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会尽我所能的让亮王登上皇位。」战尧修任他们去激动,又继续淡淡地 说出他将会做的事。 宫上邪愈听愈觉得不合理,「喂,皇位也只有那么一个,哪有可能让三个皇子统统 登基的?」 「把我们放在敌对的地方,你是想让我们互相残杀吗?」段凌波则是较担心他们将 会来个自己人打自己人。 「我就是要你们如此。」战尧修居然还向他们点头,「我说过,哪个皇子能登基, 这就要看咱们哪一党的人手段高明。」 忠心至上的封贞观,小心翼翼地向他求证,「主子,你是在说笑还是认真的?」
战尧修以尖锐的眼神一一扫向他们,「你们谁要是没尽力去做、我想,你们会有什 么后果,你们自己应该知道。」 「如果。。。。。。」云掠空沉吟了许久,而后以看敌人的眼神看着他,「如果我们照令 尽力去做的话,那么,你就是我们的头号政敌,第一个该除去的目标。」 战尧修一手撑着下颔看着他,「这些年来,你们不是很痛恨被我握在掌心里吗?现 在就有一个可以用除掉政敌的名义,正大光明杀我的好时机,你们若是不把握,岂不太 可惜了?」
「好极了。。。。。。」对他恨之入骨的云掠空,简直对这个大好良机求之不得,「你害 我做了廿年的噩梦,这下子,我总算有机会报这个仇!」 「我们真的可以砍你、扁你、杀你,怎么做都可以?」宫上邪也等不及出出这廿年 来受够的鸟气,已经开始在心底想出了几百种报仇的法子。 「倘若你们有自信能够敌得过我的话,请便。只是你们可千万别死在我的手下。」 战尧修还积极的鼓励他们,「住后,咱们就是战场上的敌人、朝中的政敌,别对我太仁 慈。」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段凌波一脸阴晴不定地看着这个他老是摸不清在想什么的 男人,对他突如其来之举,在心底大感不对劲。 战尧修微挑着眉笑笑地看着他,「我在给你们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解开你们受缚于我的机会。」战尧修朝他们摊开掌心,「只要你们在这场皇位争 夺战中胜过我,你们就不必再听令于我,而我会解除在你们身上所下的咒语,让你们都 成为一个完整的人,不再是我手中的一颗棋。」
段凌波不怎么相信他会有这种好心,「这么做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他耸耸肩,「没什么好处。」
「啊?」所有的人又是一阵错愕。
「我只是要还给某人一样东西。」战尧修笑看着自己的掌心,而后抬首望向远方, 「并且,我要请他完成我最终的愿望。」 在亮王的一声令下,三日过后,未央终于不情不愿地住进战尧修的礼部府邸。
站在战尧修所居住的礼部府郎,未央总有股说不出来的纳闷。
通常在朝为臣的大官们,他们所居住的住所不都是雕栏玉砌、奴仆成群、美女如云 的吗?为什么她会觉得,她好象是来到了一座简朴到不能再简朴,不但不像是高官所居 住的地方,反而像是一般老百姓所居住的宅院?
她随意地在这虽是偌大但简单的宅邱裹四处行走,抬首欣赏遍植的一草一木,感觉 这里与她多年来所居住的皇宫大不相同,它不像皇宫那种长年处于斗争而显得阴暗的世 界。在这襄,处处鸟语花香,时间、光阴好象都停止了一般,既宁静又祥和,就像是一 座美丽的世外桃源。 将礼部府郎逛过一回后,未央在府外的小河边,找到了那名应当是来迎接她入府, 却没来迎接她反而在这钓鱼的战尧修。 未央止住了脚步,远远地望着他执竿的背影。
迎面而来的是清扬的东风,柳条嫩绿、桃红处处,清澈的河水倒映着漫山粉红雪白 的桃花、杏花,水面上的落花粉粉点点地妆点着河面,河畔垂柳似廉,扶风袅袅摇曳, 在这春末将至的时分,澄静的空气与河水,似平都凝冻在这一刻。
一道银光划破河面幽微的宁静,垂杨下一袭黑素衣裳、手执钓竿的战尧修,熟稔地 拋远钓线静坐在河畔,倚着树干安闲地闭上双眼沐浴在融融的朝阳下,他的面容上写满 舒适,花瓣片片如雪如絮地洒落了树下的战尧修一身,战尧修也不伸手拂去,只是畅意 地沐浴在春光中。 在未央的眼底,他垂钓的身影与四周的风景,不知不觉地,彷佛融合成一幅诱人的 图画,更像是一抹遥远的回忆。 她忍不住伸手抚着他那修长手指曾经碰触过的唇,想起了他灼热的指尖,想起了他 那深深幽幽眼眸里,在看着她时似有若无的挑诱,还有那让她这阵子一直储存在脑海里 的昙花。
他说过,她是他美丽的昙花。但他所说的昙花是指什么?这个男人,他说的话语怪 异就算了,他的话语还像是一种咒语,入侵了她的脑海,让她日日想、夜夜思,就是想 理清他的话意,可是她总是理不清、想不明,不但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对他这个 人牢记在心头千百辗转。 树梢间筛漏的日光,掩映在战尧修清俊邪嚣的脸庞上,日光如水般地缓缓滑过他修 长的身子,一点一点照亮了他那张每夜都出现在她梦里的脸庞。 未央不解地抚着唇。她是怎么了?为什么自从见过他一面之后,她就一直将这个男 人给惦在心头? 「你来了?」战尧修在她仍在发怔时,已自树下回过头来,紧盯着她抚唇的动作, 眼眉间漾满笑谑。 未央赶紧放下手,将满脑子的遐思驱散,但不知为何:心虚的红晕却在她的脸颊上 挥之不去。 战尧修拍拍他身旁的草皮,示意她坐下,未央却是仔细打量着他的目光,想看出他 是否有什么不良企图。但她看了他老半天,怎么看来看去都是他那副容易勾引人的笑意 ,什么不良企图也没看出来;不过,她却发现一件怪事。
他在钓鱼,但钓钩上却没有鱼饵?
未央坐在他身畔冷淡地看着他,「钩上无饵,你在钓些什么?」
「姜太公钓鱼。」战尧修一手勾扶住她的后颈,将她拉近身来在她的唇上飞快地印 下一吻,「愿者,上钩。」 唇上突如其来的震撼,让措手不及的未央怔怔地睁大眼。那个来去如风的吻,虽然 只是蜻蜓点水般地在她的唇上掠过而已,但却在她的心中掀起滔天的波澜。他的体温, 自她的唇边开始扩散,分不清的浓淡味道,估领了她的感官上议她彷佛一下子从平地沦 陷至万丈深渊里。 不知为什么,这令她想到那名在镜中微笑望着她的女子。
当未央终于能够反应过来在那片刻之间发生什么事之后,她红着一张秀脸,立刻朝 他扬起手掌,想一掌拍死这个竟敢偷吃她豆腐的登徒子。 战尧修临危不乱地淡淡提醒她,「我美丽的将军,别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是要保护 我的。倘若我死了,亮王会很伤心喔。」 一提到亮王,未央只好硬生生忍下想将他那张嘻皮笑脸的脸孔拍碎的念头,她只能 没好气地瞪着搬出亮王名号压她的战尧修。 「送你一样见面礼。」战尧修在欣赏她脸上美丽的红霞之余,自袖中取出一样东西 ,不容拒绝地塞进她的掌心里。 「我不要………………」才想要拒绝的未央,所有的话语停止在她掌心裹那朵巧夺天工的 宫花之中。 战尧修爱怜地看着她惊艳的模样,「喜欢吗?」
未央爱不释手地轻抚手中透盈玲珑的雪白宫花。当她身在宫中时,她虽不像后宫里 的那些女人们那么勤于装扮,但她所收过的做为发饰的宫花珠钿也不在少数。 但,她从未见过这么精致美巧的宫花,它一点也不似以往那些打造繁琐、巧将细造 的宫花上退枝只有巴掌大小的宫花是一整株的昙花,细白的花瓣是以易碎的冰玉所雕缕 而成,由黄金流苏构成摇曳的花蕊,而且,在花瓣上还有颗由水晶所制的晶莹露珠。
在她的眼底看来,那花朵上的露珠,似泪。
「谢。。。。。。谢谢。」她抬首迎向他的目光,感觉心头温热热的。
战尧修不语地微笑,又扬手将手中的钓线拋至水面上。
未央边看他钓鱼边间:「为什么你的宅邸都没什么人?」以他家中的情况来看,他 是有必要雇些武师或是保镖,但她不懂亮王为什么偏指定要她来。 「我喜欢清静。」战尧修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眼眸,而后朝她嗳昧地眨眨眼。
他的那些小动作对他来说或许是不算什么,但在她看来,他的一举一动,总容易让 她想入非非,而后不由自主地脸红。说来也真怪,她在太极殿内深处,见过了来自全国 四面八方的武林高手,也从没对哪个男人脸红过,为什么每次他只要做出了一些小动作 ,就会惹得她脸红心跳? 「上回。。。。。。」她低首绞扭着自己的衫裙,「你说的昙花,是在指什么?」
「是在指你美得像朵昙花。」相较于她的难以启口,战尧修则是落落大方的回答她 。 未央玻噶嗣理干俣晕矣颓换鞯模乙嬲囊馑肌!
「真的要听?」战尧修莞尔地扬高了眉峰,带笑地看她红嫩似粉、诱人一亲芳泽的 脸蛋。 「嗯。」最近每天都有人在夜半偷送昙花给她,她想弄清是谁送的,但那个人总是 出现得无声无息,任她怎么逮也逮不着;他一见到她时,也莫名其妙的就说她是昙花, 而他现在更是送了一株昙花造形的宫花给她。既然那个夜半偷送花给她的人她找不着, 但眼前这个她就找得到了,她一定要问问她跟昙花有什么关联。 「来。」战尧修沉肃了一张俊脸,神秘地朝她招招手,「靠近一点,这个秘密只有 你一人能知道,你千万别泄漏出去。」 未央不疑有他,听话地靠近他的身侧准备倾耳聆听。
「它真正的意思就是。。。。。。」战尧修在她的贝耳边吹出暖烘烘的热气,用低哑又富 磁性的嗓音告诉她,「是指我想逗逗你,因为你这个像只小刺喟的女人很有趣。」 「很有趣?」他吹拂出的热气和他的话语,直直往她的脑门上冲,让她更是绯红了 一张小脸。 战尧修满足地以指轻划她如细嫩凝脂的脸颊,「不挑起你的好奇心,我怎么有办法 让你对我感兴趣,让你把我的话放在心头千思万想,并且如我所愿的住进我的府里来保 护我?」
未央的气息猛然一窒,随即转过头想快点离开他,不让他看见她脸上的红云,也不 愿他再用这种方法,把她弄得一颗心快跳出胸口来。 「别急着走。」战尧修拉住她似若无骨的柔英,「天气这么好,陪我赏花观鱼,消 磨一下春光不也挺好的吗?」 「我没空留在这里陪你不正经。」被他火热的大掌一握,未央更是感到浑身燥热。
战尧修又懒懒地挑起她的好奇心,「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和亮王是什么关系?」
未央马上坐回他的身畔,「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亮王从不结交朝中之人,他能和 贵为一国皇子的亮三并肩行走,两人间一定有着什么深厚的交情。 「先告诉我,你跟亮王又是什么关系?」战尧修贪看着她那头乌黑的秀发在阳光下 闪亮的色泽,边撩着她的发丝边反问她。 未央沉默了许久,才细声的启口,「我是个孤儿,从小就被亮王收养。」
「亮王他。。。。。。待你好吗?」战尧修柔柔地抚顺着她的长发,看着她的眼眸,显得 十分专注。 她轻点着头,「他待我如子如友。」
「只因他收养你又待你不错,所以你就对他忠心耿耿?」战尧修轻执起她的两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