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当我没说!”风昳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找了根廊柱靠着,既然如此他就一边呆着看戏好了。
“如果你再这样不把事情搞清楚就乱怪罪人,我只好把她带走!”
“你敢?”
“呵……”风曦冷哼一声,抱着陶小蜜转身就走。
风暝的拳头握得咯咯直响,尹凌宪得到风暝的示意后上前挡住风曦的脚步,而风曦的侍卫包魁也丝毫不退让地抽出剑挡住风曦身前。一时之间周围气压越来越低,剑拔弩张。
“意殇……意殇……”每次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潜意识里最依赖的还是那个永远宠着她的意殇,永远不会让她操心,永远不会伤害她的意殇。
“意殇,我好难受……”她苍白如纸的唇间溢出的模式男子的名字虽然听不清楚到底是在叫谁,但是绝对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这让两个人的心里都猛地颤了一下。
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他们兄弟在这里为了她反目成仇,可是她心里的却是别的男人。原来她的心里不是风旸,那么为什么她要对他死心塌地?莫不是真的是他弄错了?可是,那天晚上明明是他亲眼所见她偷偷与风旸的手下岳云见面商议,这怎么会有假?
“殿下……”包魁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风曦一眼。只一眼风曦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不可以再管别人的闲事,更不能为了这件事和风暝反目,掺合到风旸和风暝的明争暗斗中。风曦犹豫地看了一眼怀中昏迷呓语的陶小蜜,决然道,“还你!”
几乎是用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他才让自己把她推向风暝。然后转身离去。
呃……风昳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离开的风曦,耶?这就完了?搞什么?还以为会有好戏看,谁知道这样就完了,真没意思。
“嘿嘿,暝,这丫头尽给你惹事,索性给我算了,怎样?”风昳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
风暝凌厉如寒刀的目光扫向风昳,风昳怕怕地打了个寒噤,摆手道,“开个玩笑而已,这么紧张做什么?真是无趣,无趣的紧啊!哎……”说完便摇着扇子扬长而去。
风暝亦是不明白风曦刚才明明那样坚决,为什么现在突然把她丢下。这该死的女人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诱惑别的男人,她到底要惹多少人才甘心。她虚弱苍白的脸色更让他觉得虚伪做作,以前不管怎样她都是一副隐忍不屈的样子,怎么?现在改变策略用苦肉计了?风旸!你以为一个女人就可以乱了天下了吗?未免也太天真了!
“凌,拖出去,家法伺候!”将陶小蜜交给了尹凌宪,愤怒冷酷地命令道。
“愣着做什么?现在就执行”怒吼。
“呃,是,殿下!”尹凌宪急忙领命,主子这两天发火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他的心脏真的是吃不消啊!三十大板就算是平时也要去了人半条命,更何况她现在还在发高烧。主子的心还真是……还不如给她个痛快。哎!谁叫她背叛了主子呢!
陶小蜜被架在长凳上,旁边的两个下人已经将手中的棍棒扬起。
“啪!啪!啪!啪……”棍棒击打在肉体上的声音有规律地响起,但是出人意料之外地没有女子哭号的声音!
陶小蜜现在脑子里一片浆糊,她知道自己此刻正在被用刑,她想反抗,可是却累得不行,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求饶叫喊的力气都没有。
在这里她没有武功,没有人保护,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还好现在头脑不清醒,所以疼痛的感觉比较迟钝,而且反正这又不是自己的身子,打就打吧!打死最好!或许打死了她就能回去了,回去……可是回到哪里去?是三年后,还是现代?
“唔……疼……”脑子刚有点清醒,屁股上的疼痛便清晰起来。越来越疼了,该死的!他们到底是怎么打人的,为什么总是盯着一处用力,换个地方不行吗?他们难道就不能公平一点,均匀受力吗?陶小蜜胡思乱想地抱怨着。
“啊……唔……”咽喉里发出小兽一般的呜咽,断断续续地哀鸣着。为什么嘛!为什么要打我!我又不是锦儿,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所以的事情都要我来承受,为什么全都要冤枉我。越想越委屈。
他不是风暝,他不是,风暝不会打她的。她生病的时候,他会抱着她,给她取暖,会细心地喂药,可是现在他却在对她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报应吗?或许这就是报应吧,三年后她狠狠地伤害了他,所以现在她是来还债,还他的牺牲,还他的深情。既然如此她便受着好了,这样她就不欠他的了吧。
想到这里陶小蜜咬住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因为疼痛而叫出来,只是泪水不知道是因为委屈还是因为思念,抑制不住的一颗颗滚落。
风暝坐在檀木椅上观看着他们行刑,他原以为这样亲眼看着她受罚,亲眼看着她痛苦,他心头的怒气便可以消退一些了,可是结果却是适得其反,为什么看到她越来越苍白的面容和被咬得出血的手,以及眼中复杂流转的光芒时心里却怒火更胜。
他现在就像一头被惹怒的狮子,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生气,所以他无法找到发泄的方法,只是一味地横冲直撞。
行刑的下人突然停住了,因为她的原本紧握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手上被咬伤的伤口一滴滴的往下滴着血,再看她受刑的臀部,已然血肉模糊,和身上的衣服黏在了一起,让人触目惊心不忍观看。
“怎么停了?完了吗?”风暝一开始还是看着行刑的,最后却发现自己根本看不下去,所以一直看着天际,没有注意到此时陶小蜜的情况,感觉击打的声音停止了才询问道。
“回殿下,没,没有!还差十三大板!”其中一个下人小心地回答道。
“继续……”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如今只能继续下去了,他不能再心软,绝对不可以,这次的惩罚与其说是在惩罚她,不如说是在警告自己,他想证明自己根本不在乎她,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然对她产生异样的情愫,他要证明自己并没有被她蛊惑,并没有沦陷。没有!
“是,殿下!”刚才回话的下人咬了咬牙应道。棍棒高高扬起,正要落下的时候另一个下人阻止了他,撞着胆子说道,“殿下,她好像已经死了!”
风暝猛然回过神来,如遭电击一般,死了……
他几乎不敢去看她现在的样子。当他终于正视她,看到她毫无生机地趴在那里,发丝凌乱,后面血淋淋一片,衣服早已经破碎不堪,露出被打翻的皮肉。
“殿,殿下……还要继续吗?”这可是殿下自己下令的,现在人被打死了,殿下不会迁怒于他们吧?
“够了!”风暝有些狂乱地吼道,全身都在颤抖。
尹凌宪细心地上去探了探陶小蜜的鼻息,松了口气说道,“还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没死?没死……风暝已经沉到冰湖湖底的心缓缓浮出水面,透了一口气。
“带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救她!”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就不希望她死,可是却口是心非地说着狠心的话。刚才他的反应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以为她死了,他的心突然空了,得知她还活着竟然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他一直想说服自己,他不在乎,但是可笑的是到头来却是更加确定了他真的开始放不下了。
陶小蜜被抬到了她的小屋里,孤零零地趴在又冷又硬的榻上,全身忽冷忽热,胃里翻江倒海,后面火辣辣的疼痛,真是生不如死。
哎!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等死死国可乎……
她希望想一些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这样或许就可以不那么难受了,可是结果脑子里全都是死啊死的,高中时候的诗句自动过滤的只剩下这些死了死去的。
拜托,来的温馨的吧!可是任她想象力再丰富也无法把现在自己的情况和温馨幸福联系在一起,她简直是太悲惨了嘛!
难道她真的要在这里等死?这死得也太冤,太没价值了吧?太愧对司马迁,萧何,陆游,文天祥以及陈胜的教导了!
于是她决定自救,自救的方法就是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不远处桌子上的一盘糕点,砸吧了一下小嘴,呜呜……好饿,好想吃!可是她却只能这样望梅止渴。
哎!谁来救救她啊!谁要是在这个时候帮她把桌子上的糕点端过来,男的她就嫁给他,女的就娶了她,谁要是再好心端口水过来,她就给他做牛做马,做牛做马……哎,上天连做牛做马的机会都不给她。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陶小蜜把头埋进手臂里,不太适应突然射进来的强烈光线,待睁开眼看清来人之后,原本存有一丝侥幸的心拔凉拔凉。该死啊该死!实在太该死了!tm到底是谁颠倒黑白,篡改历史,骗她说风暝对锦儿很好的,真想剁了他去喂破狼!
她终于明白了一个深刻的道理,三人成虎,人言可畏,以讹传讹……
算了,眼不见为净!再多看他一眼都会严重破坏风暝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风暝坐在圆桌边,呜呜……那个放着点心,放着茶水的圆桌旁。他如鹰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趴在床上的陶小蜜。声音和他此时的神情一样,毫无温度。
“以后还敢不敢了?”
风暝的话语让陶小蜜的心头一酸,头依旧深埋在手臂里没有说话,只是鼻腔里抽噎了一下。
“以后若是再敢随便招惹别的男人,我不保证不会提前毁了你!”
他的画外音是她只可以招惹他?提前毁了她和现在毁了她,这有什么区别吗?反正就一个字,她死定了!
也不对,他不是说只有她可以,可以……让他失控要来她就可以拿到她想要的东西。想要的东西,锦儿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和她那啥了他才可以给她呢?
|网友tinyn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二十四章 治伤
陶小蜜一言不发地埋着头,也不去搭理他,就算她想搭理现在也没有力气。两人一直沉默着,陶小蜜探出头可怜兮兮地瞅着他手边的糕点,越看越心碎。
风暝看到她的目光似是朝他这边落来,把目光从窗外收回转向她,便发现她此刻正死死盯着手边的食物,眼睛里的光扑闪扑闪的,明显在传达着她好饿,好想吃的信息。不禁心里有些好笑。他伸手端起那盘糕点,果然,她不堪一击的眼珠即刻跟随着他手里的糕点转动起来。
待糕点已经移到她的面前,她才抬起头看了一眼把糕点端过来的人。
“饿了?”带些揶揄的声音近在耳畔。
“不饿!”陶小蜜有些赌气意味地将头埋进枕头里。
“不饿?真的不饿?那我端走了!”
“走吧走吧!反正早晚都要死,被你折磨死不如被饿死!”陶小蜜的声音从枕头下闷闷地传了出来。
“这么快就放弃了?”似是有些惋惜的叹道。
“拜托,殿下,从头到尾我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是替罪羔羊,代人受过!我老实告诉你好了,我不是锦儿,我的身体虽然还是锦儿的身体,但是我的灵魂却来自三年后,所以锦儿做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