫的。。。。。儿子,对,我是大夫的儿子,大夫叫我来照顾你的。你。。。你不认得我了吗?我们见过呀?」玄印觉得含玉怪怪的,於是试探性的出声问道。
…
第九十五章
一阵清早,本该是个宁静的早晨的,可是。。。。。。。。。。
「娘~~~~~~~~~~~~~~~~~~~~~~~~~~~~~~~~!」又是一阵大吼声由西厢传出,在院中打扫的侍者,无一人抬头观看,理由很简单,因为这种声音,在这几天中,早就不知道传出了多少遍,大家早以见怪不怪了。
这大吼声才完束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西厢的房门就被一个满脸怒容的老人家,大力的用脚踹了开来。
「死小兔仔子,找死呀!这是第几遍叫错了,你说说看呀!」莫问命满脸怒气的指著那一脸吃惊样的玄印说道。
「娘。。。。他。。。他。。。失忆了。」玄印有点结巴的问道。
「失忆啦!那很好,嗯!这真是个好的开始。」莫问命那张老脸上,满是开心的表情。
玄印顿时感到奇怪,於是出声说道:「娘~~。」
「啊?什麽事?」莫问命抬头看像那有时精明的很可怕的儿子,然後装死的回问道。
「您在药中加了什麽?」玄印半眯起了双眼,一步一步的由床边走向老人,然後语气措措逼人的问道。
「没呀!我怎麽可能乱加,我可是。大。夫,人称神医…莫问命,我怎麽可能乱加药。」莫问命厚著脸皮回道。
「您。。。。。唉。。。若是爹还在就好了,这世间唯一能制您的人就只有爹了。」玄印那张硬是装出来的严肃状,很快的就被一口叹息声,打散了,没法,谁叫这老人是他的娘亲呢。
「我真的没乱加。。你别在心底偷偷向那黄泉下的死老头告状哦。」莫问命一脸惊恐的指著玄印说道。
「不论您有没有偷加药,这些我都不管,你来看看,他这样是好?还是坏?」玄印一脸无奈的回道。
接著莫问命快步来到了床边,为含玉把脉,接著回道:「这脉像正常,放心放心,没事的。遗忘了也好,不愉快的过去,就让他压在心底,这美人儿,神似皇后娘娘,却不若娘娘般命好,命运虽然是注定的,可却如同死老头所说的,并非无法改变,若是忘了过去,能扭转他的命运,这何尝不是件好事。」
「呼。。。。没事就好,看不出来娘您也说的出这样的话呀。」玄印松了一口气後,还不忘了调侃一下自个的亲娘。
『啪』的一声,只见莫问命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一次的大力打向他儿子的後脑袋,然後出声说道:「我懂的,可比你们这对混蛋『母』子要多的多了,还有我。是。你。『爹』。对了最後一次问你,真的不学医?」
「不,娘。。。。照我的个性,若是懂的愈多,我就会愈想违逆天命,这命要扭转,只能有命运自己的主人来做才行,别人强行扭转过来的命运,是会不幸的。」玄印淡淡的回道。
「好吧!谁学都一样,反正都是一家人。」莫问命耸了耸双肩回毕後,连忙转过了身子,朝外头走去。
背对著玄印的他,面带著微笑,嘴里还微微的哼著『歌』,只差他人没跳起舞来。玄印还在思考著莫问命的最後一句话时,这老人家早以走远了。
「娘。。您说什麽?什麽一家人??咱们和谁是一家人??娘??娘。。。。。。。。。。厚。。又跑了。」玄印吼道。
在边城停留了数日後,於含玉清醒後的隔一日,我同焰随著由大都来的车队,大伙起程准备回去大都。
在这行程的途中,每当我经过一个县城,就会看到大批的百姓扶老携幼的立於道路边,有的猛朝著我挥手,有的对我大喊著『恭迎娘娘回西炎』,有的人掩面忍不住落下喜悦的泪水,这一路上,我和焰不断的面带微笑,朝著这些可爱又热情的百姓们点头挥手致意,而这情况愈接近大都,就愈严重,当我们的队伍到达大都时,真的只能用『人潮汹涌』来形容。
虽然挥的手酸、面容也笑僵了,可是受到百姓们这样的热烈的回应,我的内心著实感动,这代表著四年多来,我在政事和民生上的种种努力,是有很大成效的,相对的也奠定了焰是明君的好形像。一个国家之强盛,不单单只是上位者贤明、百姓富足、军队强悍就可以说的上是强盛,还得让百姓们『认同』这个国家,愿意自愿效忠这个国家,上下一条心,这才能算是真正的强盛。
至於西炎今日这样的情况,君视民为子、民视君为父,相互为对方著想,就像是一个大宅院一般,在我看来,这是个好的开始,由焰口中,我得知,从我失踪的这段时间,西炎百姓所做的努力,让我知道西炎是真正的开始强大了起来,不是表面的,而是结结实实的。
随著马车一路晃动之下,终於。。。。我从那不断飘起的车帘,向外看到了那熟悉的『家』,随著眼前愈来愈近的皇城大门,我的泪又滴落了,感算内心有了踏实感,我真正的回到这熟悉的土地、熟悉的『家』。
「凌云,停车。」坐於马车内的我,向外头驾车的凌云唤道。
「怎麽啦?凤?」焰不解的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