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更依恋家长,二来除此之外再没什么娱乐项目,就让孩子在音乐和舞蹈中感受快乐吧。 中共领导机关内组织舞会,可以追溯到延安时期。当时是战争环境,中共领袖们工作也紧张,根据地文化生活也单调,就靠跳舞来调剂一下生活。这种方式,在西柏坡时依然保持着。 新中国初创时,紧张工作的情况并没有立即出现多少改变,或者说是更有甚之。所以,中共领袖和中央办公厅机关搬进中南海,在紧张的新政协会议筹备,新政府的构建之余,仍旧以插空安排场舞会的方式,使领袖们松弛一下,运动一下,恢复疲劳。 开始是每周一次,也许是考虑到中央领导同志的活动太少,一次舞会的运动量明显不够,一段时期以后,就改成了每周安排两场,周三和周末。 这是一项比较经常的活动,让领袖们到外面的场所参加舞会,从安全的角度显然是不可取的,应该安排在中共领袖们居住得比较集中,来去也比较方便的地方。 1949年9 月以后,中共的最高领袖都搬入了中南海,中共中央的部分直属机关,也在中南海内办公,把舞场选在中南海内是比较合适的。当时,毛泽东、刘少奇、朱德、周恩来等居住的寓所,都在丰泽园一带。丰泽园西北的春耦斋,东面的勤政殿前、瀛台桥北的空旷之地,成为中南海内最早的舞场。 最主要的舞场在春耦斋,宫苑书斋式建筑的春耦斋,显得素雅浑厚,单檐四角攒尖顶,灰墙灰筒瓦,地铺紫绿石。整个建筑面阔5间,进深3间。室内虽然雕梁红柱,彩绘饰顶,但因年久失修,漆彩斑驳,已经褪去了当初的富丽。 民国肇始,春耦斋常常充当统治者擘划政务的场所。民国第一任正式总统袁世凯、1913年的代理国务总理段祺瑞,都在此召集过财政会议。1918年10月,与段祺瑞抗衡的代总统冯国璋下台,被安福国会举为民国总统的徐世昌,将其总统办公处,设在了春耦斋。 春耦斋用作舞场后,偶尔也被用来开一些中小型的会议。厅内摆设了一些橱柜、屏风、桌子以及沙发和软椅。这样一来,供跳舞的地方,仅余六七十平方米了。当时的地面,还是紫绿方石铺的,虽不够平滑,但比起延安、西柏坡的舞场,已经“豪华”多了。
第七部分 孩子版本的春耦斋故事第37节 朱老总跳舞
历过延安和西柏坡生活的孩子们,在春耦斋里看见的,有许多是认识的面孔,中共领袖,秘书和警卫,中直机关的老人。连起初担任伴奏的,都还是在延安、西柏坡时就爱在业余时间鼓捣乐器的机关干部。一段时间以后,他们才被更专业的演员们取代。 伴奏者是老的,乐曲也多是老的,有传统的民族音乐,有根据根据地的老歌改编的乐曲。例如《雨打芭蕉》、《步步高》、《旱天雷》、《采茶扑蝶》、《花好月圆》、《茉莉花》;还有《浏阳河》、《南泥湾》、《绣金匾》等等。 偶尔,也穿插一两首外国乐曲,如《送我一枝玫瑰花》、《意大利花园》等。由专业演员取代业余演奏者以后,这类世界著名舞曲,似乎比以前多了一些。 业余演奏者很投入,专业演员水平高,吸引得有些人也来到舞场,却并不是为了跳舞,而就是要欣赏欣赏音乐。如是者最典型的,就是胡乔木。 胡乔木夫妇对跳舞都没有兴趣,在春耦斋舞场上,是很难见胡乔木夫妇踪影的。但他们也不是绝对的不去,有时为了换换脑筋、松弛一下,在静谷曲径漫步时,受悠扬的舞曲吸引,踅进春耦斋,听听舞曲。后来又增加了一些文艺节目表演,他们也会看一会儿。 春耦斋的舞会,参加者最初几乎都是在中南海里工作的机关干部,大多数孩子的父母,不论跳得好丑,都在这个舞场里亮过相。开始去时,各单位都对参加者打过招呼,不要透露自己的单位和身份。 舞场上的焦点,是几位最高领袖和他们的妻子们。所以一追溯春耦斋的舞会,孩子们就会记忆起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如何如何。 每次舞会都准时到场,又准时离去的,是朱德朱老总夫妇。他们总是在8点15分左右,舞会开始了一会儿后,悄然走进春耦斋。 舞场上的朱老总,常穿一套浅灰色的中山装,脚上则习惯穿黑色软底布鞋。夫人康克清通常穿一件蓝色便服。他们两人一进舞场,就随着乐曲起舞,跳得很默契。走着舞步的朱老总总是含着微笑,人们形容说和他标准像上的笑容一样。 一曲终了,朱老总才会找一张沙发坐下。在春耦斋内南墙中门右侧,排放着四五个宽大的单人沙发,是供来跳舞的领袖休息的。沙发中间有茶几相隔,上面摆着茶杯、烟灰缸,还有一盘小毛巾。 已经是60多岁的朱老总,跳几支曲子就要休息一下。间歇的时候,他会邀舞伴坐在他休息的沙发旁,轻松地聊一会儿。他的记忆力相当好,同他聊过的人,下次再碰见,他还能叫得出名字,记得起聊过的事情。有时,他会被闲谈的趣事逗乐,此刻的笑容,就比标准像上的生动多了。 康克清在休息时,总是安详地坐在和朱老总隔几个位子的椅子上,而不是坐沙发。春耦斋舞场内的椅子,什么样子的都有,高高低低,有软有硬,像是从不同的单位搜罗来的,也没有统一的布罩。可见在那个时期,领袖的娱乐场所也没什么讲究。坐在椅子上的康克清,或者和熟人打打招呼,聊聊天;或者笑眯眯地看着朱老总“昂首阔步”。 有时,朱老总的鞋带松开了,康克清马上会注意到。曲子一间歇,她就走到朱老总身旁蹲下,边为他系鞋带边说:“老总呀,你的鞋带儿跳散啦。”系好后,她依旧回到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朱老总跳舞。 9点15分左右,康克清会提醒朱老总,回去休息的时间到了。“好,再跳最后一个。”碰上朱德兴致特别高的时候,他会提一点小小的请求。有时,朱老总的最后一个舞不一定跳到曲子终了,便和康克清走向衣帽架,取下衣帽,像来时一样悄然退场。
第七部分 孩子版本的春耦斋故事第38节 刘少奇三步跳得好
少奇到春耦斋跳舞的时间好像没个准儿,有时舞会还没开始,他就和夫人王光美来了;有时则到朱德夫妇走了,他们两口子才来。后来他们的孩子稍大些以后,有时他们一家同时到场,有时王光美和孩子们来得早些。 到场早时,他们总是面带微笑,向认识的人点头致意,和熟人握手寒暄。当乐队奏起了舞曲,刘少奇都是和夫人王光美共舞第一支曲子。 这一曲舞过之后,王光美就招呼舞场上的其他女同志邀刘少奇跳舞。她自己则到旁观的人群中,找熟人攀谈。多数人对王光美的印象是落落大方,待人亲切随和,所以许多人都和她谈得来,也愿意主动和她打招呼。 跳几支曲子后,刘少奇也会找个沙发一靠,吸颗烟,稍事小憩。和他跳舞的几个女同志就会围过来为他点烟、倒茶,等着过一会儿再邀他跳舞。王光美见有那么多女同志等着和刘少奇跳,自己就另觅舞伴跳舞。 有一次,刘少奇夫妇来跳舞时,杨尚昆夫妇也在场。当一曲悦耳的探戈舞曲奏响,杨尚昆夫人李伯钊,邀刘少奇跳舞。她是位老文艺工作者,早在瑞金时期,她就和钱壮飞、胡底编写了话剧《为谁牺牲,为谁打仗》,还担任过中央苏区高尔基戏剧学校的校长。抗战期间,她主办过晋东南鲁迅艺术学校。 他们两人的舞步与乐曲的节奏非常协调,舞姿也很优美,吸引得不少人停下来观看。当他们跳完这一曲时,在场的人都为他们的优美舞姿鼓起掌来。一向较严肃的刘少奇,露出微笑向大家招了招手;李伯钊则以她戏剧艺术家的风度,向大家鞠了90度的大躬,给舞会平添了几分欢快。 在舞场的刘少奇也常常是一脸严肃,对此连孩子们也发现了。跟着叔叔阿姨们学会跳舞,听到春耦斋的音乐,就忍不住要去凑热闹的周秉德,和毛泽东、朱德、刘少奇都跳过舞。她说刘少奇,“舞姿很优雅,舞步准确轻快,但是他仿佛不太会笑,话也不太多,脸上总是严肃的慈祥,让人有点距离感。” 刘少奇和王光美的退场,有一个明显的标志,就是再共同舞一曲: “约10点半钟……这时,王光美又请少奇同志跳舞了,有人告诉我说:少奇同志快要退场了,因为王光美同志总是和少奇同志跳第一场和最后一场,然后就走。我注意看看王光美同志与毛主席和周总理打招呼,他们都微笑着点头示意。一曲终了,果然少奇同志和王光美同志一起走到门口,穿好衣服走开了。”
第七部分 孩子版本的春耦斋故事第39节 毛泽东将陕北秧歌融入交际舞中
第七部分 孩子版本的春耦斋故事第40节 江青出现,音乐改变
江青在春耦斋舞场留给人的印象,也是相当深的。她的气质中,好像含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氤氲,能让人很快就有感觉。 在孩子们的记忆里,在中南海春耦斋舞场,江青和毛泽东,几乎没有像朱德和康克清、刘少奇和王光美那样,相偕而来过。多数情况下,她来得要早一些,但有时也会到得晚一点。 如果她和毛泽东同时出现在舞场上,毛泽东会和她共舞一曲。江青在当年的女性中,应该说是属于高个子了,所以和毛泽东跳舞是满般配的,她跳得也好。但她和毛泽东跳得很少。有人说这是因为江青喜欢跳那种舞蹈性强的,像伦巴、探戈一类的舞。跟毛泽东,就难以施展她的舞技。 喜欢跳舞的江青,有时为了尽兴或营造气氛,还会亲自参与舞会的张罗,由她出面邀请总政文工团的乐队来为舞会伴奏。当这些专业的乐队一来,气氛确实不太一样。 最初,江青在舞会上是比较活跃的,特别是对在一个单位工作的人。但是到了后来,她就不像初进中南海时那么活跃了,几位后来在舞场见到江青的长辈,追忆的情形就有了变异: “走进一个身材瘦长,板着黄面孔戴着金丝眼镜的女人,她身穿暗黄色的连衣长裙,外披灰色大衣,头发梳得高高的,脚下穿着高跟鞋,更显得身材的比例失调。她气度不凡地站在门口,等随从人员帮她脱下大衣,便傲然走向少奇同志,互相致意后,就坐在刚才朱老总坐过的沙发上。这时,我身边的同志……说那个高傲的女人,就是毛主席的夫人江青,是毛主席的秘书…… 江青的舞跳得自然不错,还能跳各种花样,乐队还专为她演奏‘华尔兹’、‘伦巴’、‘探戈’之类的舞曲,只有她身边的少数人陪他跳,她舞姿流畅,乐感强,不愧为电影演员出身。但因她个太高,神态太冷峻,别人很少有人敢请她跳舞,常陪她跳舞的几个人,又都比她矮,跳起舞来伸展不开,我看她自己也不会觉得舒服。” “江青的舞姿高贵,风范高雅。她每次在舞会上亮相,都经过精心打扮,穿着讲究的裙服,在一片蓝色的列宁装的夫人们中间,宛如骄傲的孔雀,向人们显示她苗条的身材,白皙的皮肤和主席夫人的地位。” “这时,我们看到,江青出现在东头的小门外,她身披大衣,站在门外的过道里。只见她双手一抬,身后的工作人员接过她的大衣,现出她一身很合体的黑色的苏式连衣裙。另一位工作人员搬过来一把椅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