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慌,〃老痒说道:〃你看它们对信号弹的反应,这些东西肯定怕光怕热,我们把火把点起来,慢慢走上去,他们不敢碰我们。〃
我摇了摇头:〃别绝对化,信号弹的温度和亮度非常高,他们当然怕,火把就不一样,你别忘了刚才那些猴子,碰到信号弹都逃了,但是你用火把吓它们,它们只不过是后退一下而已,我估计你打着火把上去,不但通不过,还会给包围起来,到时候要脱身就难了。〃
〃那你说怎么办?〃老痒问我道:〃你是不是有啥主意了?〃
我说道:〃现成的主意我没有,只一个初步的想法,不知道成不成。〃
老痒不耐烦道:〃我知道你鬼主意多,那你快说。〃
我指了指几十米开外的岩壁,说道:〃直接这么上去太危险了,如果真的像凉师爷说的。这些活面具肯定有什么法子能爬到我们脸上来。硬闯肯定会有牺牲,我们不如绕过去,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荡到对面的岩壁上去,上面这么多窟窿,也不难爬,我们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老痒看了看我指的方向,叫道:〃这……么远?荡过去?〃
我点点头。比画了一下:〃我脑子就这么一个想法,我们不是还有绳子吗?你拿出来看看够不够长,如果这招不行,我看只有下去,下次带只喷火器过来。
老痒拿下盘回腰间的绳子。这是从泰叔身上扒下来的装备之一,上面有U&aa标签。世界上最好的登山绳,特种部队都用这个,看样子他们也挺舍得花钱买装备。
我早在去鲁王宫之前,曾经帮三叔采购过装备,查了大量的资料。所以我知道这种绳子,如果直径在10mm 以上,几乎可以承受三吨的冲击力(就是突然坠下)。支持我们三个人的重量,绰绰有余……
强度足够,只是不知道长度够不够,老痒将它垂下树去,目测了一下,不由叫了一声糟糕,绳子总长只有十几米。要到达对面,还差很长一截。
〃怎么办?〃他问我:〃就算把我们的皮带接起来也不够。〃
我捏了捏绳子,发现这是十六厘米的双股绳,不由灵机一动,说道:〃没事。咱们把这绳子的两股拆了,连成一条,就够了。〃
〃小吴哥,行不行啊?这绳子这么细,不会断吧?〃凉师爷问道:〃你看,这简直比米面还细,您可别乱来啊。〃
〃国外登山杂志上是这么说的,总不会骗我们。〃
我将绳子外面的单织外网层撸起来,抽出一条非常细的尼龙绳,自己也咽了口唾沫,真他娘的太细了,按照常识来说,这么细的绳子肯定没办法承受我们的重量,不过国外的资料上确实是这么说的,八毫米直径的这种加强尼龙纤维,已经可以用来做登山的副绳,只要不发生大强度的坠落,是不会轻易断的,当然,使用这种绳子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一般都是两条一起用,我们只有一条,还要请上帝多保佑。
还是相信高科技吧,我想到,总不会这么倒霉。
我将接好的绳子递给老痒,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只水壶,用一种水手结绑好,用来当做重物体,用力甩向对面,失败了好几次后,终于绕住了对面的一根石笋,一拉,绳子绷紧,固定得非常结实。
〃行了〃老痒说道:〃他妈的总算搞定了,老吴,这绳子不去说它,对面这些石头靠不靠得住?〃
〃我不知道。〃我说道,一边想着如果石头靠不住会怎么样,我大概会给荡回到青铜树这一边,运气好一点撞到树干上,撞个半死,运气不好就直接给树上的枝桠插成筛子。
绳子的这一边也给绑在一根青铜枝桠上,老痒打了有个 比较特殊的结,好让我们过去的时候,可以在对面将这个结解开,这个结非常复杂,看得我眼花缭乱,我问他哪里学来的这种本事,他说是牢里。
一切准备就绪,我最后扯了绳子,确认两边都已经结实了,就招呼他们开爬,结果他们两个人都没劲,我看了他们一眼,发现他们正用一种打死也不第一个爬的眼神看着我,显然第一个上这么细的绳子,需要非常大的勇气,我又叫了两声,两个人都摇了摇头,我只好暗骂一声,硬着头皮自己先上去。
上去之前,我将身上的拍子撩,背包分别转交给老痒和凉师爷,尽量减少自己的重量,这些东西可以绑在绳子的那一头,等一下老痒隔空解绳子的时候,将它们一起荡到下头,再拉上来就行了,老痒对对面的那些山洞也不太放心,就将他的手枪塞给我,如果碰到什么突发情况,也好挡一挡。
我感叹一声,大有烈士赴死的感觉,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就转头向绳子爬去。
脚离开绳子的一刹那。我的神经几乎和这根绳子绷得一样紧。眼一闭牙一咬,就准备听绳子断掉的那一声脆响,结果这绳子竟然支持住了,只是发出了一声让人非常不舒服 的〃咯吱〃声,那是两边的结突然收紧发出的声音。
我心里念着别往下看,可是眼睛还是不由自主的向下瞟了一眼,我的天。我呻吟了一声,马上转过头,闭上眼睛,念阿弥陀佛。
老痒叫道:〃喂,老吴,你磨蹭什么?快爬啊。你呆在上面更危险。〃
我问候了老痒的祖宗一声,深吸了一口起,移动手脚,开始向对面爬去。这种绳子有一定的弹性,每走一步,都会发生非常剧烈的抖动,我爬得万分惊险。加上绳子实在太细,非常抠手,不一会儿。就感觉到有点力不从心。爬到后来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连自己的怎么踩到实地,我的脚马上一软,抱住那石笋就摊成一团,在那里大喘。
火把在我这里。我点起来插到一边,看了看老痒他们,看见凉师爷正抖抖梭梭地爬到绳子上去,老痒拉住他,让他先别爬。叫我先看看这边的情况如何,如果不适合攀爬,或者有别的危险,可以省点力气。
我看了看四周几个岩洞,都只有半人高,人工开凿出来的,不过经过千年雨水渗透,上面也出现了不少刚开成型的钟乳,里面很潮湿,这些岩洞开在这里,可能和当年铸造这根庞然大树的工程有关系。
往上看去,这些岩洞之间的距离只有三四尺,虽然爬起来不会太连贯,但是也不至于很困难,岩洞里面空无一物,没有什么危险,刚才在树上,看到洞里有什么东西,大概是光影变化造成的错觉,在这样幽暗的地方,神经难免会有点过敏。
我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爬出山洞,抬手给老痒打招呼。
老痒拍了拍凉师爷,让他先走,后者用里揉了揉自己的脸,爬上了绳子,向我移动过来。
最后就是老痒。他深吸了口气,将手电绑在自己手上,又把那边的结检查了一遍,才小心翼翼地爬上了绳子,他爬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绳子的中段,这个时候,我这里缚绳子的石笋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声。三个人同时不动,老痒一脸惊恐地看了我一眼,我回过头一看,心里咯噔一声——石笋上面出现了一道裂痕。
要倒霉了!我转头大叫:〃快爬!这里顶不住了!〃
我叫了几声,老痒却一动不动,直勾勾看着我,然后竟然开始后退,一边退还一边打手势,好象让我也回去。
干什么?我心里想到,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老痒拼命的指着我们头顶,一边小声叫道:〃快跑……〃
凉师爷和我奇怪的抬头一看,我一下就惊呆了。
刚才还空无一物的岩壁上,竟然已经爬满了那种人脸面具,相互簇动着,一边发出悉数地声音,一边潮水一样向我缓慢的围了过来。咋一看下去,就像无数的人帖着墙壁俯视我们。
我这时候真想抽自己一个巴掌,真他娘的笨,树上有螭蛊,怎么就没想到岩壁上也会有,这下子完蛋了,难不成我的下场就是变成像那些猴子一样的东西,在这里干死?那还不如一头跳下去痛快。
老痒看我们发呆,大叫:〃别发呆了!回来!把绳子割了!〃
我一听反映过来,几步跳回到石笋边上,用力一纵,跳上绳子,冲击力将绳子猛地往下一扯,石笋发出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开裂声,没等我抓稳,凉师爷也跳了上来,绳子一下给拉长了十几公分,绷到了极限。我马上听到一种非常不吉祥的声音,然后啪的一声脆响,世界上最结实的绳子,也终于晚节不保,断成两段。
八毫米的绳子果然无法承受三个人的重量,随着一声脆响,铜树那一边的打结处拉断,我们象荡秋千一样划过一道大弧线,重重撞到了一边的崖壁上,给撞的七荤八素的,几乎吐血。
最下面的老痒撞的最厉害,一时抓不住绳子,向下滑去,他慌忙扒住了边上的石头缝隙,才停住身子,我和凉师爷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的脑袋划过一道岩棱,给磨出一道口子,鲜血之流。凉师爷垂直吊在那里吃不住力气,绳子在手心里打滑,一下子就吱溜到底,幸亏下面还有一个老痒,才没掉下去。
上面石笋继续的开裂的声音,随时有可能断裂,我赶紧伸手,抓住边上的钟乳柱,跳了过去,然后把凉师爷也拉了过来,凉师爷吓的够戗,抬头就直说谢谢,才说了一句,突然一张面具就从上面蹿了下来,一下子抓在了他的脸上。
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面具底下,几只螃蟹腿一样的爪子伸了出来,凉师爷发出“呜”的一声惨叫,想用手掩脸,但是已经晚了,面具已经盖了上去。他拼命想扯掉面具,可是那面具好象贴在他脸上一样,几次扯出来又吸了回去。我想去帮他,可是他发了狂一样的乱撞,还没靠近,就被他一下子顶翻了出去,我一手重新扯住绳子,滑到老痒边上才勉强定住。
我看了看脚下面的万丈深渊,心里暗骂,刚想再上去帮凉师爷。一抬头,一只大手一样的黑影从天而降,一下子抓在了我的脸上,我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几只毛绒绒的东西直往我嘴巴里钻。
慌乱间,我只有一只手抓住岩石缝隙,一手去掰那个面具,同时咬紧牙关,不让那东西进来,才掰了一下,那面具竟然自己掉了下来,我赶紧把它扔了出去,结果不巧正扔到老痒屁股上,老痒大骂一声,忙不迭一枪柄将它砸了下去。
我舒了口气,一转头,又是四五只螭蛊跳到了我的头边上,吓的我一个哆唆,抬手就是四枪,可是根本不管用,一下子又是十几只涌了过来,我和老痒向下退去,这时候就听到“呜呜”的惨叫,抬头再看,凉师爷已经遭了殃,身上爬满了螭蛊,他一边大叫挣扎,想将螭蛊拍下身去,可是他拍掉一只,就有更多的窜上来。
我一边后退,一边开枪一直把子弹打完,形式一点改善都没有,潮水一样的螭蛊从我们两边直围过来,转头一看,四周岩壁上面已经爬满了这种东西,互相触动,一时间满耳都是诡异莫名的声响,简直让人头疼欲裂,一个分神,就有几只窜起来,直往人脸上扑,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中招。
我们一直向下退去,可是不可能快的过这些东西,很快就给围了个结实,几乎要绝望的时候,老痒开枪了,拍子撩一声巨响,将我们头定上的螭蛊扫飞了一片,最近的几只面具马上给打的粉碎,碎片象下雪一样从我头顶上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