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河是九江吧!”月翔凤立身于钱有道的身旁,他怪异的乱转话题出声问道。
钱有道眼里正用着一种复杂的目光看向月翔凤,接着便沉声问道:“你就这样同我一块站在这崖边,难道你就不怕我拉着你一块下江喂鱼吗?”
月翔凤闻言回过头看向钱有道,那眼神像是在打探些什么,许久后他这才含笑出声回道:“不怕,若是怕了,就不会同你块站在这了。”
“你………这人……呼你明明就不像是会用下三滥手段的人,那夜为何要凌雪牺牲?”钱有道冷声问道,他表面虽故作平静,可眼眸里的狂乱却怎么藏也藏不住。
“商人买回了商品,不就是为了赚上一翻不是吗?”说这话的同时,月翔凤眉眼间盈满戏谑的神情,可丧失冷静的钱有道却完全没有发现。
“就因为这个理由?你…。你凌雪他是人,不是一件商品!”钱有道一听见这个论调,强压下的怒火不由的又再次熊熊燃起,他神情激动地朝月翔凤大吼道。
“你很在乎?”月翔凤突然间正色地反问钱有道。
跟不上月翔凤思绪的钱有道,被问的整个人微微一愣,接着那如墨般的黑瞳狠狠的瞪了月翔凤一眼后,转望向奔流的江面,缓缓回道:“为保凌家,这些年来什么肮脏的事我没做过,就差这么一些时间,我就有足够的钱能为凌叔买罪了,怎知……。竟被你捷足先登,我能怪谁呢?要怪也只能怪上天,雪儿卖身给你当妾,可有签契,若无…让我赎了他好吗?你想要多少钱?我都付的起。”
顺着钱有道的目光,月翔凤同样将视线望向江面,他轻笑道:“凌雪是有‘卖身’,你真想赎他?钱公子可别忘了,凌雪己非清白之身,这样你可还想要?”
“废话少说,是否清白对我钱有道来说不重要,你要多少?快出个价吧!”钱有道神情不耐地回道。
“‘无价’。凌雪对我来说是‘无价之物’,你若真的想换,在你身上到真有样东西令我很感兴趣的,若你能发现而且愿意交换的话,我便拿凌雪同你换。”月翔凤笑的很诡异,他话中有话地同钱有道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钱有道的目光流露出一股惊讶的神色,他语气带着疑惑与戒备对月翔凤质问道。
“我是什么人这答案对你来说不重要,我只是要同你说,在你身上确实有件足以和我交换凌雪的东西,至于这是什么东西,我等你想到后在来同我谈,记住…。别想太久,否到时再次被人‘捷足先登’时,你可就再也没有理由能怪上天了。”月翔凤别有意味的回钱有道说道。
这句含带着提示意味的话,让钱有道陷入了纷乱的思绪当中,他努力的想从自己所拥有的事物中找出眼前那秀丽男子所想要。
“泽洲城外西郊的百姓们真得好好感谢你才是,以役换粮一事是你同郡守提的,虽然这计划可能同你原本所设想的有些不同,但是这粗糙的计划雏型,还是间接保住了不少人的性命。”月翔凤望着滚滚的江面,突然对陷入了重重思绪的钱有道说道。
“别把我想的太好,我只是为了要赚银两罢了。”钱有道闻言在次呆愣住,向来只有被骂、被唾弃,从没有人当面感谢他过,第一次被人道谢的感觉,让钱有道有些不适应,他下意识嘴硬的反驳道。
“呵!不论你怎么想,有帮到人、救到人就是做了件好事,所以这声‘谢’字,是你应该得的。”月翔凤双手负于身后,面对钱有道嘴硬的反驳声,他轻笑的将‘谢意’用着不容拒绝的语气,再次反推了回去。
经过这一连串跳跃似的对答后,突然间,两人皆停下了对话,山崖上只剩下风声、水声及鸟鸣声,一阵静默后,天空突然飘下了一滴又一滴雨滴,带些凉意的水珠落于两人身上、落于土地上、落于林叶间。
在雨下的愈来愈大之际,只见月翔凤的顶上出现了一把油纸伞。
“主子,要下大雨了,您该回去了。”日影那冷淡的音调由月翔凤身后传出。
“嗯!还有伞吗?给钱公子一把吧!”月翔凤回过头对日影问道。
只见日影含首表示有,接着便将夹于掖下的另一把油纸伞塞入快被雨水润湿全身的钱有道手中,见钱有道有伞后,月翔凤便转身随着日影准备离去。
突然间,始终不发一语的钱有道突然回头朝着月翔凤的背影喊道:“就如同其他人一样,你也想要我的能力为你赚钱是吗?我怎没想到,万两白银,在你们这些人的眼中,只不过是笔小数目,这样的钱又怎么能换到凌雪,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也给的起~~~~。”
这话,让月翔凤停下了脚步,那双漂亮有如晨星般的凤眸,盯着己经湿透的钱有道,秀丽的容颜带着一种‘很遗憾你没猜对’的神情,朝着钱有道缓缓的摇了摇头。
绕断思绪还是想不出月翔凤想要什么钱有道感到有些挫败,他双手微垂于身侧,嘴中喃喃的唤道:“那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除了赚钱这项能力外,我没有其他‘等值’的东西了。”
看着钱有道理不出头绪,月翔凤这时启口回道:“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有些东西银两是换不到的’,钱有道你太执着于‘钱财’这二字了,仔细想想众人对你的评价及你的行事做风,你就能发现我真正想要的东西,而且我要你想清楚……。因为一但换了就不容你反悔,事关一生,望你仔细思量。”
月翔凤说完最后一字后,他转头就走。
钱有道眼神含带着迷惑的看着月翔凤,最后在月翔凤上马,日影牵马欲走之际,他出声问道:“慢着!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凌雪是不是也同你做了交换?”
手持着油纸伞坐身于高大骏马上的月翔凤缓缓回首,他语气轻淡的回道:“是!他拿出等值之物,换了他爹的命,雨会愈下愈大的,钱公子保重身体将伞撑了吧!日影,出来也有一段时间,我也该回府了,咱们走吧。”
“是!主子。”日影看着月翔凤上车后,接着便接手收起油纸伞,置于回车座旁,利落跃身上车的日影,持缰轻喝道:“驾”
马车就这样自钱有道的眼前飞驰离去。
雨水顺着发丝滴落,原本绵细的雨滴,逐渐变大,滴痛了钱有道的脸,苦思不解月翔凤想要什么的他,此刻就有如陷入迷雾中的船只般,找不到归港的方向。
“凌…。雪……。凌……。雪……。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雨中一名男子语带痛楚的低唤道。
***
书房里,本应是宁静的空间,现下却因为多了一大一小,而显的有些……吵杂。
“娘娘!龙龙要包子。”最近不知道为何,原本总爱说着单一字眼的允龙,现下改口变为两种字眼,而且开始试着会说些简短的字眼,他指着桌上纸张奶声奶气地说道。
“嘿~~小家伙~~娘这是字~~不是在画吃的东西。”正卷起衣袖拿着…开叉严重的毛笔,在白色的纸张上写着没什么长进的‘字’,月翔凤停笔斜睨着不怎么懂得‘欣赏’的儿子回道。
一旁的炎傲焰放下手头上的书本,剑眉微挑地看着那坐于桌侧的妻儿后,缓缓地将目光扫看妻子的‘拙作’淡然地问道:“又在想什么伟大的功业?”
“没什么,只不过在做行前模拟,试着设想许多可能发生的状况,事先做好对策。疑……疑………奇怪呢?”话才说到一半,月翔凤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放下手里肆虐许久的毛笔,凤眸里盈满着狐疑的目光,经由桌侧走至炎傲焰的面前,弯下身子使他自己与炎傲焰那对深黑色的眼眸平视。
“凤在好奇些什么?”炎傲焰俊容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大掌轻揽,便将月翔凤揽于怀里抱着,长指轻轻拭去雪白脸蛋上的几滴墨点后,出声问道。
“你来泽洲到底做了些什么?扣除掉白天短暂消失的三、四个时辰外,其它时间都只见你和那小家伙全围着我转,喂………你那奸诈的脑子里在想什么?”月翔凤揪着炎傲焰的衣襟劈头质问道。
炎傲焰姿态闲适地靠着椅背,放任月翔凤揪着,俊容上的笑意还稳稳地维持着仰角45度上扬,只是笑而不语的他,空出的臂膀接着捞起椅旁那才会走没多久,就想学跑的小允龙,望着怀里的一大一小后,炎傲焰的心头满满的全是满足。
“龙儿…你爹傻了……”从没见过炎傲焰这付表情的月翔凤,脸上难掩错愕,一手指着炎傲焰,瞪大了眼对小允龙说道。
“爹爹傻了~~”允龙于炎傲焰于炎傲焰的怀里站地他那小小的身子,胖胖的小掌拍上他爹亲的俊容,重复他娘亲的话语说道。
“凤认为事事都要亲为吗?”炎傲焰任由允龙那热呼呼的小掌贴在他的俊容上,看着那有着两人血脉,一半神似自己、另一半神似爱妻的奶娃,伸指轻轻捏了捏那张漂亮的小脸上,黑色的眼眸由小一号的月翔凤移至大一号的月翔凤望着,并出声问道。
“呃……好像没有这个必要。”月翔凤歪着头思索了一下,这才回道。
“所以虽窝于这儿,可并不代表没在办事。”炎傲焰笑看着月翔凤那带些孩子气的动作,顺着语尾接着说道。
“慢着……扣除掉玄师傅不说,日影、月影、陈叔、刘爷…等人,这些天来几手全都在为我办事,你说看看…。‘有办事’的你,使唤谁‘办事’去了?”难得抓着炎傲焰语里语病的月翔凤挑眉扬声问道。
炎傲焰半眯起黑色的眼眸,细看着眉眼间盈满挑战神色的月翔凤,前倾亲吻住月翔凤的双唇轻轻的吮咬着,同样被炎傲焰拥立于怀里的允龙,吮起自个胖胖的指头,圆圆的大眼里带着好奇与不解,直盯着自个爹娘双唇交缠互吃口水。
半霎后,炎傲焰放开那微肿的红唇,长指轻抚着出声回道:“有呀!那个这些天来为我使唤办事的人不就正在眼前吗?”
月翔凤美目圆睁,一方面惊愕于那男人竟然当着小允龙的面…就这么……就这么亲吻他,另一方面则震惊于那男人的回答。
“你说的人……可是我?”还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的月翔凤愣愣地反问道。
“不是你…难不成会是龙儿?”炎傲焰长指轻绕着长长的青丝,黑眸里正映着月翔凤的倩影,他轻笑着回月翔凤说道,那语气好似月翔凤问了个傻问题。
月翔凤斜睨着面前的男人,从那俊容上熟悉的黑眸里明显看的出逗弄之意,又来了……这男人…有着世上最恶质的坏嗜好。
“喂…若真要这样说,你也同等于没有办事呀!算至今日止,前头那些谋策可全都是我一人所想,你一丁点忙都没帮上,狼大爷~~~你那奸诈的脑袋里到底在算计些什么?同我说说好吗?”月翔凤突然倾身至炎傲焰的面前,故作娇弱之姿、吐气如兰之状,凤眸还不断地朝炎傲焰抛着记忆里所看过的‘媚眼’并娇声问道。
“眼里进沙了吗?”炎傲焰剑眉微挑,神色故作正经地对着月翔凤说道。
“喂………这可是媚眼也!少罗嗦,别转移话题,快说哦!”月翔凤恼怒地朝着炎傲焰直吼道。
“想听?”炎傲焰维持先前的表情确认道。
“废话。”月翔凤狠狠地白了炎傲焰一眼后,没好气地回道。
“耳靠过来~~~”只见炎傲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