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我爹他好多了,主子的救命之恩凌雪铭记在心。”凌雪眼眶微红出声回道。
“凌先生没事就好,凌雪今个有件事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月翔凤旋过身子含笑问道。
凌雪闻言面容上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凌雪这事你得先回答我你要‘帮’还是‘不帮’,至于帮忙的内容,到时你就会知道,不勉强,你想想后再回答我。”月翔凤不打算对凌雪明说,只语带玄机的要凌雪自个考虑。
“主子别说帮不帮的话,我爹的命是主子您救回的,对凌家而言,您不只是恩人更是凌雪的主子,您下次只需吩咐,不论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凌雪一定拼了命也会完成您所交待的事。”凌雪闻言后立刻抛去脑中的疑思,语气坚定的回道。
听着凌雪的话,月翔凤含着笑不发一语,在凌雪话音才落下,只见永荷手里捧着一堆东西出现于房内。
“主子!您要的东西都备齐了。”永荷额上带些细碎的汗水,满手东西的他勉强从面前的‘小山’探出头来回月翔凤说道。
“嗯!那~~凌雪就交给你俩了,我去看看月影将事办好了没,等会用好了,就到前厅里找我,别用太久,会误了时辰的。”月翔凤看了看凌雪后,朝永莲和永荷交待完,人便起身朝着门外准备离去。
“是!主子。”永荷和永莲含笑看着身着公子装束的月翔凤双手负于身后信步离去。
独留下一头雾水,尚搞不清楚状况的凌雪。
“到底要做什么?”凌雪语带不安的看着月翔凤转身离去,接着永荷带着诡异的微笑,缓缓的合上了房门,温柔的永莲则动手脱起了他的衣服,他惊声唤道。
“嘘!别多话,乖乖站着别动就是了。”永荷柔声回道的同手,一双手则有力的扣住了欲转身逃跑的凌雪。
一大清早的,本应很宁静的院落中响起了一声又一声的惊唤声,而始作佣者此刻却闲适的于前厅大位上,玉手捧着瓷杯,眉眼含笑细细喝起好茶来。
***
‘叩’、‘叩’、‘叩’一声又一声规律而不间断的指节碰触桌面清脆的叩击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大厅上回荡着,宝蓝色布束将一头乌黑的长发束起,同色系的宝蓝色长衫罩住纤瘦的身子,阴柔俊美的面容半合起的双眸,一身公子扮相的月翔凤,闲适的坐檀木椅上,漂亮的嘴角扬起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
坐于一旁专用小椅上的允龙,吮着指头大大的眼里有着困惑的神情,望着他那位心情愉悦的娘亲,突然间,好似有某样东西吸引了允龙的注意力,他放开了小嘴里湿漉漉的指头,指着空荡荡的大厅,用那软软的童音唤道:“叔!”
这声一唤出,原本空无一人的大厅上便出现一道硕长的身影,不带情绪反应的声音于大厅上传出,那人低唤道:“主子!”
闻声,睁开晶亮双眸的月翔凤看着平板俊容上有着些微惊愕的身影,缓缓出声问道:“可有探到什么消息?”
“回主子,有!关于收购米粮一事,曹府前夜便有马车夜访泽洲郡守府。”身影的主人语气肯定的出声回道。
“呵呵!很好接下来就等月影的消息了,日影你就先歇息一下吧!等会咱们还得再出门一趟。”月翔凤嘴角上的笑意更明显了,那对晶亮的眼眸中有股异样的神彩瞬间流逝而过。
“主子”那抹神彩自逃不过日影锐利的双眼,他那长年毫无表情的面容上,眉头很明显的拧了起来,音调带着些许不赞同的低唤道。
月翔凤赖皮地不想回话,他笑着看那难得有些情绪反应的俊容,一手靠着椅把支于饱满光洁的额旁,,含笑的丽容上全是兴味盎然纯看戏的样子,那股视线盯的日影浑身不自在。
“主子,曹府来信。”整当厅内气氛正诡异之际,月影爽朗的大唤声便由外头传出,他那高大身子也正由外朝厅内跑进,像个大孩子似的月影,一面扬起手上的纸帖,一面朝厅内喊道。
这一道不知轻重、没大没小的叫唤声,让日影那对微拧起的眉头,好似都快要黏在一块了。
“日影,你现下这个模样到像极了月影的‘娘亲’,我觉得月影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像这样私下相处、无外人眼光之下,其实大可不用如此在意‘规矩’,日影~~君位虽高可知心人却少,焰和天同你和月影一块长大,在我看来他们早将你俩当成知心兄弟看待,你太过死板了,规矩是人订的,只要不会误到正事,放松些又有何不可呢?谁说影卫不能有情感存在?”月翔凤将目光转向月影那奔跑而来的身影上,语气轻淡的回日影说道。
日影闻言,眉头紧拧的情况丝毫没有放松,他没回话,只是那木然的俊容上多了些思索的神情,而正飞奔而入大厅内的月影,一见到立身于月翔凤身旁的日影后,他先是一阵错愕,很快他面容上那原本充满阳光带些孩子气的神情模样,顿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同日影一般毫无情绪反应的影卫样貌,奔跑的脚步也被稳重的慢步所取代。
月影的转变太过迅速,月翔凤见状不由的轻笑出声,而日影从头到尾都只拧着眉头不发一语,深知自己的话可能对日影的想法产生些作用后,月翔凤便将目光由日影身上转移至月影那像张宛如川剧变脸般的俊容上,含带着温和笑意的他出声对月影唤声说道:“帖。”
停下扣击桌面的动作,纤细的手缓缓的朝月影伸出掌心,月影连忙上前一步,恭敬的将帖放置于月翔凤的手上。
接过帖,展开细看一边后,月翔凤神情欣喜的合起置于一旁的桌面上,指节又开始轻快的敲扣起桌面来。
“主子?”月影有些不明白月翔凤的举动,他低声轻唤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月影,不过赴约的时辰尚早,况且我还得等候一个人方才能出门,你同日影一旁坐着陪我等吧!”月翔凤回复到原本那闲适空等的姿态,对日影和月影说道。
“是!”日影和月影虽满怀不解,可却还是异口同声回道,接着两人朝主位旁的空椅上坐了下来。
月翔凤看着一旁专心玩着自己指头的允龙,将那小小的身子一把抱于怀中后,轻声说道:“龙儿今晚会乖乖听莲叔和荷叔的话吧?娘回来时可能会很晚,你自个先睡好吗?”
允龙那张漂亮的小脸,在听完话后,立刻笑开了小嘴咿咿呀呀的像是在回应月翔凤的话,接着小身子一扑便用力撞上月翔凤的胸际,开始撒起娇来。
正当厅里上演着母子亲热戏码之时,大厅外传来细碎的声响,仔细听便稍可听出三种不同语气音调的声音。
“为什么我要穿成这样呀?~~~~~能不能换别件呀?~~~~不然换件平常点的也行呀?”其中一道是凌雪的声音,他语气间带些哀怨的不断出声说道,听起来就像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般。
“官、富人家的倌儿出门本就是会穿的体面些,你那些平常衣裙怎能穿上台面,况且主子本就要你装扮成这样,或许宫里的衣饰和宫外会有些不同,若凌雪你不习惯…。那就把裙摆拉高些,这样可走的快一点,至于发髻我都有固定好,不会有散发或是掉簪的情况发生,一且都没问题你放心。”另一道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永莲,那柔和的声调,正对着凌雪说着安抚的话语。
“是呀!这衣饰主子本就不太爱穿,就算你穿坏了或是用掉了,主子非旦不会生气,反而还会一脸激动的感谢你,所以不必太在意,主子定等很久了,咱们得走快些,希望没误到出门的时辰。”这粗线条的回言,不用猜也知道那人是永荷。
不过永莲和永荷的回话,很明显压根就安慰到哀怨的凌雪,反而担心误到时辰的两个人,索性将行动鳖手鳖脚的凌雪,半拖半架的一路朝着大厅方向前去。
望着那映于纸窗上,三道快步行走而来的身影,月翔凤笑眯了凤眸连忙抱着允龙起身,眼神带着期待的目光,随着三道身影直往厅门处移去,就在三人快到大厅时,月翔凤则语气含带着兴奋轻唤道:“关键人物就要到了,日影、月影等一下咱们就可出发了。”
回复镇静的日影,那张冷静的俊容上虽然神色无波,但锐眸却直盯着厅门处望,反观之月影他那张藏不太住思绪的脸上满是好奇的神色,一双褐色的眼眸有如猎豹般紧紧跟随着纸窗上的身影一同移动着。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愈是不知道的事物,反而愈会激发起‘想知道’的欲念,此刻众人的反应亦正是如此,那种随着谜底慢慢揭穿的刺激感,正挑动着每个人的感官神经。
“主子!人来了。”永荷的声音早先一步传出。
“嗯!快点进来吧!在出门前先让我瞧瞧。”月翔凤精亮的凤眸正凝视着厅门,微扬起的嘴角,那神态像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正等着迎接那个未知的答案。
那人身影才出现于门前,向来自制冷静的日影,双眼闪过一丝惊愕,一旁的月影更是难掩脸上惊讶的神情,而月翔凤在见到那人影后,他朝着永荷和永莲微含首表示满意,精锐的目光将那人影从头到脚扫视了一边后,这才出声说道:“很美!凌雪。”
立身于永莲、永荷身旁的凌雪,纤细的身子上正穿着削肩露颈雪白色的水袖曳裙,那看似乌黑的长发,在日光的照映下,正闪烁着暗红色的光泽,两支垂晃着金穗的簪子,将那红黑色的长丝固定成简单却不失庄重的发髻,微施胭脂的小脸,长翘的羽睫如扇般,上下挥动着,圆亮的大眼左右游移着,轻咬着樱色的下唇,那含着些许哀怨神情的生动面容,此刻的他像颗磁石,牢牢的吸引住众人的目光。
“主子…。”从未穿成这样的凌雪,低垂着头浑身别扭地对月翔凤唤道。
“好极了,我就知道打扮起来,那股气质马上就显现而出,听说你能书、能画、能琴、能舞,凌先生的双子果然个个不平凡,今日泽洲怕是要起波澜,凌雪……泽洲是否能生变,今夜是个开场,我只要求你答应我到时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只能面带微笑及点头称‘是’,其它多馀的神情和话语可全都一概都不准出现,到时可能会借你琴或舞一用,即要兴波,就得激起大波才行。”信步走至凌雪身旁的月翔凤虽然面带着柔柔的笑意接过永莲手上的斗篷,摊开由凌雪身后一拢便将那耀眼的人儿藏星藏月般的,紧紧包裹住后,话语里明白的向众人宣告,他将要在这个地方兴风作浪。
月翔凤那惊人的言论,使凌雪迅速抬起藏于斗篷下的小脸来,睁着一双大眼,青涩的面容上挂上慷慨就义的神情朝月翔凤回道:“只要是主子的交待,身为凌家人定会尽心尽力完成,还请主子放心。”
“很好!那咱们准备出发吧!”月翔凤笑看着凌雪,语气兴奋地下令说道。
***
夜晚的泽洲城大街,两旁伫立着茶楼酒馆、说书杂耍及各式小贩,在这热闹的大街上有家大刺刺的开在大开上的勾栏青楼…醉月楼,一个纸醉金迷之地,门外的花倌儿,不知羞地大声直朝着来往的人群唤着‘大爷进来呀!’。
曹府帖上的设宴处写着‘醉月楼’三个黑大的字体,随着马车前驶而愈来愈近、愈来愈明显,月翔凤不用想也知道,现下日影那张俊脸上定又是拧眉不语,经由帘外看着那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