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
但比起死亡暴击来,附着在单手斧上的能量并不算如何强大。可从小丑不断抛起一把把斧头的情形来看,它却胜在数量众多。而且从小丑的气息判断,这家伙的手段应该不只丢斧头这么简单。
身后破空声响,零暗叹。知道自己被小丑这么一阻碍,已经被那身手不凡的枪手追了上来。形势是二对一,无论怎么看都对零比较不利些。
零谨慎地侧了侧身,这个角度使他能够观察到小丑,又可以看向那神秘枪手。但这一眼,却让零瞳孔微微收窄。有那么一瞬,他几乎以为自己身后摆了面镜子。
因为零竟然看到了自己!
第501章 真假难辩(3)
每个人一生中或多或少都会照到镜子,哪怕没有镜子,也会从反光物或水源的表面看到自己的模样。有人曾设想过,倒影的另一边可能是另一个维度的世界。只是那个世界,和现实完全相反。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是否可以理解为两个维度的世界是同步的,包括了时间、事件等一切因素和进程。
而在这种同步的进程中,当两个世界的同一个角色位于某种媒介前,便能够看到另一个世界的自己。那种媒介可以是镜子,或是一切可以用以倒影的东西。
这种理论零曾经听说过,却没有兴趣去研究。一个充满混乱的残酷世界已经够多了,零没有多余的想像力去猜测另一个全然相反的维度世界是什么样子。或是同样尸横遍野,或是和平安宁,谁知道呢?
但此刻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并没有站在任何镜子前。站在小巷另一边的那个人,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横一样,甚至连气息也几乎一致的人是真实存在的。他既不是什么倒影,也并非像亚格拉迪斯那种直接以他为参考形像的意志投影。
一切皆是真实不虚的。
这是个活生生的人,和零仿佛镜子两面的人。从发色、发型乃至脸孔五官,再到身材能力,两人的相似度精确至毫厘。但也并非完全没有区别,至少这人的右眼只是时而散发出一缕金黄的火焰,而非整只眼睛都是金黄的瞳色。至于其它细微的区别,则可能得把这人进行解剖才能够探查得出来。
可不管如何,这个自己几乎一致的人,拥有相近的力量和能力却是不容置疑的。那么也就可以解释之前从旅馆破门而出时的那场对射,简直就像一场默契的表演。
“你是什么?”零皱起眉头,老实说,看到一个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生命,这让人十分不快。
他甚至怀疑对方也是当年的超级生命克隆体之一,可在白细胞基地里,资料上已经说得十分明白。所有的克隆体只有零一个活了下来,除非资料出错,否则这世上不会有另一个零。
而且眼前这个人虽然和他的气息十分相近,但却没有给零一种超级生命的感觉。他更像一个模仿者,就像另一个人换上的名为“零”的生物外衣。只是零不喜欢世上还有另一个自己,同时也讨厌被人模仿。
听到零问出这个问题,魔术师用零的声音道:“很明显,我就是你。或者说,我将成为你。”
“成为我?”零笑了:“除非我死,否则绝无可能。”
“没错,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来了,过了今晚。一个叫零的男人将从这星球上消失,而我将代替你活下来。你的一切,包括基因的信息、财富和女人,将由我接收。”班恩开怀大笑,仿佛零已经躺在血泊中一般,胜利的果实唾手可得。
零摇头道:“你要不是疯子,就是想像力丰富过头了。或者两样兼而有之,但不管是哪个。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死的将会是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我不想听一个死人废话!”班恩看向屋檐上的小丑:“动手,杰尼!”
杰尼欢笑一声,双手连弹,便是四把斧头朝零掷来。其中两把旋转着劈向零的头部和胸口,另外两把则堕后少许,落向零的身后,封死他的腿路。小丑一动,班恩也没闲着。魔术师狂笑一声,双枪扬起朝零冲锋射击。
零嘴角带起一抹冷笑,他随手两枪,引爆了劈向自己头部和胸口的两把单手斧。跟着不退反进,笔直迎着班恩的弹幕撞了进去。
班恩瞳孔收窄,无法理解零这几乎自杀的行为。
由子弹掀起的金属风暴狠狠撞在零的身上,零只用双手守住头脸和胸口,其它地方则任由子弹光顾。然而把时间的流速放缓一千倍的话,就会看到零那战术服下的身体表面微微起伏着。暗中激活了那迦的独立基因组,战术服下的体表立刻生成细密的鳞片组织。当子弹打击在身体上时,零全身的鳞片进行着轻微地颤动,鳞片和鳞片之间以极高的频率进行着咬合及松开的动作,从而卸去大部分子弹的动能,甚至让它们在体表上滑开。
于是落在班恩的眼中,零就像一个刀枪不入的人型怪物,迎着弹雨瞬间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班恩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他突然发现,自己虽变成了零的样子,甚至连基因也有近六成的相似度。可他始终不是零,无法理解零的想法。
当看不清一个对手的时候,战斗就会变得凶险万分。便如此刻,冲过弹幕的零双枪扬起,一双自动手枪喷吐出灼热的金属射流朝班恩悍然反击。面对迎面而来的火线,班恩既没有零直面弹幕的勇气,也缺乏相应的防御手段。他所能做的就是从原来的位置上滚开,让金属射流落在地面或建筑的墙体,而非落在自己身上。
零不做停留,一掠而过,转眼已经离开的小巷。而这时,小丑两把封死零退路的手斧才落地爆炸,可见一切发生得如何之快。快得只能当事人双方以本能行动,而无法从容思考和判断。
班恩的脸上血色退尽,他气得浑身发抖。本来以为在小巷里堵住了零,就能够从容地把他拿下。哪想到零玩上这么一手视死如归,反而突围而去。魔术师气得连连跺脚道:“追,我要把这该死的混蛋撕成碎片!”
就在零和两名能力者动上手的时候,斯塔利已经来到城市的出口处。横亘在他眼前的是旧时代停车场的废墟,远远看去,隔着山脉可以看到隧道外那被火光映红的天空,以及从隧道里传来的密集枪声,偶尔还有几声爆炸的响声。素和枫已经先他一步进入隧道,可斯塔利却在这里停了下来。
危险正在接近。
斯塔利可以感觉得到,某种隐晦的危机悄然而至。它并没有任何明显的信号,仿佛潮水中偶尔露出来的一角暗礁。如果不仔细观察,就很容易遗漏过去。
从表面上看,粗豪的斯塔利似乎和细心绝缘。可任何一个踏入高阶领域的能力者,都绝对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笨蛋。若是如此,能够活到现在,要么是奇迹,要么是从末遇上可堪一战的对手。而对于斯塔利来说,两者皆非。
他虽称不上心细如发,却也对战场拥有足够敏锐的洞察力。何况地面幅度虽小,频率也不算高的震动,除非斯塔利喝个烂醉,否则他想故意忽略过去都难。
斯塔利趴在地上,用耳朵贴着地面。这是最古老的听声之法,但即使放在现在也仍可行。特别是在斯塔利这种高阶的能力者用来,他们甚至可以听到近百公里内的一切声响。
耳朵中传来杂乱的声音,有枪声炮响、也有地水流淌的声音,甚至虫行蚁爬,也别想瞒过斯塔利的耳朵。只是斯塔利需要把这些各种声音进行归类和剔除,最终只剩下足以引起地面震动的声音。那是泥石流动的声音,石砾互相碰撞之间产生沉闷的摩擦声,以及生出撼动地面的震感。
震感自微而着、由小及大。最后斯塔利整个人都被摇晃的地面带得左右摆动,斯塔利脸色微变,震源竟就在自己身下!他立刻从地面弹起,脚尖连点,整个人如同在空中滑翔般朝后方掠开,直退到停车场的边缘斯塔利才止住身形,然后看到停车场中间的地面出现巨大的裂缝。那随便搁置在停车场里的汽车残骸或其它什么东西纷纷掉进裂缝里,接着一只巨大的蝎螯从裂缝中探了出来,直指天空。
一只又一只的冰鳞蝎接二连三地从地缝里爬了出来,这些穴居生物本来就擅长钻地打洞。之前攻击隧道时,便有巨蝎从山的两侧打了条迂回的通道从隧道中段进攻。而另外一些蝎子则直接从地底钻出一条连接到集市的通道来,此刻蝎子们大举来袭,这些刚从冬眠中醒来的家伙非常饥饿,偏是从市区的方向传来了阵阵生物的气味。对于冰鳞蝎而言,集市无疑是块巨大的蛋糕,于是它们刚出地缝,便六足乱刨,从停车场往集市方向形如一波波的灰色浪潮席卷而去。
和三米长的冰鳞蝎相比,斯塔利的个子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特别是丢在近两百只巨蝎所构成的洪潮中,斯塔利甚至连礁石也称不上。大多数蝎子都忽略了斯塔利的存在,只有几只直接朝着斯塔利冲过来的巨蝎,那被厚甲所包裹的眼珠才映射出斯塔利的身影。
对于这几只巨蝎而言,斯塔利连餐前小点都不如。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对于现在正饥肠辘辘的巨蝎来说,倒是不介意在进入集市前顺便吃掉斯塔利这个男人。哪怕在蝎子的认知中,人类并不是多么美味的食物。反而那些进化出智慧,可力量并不出众的高等生命更合蝎子的胃口。
蝎潮滚滚而过,斯塔利还没伟大到为了集市里那些不同种族的生命只身去拦截蝎潮的打算。可当几只巨蝎张牙舞爪,目标明确地朝自己扑来时,他自然不会傻到站着等死。哪怕再怎么懒得出手,当看到当先一只巨蝎扬起蝎螯当锤子一般从头上砸下来时,斯塔利还是懂得横移规避。
蝎子立时拍了个空,巨螯徒然地砸裂了地面。冰鳞蝎的动态视觉并不出众,长年居于地穴的它们眼睛没有退化便已经是万幸了。但单靠并不出色的视觉想捕捉斯塔利的动作那简直是个笑话,于是等到斯塔利半蹲在它的蝎背上时,巨蝎才有所发觉。
尾刺高高扬起,便要刺下之时,斯塔利朝蝎背拍了一掌。简单到无以复加的一掌,却暴发出八阶的力量。如同被十吨的巨石突然砸下般,蝎甲碎裂、甲壳中的肌肉变成一团面糊,整只巨蝎被斯塔利一掌拍得拦腰截断,那高耸的尾刺末曾刺下,便无力地摔倒在旁边。
仿佛做了件毫不起眼的事情吧,斯塔利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可身体很快又被另一只蝎子扑来的阴影所淹没,斯塔利无奈摇头,只得继续着清除害虫的工作。
冰鳞蝎的到来,让莫比斯通集市彻底告别了宁静。对于大多数异族而言,身体巨大,力量出众,皮粗肉糙的巨蝎是相当可怕的杀手。哪怕这些异族进化出智慧,并成功挤身高等生命的行列,但并不代表它们的力量和能力同样出众。好比普通人奈何不了狮子和老虎一般,大多数异族遇到凶猛的异变兽同样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当然,它们还有另外一种选择,(Zei8。电子书)那就是成为蝎子的大餐。
异族们自然不愿意成为蝎子的大餐,于是在冰鳞蝎大举入侵时,它们无不尖叫连连地奔出自己的居所。可它们快,冰鳞蝎也不慢。有些异族刚跑出了房子,就给蝎子的尾刺钉了个透心凉,然后卷起丢进大嘴中给嚼成了肉泥。在吃这方面,不得不说蝎子的食谱极广。从虫子一样的生命到无法定义的异形体,只要被蝎子逮着了就往嘴里送。就这方面而言,冰鳞蝎是公正的,并没有种族的不同而挑食拣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