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气之狂,放眼天下,简直无人能比。
慕容美等人只见菊娃说完话后,脸上流露出一股凛然慑人的威容,仿人不敢逼视。
而程胜呢?经过马行空以内功助他疗治内伤,身体已很快的恢复过来,这时见了菊娃的神色,他心中不由暗暗称奇!
瞿玄豹却是被菊娃的话,气得差点吐血,他两眼睁如铜铃,双臂慢慢扬起,“嘿嘿”地冷笑道:“小丫头,你倒是狂的可以,俺原不想置你于死地,经你这样一说,俺只好送你上西天了。”
菊娃紧紧握住软剑,嗤声说:“光脚老儿,别说大话啦!只要你能够挡三招就行了。”
瞿玄豹怒不可遏,双臂一伸,全身骨骼一阵“格格”
作响,闷雷似的一声暴喝,两狂飙已疾射而出。
他的掌风疾如迅雷,挟着“呼呼”的威势,当那两股掌劲快要接近菊娃时,只闻啸如雷,好像整个天地都快要翻转过来似的。
马行空把手收回去,朝程胜望了一眼,寒声道:“小伙子,支手遮天已把看家行当亮出来了。”
程胜目光注视斗场,忐忑不安的说:“我现在倒有点替菊娃担心了。”
话声甫落,菊娃的娇躯一扭,右手一抖,一道剑气已徐徐的迎了上去。
她的招式看来平淡无奇,可是就在眨眼间,千万朵银花已从她手上暴射开来,每—朵银花都挟着撕裂的气劲,声势更是夺人魂魄。
古月道长可说是大行家,但她见菊娃挥出了这记精妙的剑式之后,也不禁为之声然色动。
慕容美和处元道长等人,以为请出支手遮手瞿玄豹之后,满可把程胜收拾掉,谁料中途杀出菊娃这么一个程咬金?看样子,瞿玄豹要想胜菊娃已是很难,所以慕容美已在为自己的退路动脑筋。
菊娃冷哼道:“想必你已宰羊滋味了?”
手腕一紧,万点银光有若水银倾泻而下,突见两道剑影如飞洒出,“喳喳”两声,瞿玄豹惨叫后退。
众人睁眼看时,瞿玄豹双手满是鲜血,幸好是菊娃手下留情,不然他的双腕早断了。
菊娃冷笑的说:“光脚老儿,你双手太长了,我如今把你腕腋挑去,以免你日后仗着手长欺人。”
瞿玄豹心有不甘的道:“小丫头,这一仗俺算输了,你敢留下姓名来吗?”
菊娃一笑说:“你若还想找我报仇,尽可来找我青衣舵主好了。”
处元道长惊道:“嘎!原来你是‘青衣社’的舵主?”
菊娃根本懒得理他,回头想叫程胜离去,却见程胜两眼血红的瞪着慕容美,而慕容美却是花容失色一步一步往后退。
“俺记下了。”瞿玄豹答了一句,转身飞奔离去。
瞿玄豹一走,慕容美更感势单力薄,她退了两步站住身子,右手紧紧抓住剑柄,提防程胜向他进扑。
程胜怒视慕容美,恨不得一口吞了她:“慕容美,你还要我动手吗?”
慕容美刚刚还幻想着程胜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做她的禁内。
如今却是怒目相视,还要她的命,心中是感叹又感叹。
慕容美“哼”了一声,把剑亮了出来,银牙紧咬,道:“我问你,残疾会可是你毁的?”
程胜毫不考虑,答说:“不错,残疾会是我毁的,李毅书也是我杀的,我告诉你,单单只跑了侯少坤小淫贼。”
古月道长忽然插口道:“程胜,这就是你的不对。”
“哇拷,我那里不对?”
古月道丧温和说:“你不是对贫道说了吗?你出手杀人都是情非得已,要我替你转告天下人,这点贫道已替你做了。”
“那真谢谢道长了。”程胜向她拱手道:“说来也许你不相信,李毅书是个禽兽,侯少坤更是禽兽中的禽兽。”
当下,程胜把梅、兰两女凄惨的遭遇说了出来。
在场的人听了,全都动容。
菊娃痛苦说:“驸马爷,这些话都是真的?”
程胜道:“她们尸体都已寒了,你还认为是假的吗?”
菊娃垂首敛眉说:“婢子不敢,只是身为舅父的人,和外甥竟也做出这种禽兽不如之事,当真是天理难容。”
慕容美目光一瞥,见处元道长与古月道长都有相信之意,不由大叫:“你们不能听他一面之词。”
处元道长想了一下,道:“是咽!这件事情最好能找霍掌门旭某来证实一下。”
菊娃忿忿不平的,说:“我们驸马爷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他说的话必然不会有假,要找什么掌门证实你们去找吧!我可没有时间。”
娇躯一动,一剑奇快无匹的向慕容美刺去。
慕容美大骇,娇躯疾让,口中叫道:“他是你驸马爷,你自然要袒护他了。”
菊娃一笑说:“笑话,桥归桥,路归路,我是替驸马爷出点力而已。”
说话之时,第二记剑式已再度攻击。
慕容美正待闪避,忽然发现四面八方,都被菊娃剑气所封住,他进退两难,只好仗剑攻了上去。
“喳喳。”
“哎——”
不到两下功夫,慕容美便惨死在菊娃剑下,两眼却瞪着程胜,似有许多怨言。
菊娃拭了拭剑上血迹,说:“驸马爷,你不会不舍吧?”
程胜道:“我本早就要杀她,怎会舍不得?”
处元道长长眉一掀,叹说:“唉,武林中又多了一个女魔头。”
菊娃颇为不耐的道:“牛鼻子,我希望你说话最好客气一点。”
处元道长怒说:“事实俱在,贫道必然通知天下黑白两道,前来声讨你们。”
菊娃转脸对程胜道:“驸马爷,这个牛鼻子实在太可恶了,要不要婢子把他一起宰掉?”
程胜一笑置之,说:“算了,不杀他就等于救了他,佛说:‘救人一命,胜过七粒葡萄’。”
菊娃应了一声“是”,把那支软剑抖了一抖,那剑又柔软如绵,然后很小心的又系在腰上。
“驸马爷,咱们走吧!公主还在盼望着你呢!”
程胜点了点头,正欲转身而去,忽听麦秀芳叫道:“程胜,你就这样走了吗?”
程胜驻足转身,诧问:“麦姑娘还有事吗?”
麦秀芳幽幽地说:“我现在已是孤苦无依的人了,你就忍心不管我吗?”
程胜迷惑的道:“哇拷,你要我怎么管你?”
麦秀芳凄然说:“难道我就不能跟着你一块去?”
程胜为难的道:“你父仇已报,人也完全恢复,而我还有大仇未报,你跟着我会衰尾的。”
麦秀芳哀伤垂泪说:“我不管那些,除非你讨厌我就算了。”
闻言,程胜当堂怔住,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菊娃见他左右为难,便道:“驸马爷,这位麦姑娘既然要跟着你,你就答应她。”
女人究竟是女人,菊娃冷眼旁观,这时已知麦秀芳对程胜爱慕之情。事实上,她猜是猜对了,但她却不知麦秀芳这份情意,完全是占有欲。
换句放说,她的嫉妒之心非常强烈。
程胜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大为不忍,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麦秀芳又是另一种心意。
“也好,反正人多老热。”
哇拷,以后他就会嫌太老热啦!马行空是个过来人,对于眼前的一切,都看得十分清楚,心里不住的窃笑,却没有当场点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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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元道长见程胜等人走远,才道:“古月道兄,我们先替柳神医和掌教主治伤。”
万法道长点了点头,于是两人走到柳回春和掌醉白身边,仔细一看,他们两人伤势已比先前好了许多。
柳回春已抢先说:“多谢两位援手之情。”
处元道长含笑道:“柳大侠,现在不是讲客气的时候,慕容美的惨死,相信两位都亲眼目睹了?”
柳回春怅怅说:“我们已经看见了,那时正在行动疗伤,动弹不得,所以……”
处元道长知道他下面要说些什么话,连忙道:“神医不必说了,我们现在要讨论的事并非这个,一个程胜已扰的江湖动荡不安,现在又多了那个青衣丫头,假若他俩联手整个武林不就要变成地狱。”
掌醉白接口道:“那么依道长之见呢?”
处元道长不假思索的说:“讨天教传播之快举世无双,贫道想请常教主立刻传谕贵教弟子,叫他们通知武林黑白两道,说中秋推选盟主之事提前两个月举行,请他们立刻赶到这里来。”
常醉白不觉诧异的道:“莫非道长别有用意?”处元道长喟然说:“贫道一切构思都完全为了天下武林着想,个人绝不敢有一点名利之望,这点还请两位相信贫道。”
常醉白连忙道:“老叫化绝不是怀疑道长有什么野心,只是推选盟主之期,为什么要提前两个月举行呢?”
处元道长说:“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程胜,他们刚刚离去,贫道准备和古月道长暗中盯下去。”
不等他俩发问,接着又道:“贫道的意思已非常明显,江湖中,一向只闻‘青衣社’之名,还未见过她们的人,更不要说她们的总舵在何处了,如今她们的人已现,我们自该把地点探听清楚,而程胜也正往那儿去,咱们刚好把她们一举消灭。”
柳回春精神一振,说:“所以贫道要把推选盟主之期提前?”
“不错,贫道所以要选择此地,作为推选日用盟主之地,就是想到‘青衣社’的人在此出现,相信他们总舵离这不远,到时盟主推选出来,便可由盟主下达命令,大家全力向青衣社攻去。”
处元道长说完,似乎很得意自己的杰作,不禁捋髯而笑。
柳回春拍膝惊叫:“果然好办法!那么老朽就命人把蜗居先行布置一番,以待嘉宾,哈哈!”
处元道长道:“由于时间紧迫,那就烦劳神医。”
柳回春心慰笑说:“这是那里的话?只要程胜援首,大家欢喜就好!就算把绝谷毁了我也甘心。”
处元道长满怀信心的道:“神医如此热心,足见程胜援首之期已为时不远了。”
构回春吃力站了起来,转脸对常醉白说:“常兄的伤势可好此了吗?”
常醉白感激道:“已经好多了。”
柳回春又从怀中拿出四粒药丸来,说:“常兄,这四粒药丸吃下,只需再养息一会儿,大概就没有事了。”
常醉白一口把四粒药丸都吞了下去,道:“我去传讯了。”
言毕,拱了拱手,不待伤势痊愈,一播一晃的走了。
处元道长由衷的说:“常教主为着武林公益这般忍苦耐势,太令贫道感动了。”
古月道长朝远处望了一望,道:“他们已走了好一阵,我们也该走了,这了恐怕要赶不及。”
处元道长当下和古月道长告别了柳回春,两人展开轻功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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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怪功奇异而不乱
马是给人骑的,车箱是给人座的。
但此时车辕上只有马行空一人,程胜和麦秀芳、菊娃都在走着路。
菊娃一路上盯着麦秀芳,见她对程胜总是含情脉脉,不由暗想:“我把她也找去,这不是给公主找麻烦?”
马行空朝他们三人一望,打趣的道:“三位的兴致真好,放着空车不坐,若不是我双腿行动不便,倒也想陪三位走一段路!”
菊娃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