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柒笑起来,“哪里有素痕姊姊好看,自然是精神焕发才能美丽!”
说着端起碗,“咕嘟”一口气喝干。
喝完苦得她脸皱成一团,立刻往嘴里塞姜糖,结果苦上加辣,让她立刻跳了起来,“李慕!”
她捧起茶壶仰头就灌。
“烫!”李慕急忙去拦,结果晚了一步。
小柒“啊”了一声,把茶壶一扔,伸着舌头喘着气扇风,转身就冲了出去。
“啊哟!”素痕一声惨叫,茶壶摔在她怀里,又“啪”一声碎在地上。烫得她抱着肚子趴在一旁的花几上,惨叫不止。
小柒冲到院子里,冲到假山旁,抓了未化的雪唵进嘴里,漱了口继续抓雪。
“怎么啦?”苏彦从一侧月洞门进来,看到她伸着舌头往嘴里唵雪,不禁皱起眉头。
小柒舌头又麻又木,说不出话,朝他比划了两下。
苏彦忍不住笑起来,眉眼间暗藏的冷意都被笑得无影无踪。
小柒呆了呆,立刻将脸埋在雪地里,冰冷瞬间传遍全身,打了个冷战。
苏彦上前一把抓起她,提起袖子擦了擦她的脸,身后传来素痕呻吟的声音。
“怎么啦?”他拉着小柒走进屋内,见素痕脸色惨白,抱着肚子跪在地上,李慕在一旁不敢碰她。
“爷!”素痕一见他来,泪水立时涌了出来,“疼死我了!”
苏彦蹙眉,看着素痕手背通红一片,不禁沉了脸,“到底怎么回事?”
小柒疑惑地看了一眼,“怎么回事?”
李慕刚要说话,素痕立刻哭着道,“不怪七姑娘,她不小心将一壶开水倒进我怀里了!”
苏彦眉头一耸,垂眼看向小柒,见她一脸无辜的样子眨巴着眼睛。
就算说谎也是这样一脸纯净,无辜地让人心疼。
他猛地抓住了小柒的手腕,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小心?嗯?”
小柒伸了伸自己的舌头,“我怎么知道水那么烫?我被烫得不知道东西南北了!夜里水是冷的,炭是湿的,白天水就这么烫!到底是谁,啊?”
她愤怒地瞪着他,一脸不驯。
苏彦抿了抿唇,一时间无话可说,可是又觉得心里堵着一股火,被她单纯和演戏的模样迷惑,一而再再而三?
小柒对上他冰冷的眼神,眨了眨眼,然后笑起来,“啊,王爷生气了!”说着挣了挣手,被他握得很痛,只好顺着他,回头对素痕道,“素痕姊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喜欢喝药,水又太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着她也吧嗒吧嗒地流下眼泪。
苏彦松开她,走去素痕旁边,看了一眼她的手,俯身将她抱起来,“去擦点药膏,皮外伤,没什么!”
素痕窝进他怀里,抽泣着,“爷,真的很痛,只怕不能弹琵琶了!”
苏彦抱着她放到床上,回头看了李慕一眼,“药呢?”
李慕看向小柒,“上一次七姑娘伤了腿,在她那里。”
苏彦看着小柒。
小柒微微地笑着,摇头,“有个丫头磕了手,我都给她了。”
苏彦哼了一声,对李慕道,“偌大王府,没有药吗?去找!”
李慕应了退出去。
小柒看了他们一眼,扬了扬眉,“好像石榴皮管用吧!我也不知道。”
苏彦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起身,被素痕拉住了衣袖。
“爷,不要怪七姑娘了,她不是故意的!”素痕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给亲们道歉了, 很抱歉,钢漠太变态,修文修的大家都没兴致了,跟着俺郁闷,跟着俺凌乱。
对不起。
实际你们凌乱一点,我凌乱更多呀。哈哈,一章章重新修,那是劳神伤身的事情呀。
但是算是对自己的一点交代,不满意就要修。
不过以后不会这样了,以后俺咱也不会修文,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盯着俺吧。
亲,文已经是原来的了,我没修过,只不过是把二十二章之后的情节调整了一下。
实际和原来是一样的,顺序换了一下而已。
还有前面的俺都换成原来的了,不是我后来修的。虽然我觉得我修的很好,人物也丰满了,既然大家不喜欢,编大不满意,只好换回来了。
忍爱成伤
第二十五章
苏彦拉掉素痕的手朝小柒走过去,小柒一见索性转身出了门。
“你不是病了吗?病了还这般有心情害人倒是少见!”苏彦走至她身边握上她的手拉着她回房间。
小柒甩了甩没挣脱,“做什么?”
“回去躺着休息!”他面无表情,索性将她打横抱起送回房内。
被他按在床上,强行盖上棉被,小柒横着眼,使劲扬着下颌。
“我不想发霉,我没病!”
苏彦不悦,瞪了她一眼,“不想被绑起来就乖乖的。”
说完起身去看了火炉,检查了捂着热水的铜壶,提了小炭炉放在床前的高几上,又帮她冲了茶。
小柒默默地看着他,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
“想要什么就喊一声,李慕和丫头在外间守着。”他看了她一眼,帮她掖好被子就往外走。
“苏彦!”
待他走到纱隔挑帘要出去的时候,小柒突然叫他。
苏彦一愣,顿住脚步,她竟然会叫他的名字,这让他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却又不想深究。
小柒笑眯眯地看着他停下,又看着他举步出去,然后大喊,“李大哥!”
李慕挑帘进来,看了她一眼,“难受吗?难受的话我去请大夫!”
小柒摇头,招了招手,“过来陪我说说话。”
李慕犹豫了一瞬,还是走上前,撩袍在她床边坐下。
“说吧!”他静静地坐着。
小柒看他一副大义凛然受刑的模样,笑了笑,“我让你来陪我说话,自然是你说!”
李慕垂眼,“说什么?”
小柒扬眉,笑道,“说你为什么不生气!”
李慕被自己刺伤,可是--他竟然没跟苏彦说。
“如果你伤害的是爷,我就生气了。”他看了她一眼。
小柒笑了笑,“你看,我和你一样的心思,可是你只坚持你的,不想了解我的感受。”
李慕道,“我了解,所以你还是乖乖地呆着,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小柒呵呵笑起来,“真的么?你来,我们再试试,”说着扬了扬手。
李慕叹了口气,小柒不欲难为他,“李大哥,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盯着我,我保证我老实呆着。你都二十八了还没媳妇,该出去认识女孩子,让媒婆帮你说门好亲事。”
李慕听她说得越发不正经,便起身出去。
入夜,小柒发现换了丫头守夜,手脚利索,态度殷勤,水温不冷不热,火炉烧得刚好。可是她依然睡不着,心里憋着什么,浓浓厚厚的,让她几乎窒息。
等苏彦进来的时候,她也只是假寐,而他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平日抱得她生疼的手抬了几次都没有碰到她的脸上。
永安的腊月也冷得厉害,特别一入夜,冷风像卷着刀子一圈圈地旋着,嗖嗖地往门窗内钻,似乎要吸取炉火的温暖。
盅儿让人加了一层门窗,内里又挂了厚厚的帷幕,暖阁的纱隔也罩着厚厚的幔帐一丝风都不会透进来。
炉火融融,屋内的水仙开得正悠然,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沐浴过后的尉迟无鉴穿着绡薄的丝衣,健康的肌肤上泛着湿润的光泽,如玉温润。
盅儿抱了大氅,“公子,多穿点吧,现在正寒冬呢!”
尉迟无鉴倚在暖暖的熏笼上,“你到底什么时候去看看那丫头,她在王府如何?苏彦没对她怎么样吧?”
盅儿哼了一声,“这般放不下,还让她那样任性妄为,自作自受!”
尉迟无鉴笑得自嘲,“难道把她装进笼子里?”
盅儿冷笑,“最好她是那知恩图报的小家雀儿,总有一天会飞回巢,是不是?可是您也别忘了,她的巢可也不在公子这呢!那日您既然进宫知道那事,害怕苏彦对她不好,就该去将她带回来,而不是这样每日担心。”
尉迟无鉴扬眉,笑道,“我不过是说我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你倒是转了性婆婆妈妈起来!”
“苏彦自不敢杀了她!”盅儿呼啦一下抖开大氅披在尉迟无鉴肩头。
门外有丫头进来传话,“盅儿姑娘,有位叫素痕的女子抱着琵琶求见公子,说想请公子听曲儿!”
盅儿看了尉迟无鉴一眼。
他微微叹了口气,“请她进来。先唤丽姬来!”
盅儿自去安排。
没多久,素痕袅娜而来,莲步轻移,裙裾生香,环佩叮当,粉颊含春。
进了暖阁,抱着琵琶娉婷一拜,“素痕给大人请安。”
尉迟无鉴笑吟吟地看着她,怀里搂着丽姬,恣意轻狂,“丽姬,这位是肃王殿下府上的美人,不但人美,而且琵琶更是一绝,足以与你一较高下!”
丽姬挑了媚眼,扫了素痕一眼,“她有我好么?难道你知道?”
尉迟无鉴就着她的手饮了一杯酒,对素痕道,“那日跟殿下聊天,说起琵琶,他说府内有一把绝世琵琶,名曰‘素痕’,相传是一千年前琵琶名家阮夫人的至爱,为爱而殇的夫人血染琵琶,精魂隐居其内,琵琶若能遇到可心人便会自鸣。‘素痕’传了几世在三百年前却已经失传,不想竟然会在姑娘怀里。”
素痕垂眉敛眸,正襟危坐,柔声道,“琵琶确实已经失传,但是阮氏一门留下后人,几经辗转,发展为后来的黎门、水门、夔门,奴家师傅恰是黎门宫若期宫门主。”
尉迟无鉴一听,整容端坐,拱手对着素痕怀里的琵琶礼了礼,素痕抱着琵琶还礼。
胡姬倚在尉迟无鉴的肩头,媚笑一声,淡淡道,“我听师傅说当年的静安公主曾经入过黎门,跟这位宫若期门主想必是同门了!”
尉迟无鉴笑了笑,挑指刮过她的下颌,“便是你知道的多!”
素痕瞥了胡姬一眼,两人四目相对,冷意凛凛,随即又同时展颜浅笑,点了点头。
“世人赞阮夫人,‘素心如玉,清眸无痕’,今日我们请素痕姑娘帮我们奏阮夫人的成名曲《清风明月》可好?”尉迟无鉴一手把着酒盏,一手握着胡姬的纤手,眼睛却笑微微地看着素痕。
素痕微微蹙眉,“大人,《清风明月》为二人合奏,寓意清风绕明月,月华沐清风。”
尉迟无鉴沉了沉眼,手指在酒盏上弹了弹,“盅儿,帮胡姬拿柳琴来!”
素痕挑了挑眉梢,随意试了几个音,铮铮清越,激扬嘹亮,正是明月到了盛处,月华靡靡之音。
尉迟无鉴随意地倚在铺着锦靠的熏笼上,让盅儿给他倒酒,没多久,琵琶声起,本来两个相互和鸣,相扶相持,相亲相爱的音律变成了互相追逐挟制,缠绵是一个味道,斗乐又是其乐无穷。
他笑得眼波流光溢彩,随即合了眸子,似乎要将这一切都摒除在外。
一曲终了,两人俱是气喘吁吁,脸颊潮红。
尉迟无鉴扫了她们一眼,眼神暧昧,最后顿在素痕脸色停了停,“本还想请姑娘喝两杯,看这样不喝王爷都要怪罪了!”笑着看向盅儿,“把我舍不得给人看的那物件拿来送给姑娘!”
素痕神色一变,本来尉迟无鉴叫她姑娘没什么不对,可她毕竟是肃王收进房的人,出于礼貌,他好歹也该称呼一声夫人。如今又听他竟然要送礼,立刻拒绝,“大人,爷说让素痕问大人一句话,妾身斗胆,想请大人明示!”
尉迟无鉴笑眸微扬,“按说冲着素痕姑娘如此出众的琴技,便是要我尉迟无鉴一死也无妨的,但是那事说来容易,实际我还真没辙,还是请殿下莫生为难!”
盅儿捧着个锦盒出来,在素痕面前打开。
素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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