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侦探夜行录 作者:楼兰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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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侦探夜行录 作者:楼兰海- 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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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声伴随脚步声逐渐远去。
  双手紧抓天花板水管的银凌海无声着地,沉默不语,瞳孔露出灵光一闪的神色。
  鼻头忽地传来阵阵发痒感,银凌海摸了摸,才发现自己的额头流血了,是方才被妇人皮包金属扣擦到的伤口。
  第十回:由始至终,都是怪物
  大雷雨只能短暂驱逐反常的大雾,整个哥特市再次雾沉沉的模糊一片。落日逐渐西沉,似被天空吞没。
  市立医院后方的山坡,长满了松树等常绿植物,绿树成荫,一条二车阔的车道由山脚伸延在护士宿舍后方,是医院大改建前的主要出入通道。现在虽然于正门有正式的出入车道,但此段车道仍保留着,被医院喜欢慢跑的员工戏称作“夺命大斜道”。
  银凌海原来的计划是在洋基站下车,绕道至接近医院后方的A出口处,沿有浓密树荫的斜道到达职员宿舍,然后可以借用建筑物阴影,避开阳光直接而到达主大楼。可惜因为和少年在列车内的战斗,之后他被逼得东躲西藏,直至此刻才到达原来的目的地。
  此时银凌海坐在某株树冠浓密的松树枝桠处,不过并非为了等待落日,而是为了思考。刚才两名警员的对话,意外提供了探员思考的契机。
  对,自己一直以为少年A是在洋基站上车袭击自己,但他为什么待在洋基站?他怎么知道自己打算去看康薇尔的?银凌海再想起对方某些意思不明的说话:“你终于也来到了,不枉我在这附近等了这么久,你倒很聪明嘛……”
  那么,他是因为别的原因才待在车站等我。
  银凌海深吸口气,脑中回想起七个人的密语——
  丑小鸭说:“在愚者嘉年华中,毒气弹不在任何铁巨鸟及巨虫停注之地。”(泰德尔·迪邦)
  卖火柴的女孩说:“在愚者嘉年华中,毒气弹不在任何向神明祷告之地。”(艾妮丝)
  拇指姑娘说:“在愚者嘉年华中,毒气弹不在任何连结两地的长铁上。”(艾尔)
  人鱼公主说:“在愚者嘉年华中,毒气弹不在任何以金钱易物之地。”(龙兰静)
  小红帽说:“在愚者嘉年华中,毒气弹不在任何治疗人身之地。”(齐格飞·雅典)
  坚定的锡兵说:“在愚者嘉年华中,毒气弹不在任何传授学问之地。”(阿伯拉罕·昆·刚铎)
  国王的新衣中那名孩子说:“在愚者嘉年华中,毒气弹不在任何争夺球类之地。”(少年A)
  这字谜是暗示我用消去法,搜索市内剩下、不符合条件的地方吗?老天,这样和大海捞针有什么不同……等等,如果这是暗示毒气弹所在地点的字谜,只要后面那一句就行了,前面的“说话者”显得很多余,是有什么意义吗?
  根据“愚者”喜欢开玩笑的个性,是把其当成某种绰号,表达他们的某种特质吗?很有可能,比如刚铎先生是坚定的锡兵、泰德尔是丑小鸭,而龙兰小姐是……等等,她那时说过什么?
  “……你躲在高塔上等我来,应该叫作“长发公主”才是啊……”
  “老实说,我有提议过的,但“愚者”对这点很坚持……”
  “愚者”很坚持,为什么?从童话故事和形象来看,明明居于高塔,垂下长发等待王子的长发公主比较符合龙兰静啊……为何“愚者”要用人鱼公主,这两个童话人物有什么相异之处……可恶……等等……“不同”?
  和“愚者”在渔人码头见面的情况再次在脑海中浮现。那时“愚者”说过:“而且你要细心点,要留心点,留意过去和未来,所有出现的线索和提示喔。”
  回想起来,当时游戏还没开始,什么是“过去”的线索和提示?等等,“不同”……少年A在列车上说过什么?
  “……但真的很有趣呢,可惜“愚者”不爱电玩,老是说所有电玩都很无聊……”
  “愚者”不喜欢电玩,但在渔人码头时,他为什么又说自己喜欢……莫非,那也是线索和提示的一部分?是了,怪不得他说过:“……今天给你超乎想象中的大量提示,实在是大优惠啊……”那时他表面上不过是说明游戏规则罢了,原来……
  嗯,当时“愚者”在玩的游戏叫……是了,《一起来找碴》,是找出相同图画中相异的……难怪那时身旁的少年A作解说时,语气突然生硬起来,和稍后说起另一个游戏时大为不同,应该就因为他当时是在“念台词”。
  那如果考虑这是故意给我的提示……从概念上来看,是找出表面近似的东西的差异处……童话……表面近似但有差异……要人鱼公主不要长发公主……等等,不会这么荒唐……这样简单吧?
  银凌海忙掏出放在黑色皮大衣内袋的PDA。
  黑色皮大衣是雯妮莎所赠,防御力比普通的皮衣,甚至低级数的防弹衣更高,不过她老是不肯透露大衣来源和材料。在上次与狼人一战时,大衣变得破破烂烂,雯妮莎拿去某个地方修补,之后还唠叨了他几天。
  PDA幸运的仍能操作,银凌海连上网络,寻找字谜提及的童话数据。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丑小鸭》、《卖火柴的女孩》、《拇指姑娘》、《人鱼公主》、《坚定的锡兵》以及《国王的新衣》的作者都是安徒生,《长发公主》以及《小红帽》的作者则是格林兄弟。
  所以“愚者”才硬要龙兰静说人鱼公主,否则整个字谜就不成立了。
  所以《小红帽》就是“不同”,那么齐格飞的那句说话……
  小红帽说:“在愚者嘉年华中,毒气弹不在任何治疗人身之地。”
  治疗人身之地?慢着,齐格飞说过帮“愚者”做“艺术品”,而孪生子在仓库时也说过:“……好像那个尼克先生,竟然利用职权向小贩先生收保护费呢……我们早已经想动手了,可是因为“愚者”大人要我们……”
  艾尔也提及过艾妮丝会说谎,那么说,他们不是在市立医院时才找到尼克,而是特意在他于市立医院时才杀他,也不是“顺道”遇上我,其实是故意的……
  他们是引我来,不,是引开我的注意力,好让我感觉不到当时在附近出现的另一头吸血鬼……是齐格飞……不,应该是少年A,好让他在市立医院……安装毒气弹?
  所以少年A才待在医院附近的洋基车站,防御最后的据点,而那毒气弹一直都在市立医院,某程度上,还是自己最初开始“游戏”的地方,自己绕了一个个大圈子。
  “愚者”曾多次强调幽默感和讽刺,这就是其中之一?
  鼻子又痒痒的,银凌海自然的抓了抓,触手鲜红,原来额上伤口又流血了。
  稍后。市立医院主大楼,天台。
  落日被地平线吞没,天际只剩下残余的霞光。
  毒气弹就在两个巨大抽风机之间的空间处,上面还搭有一个防水,与四周环境同色的防水布幕,简单却很巧妙,应该就是齐格飞的手笔。
  从外表看,毒气弹是个普通的纸盒,约两个足球加起来般大小,外表以花纸及丝带包裹,其上还贴着一张迎风轻摆的小贺卡。
  银凌海小心翼翼的接近,离礼物一段距离,先观察了一会,纸盒隐约发出微微而规律的振动声,他再踏前几步,在没碰触的情况下,窥看卡片上的字迹。
  小贺卡上的字是手写的,是中世纪欧洲流行的古英语体字迹,写着——
  我的朋友:
  恭喜你找到了这游戏中的炸弹。来,打开看看吧,你会喜欢的,不过齐格飞根据我的构思做了些安全装置,所以请千万别移动盒子喔。你诚恳的帕克
  PS.解除密码是某个正义警察的警员编号。
  银凌海深吸一口气,鼻子又痒起来,是额上的小擦伤再度渗血。明明之前的旧伤或更严重的伤口也愈合了,偏偏额上的小伤却老在流血。
  他轻轻伸出一手,拉动箱顶丝带的活结,扯开丝带,箱子四壁立时往四边倒下。
  眼前是个小巧的金属架子,中间有个圆型的金属球,约占原来纸箱的一半体积,上方有个数颗闪烁着小灯的长方型盒子,而下方也是个相似的长盒,不过盒面有个小型显示屏,以电子计时方式在倒数着,三者均有数十条颜色粗细各异的电线连结着。
  此外,显示屏旁还有个近似电算机的数字键盘,数字盘右方则是个更小,空出五个位的显示屏。
  “就是如此简单?”银凌海盯着在倒数的计时装置,不住把冷空气吸进肺中。
  好吧,相信雯妮莎师父的说话……不,相信自己对罪犯的分析。
  银凌海于数字键盘时键入55699,是自己的警员编号。他再按输入键。
  静。
  半秒后,倒数停止。银凌海如释重负,骨骼似是瞬间融化,忍不住笑了出来。太好了,不像那些动作电影中,炸弹老是在倒数的最后一秒才停下来。
  成功了,危机解除!
  上方的长型盒中忽然响起电子音乐。
  “什……”
  “啪!”盒子忽地由内部爆开,派对用的彩带纸花瞬间于空中飘飞,电子音乐换上了夹杂掌声及笑声的兴奋调子。
  “呃!”银凌海吓得头发几乎全白。
  一张纸条随彩带等在银凌海脸上,他拿起一看,上面也是帕克的字迹。
  我亲爱的朋友:
  你很勇敢,而且信任我。
  你在这游戏中得到胜利,游戏“愚者嘉年华”中的毒气弹已被拆除了。你在我等待的这段时间给了我很多乐趣,我会报答你的,比如教你某些魔法一类的。
  当然,那是今夜我在哥特市内某处引爆另一枚毒气弹后的事,事后你可以到伦迪尼乌姆(londinium)找我。由今夜开始,这哥特市会很热闹的,我知你爱静,所以你就趁这段空档,远离这儿吧。你诚恳的帕克
  PS.良心建议,这一个毒气弹我可会守在旁边的喔,所以如果派对没邀你,你就别出席了。
  另……另一枚毒气弹?银凌海整条脊骨立时凉飕飕的,想起齐格飞的说话。
  “……之前为了“愚者”那两个古怪要求,我已经累透了……”
  两个,是指两个毒气弹吗?所以“愚者”才说:“……在这游戏中,哥特市内有一枚毒气弹,上面设有……”而且又不断在说话及字谜上强调“在游戏中”、“在这个游戏中”……
  “帕克喜欢误导别人,但是从不说谎,特别是在游戏中。用你的话来讲,他是个喜欢听到“啊,对了,那时帕克明明暗示了的,为何我没想到?”那种人……”雯妮莎这样说过。
  是的,从见面交谈以来,就字面上来说,他的确从没说过毒气弹只有一个……
  是的,被戏弄……被双重戏弄了,一切都……完了……
  银凌海双腿一软,整个人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地上落下数滴殷红液体,来自吸血鬼额上的伤口。
  电子音乐的笑声在空中回荡,黑夜安静的来临。
  稍后,市立医院,单人病房。
  “凯,我刚看过你脑部的磁振扫瞄图片,幸好那是原发性的,现阶段没有转移迹象,不过情况实在有点……呃,手术就安排在今晚吧,好不?”阿祖向躺在病床上,已剃去头发,戴上发罩的康薇尔道。
  “我们是老朋友了,就依你安排吧。”康薇尔喘了口气,道。
  “我作病情讨论时和其它帮忙的医生聊过了,他们都很优秀,而且很关心你,这次你的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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