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去,我想或许我死了灵魂就可以回到三年后了,与其在这里什么也不能做,不如冒险一试,或许还可以回去。三年后你爱上一个来自异时空的女子,那个女子就是我,我是从现代穿越到你们那个时空,然后又从你们那个时空穿越到三年前,也就是现在,所以我有的三年后的记忆你并没有……”
陶小蜜滔滔不绝说得口干舌燥,换来的是风暝一脸风鬼的神情,她知道,她刚才说这么多都成了废话,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没有力气再和他解释下去了,反正她已经努力了。
风暝的手先是抚上她的额头,额上灼热的温度让他皱了眉头,再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啊——好疼!别碰!”
风暝感觉到她脑后的一个大包之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看看手上快要干涸的血迹,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流光。
“锦儿,你知道你是谁吗?”难道她因为那天的伤,伤到了后脑,失忆了?所以才会性情大变,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过如果是失忆,她怎么会认识他,认识凌,认识风曦?她甚至连破狼都记得。风暝怎么也想不通。看她一派胡言乱语,难道是失心疯?
“算了算了,反正我怎么说都说不清楚了,你就当我疯了好了!”陶小蜜无力地说道,后面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的额头冷汗直冒,心情有些烦躁。
风暝的目光从她苍白的脸色移到她的伤处。
“你干嘛?”感觉到他的注视,陶小蜜的脸有些发烧,他干嘛老是盯着她的那个地方看,那里的衣服都太极了,估计是衣不蔽体。
风暝没有理会她的叫嚣,直接伸出手撩上她的衣裙,露出里面单薄的被鲜血染红的亵裤。
“喂!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是善心大发想给我治伤,拜托你派个丫环过来就行了!”陶小蜜此刻心提到了嗓子眼,想动却偏偏一动也不能动。
“那里,只有我可以看!”风暝说着就拉住她的裤子要往下褪。
感觉到他的手已经接触到她的肌肤,陶小蜜惊慌失措,“喂喂!混蛋!你住手啊!你再敢动一下你就死定了!”
“是吗?”风暝不屑地轻嗤一声,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歇,只是他的动作极为轻缓。
该死的!他简直就是成心想折磨死她。
“拜托了,您大人有大量,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还不行吗?”大丈夫能屈能伸,陶小蜜无奈地低头认错,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哪里错了。
“错了?你倒是说说你哪里错了?”风暝一边不停地和她说话,一边撕扯着几乎和伤口粘合在一起的裤子,额上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该死!”
“别,求你别动了,好疼,真的好疼……”
“忍一下!”
“你混蛋!色狼!你就是要成心让我难堪是不是?”该死的,光天化日的居然让他看她的PP,虽然这不是她的PP啦,可是她的感觉上还是无法接受啊!
屋里面暧昧的叫喊让外面守候的九段凌宪从脸红到了脖子根。殿下还真是……连个受了重伤的丫环也不放过,殿下可是从来不碰女人的,这次怎么会这么激烈?殿下该不会真的被锦儿蛊惑了吧?尹凌宪考虑着自己要不要进去阻止,可是又怕看到尴尬的场面。真是为难啊!
“别叫了!”风暝实在受不了她的叫嚣,直接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她的嘴里,果然她哼了几声便没有再出声。
他一边给她上药,一边瞥眼去看她,怎么没有动静了?原来吃的正欢呢。风暝刚松了口气她又开始叫唤了,“疼……你个杀千万的……”
“闭嘴!”无奈地再塞进去一块糕点,然后直接把盘子推到她的手边,果见她不再乱叫了,反倒是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悠闲地吃了起来,偶尔不知真假地闷哼几声。
陶小蜜一开始还是很害羞的,最后居然完全就没感觉了,因为此刻的风暝突然和三年后的风暝重合起来,让她多了一些自然。
“渴……”
“该死!”风暝腾出手来倒了杯茶恶狠狠地递到她的唇边。
她心满意足地喝下,然后继续奋战面前的糕点,她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一点病人的自觉?有胃口这么好的病人吗?
风暝忙的满头大汗总算是把她后面的伤口解决了,顺便把她后背上的,手臂上的作品全都处理了一下。
“有换的衣服吗?”
“不知道!”陶小蜜闷着头一边吃一边回答道。
风暝握紧了拳头努力不让自己爆发,狠狠地打开衣柜,翻出一件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动作虽然有些笨拙,但是异常轻柔。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
疯了!他绝对是疯了!可是他明明知道自己疯了却不想清醒,想一直这么继续下去。
当处理好她的伤口,他的心头突然释然,之前的郁结和火气也莫名地消失了,原来他的症结是在这里。他想好好待她吗?他的真实意愿真的是这样吗?从什么时候起有了这么荒唐的想法。
陶小蜜趴在枕头上好长时间都不动,脸颊的泪突然滑落,那滴泪仿若滴进了他的心里,叮咚一声,“怎么了?”
她的泪水越来越汹涌,她的暝,她的风暝果然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对她好,就像是冥冥中自有注定一般,因为她就是她!他惩罚的是锦儿,可是现在他却突然转变了态度,因为现在的人根本不是锦儿,他虽然不知道这一点,但是他的潜意识已经替他做出了判断,他没有继续伤害她。
历史告诉她,他终究会爱上她,会为了她心碎,为了她痛不欲生。难道这些都无法改变了?自己现在是不是不应该去招惹他,或许这样他就不会受伤害了。
突然觉得自己好对不起他,真的对不起,他从一开始心里的人就是她,她一直嫉妒一起介怀的锦儿居然也是自己,这让她情何以堪。
怪不得当初他误会自己是天煞门的杀手,以为她欺骗他时会那样痛苦,虽然他把她打入套牢,甚至要把她处斩,可是她知道他心里所受的伤绝对不亚于她,那是伤痛被生生重新撕开,鲜血淋漓的疼痛。
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就算她可以回到三年后,到时候她要怎样面对他,怎样面对意殇,怎样面对风曦的死。
心好痛!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她哽咽着说道,她真的承受不起。
风暝微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扬起冷漠嘲讽的弧度,“呵,放心,我只是不想你死的这么简单而已!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风暝蓦然凑近她脸颊,心情突然好了起来,这个游戏为什么不能换个玩法,换他来收服她,这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心里突然涌现一股翻腾的冲动,如果她可以真心爱上他,弃暗投明,或许他可以……
“色狼!你去死!”陶小蜜抄起枕头就砸了过去,结果却是人没砸到,自己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她现在的样子完全没有锦儿的影子,没有让他心头压抑的阴霾,取而代之的是朝阳般热烈,雨后的晴空一般纯净,丝毫没有参杂任何杂质,一个人的气质为什么可以在一夜之间发生这么大的变化,难道是因为她忘记了过去的肮脏和阴谋诡计,所以才变得如此澄净。
他们之间的相处突然变得那样自然融洽起来,就好像本该如此。她还是唯一一个敢如此对他大呼小叫,呼来喝去的人,而更诡异的是他居然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不管怎样,他都不会因此而放松对她的警惕。眉宇间的阴霾又重新聚集了起来,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屋子。
…………
陶小蜜一个人趴着,睡了不知道多久,脑子里晕晕乎乎的,到了半夜全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她真怀疑自己撑不过去了,她自己的身子不管怎么说还有几十年的功力和意殇的千年灵力护体,如今这副身子弱成这样可真够要命的。
隐隐觉得有人在靠近自己,她也懒得睁开眼睛,现在就是玉皇大帝来了,刀子休想让她动一下身子。
来人的目光扫了她一眼后似乎松了口气,然后她便感到背心处绵延不断的深厚内力在缓缓注入,这个感觉……好熟悉!陶小蜜猛然惊醒,显然这个人比她爹还厉害。
“曦……曦,是你吗?”
“嘘,别说话,别动!”
他的声音令她激动而安心。
半晌后,他收回掌心,轻叹道,“怨我吗?”
陶小蜜意识到他是在说白天的事情,摇了摇头,“你没有必须要救我的义务,不是吗?”她有什么怨他的立场。只是他白天的那次挣扎狠狠刺痛了她的心。如此的风曦是否已经知道了他身世的真相?他有多少身不由己?
“你到底是不是风旸安插过来的奸细?”
“如果我说不是,你相信吗?”
“我信!”
“为什么?”难道风曦以前和锦儿关系很好?她暗自猜测。
“不知道,就是相信!你不是锦儿,对不对?”
陶小蜜听到风曦的话后,脑子里轰的炸起一片惊雷,“你……你怎么会知道?”
“感觉。”风曦的回答有些玄乎。“那你叫什么名字?本来的名字?”
“这个不重要。”他最好还是不要知道太多,最好不要和她有任何纠缠不清,她只会给他带来灾难,若是他从未认识过她,那么他或许还活得好好的,现在是老天怜悯她吗?所以把她送到三年前来和风曦重逢,多些相处的时间。可是,这样只会让她更心痛而已,每看一次他的容颜她的心就会痛一分,一想到不久后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会让他昏迷不醒,而三年后好不容易醒来又会是比昏迷更悲惨的结局,她的心就一阵抑制不住的抽搐。
“你不问为什么吗?不问我为什么不是锦儿,你不觉得不可思议吗?”陶小蜜好奇地问道。
“这不重要。”他同样微笑着回答道。
风曦的微笑,他月光下温润柔和的笑让她怔愣着回不过神业,他像是月光下的精灵一般美好。没有的诱惑,没有邪稚气的撒娇,没有可爱的任性。有的只是淡淡隐匿的哀伤和内敛深沉的气质。这便是三年前的风曦吗?为什么前后反差会这么大,又是什么让他改变?
“人还是不要活的这么清楚比较好。”风曦意味深长地叹道。他没有问她到底是谁,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员他的名字,是不想知道,还是不敢知道?
这句话肯定了她的想法,他果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想必他当了那么多年的风国三皇子,突然得知自己是个被利用的工具一定很挣扎很痛苦。
北阳国那边已经按耐不住了,三年前无疑是北阳国最活跃的时候,据她了解,锦儿就是死在天煞门的手里,看来她必须得小心才行。
为了不让悲剧重演就只有……完全断绝和风暝的任何关系,只要风暝不爱上锦儿,那么他们的矛头就不会指向她,这样她就不会死,风暝就不会因为锦儿的死而自责痛苦那么多年,被心病折磨这么多年。
而风曦,那段日子的相处,从那幅画,和他无意中的只言片语中,她也察觉到他和锦儿之间也是剪不断理还乱,他的昏迷估计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总之一切事情的关键就是——锦儿!
而她现在是锦儿的身份,为什么她不可以用这个身份改变历史!
现在,她该怎么做?
“我走了,你好自为之,最好能和他说清楚,虽然这确实是有点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