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稍微安心,想了一下,便开始找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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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落。
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哒……”
一阵疾促的马蹄,从远处传来。
程胜忍不住转身举目望去,在一片迷蒙的大地中,一匹雪白的骏马背上,驮着一个青衣人,如飞的向这边驰来,飞起了滚滚黄尘。
他定睛细看,发现马背上青衣人是位女子,而且从她摇摆不定的身形看来,那青衣女子显然已受了伤。
不久,马已到了程胜面前,仔细一看,不禁一怔,喃喃道:“哇拷,她不是麦祖荣的女儿?难道他连女儿也卖了?”
马背上的人正是麦秀芳,马儿一走到程胜面前,她人就一跤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程胜眼明手快,身形一起,疾忙将麦秀芳的娇躯抱在手上,然后轻轻放下地,叫道:“麦姑娘,你醒一醒,醒一醒!”
麦秀芳只感在昏迷中,被人一把抱住,闻得叫声吃力睁开了眼睛。
当她看清是程胜时,心中一痛,冷冷道:“哼,是你?”
说话同时,“霍”地一掌劈了过来!
程胜慌忙向后一退,说:“哇拷,甲衰,堵到一个笑查某(疯女)。”
麦秀芳冷哼道:“你做的好事,还有脸见我。”
程胜一头雾水,说:“麦姑娘,我们是第二次见面,难道我做了什么事得罪姑娘你吗?”
麦秀芳嗔目切齿,道:“不错!”
她一面说,一面喘息,程胜不忍,从身上掏出两颗药丸,说:“姑娘先别动气,有什么话大可慢慢说,把这两颗疗伤的药,服下去吧!”
麦秀芳柳眉倒竖,怒道:“不希罕!”右手一拂,登时把两颗药丸打得不知去向。
“哇拷,好心被雷打。”
程胜本是一番好意,却料不到会碰到这么一个硬钉子,脸色忽变,当下再也懒得去理麦秀芳,独自举步向前行去。
麦秀芳“哼”了一声,摇摇晃晃的拦了上来,挡住他的去路,恨恨的道:“想走吗?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看样子她伤的不轻,可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支撑着她,虽然娇喘如牛,却是硬不让程胜离去。
程胜不悦的道:“哇拷,你为什么拦住我的去路?”
麦秀芳道:“先还我爹的命再说!”
言讫,“唰”的拔出柳叶刀。
程胜听了,惊说:“什么!你老子被人杀了?”
麦秀芳气愤填膺,恨声道:“你这贼子真阴险,那一夜明明是冲着‘鸳鸯金锁’,才到我家去,不知半作被谁打伤了,我爹好心救你,想不到你为了金锁不知感恩,还是杀了我爹,你的心是不是黑的!”
说着,白芒疾闪,她一刀当头砍下。
程胜身子微闪,麦秀芳那一刀,哪里能够劈着他?正当麦秀芳举刀欲再次出击时,程胜断然大喝:“慢点,我有话说!”
麦秀芳悻悻道:“人已经被你杀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程胜虽然百口莫辩,但还是说:“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麦秀芳大声哭道:“可是我爹的确是被你杀死的。”
程胜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文章,说:“你一口咬定我杀的,可有证据吗?”麦秀芳怨恨道:“那天晚上除你之外,只有九幽丰都王手下找过我爹,可是他们全被你打跑,而我爹没多久也死了,这不是你杀的还有谁?”
程胜哭笑不得,说:“哇拷,我没做。”
麦秀芳愤然道:“你不要装蒜了,一定是你杀了我爹。”
麦秀芳想了一下,忽然说:“我记得那天晚上你老子要杀我,你劝不住,好像离开过,是不是?”
麦秀芳点了点头,然后道:“后来我又折了回去,爹便横尸血泊中了。”
程胜闻言,恍然大悟,说:“哇拷,那就怪了不得你怀疑了,不过我敢对天发誓,你老子绝不是我杀的。”
麦秀芳冷笑道:“像你这样阴险的小人,最会装腔作势,谁敢相信你的鬼话,无奈我对你第一眼……”
程胜深知丧父之痛,才耐住性子,说:“不管你说什么?我没杀就是没杀,既然我没杀,那就是别人杀的。”
麦秀芳瞪着他,道:“你倒推得干净。”
程胜正色说:“你应该明白,我是男人,做了事情就没有隐瞒的必要,那夜你后脚一走,我前脚便跟了出去。”
麦秀芳尖锐道:“杀了人之后,又搜不到东西,不走还留在那里干什么?”
程胜见她硬是一口咬定自己杀了她的父亲,心中本是气愤至极,可是抬头一看她苍白没有血色的脸,散乱的头发,还有摇摇欲坠的身子,又不禁心软了。
他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说:“算了,你既然一口咬定我是凶手,若再分辩就无聊,只是请你宽限一些日期,我定把凶手调查出来。”
麦秀芳螓首一摇,有些失望道:“不必了,你既是刀魔的人,刀魔在江湖上,声名狼藉,他的徒弟会是什么好人?”
程胜一听,不悦说:“哇拷,你随便怎么骂我都可以,但我不准你辱没我的恩师!”
麦秀芳非但不听,反而讥讽的道:“你们师徒都不是好东西,难道我还会说错了不成?”
“哒哒哒……”
程胜气的脸孔铁青,正欲赏他一记耳光,突见数匹骏马,由远处闪电般地奔驰过来。
麦秀芳回头一看,失声惊道:“不好,他们追来了。”
她赶紧还刀入鞘,顾不得再找程胜的麻烦,纵身向马背上跃去,不料她伤势已重,人刚坐到马上,一跤又跌了下来。
这一次程胜不理她,就让她重重摔下马,可是麦秀芳落地就昏迷过去。
眼看那迅快骑已经驰至!程胜目光电扫,来的共有五人,他本来就有那么一点受管闲事,再加上好奇,就更管不了了。
他静观其变,当下驻足不动。
一个塌鼻长嘴的人,先道:“你们相信吗?东西已在他手上了!”
言毕,他朝程胜一指。 最旁那个面似黄姜的,傲然点头说:“我相信,这丫头已昏了,他随便伸手就可得到,咱们追了好半天,便宜倒叫他捡去,实在不公平。”
其中一人怒视着程胜,大喝:“臭小子,你还不把‘鸳鸯金锁’献出来吗?”
“呛琅!”的一声。
程胜没有理会对方拔刀,却慢慢伸手去扶麦秀芳,他手臂刚刚伸出,只见人影一闪,接着一道剑光飞砍而至。
程胜赶紧把伸出去的手收回,微笑道:“哇拷,你想干什么?”
“哈哈——”那人捉狭的笑说:“你这小子心可真大,得了人家的东西,还想把人也一道吃了。”
程胜心中一气,冷道:“哇拷,今天早上,你是不是没刷牙,怎地嘴巴这么臭。”
那人眯着圆眼,笑道:“老子就是没刷牙,臭死你,不过这丫头你不能动,因为我家少主人早已看上她了。”
程胜追问:“你家少主人又是谁?”
那人开口骂说:“妈拉巴子,你连我家少主人是啥郎拢莫宰羊,你江湖是混假的吗?我告诉你,这些闲事你最好少管,快把‘鸳鸯金锁’献出来。”
另外一个瘦鬼大叫道:“老田,和他瞎扯什么蛋?干脆赏他一剑解决算了。”
那姓田的揶揄的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看这小子楞头楞脑的,只怕小命送掉了,还不知是为什么?所以,我田奎就发一个善心,只要他把‘鸳鸯金锁’交出来,就饶了他一条狗命!”
那个面似黄姜的哈哈大笑道:“听到没有臭小子,我们田老大发了有生以来第一个善心,你就快把东西交出来吧!”
“多谢!”
程胜一面笑着说,一面又伸手去扶麦秀芳。
田奎勃然大怒说:“臭小子,是你自己找死!”
叱喝声中,长剑已猛然刺出。
那其余四人只道这一下,程胜的胸膛非刺穿不可。
岂料,田奎一剑刺出之后,只见程胜手臂微翻,“喀喳”一声。
田奎的长剑已被程胜震为两段,而程胜还是从容不迫,把麦秀芳扶了起来。
“嘎!”田奎大骇疾退,满脸皆是惊讶之色,他似乎有点不相信这事实。
那四人一见,神色倏变,刹那之间皆跃下马背来。
他们原先只道有田奎一个人应付已足足有余,谁知事实却不如所料,才一招田奎的长剑是怎么被震断的,他们都没看出来。
此时,他们才知道已碰上高手,而且不是一般的高手,是绝世高手。
程胜好像没事的人似的,把麦秀芳轻轻的放在一个安全平坦的地方。
那个瘦鬼寒颤的道:“不知他是什么来路?他的于法好快呀,我都没看清楚。”
另外脸有刀疤的壮汉大声说:“管他娘的,咱们大伙儿一起上!”
田硅抛掉手上那半截断剑,睁大眼睛向程胜望去。
程胜笑道,一面盯着他们五人,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田奎抖擞精神,大声道:“小兄弟,你那招断剑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是今天的事,我劝你最好还是少管,尽快交出金锁然后离开才是聪明之举。”
程胜淡然说;“甲歹势,我不懂什么是鸳鸯金锁,也从来没见过。”
田奎盛怒道:“臭小子,你别水仙不开花——装蒜!”
程胜不屑说:“对你们这几只看门狗,我还用得着装蒜吗?”
田奎等人一听,怒不可遏!那个壮汉暴冲粗声,骂道:“操他个祖宗,竟敢骂我们是看门狗?老子徐大汉跟你拚了。”
说罢,“霍”地劈了过来。
程胜步子一挪,轻易避过,警告说:“我要替麦姑娘疗伤,你们不是我的对手,不要自讨苦吃,赶快走吧!”
原来,他刚才把麦秀芳扶起来时,只见她两眼紧闭,确实伤的不轻,假如时间一久,恐怕有残废的可能。
“放你妈的狗臭屁!”徐大汉哪里肯听,欺步上前,挥剑横扫过来。
程胜一崩,沉声喝道:“你真的要找死?”
突然挥手迎去,徐大汉只觉剑身一沉,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力是从哪里涌来的,手中的长剑已“当”的一声,脱手掉落在地上。
他大惊骇退,喃喃说:“邪门,莫非他会魔法?”
在五人中,已有两人的兵器,先后不自知的脱落,另外三人目睹,脸孔一阵青,一阵白,心头都怦怦乱跳不已。
田奎极为惊讶,道:“朋友,我们或许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应该仔细的想一想,你若得起伏魔大帝这门仇家吗?”
程胜踌躇满志,说:“哇拷,我并没有找你们,是你找我的,假使事情闹大,就是玉皇大帝也救不了你们。”
他口气好大,尽管田奎等人费了心思去想,也想不出程胜是何来路?其他三个暗暗运气,突地大喝一声,挥剑攻了上去。
“哇拷,你们还真打拚(拚命)!”
程胜说话中,双臂飞舞,“呼”的一掌横击而出。
那三人知道他武功玄奇,都不敢过份迫近,所以程胜招式一击,他们都向后而暴退。
“啊!”
徐大汉暴喝中,趁机抡拳从侧面偷袭。
田奎也趁此空隙,哪敢怠慢,身形一动,由另一边夹击而至。
那三人一退又进,三剑一挥起漫天长虹,盘旋而下。
程胜目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