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龟奴说话的声音在发抖,他简直被眼前的事给吓呆了。
“他叫什么名字?”
“蝙蝠。灰色的。”
他用力一抓一女的波霸,喜道:“这家伙有出息,总算赶来了,快叫他给我滚进来。”
“现在……”
龟奴看着那些光着身子的姑娘们。
“这有什么不可以,她们又不是没给男,人看过。”
姑娘们叫道:“只要加钱,随他爱看多久就多久。”
“哇拷,婊子就是婊子,两腿一开死要钱。”
“小混蛋,老娘脱裤张腿不就为了银子,你当老娘犯贱,欠人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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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蝙蝠刚走进门,才开口叫了一声:“秦胜!”
炕上的那个小子,手里已多了一个麻袋,麻袋一抖,就有样东西从里面滚出来,骨碌碌的滚到灰蝙蝠的脚前,赫然竟是颗人头。
“啊!唐门的头壳……”
姑娘信吓惨了,龟奴的裤裆已湿透。
这炕上嚣张的小子,竟然是江湖上,家喻户晓的霸刀情圣。
这又更增加姑娘们的惊讶!事后姑娘们常在茶余饭后,还乐不思蜀的谈论秦胜床上惊人的功夫,更胜过他手上的刀。
秦胜笑道:“好个灰蝙蝠,我师父总算没有看错你,你还真能替他老人家办点事,待会赏你两个查某。”
灰蝙蝠战战惊惊说:“他老人家除了要我送回人头外,他还有没有交代你什么话?”
“我师父说完成这件事后,你就不用欠他老人家了。
他会教你一招武功。”
灰蝙蝠冷漠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接着,秦胜又笑道:“何长青,何长青,别人都说你他娘的是个天才儿童,你有没有想到老子已经在你们的狗窝边上,喝酒又开查某(嫖女人)?”
灰蝙蝠突然低声说:“咱们探听到在大典上,有个姓霍的小子,好像是在找你,你可要防着他。”
秦胜眼中忽然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嘴里喃喃的道:“他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他。”
这些话他当然不是对灰蝙蝠说的,所以他立刻一跃而起,金钢般站在大炕上,大声问那些已被吓坏的姑娘和龟奴。
“现在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是啥郎了?我就是霸刀秦胜。”
他用大姆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唐天固那个老混蛋就是我杀的。”
其中一位姑娘胆子似乎比较大,舔了舔嘴唇,道:“姑奶奶管你是霸刀,还是菜刀、屠宰刀、和尚刀,你花丁银子开查某,就是姑奶奶的人客,只要你玩得爽,姑奶奶就欢喜。”
“好,待会多赏你银子。”
秦胜忽然披上衣服,冲了出去,从外面的柜台上,拿了一大碗墨汁,一支秃笔进来。
他用秃笔蘸满浓墨,在白色墙上,用他那戴着手套的手,写下比头壳还大的字。
“霸刀情圣到此开查某,哈哈!爽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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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外的官道上,有家茶肆,如果坐在“茶肆”两字下面的位子上,就可以把官道上来往的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鬈毛王就坐这个位子上。
道路两旁的树下,都站着一些手执兵刃的打手。
这些人个个眼光锐利,经验丰富的好手,他们被派到这里来,就因为何长青要他们检查每一个从城里走出来的人。
无论任何人,只要有一点可疑之处,都要受到他们彻底搜查。
甚至连孕妇也不放过。
只因在腹便便的孕妇,难得不是唐天固的“头颅”伪装的。
他们的搜查有时虽然会令人难堪赌烂(不悦),也没有人敢拒绝。
鬈毛王也不怕得罪任何人。
他已经接到何长青的命令,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让唐天固的头壳被带出洛阳城。
霍波波出现的时候,鬈毛王并没有特别注意。
因为,他全身上下绝对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藏得住一个头壳。
怎知,霍波波却走到他面前,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笑了笑,问道:“老弟,贵姓大名?”
“姓简,认识的人都管我鬈毛王。”
霍波波看着他头上鬈得比鸡窝还要乱的头发,笑道:“人如其名,叫得好呀!”
鬈毛王淡淡的说:“不好也不坏,最少我的人头还在脖子上。”
霍波波笑了,道:“娘的皮,说的好呀,不过,如果能够知道唐门主的头壳在那里,那就更帅了。”
“你宰羊?”
“莫宰羊。”
鬈毛王有些不悦,道:“莫宰羊,那你在这里穷磨姑干啥,还不快走。”
霍波波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笑着说:“但我宰羊何总管一定很不原意看到唐门主的头壳,跟他的尸首分道扬镖,这样太损神刀门的威名,所以你们才会在这里。”
“你好像知道的不少?”
“乌鲁木齐(马马虎虎)。”
霍波波从鬈毛王的茶壶里倒了杯茶,忽然又压低了声音,问:“你有没有了现什么可疑的人?”
鬈毛王看着霍波波,道:“可疑的人没有,讨厌的人却有一个。”
“啥郎?”
“你!”
“娘的皮,如果我讨厌,那就不很帅了。”
“谁不很帅?”
“你!”
霍波波看着鬈毛王,又道:“本来我以为自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你不巴结我,反说我讨厌,那真的是一点也不帅了。”
霍波波叹了口气,继续说:“既然不受欢迎,留下来就不识相了。”
说着,已经站起来,准备走了,但是他还没有踏出一步,就已听到一阵马蹄声。
眨个眼就已经看到—骑快马飞奔而来。
马上的人一身灰衣,衣襟却是散开的,在风中飞驰,就像两只翅膀。
他的左肩驼着一个麻布袋,嘴里还在大声呼叫着:“唐天固的人头就在这里,这就是出卖朋友,食言而肥的下场。”
霍波波当然不走了。
好戏正要上场,他怎舍得走?他从没见过灰蝙蝠,可是他一眼就看出这个人,必定就是灰蝙蝠。
他想不到灰蝙蝠怎么会忽然在这里出现,但是他希望鬈毛王让他过去。
因为灰蝙蝠不是好惹的人物。
鬈毛王虽然不是挺讨人喜欢,但却是坦诚的年轻人。
霍波波实在不想看见这么样——个年轻人,莫名其妙就挂点(死)。
可惜鬈毛王已经出去了。
霍波正想要挽力阻止,叫道:“鬈毛哥,你就当自己刚是臭耳人(聋子),没有听到他讲的话,让他过去吧!”
“可惜我不是臭耳人。”
鬈毛王带着一片剑光,飞鸟般的掠出去,剑光如虹,直取马上灰蝙蝠的咽喉。
“小子,带种!”
灰蝙蝠叫声中,只见他依襟内寒光暴闪,然后就变成了一片血花。
霍波波只觉得心跳呼吸都像是停止了。
奔马飞驰二十余丈后,鬈毛王的尸体才落下地来。
道路两旁的打手,虽然已经拔刀在手,可是他们的脸色已变成和灰蝙蝠的衣服一样的颜色。
灰蝙蝠突然勒马,掉转马头奔回,盯着那些死灰色脸的手下,冷笑道:“你们看清楚,大爷就是灰蝙蝠,一只灰色的蝙蝠,大爷留下你们的脑袋,就是要你们用咀巴告诉他娘的何长青,就算这里是龙潭虎穴,大爷也能把唐天固的人头,带去给金爷。”
金爷当然是刀魔金城宇。
他大喝一声:“你们还不快滚!”
那些手下一听,立刻全都跑了,跑得比马还快。
灰蝙蝠本来冷笑想要掉转马头离去,却突然停上了,一切动作,因为,他忽然听见霍波波在叹气。
“唉,娘的皮,鬈毛王虽然鬈毛得像只狗,但也是人家父母生的儿子,眨个眼就挂了,真是无彩(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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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波波就坐在鬈毛王刚才坐的位子上,而灰蝙蝠骑在马上,用一只双晶的灰眼瞪着他。
霍波波好像没有看见。
他在用食指拍着桌子灰尘。
桌子已经很干净,但是他还是不断地在拍。
灰蝙蝠一直瞪着他,忽然忍不住大声问:“你在干什么?”
“我在打灰尘。”
“灰尘?桌上那来灰尘?”
“有啊!你仔细看看就会发现。”
“你头壳锈豆(坏)……”
话说到这里,突然顿住,因为他看见于一件怪事:他看见霍波波居然像刨子般,刨出木屑,不但刨出木屑,桌子还被刨出像拳头大的凹洞。
天底下能够用手指的内力,把硬木桌子刨出个洞的人,似乎不多。
灰蝙蝠露出难得笑容,说:“你这小子好像还有他娘的一点真功夫嘛!”
言讫,他居然纵下了马,走到霍波波面前,又笑道:“想不到你这小子还真带种,大爷居然差一点看走了眼,改天我请你喝酒。”
霍波波笑了笑,说:“为什么不现在请”
“我今天不能请你喝酒。”灰蝙蝠道:“我还要赶送人头去个地方,时间一耽搁,人头会臭的。”
霍波波用力一拍桌子,大声说:“娘的皮,只要你当我是兄弟,喝不喝酒没什么了不起。”
灰蝙蝠也大声道:“老子说要请你喝酒,就非请不可,好,咱们约个时间,就明年中秋岳阳楼.不见不散。” 杀手多半是冷血的,而这个灰蝙蝠地是个性情中人,热情豪迈。
霍波波有点搞不过他了。
霍波波突然替他担起心来,道:“你带个人头,又如此臭厌(嚣张),你不怕何长青上盯上你?”
灰蝙蝠嚷嚷叫:“大爷怕个鸟,就算他来了又有什么了不起?大爷最多也中人不过把这条命跟他拼掉,也得把唐天固的人头送走,谁叫我欠他人情。”叫完,又纵上马,向霍波波抱拳道:“祝你我健康长命百岁,别忘了咱们岳阳楼之约。”
霍波波苦笑说:“你也一样,祝你多福多寿,身子健康。”
马奔出了十多里路,灰蝙蝠突然回头大叫:“我知道你在找秦胜那小子,秦胜好像也要找你,我不管你们是为了什么事,最好别打起来,因为秦胜那小子也是带种的好小子。”
霍波波的脸上不再有笑容,眉头深锁,似乎也解不开的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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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没有到吃午饭的时候,霍波波有着烦恼时,他就喜欢吃一碗热呼呼的汤面,把冷却的心,再热呼起来。
所以,虽然还不到吃饭时候,他却已走进一家面馆,小面馆里的客人还不多。
因此,他一眼就瞧见了那个戴着乌丝手套的人,坐在一个角落里,默默的吃着一碗面。
他的那只戴着手套的手,就垂在桌旁,闪闪发着光,霍波波实在很想冲过去,拿过来检查看看,到底是真手还是假手。
真手?假手?真是那么重要吗?不错!这点太重要了。
可是他忍不住这种冲动。
因为,他决算看清楚这个人的脸了。
照理看清楚面孔后,应该高兴才是,谁知他却有着浓浓的失望。
这个似乎不是他所想找的那个人,不然他怎会失望呢?一张蜡黄的脸,一只黯淡无神的眼睛,一副有气无力的样了就好像病得要死的人。
面馆虽然还有很多空位,霍波波犹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