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霍波波,不得不把程胜当做是假想敌,想了想说:“他的武功起码胜过我十倍以上。”
屠敏敏忽然走到他的面前,朝他身上的血迹抚摸了一阵,道:“这身蟒血就是无价之宝,只要你好好随我们学习,我不敢保证你能胜他,却敢保证你绝输不了他。”
霍波波一听,两眼放出异样的光采来。
他暗暗吸了一口气,眼前好像出现了程胜神气的模样,接着是余婉红暖昧的神色。
他暗暗恨说:“你既是我霍波波的某,就不该对他存有暧昧,把我当白痴,嘿嘿,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在刹那间,他的一切观念整个改变了,唯一促使他改变是,他今后的武功已能和程胜匹敌。
人,又是多么奇怪的动物,他这种改变只怕连他自己都想不到。
于是,霍波波慨然应说:“我答应你们。”
他说完后,眼中充满了希望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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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已经泛出红色的朝霞,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所以空气有些发冷。
草地上落着灰色的露珠,云雀在闲淡的空气里,高声叫着。
程胜朝着东方追赶候少坤,直到天色发白,仍未见候少坤的踪影,他的心中大感奇怪!因此停下步子,抬头一望,眼前是一座阴恶的山谷,但见两山突出,中间只有一条崎岖山径,可以通行。
他差不多有一天多没有休息,就是铁打的汉子,此刻也感到有些累了,他心里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说。
于是,他缓步向前走去。
前面有片松林,他找到一棵老树边,盘膝坐下,闭上眼休息。
由于连日辛劳,他一闭上眼,竟然昏昏沉沉的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被一阵脚步声音所惊醒。
他睁开眼睛,只听一人阴森森地道:“怪了,他跑到那里去了?”
又听一人冰冷的说:“他已被你生死笔所击中,就是要逃,也逃不远呀!”
另外一人似是含着不耐的语气道:“别说了,还是先找找看吧!”
说过之后,脚步之声即在附近响了一会儿,然后向远处而去。
“哇拷,这三个家伙阴声怪气,八成都不是好东西,只不知他们找的是谁?莫非这里又出了什么事吗?”
事不关已,他也不愿多想,正要站起身来离去的时候,忽听不远之处传来了一阵呻吟声。那呻吟甚是微弱,若不仔细的去听,只怕还听不出来,程胜好奇心之下,便循声走了过去。
声音是从右侧茂密的林中传出,程胜走到近处,低声问道:“是那位在这里叫春?”
林中呻吟突然停止,程胜正感纳闷,那知就在这时,乍见一人飞纵而出。
那人身法甚快,身子一现,一记掌风已狂卷而来。
“哇拷!”程胜登时一惊,赶紧向后速退,定眼瞧去,不由大惊道:“马老前辈,快请住手,晚辈是程胜。”
原来,那人是追云叟马行空,不知他怎么会满身是血?一听是程胜,赶紧把身子刹住,但因受伤过重,身子虽然及时刹住,却也晃了晃,一跤跌在地上。
程胜连忙将他扶起,只见他脸孔苍白,气喘如雷,心中不由暗想:“马老前辈乃是当世罕见的高手,谁有这份能耐,竟然能够把他老人家伤成这种样子?”
他正感诧异之际,联想到刚才说话的三个人来,又忖:“他们可能还走不远,我还是先找个地方,把马老前辈安置了再说。”
当下把马行空抱进那片密林中,然后以真气替他疗伤。
约莫一个时辰,马行空神智才清醒过来。他朝程胜一瞥,脸上现出感激之色,问道:“你可是来找我的?”
程胜说:“追人。”
马行空吃惊的道:“你追的是什么人?”
程胜坦然说:“巫山派掌门之子候少坤。”
马行空皱着眉头道:“那小子没有来呀,我问你,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程胜说:“晚辈不知,正要向前辈请教,对了,前辈为何变成这个模样?”
马行空叹道:“唉,别提了,我马某人,这一次脸可算丢尽啦,告诉你吧,这里就是绝谷,柳回春就是住在这里。”
程胜惊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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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离奇古怪从中显
程胜瞧着马行空,实在不敢想像,前几日还神气十足的他,今日一见,却有如丧家之犬。
“前辈不是说过认得绝谷妙手柳回春吗?”
他的意思是说既然认得柳回春,为什么又会在他的大门口,弄得如此狼狈呢?这可是一件有趣的事。
接着,他想这里既是绝谷,那秀芳呢?麦秀芳是应该在这里疗伤才是。
可是,他一看马行空满身是血,料知情形可能有变,事情既然有变,那秀芳就不能在此疗伤。
那她的人呢?程胜心惊,一这理凶多吉少。
只听马行空尴尬的道:“我当然认识他,化成灰我也认得,可是谁又想到这个婊子养的王八犊子,竟会摆我一道。”
程胜惊叫:“哇拷,他怎么个摆前辈一道?”
顿了顿,又说:“给你吃迷魂汤,然后暗算你,是不是?”
马行空不服输的道:“哼,凭他一个人我还不致于被弄的这样狼狈。”
马行空长吁了一口气,又道:“我把他当老友看,他却勾结外人暗算我,除了他本人,还有邓都城的高手,讨天教教主,及‘青衣社’的两个姐妹,我不但把你的马子弄丢了,自己也伤成这副样子,唉,这个脸丢到百里外了。”
程胜脸露忧色,道:“讨天教的教主和青衣社的人也出现了?”
“嗯!”
马行空颔首道:“我早年和讨天教的头儿‘常醉白’有点过节,他找我碴,我没话可说,可是,那青衣社的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难得在武林中露面,根本谈不上有过节,不知这些人为什么也要联手斗我?”
程胜说:“哇拷,他们都没有说理由?”
马行空一头雾水,道:“没有。”
程胜想了一想,说:“老前辈,邓都城的人以前是否和你结过梁子呢?”
马行空自嘲的道:“至于这些阴阳怪气的杂碎,我以前也不知杀过多少?他们如今找我,还勉强说的过去。”
程胜笑笑说:“前辈和绝谷妙手,大概没有什么仇恨吧?”
马行空道:“有时好,有时坏,‘仇恨’两个字倒还谈不上。”
程胜听后,不由暗暗叫苦,心想:“哇拷,他既然和你时好时坏,显见关系就不很正常,为什么还要自告奋勇,把麦秀芳送到虎口呢?”
他想到这里,又忙问:“前辈,他们之所以算计于你,除了有仇的人找你报仇之外,难道绝谷妙手都没有对你说明理由蚂?”
马行空略一偏头,道:“说是说了一点,不过他却把帐记到你的头上。”
程胜一楞,莫名其妙的说:“那就怪了,我并不认识他呀!”
马行空苦笑道:“小伙子你在江湖上的经验是半吊子,假若他们存心找你生事的话,连你祖宗十八代也不会放过的。”
程胜回想近几个月所遭遇的事,不禁对马行空的话大有同感。
“不错,只不知柳回春又把什么帐,记到我的头上?”
马行空道:“我是问了他,但是那老狗却不肯说,他只说把麦姑娘扣留在这儿,他可以保证把人治愈,但却要你去讨人才行。”
“哇拷,看样子我大概又有麻烦了,除了绝谷妙手柳回春之外,邓都城的人和讨天教教主都和我有过节,就是青衣社的那对姐妹,还不知是什么态度?我如贸然进去,恐怕马上就被他们缠住不能脱身。”
“小伙子,那你们算怎么样?”
程胜苦涩一笑,说:“既然他们指名要我去,我是没有理由拒绝的,我现在所担心的倒是前辈伤势。”
马行空感激地道:“谢谢,有一件事只怕你还莫宰羊,绝谷中布置的巧夺天工,一般人恐怕走不到一半就完了。”
程胜惊疑说:“哇拷,里面有机关吗?”
马行空道:“机关倒是没有,不过柳回春的绝谷,布置得十分神秘,一步走错,终于都不能出来了。”
“哇拷,那么前辈又是怎么进谷的?”
“我是通名报姓进去的,所以途中都有人带路。”
程胜灵机一动,道:“既是如此,晚辈也通名报姓进去好啦!”
马行空微微一笑,说:“小伙子,你别作梦了,他们要找你都来不及,你若通名报姓,他们不是正好把你逮个正着。”
程胜傻眼了,道:“这样卖屎,那样也卖可乐,但不把麦秀芳救出来也是卖屎。”
马行空劝慰说:“小伙子,你先别急,待我把伤势治好,咱们逗阵去,有你斗脚手(帮忙),我也正好把面子找回来。”
“多谢前辈斗脚手,这份情我会放在心上。”
“这份情不算。”马行空笑道:“本来你是欠我一份的,可是现在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程胜一楞,说:“我何时有欠前辈的情,我怎么莫宰?”
马行空一笑,道:“你快帮我到林外守着,那份情有机会再告诉你,其实现在说不说都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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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胜一走出林外,便见到三个怪异的人,中间那人身着官服,两手拿着纸簿,左侧的头戴牛角帽,有个大鼻子,右边的则是牛头马面,二人手中各执三股铜叉。
头戴牛角帽的人,粗声大气道:“你就是霸刀情圣?”
马脸那人上下打量他一番,阴阳怪气抢说:“就凭他这副鬼样子,我不相信王爷会败在他的手下?”
那身着官服的人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他若非真有两下子,王爷就不会把他认为是生平大敌,而且整个武林也不会为他而捉狂了。”
程胜不用问,也知眼前三人就是邓都城的魔鬼了,说:“哇拷,连你们老祖宗阴九幽我都不怕,你们找我不是鸡卵碰石头?”
头戴牛角帽的人,大声道:“你说什么鬼话?”
旋即,三人已欺身过来。
程胜不理,只说:“你们都是来自邓都城吗?”
头戴牛角帽的人道:“这一句不是鬼话。”
程胜徐徐说:“哇拷,我是从不伤无名之辈,你们快将姓名报上来。”
他此举乃在拖延时间,好让马行空赶快把内伤疗好。
头戴牛角帽的首先道:“吾乃‘牛头’厉戎。”
“很好”。程胜笑说:“等会就把你捣成蒜蓉。”
石侧的那人道:“我是‘马面’伍全。”
程胜不屑一笑,只听居中那人说:“邓都王驾下‘生死判官’品公马。”
程胜笑道:“你们一个蒜蓉,一个伍不全,还有个你公马母马,那我就是真阎王,待会把你们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鬼话连篇……”
厉戎哇哇大叫声,突见两条人影闪电而来。
左面一人赫然是个老叫化子,右面那人身着蓝色的长袍,双目如电,程胜暗想:“莫非这人就是‘绝谷妙手柳回春’?”
两人甫一现身,便都朝程胜望来,当他们看见程胜那双乌金丝手套时,脸色都不禁为之一变!
吕公马望着老叫化子道:“常教主,此人便是霸刀情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