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身为炎有情,虽然只在十四岁但灵魂早已经是历尽了沧桑。
摩罗羽锡回过神来,淡淡的笑了笑却没有再追问这个话题,有些事,不该知道便不知道最好,知道的事越多也越危险,月堕能说出这样的话,证明对自己已经没有多大的防备,这是个好兆头。而炎有情,越神秘越强大越好,无论是对摩罗家,还是对现在的局势,都只会更加有利!
“炎丫头,宋家已经出手相助冯家,宋当辉生性凉薄,此举到是让其他势力大感意外。”摩罗羽锡对棋盘不在苦思,而是随意的走下一步棋。
摩罗涵嘴一撇,看向炎有情爽朗的一笑:“你这一步倒是走得秒,若是以往,宋家主出手相助其他势力必定以为宋家主有所图谋,但现在大难当前,一些势力却认为宋家主在关键时刻此举,实在是大为义气。”
“锦上添花无人记,雪中送炭暖人心,越是生死危亡之事越是显得情真,现在宋家这般态度,其他势力定然在感慨中心生好感。”炎有情微微一笑,手中棋子落下:“宋家虽然救下冯家,但到底势力不够,所以其他势力即便是放心有这个同盟,也不会联合,是该摩罗家出手的时候了。”
“呵呵……的确是该出手的时候了,宋家现在已经彻底与子书家敌对,孤立无援就会更加依附摩罗家,现在宋家从任何角度都毫无退路,所以便会抱紧摩罗家这颗大树。”摩罗羽锡家主的风范顿然显出,稳稳的扣下一颗棋子,嘴角弯起:“宋家这颗棋,已经是走到稳妥,目前,我们要找的就是死棋。”
炎有情悠闲的摩挲着月堕的发丝,浅笑道:“摩罗家出手,宋家与冯家已经是注定同盟,那么,比起其他势力就已经高出了一个台阶。这样一来,其他势力衡量之下就会纷纷投靠,洪流广聚之下实力大增,那些孤傲不拘的势力就该是清除的时候了,这死棋,锡老认为谁更适合?”
摩罗羽锡沉默片刻,抬眸淡然道:“天楼阁!”
“天楼阁?”炎有情微微皱眉:“为何是天楼阁,而不是万毒门?”
“因为天楼阁的阁主是月媚。”摩罗羽锡脸色略有些阴沉:“天楼阁主掌下二城的拍卖行,两百年前天楼阁还只是飞云城一方小势力,但在月媚掌管之后,天楼阁却是逐渐蚕食吞并了其他拍卖堂,然后将整个下二城的拍卖行垄断下来。”
“如今,天楼阁掌管着整个下二城的奇宝,所有奇宝都是由天楼阁定价,可说是下二城当仁不让的第一富豪,而且拍卖行消息都极为灵通,这样的庞然大物,若不除之,必为后患!”
炎有情有些惊诧:“那月媚上次我看她应该只在帝尊之镜,能将下二城的财富整合收拢,并且成为拍卖行一行巨头,当真堪称巾帼女豪!”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摩罗羽锡冷哼一声,面带不屑:“你上次见月媚,看她外貌觉得如何?”
“美,媚,妖,柔,堪称尤物!”炎有情简短的总结道,上次见月媚,虽然外貌在二十多岁的年纪,但却有一种成熟女人的诱惑,面容妖媚身材火爆多姿,举手投足无一不是勾人万千,眼角的风情更是妖冶风情,那娇笑声都带着软糯的尾音,的确可说是尤物。
“那便是了,在神度女人本就稀少,有时候女人的身体与外貌也是本钱,月媚那般尤物便是有让男人成为裙下臣的资本,她纠缠在强者男人之间,勾诱了几多大势力的头目,这才有了今日的天楼阁!”摩罗羽锡嘲讽撇嘴,看得出他对月媚极为看低。
“你的意思是……天楼阁如今的成就,是月媚用身体换来的?”炎有情讶然,不可置信的道:“这样的阁主,何以能服众?在男人之间徘徊,那些被利用的男人难道没有报复?”
摩罗羽锡一声冷笑:“服众?在神度,拳头大才是硬道理!月媚身在高位谁敢多言?至于那些男人,最后都被月媚一一清扫。美貌是她的杀刀,身体是她的盾牌,眼泪是她的武器,尊严是她的垫石,在神度女人中,能用这样的手段走到这一步也算是奇葩,可见她心性何其寡毒。”
“锡老……”炎有情眼中闪烁,试探性的迟疑开口:“你不会刚好是那些被勾引男人中的一个吧?不然你怎么会对月媚如此愤恨?”
“噗!”摩罗涵一口茶喷出,连忙擦了擦嘴角,又抹了把嘴,这才憋红着脸道:“炎有情,你这话实在是说到了点子上,不过是你说反了,不是父亲是那些被勾引男人中的一个,而是月媚一直意图勾引父亲!”
摩罗羽锡难得脸上有了些许红云,嗔怪得瞅了炎有情一言:“好歹是女子,怎地这么口无遮拦,月媚是何姿色在老夫眼里都不过是皮囊,哪里有资格让老夫拜倒在她裙下!”
炎有情尴尬的讪讪笑了笑:“锡老那能称为老夫,在神度中幻化外形很正常,锡老在天尊之镜,若愿意幻化外形定然是玉树临风,怨不得月媚对锡老刮目相看……咳咳,锡老这般坐怀不乱,在下佩服、佩服……”
“言语毫无逻辑,这话你也能说得出口!”摩罗羽锡埋怨的瞅了瞅炎有情,又扫了一眼摩罗涵,摩罗涵连忙收住笑正襟危坐,严肃得不得了。
“咳咳……不是月媚勾诱老夫,而是那月媚需要更多的权势,她对顾断水也是如此。但我二人身为城主许多事都能看透,所以对月媚一直都只是客套而已,到如今月媚到是沉寂了许多,但她在中二城也应该有一些猫腻,这才是不得不清除、并且将她做死棋的原因,她野心太大心性又寡毒,不得不除。”摩罗羽锡干咳两声,正了面色,神色很是严肃。
“这般看来,月媚其实也算是神度残酷规则下逼出来的枭女,但既然挡了前路,除也无妨,只是我更不喜万毒门。”炎有情也是姿态郑重:“万毒门行事乖张、举动无度,副门主鬼婴喜怒无常且一身毒术极为了得,不好驾驭啊……”
摩罗羽锡微微一叹:“你来神度不久,对许多琐事了解不深。万毒门的门人都是毒师,毒师在任何地方都不受人待见,一般人都不会选择这样的职业。但神度历来残酷,弱者根本没有立足之地,所以一些根骨不佳者、或修为停止不前炼药术也底下的炼药师,在无奈之下便只有选择毒师这一条路,毕竟,比起碌碌无为的活,一些有血性的人宁愿有实力的活。”
“要练毒先伤身,毒师在修炼之时便要先以身试毒,虽然毒术对敌人伤害极大,但身体损坏已经难以提升修为,这样一来寿命就相对短暂,所以行事乖张也在情理之中,生命本就短暂,何不任性而为?”
摩罗感慨的摇摇头:“万毒门自知在众人中不讨喜,所以将门派建立在两城的郊外,平日里也很少出现的神度人多的地方,毕竟,没有几个人敢于毒师相交。”
“那万毒门副门主鬼婴,原本是根骨奇佳的强者,后来舍身营救好友反被好友背叛残害,一身修为尽丧、根骨被残,为保性命散去人元之气身体化为了小孩模样,为此,他自小定下的未婚妻也另嫁他人,而那人,便是背叛他的好友。”
“从此以后,鬼婴性情大变拼命修习毒术,但如今他修为已经到帝尊巅峰,但形貌却一直是那小孩模样,一个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男人却一直是小孩的模样,可想而知心中是多么苦闷,所以鬼婴各方势力都对他不怎么为难,还有一个原因……”
摩罗羽锡看向炎有情沉重的道:“鬼婴曾经可说是义薄云天之人,为了那好友他脱离了家族、抛弃了身为上二城鬼家家子的荣耀、放弃了选入顶级二城飞云宗栽培的机会,虽然最后落到如此下场而且性情大变,但这般的性情却是让许多人心生敬佩。”
“你也许不知道,万毒门门主叫嵩止,但嵩止早在百年前就因练毒失败而疯癫,鬼婴本该是门主,但他却一直坚守在副门主之位,拒绝门人的拥立,他没有野心,也没有对权势的渴望。”
长叹一声,摩罗羽锡略带些惋惜道:“这样的人,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因为他心已死,一个死人不会阻碍什么!”
炎有情神色怅然也是感慨万千,神度下二城中最大的五大势力摩罗家、顾家、天楼阁、万毒门、炼药师公会。其中,摩罗羽锡便言出了两大势力的崛起历程,一个是月媚的天楼阁,一个是鬼婴的万毒门,虽然这两者的行路不同,但两者背后的痛苦与隐忍,却是可想而知。
月媚利用女子的娇媚,一步一步得到权势,但最初她却一定不是这般模样,女子在最初都有着如梦的渴望,一定有什么故事,让她明白了权势的重要,所以才会为了权势这般疯狂。
鬼婴承受好友的背叛、未婚妻的变故,他失去一切交换得了一个惨烈的结局,身体的禁锢就已经注定他一生无望,所以他修习毒术将自己逼成了一个众人惧怕、厌恶的毒师。
这就是神度残酷规则造就的路程,不成神,便成魔!佛不渡我我就化魔,不能在云端轻舞,我便在坟墓歌唱,步步血泪艰辛,不过是被逼出来的血路。
“鬼婴,我想应该能够收服,他最困苦的难题便是他的死穴。”炎有情抛开心头思绪淡,带着些许淡淡的怜悯。
皱皱眉,炎有情沉思半晌,冷声道:“至于月媚,女子在神度中生存本就要些手段,这般的心性若是抹杀也有些可惜,不如先会一会,若她成为绊脚石,也只能下手除之了!”
风云起 第七十章 一步一步
子书家吞并的野心已经毫无遮掩,随着越来越多的势力接到合盟邀请函,各方的心里也越来越恐慌,时局也更加动荡。
对炎有情来说,子书家越逼得紧对她就越有利,而其他势力却已是颇受重压、苦不堪言,在这惶恐之下,一些势力开始有了联合的打算,但却依旧是在观望之中。
宋家虽然救下了冯家,可说有一定的可信性,但是,即便宋家是下二城的四大家族之一,实力与子书家比起来,也实在是相去甚远,就算是有了冯家这个绝对同盟,也是没好到哪里去。毕竟冯家被血洗得不可谓不凄惨,冯家家主已是惨死,冯家内部又不合时宜的开始家主争夺战,本就被血洗掉三分之一家子的冯家,内忧外患之下实力已是大不如前。
所以,与其说宋家与冯家联合,不如说是宋家捡了冯家这个烂摊子!
接下来,身为大家族的沈清的家族沈家,也接到了子书家的邀请函,而另外五个小势力也接到了邀请函。
子书家似乎有分化吞并的意思,第一道邀请函,是宋家与五个小家族,冯家是做了出头鸟。这接到邀请函的六个家族中,宋家还在用拖字诀,另外五个小家族中两个小家族已经归附,三个小家族反驳被血洗得鸡犬不留,冯家本在事外却也被牵连,被宋家救下后,宋家与冯家正式与子书家对立。
有了第一道邀请函几个势力的前列,这接到第二道邀请函的势力,就有了联合攻之的意思,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所以这接到第二道邀请函的沈家,便开始与宋家亲近起来,而接到第二道邀请函的那五个小家族势力,也开始与同接到邀请函的沈家走近。人在危险之时,总是会找强者庇护,这接到第二道邀请函的势力中,沈家无疑是个大物,所以这五个小家族势力,都以沈家马首是瞻。
时局有了些眉目,联合也变得顺理成章,子书家想逐个击破,而炎有情想逐个吞并,这本是敌对的两方,却在根本不认识的情况下,相互达到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