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的女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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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的女人们-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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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不懂得女人,可是他们懂得妓女。” 
  “内奥米,请安静。” 
  “今天上午谁在这儿?” 
  “你的医生。后来霍勒斯带来了一位心理学家。” 
  “精神病医师?” 
  “不。他只是尽力协助,给予忠告。” 
  “他给了什么忠告?” 
  “我想我们应该等到霍勒斯——” 
  “不,你说嘛。” 
  “我不肯定。” 
  “凯蒂,请说出来。我被一队人狠搞了一顿。我得知道是什么高招。” 
  “他们提到治疗,分析。” 
  “你以为在床上躺上一年诉说那些肮脏的经历会有帮助?” 
  “我说不上。我想他们知道。” 
  “X他妈的。”她侧过身子。“让我睡觉。”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凯思琳无可奈何地注视了一会儿,内奥米的疾病和令人作呕的粗俗语言,使她颇感苦恼。她转身离开了她。走到门口时,内奥米对她喊了一声。 
  “霍勒斯在这儿干什么?” 
  凯思琳吃了一惊。“我想——怎么,他同查普曼博士在一起。”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在空中飘荡。“不是开玩笑吧?”不一会儿,她那用鼻子呼吸发出的困难声音告诉凯思琳她睡着了。凯思琳轻轻地将门拉紧,然后走进了厨房。 
  不久,她吃了一点粘糊糊的炖牛肉,还喝了些软饮料,之后回到沙发上,看那本神秘小说。吃饭的时间她一直在想内奥米,尽力想将她的美丽与她的粗俗相调合,尽力将她的淫荡与病态分开。她纳闷,占据那个令人销魂的肉体的男人们,最终是否意识到下阴部的腐烂。如果有机会的话,保罗会占有她吗?会享用她吗?或者能引起反感吗?内奥米的欲望当然是性。她那身体的可爱和小巧玲拢也许可以抵销其他的一切。一沾上色欲,男人个个都变成了迟钝的、没有理智的、不善于思考的动物。当处于那种情况下,博伊恩顿会去强奸一具尸体。 
  对那种事医学上还有一个名词。博伊恩顿,会的,不过不会是保罗。保罗不会。保罗不会喜欢内奥米,永远不会。他会选择整洁、安详、矜持的女子。当然罗,像她自己这样的好。不是她自己,不,因为她仅仅是与内奥米相反的另一个极端,尽管不太外露和令人吃惊,可也是一种病那么,谁整洁、安详而矜持?谁是正常的?特丽萨? 
  她坐在沙发上,手指夹着未点燃的香烟,思量着特丽萨哈尼希和保罗。那个从事知识和艺术工作的特丽萨也许会变得令人厌烦起来,不过她毕竟有魅力,而且身为一名贵妇人……” 
         ※        ※         ※特丽萨·哈尼希提前十分钟就到了,而这时,他已晚了十分钟,还不见到来。她第一次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得到了口信。即使他得到了口信,他会认真地对待它么?他抽得出时间吗?他会记得她吗? 
  她不耐烦地围着天堂公园人口处里面的海豹池转来转去,毫无兴致地望望那些寻欢作乐的游客。一位矮胖、毫无体形的年轻母亲,领着一个男孩于在游览。这个孩子穿着长至及膝的短裤,样子很淘气。几个十多岁的女孩子,穿着某海军军官学校的校服,正用手捂住嘴咯咯地笑,仿佛笑是一种罪恶,而在那学校里是不允许的。还有一位灰白头发的绅士,身着蓝色好哗叽服,那光泽正好与他的鞋相搭配。他用肘支在栏杆上,沮丧地从口袋中掏出死鱼,朝下面满身泥泞的黑色海豹扔下去。 
  特丽萨听着这些海豹的叫声,它们那嘶哑而古怪的哼哼声使她感到厌恶。 
  她想知道,从码头那边吹过来的海风是不是弄乱了她的头发一她悄悄地将手伸进手提包,找出法国银质化妆盒,接着,用拇指将它弹开,照了照头发及化的妆。一切都没有动,没有弄乱,也没有弄脏。将化妆盒放进手提包之后,她察看了一下衣着,也令人满意。为了挑选这身合体的衣装,花费了半个上午的工夫。茶色开士米毛线衫盖住肩膀,那透明的白色丝质短外套,被风一吹,紧贴着身体,几乎露出了下面的花边乳罩。 
  下面的棕黄色凸纹短裙飘展开来,大腿上没有穿长简袜,灰褐色的鹿皮软鞋看上去像芭蕾舞鞋。总体效果:青春犹在。 
  上午的这番挑选是既考虑刺激又考虑年轻,两者居中。在美术店离开杰弗里之后,她回到书房,找到查普曼博士先前的著作,看后得知,男性获得最大的精力是在18至28岁之间。 
  (还有,令人高兴的脚注引用了特尔曼和米尔其所做的男女试验:在男子气概方面,运动员得分最高,而艺术家得分最低。)她按照受教育、毕业年限、参加橄榄球训练的经历推算,他不可能超过25岁。要缩小11年间的年龄差距是至关重要的。她的衣装反映出了她那最后的决定。现在他会看得出,他那旺盛的精力与她的相较量的话是旗鼓相当的。 
  她向下瞥一眼她那白金手表,知道他已迟了16分钟,要不然就是她的表快了。她像少女似地随意留达起来,一路游览着那小滑轮吊车、阜氏转轮、滑行铁道、哈哈镜娱乐厅、月球旅行等娱乐场点。接着,不知从哪儿,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映入了她的眼帘。 
  他戴着逍遥自在的白色水手帽,T恤衫上印有“天堂公园”的鲜艳字样,卡叽布服、敞口褐色便鞋,他的脸像阿波罗神,而鼓起的二头肌和胸脯却像希腊的米洛。 
  她注视着埃德·克拉索斯基,他在水池对面停下脚步,正在搜寻她。他对她直接望了望,然后又搜寻起来。她急忙绕过水池朝他走过去,那时他才认出了她。_“嗨呀,”他说,“起初没有看见你。” 
  “因为我穿上了套装,”她说,“你看见我向来穿的是短衣。 
  另外,倘若你总在某个地方看见那个人,当你突然在不同的背景下发现他们时,他们看上去就不一样了。” 
  “噢。”他说。 
  一阵不自在的沉默。 
  “你能赴约真令我高兴,”她赶快说。 
  “不错,杰基告诉了我。” 
  那些少女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埃德瞥了她们一眼,特丽萨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谈谈?”她即刻说。 
  “你是说坐下来?” 
  “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 
  他举起自己的大钢壳手表看了看。“呐,夫人,我只有半小时的时间用午餐——老西蒙·莱格里不喜欢我迟到——最好我一边吃你一边谈。” 
  “我也要吃点东西,有没有什么饭馆——”“有两个不错的饭馆。不过我不想在那儿把我的钱挥霍掉。” 
  “我倒情原付钱。” 
  他听此话发起怒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啦,各人付各人的。” 
  见他如此男子汉气和豪爽,她感到一阵喜悦。 
  “我相信你说的任何地方——我可以叫你埃德吗?” 
  “人人都这样喊。”他朝主要的那处散步场所点点头。“在这个公园里,图弗做的热狗味道最好。来吧。” 
  她在他高大的身躯旁边急急忙忙地走着,好几次小跑一阵才跟上他,她感到自豪和占有了他这样的躯体。他俩向前走路的时候,他没有说一句话。他们来到粉刷一新的木头台面那儿,顶上装饰着巨大的金属牛肉香肠,下面有四条空凳子,这时他才说道:“就在这儿。” 
  她优雅地坐上了一条凳子,他则蹲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面。接着他朝柜台转过身。“喂,图弗——”一位满脸皱纹牙齿掉光了的老年人,戴着一顶可笑的浆硬了的厨师帽子,系着一条油渍斑斑的围裙,从里屋走了出来。 
  边走边举起刺了一个锚形花纹的手打招呼。“晦呀,拉姆斯。” 
  “你在后面做什么,图弗,把钱埋起来吗?” 
  “能和钱打交道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埃德·克拉索斯基转向特丽萨。“你想吃什么?” 
  “你吃的任何东西都行。” 
  埃德眨了眨眼,感到很满意。“这店的名吃。两份热狗,图弗,要上等的,什么调料都放。” 
  这时特丽萨注视着埃德的手臂,他将指关节弄得噼啪作响,接着又用一种古怪的形式摆并柜台上的牙签,他那晒成棕褐色皮肤下的肌肉微微抖动。 
  “你打算在这儿工作很久吗?”她问道。 
  “也许两个月。然后我们回去练习。” 
  “你喜欢这工作吗?” 
  他耸耸大肩膀。“无所谓喜欢。” 
  “你朋友说你有一个小摊,哪一个?” 
  “用球打木制牛奶瓶的地方。” 
  “你得做些什么呢?” 
  “不费劲。更换地方,拾拾球,放放瓶,哄女人和孩子们玩,这像找钱一样。” 
  “我打赌你一定遇见过有趣的人儿。” 
  “从来没有注意过。” 
  她像这样将谈话步步推进,一边引导他,一边理解他吞吞吐吐单个字的回答,同时欣赏这个男子动作中那股无法形容的力量。这种变化既富有刺激性又令人振奋。她虚度了多少年华去听那些经过人为修饰的空洞言谈?在那些沉闷的岁月,听了那么多年,尽是那些柔弱男子喋喋不休的诉说!她向埃德投过去爱抚的一瞥。拿破仑是怎么说的?“这就是一个好男子!” 
  烧好牛肉香肠送来了。牛肉香肠大得可怕,长足有12英寸,从卷饼两边伸了出来,上面还重重地撒了许多洋葱和调料。她尴尴尬尬地拿起了长长的牛肉香肠,先注视了一下,然后又望望埃德。 
  她一点一点地咬着,而他却大口大口地嚼着。他咽下满满一口香肠后在凳子上朝她转过身子。“杰基说你有些个人的事要对我讲。” 
  她点点头。这时他又向牛肉香肠发动了突然进攻。直到这时,才有很小的可能——尽管很小,如此之歇—但还是有可能,把她那计划并预演过的交媾建议公开说出来。可是这牛肉香肠又使得这种计划不可能实现。在喝这种——随便取用的饮料——葡萄酒时,伊索多拉和埃斯尼能够有情绪吗? 
  他的接近简直使人发疯。那个大东西肯定被极其保养得生机勃勃,还是另想了办法吧?……我注意过你——“在海滩——”“我以为你总在看书呢。” 
  “我也看书。你不看吗?” 
  “当然看,虽说不是书。读书太费时间。上学时不喜欢书,教师把那些枯燥乏味的东西硬塞给我。现在我大部分时间只看杂志。话又说回来,你提到海滩——”“我观察过你打球。你特别敏捷。你那良好的身体很适合打球。” 
  “我保持体形。”他毫不掩饰自豪地承认。 
  “呐,那就是使我想见你的原因。”她放下那轮廓可笑的牛肉香肠,一本正经地面对着他。“我是一位画家,而且是有点造诣的一位,”她这样说,几乎连自己也相信了。“从我看见你那一刻起,我就暗下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将他捕捉到油画中。” 
  他前额显出困惑的表情。“要画我吗?你指的是正规的画像?” 
  “各种画像,”她热切地说,“正如我方才说过的那样,我仔细地观察过你,你是具有多方面特点的人。我想了解所有的方面。我想让整个世界都知道你,就像知道希腊神、奥林匹斯山神、罗马皇帝和斗剑士那样。”她曾听杰弗里的画家们有时这样说,尽管不十分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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