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花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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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花缘-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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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儿的样子有点鬼头鬼脑,四处瞧了瞧,才把手伸进怀,畏畏缩缩地说:“我只当十两银子就成”说着话,她拿出了一件东西摆在柜台上,原来那是一个玉牌。

只见它通体莹白,玲珑剔透,纹理异常细腻。玉牌的两边围绕的是两条飞龙,雕刻得栩栩如生,棱角分明,须睛宛然;下面坠着五个用五彩的线编成的穗子,穗子顶端和玉牌四角分别嵌着五个不同颜色的珠子,光彩流动,熠熠生辉。仔细看竟有烈火惊涛,风云变色之感,让人触目惊。但最让人注目的却是玉牌正中央泛着浅红光芒的二个大字:“天龙令”。

阿新傻傻地看着玉牌,只觉得腿脚发软,他呻吟着说:“天龙令!云……云……”后面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奇怪的是,当铺的掌柜目瞪口呆后竟然跌跌撞撞,似哭似笑地从柜台后走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淮阳天龙属下叩见会主金安。”天龙令,那是会主的令牌呀!

原来这家当铺竟是天龙会淮阳分坛的生意,掌柜的却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家会主原来竟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怪不得她从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这时,悄然跟踪在怜儿身后的龙七也不可置信地望着柜台上的天龙令。他万万没料到怜儿要当十两银子的物件竟是他天龙会至尊之物“天龙令”!这个惹祸精!

这个麻烦精!

会主你也是,只让我跟踪怜儿和阿新,却不告诉我事情的重要性,看回我随机应变的能力还不错。

他缓缓地走了出去,正不知所措的怜儿见了他立刻像见了救星一样跑了出来:“七哥!”

龙七也不理会其他人,只是看着阿新:“你可以走了。”

阿新惊慌之余,心知自己已经陷入了异常危险的境地,他已经明白了云霄的身份,这天大的秘密被自己获悉,绝对是祸不是福!少帮主,你可害惨我了!

他转动着心思走出了当铺,必须立刻把消息传递出去。只可惜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就已被人点了穴道。

“七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怜儿怯生生地问。

龙七深吸了一口气:“怜儿,你知道你拿的是什么吗?”

“什么?”

“天龙令!”

怜儿歪歪头:“天龙令很稀奇吗?”

“稀奇!”龙七怪叫一声。“不说玉牌本身价值,就是上面镶嵌的‘五行之珠’也是稀世珍宝。”

“五行珠?”怜儿好奇地问,“什么是五行珠?”

“五行珠乃金,木,水,火、土之精,分别是夜明之珠,再生之珠,避水之珠,炙阳之珠,避尘之珠。五珠之中任何一个都可说是梦寐难求之宝,五珠齐聚可夺五行之奇,争日月之光。所以。价值连城尚个足以形存于它,你竟然用它来当十两银子!”

“那它是干什么用的?”怜儿边问,边用手指着“天龙令”三个字,“这是什么意思?”

花七笑了,一种说不出的霸气和傲然同时映现在他的面容里:“人龙者,至尊之意,既天之骄子,龙腾宇内。

天龙令是最高权利的象征,见牌如见人,明白吗?”

似懂非懂中,怜儿只抓住了最后一句话:“见牌如见人?见什么人?”

摇摇头,龙七笑得神秘:“小傻瓜。其实答案就在你的眼前,你却仍是茫然无知,我真服了你!”

噘起小嘴,怜儿不甘心地摇着他的胳膊:“你又没说,怎能怪人家笨呢?其实……我也觉得这‘天龙’这两个字挺熟的,好像听人说过,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嘛!”

龙七缓缓吐山三个字:“天龙会!这牌是我家会主的令牌。”

怜儿的小嘴张大了:“可这明明是云哥哥的。”

龙七猛地一怔,对呀!他怎么忘了?有些支吾了,他赶忙找理由;“是……是这样,会主前些日子把天龙令给丢了,原来是云霄捡去了。”

这谎言太拙劣了,但怜儿却信了,而且她还想到了什么,有点窃喜地问:“七哥,大哥哥现在在哪儿?”

“哦!好像在洛阳吧?”龙七却不知道自己胡乱编造的一句话,竟给自己和云天梦添了不少麻烦。

云哥哥:

我要把天龙令还给大哥哥,立即就回来。

怜儿

看着怜儿放在桌上的纸条,云大梦竟不知该怎么反应,该死的龙七!

这下可好、那傻丫头竟将他的话信以为真,找寻“失主”去了。

怜儿生在山野,长在山野,即使后来随叶秋枫到了万剑山庄,仍然不改性情,经常以采药的名目倘徉于山林之中,与花鱼鸟兽为友。可以说,她早已把自己溶入到天地自然之中,反而与人的交流少了许多。

走在路上,怜儿有种无措的感觉,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怜儿真的不知如何是好。终于鼓起勇气向一个摆地摊的老婆婆问明了去洛阳的方向,她才如释重负,开始她的洛阳之旅。

怜儿个懂得怎样搭车赶路,所以一直是步行的。不知是不是她的运气,当她走到一处荒山时竟被后面路上急驰的马车中的小姐看到,那位小姐刚从亲戚家回来,看她一个女孩走在荒山野岭,一时好心,就停下车让怜儿与她坐车同行。

其实怜儿并个觉得自己孤身一人在荒郊野外有什么不对的,但既然眼前的漂亮姐姐非让她坐车,她也是没办法。

苏幻上下打量着怜儿。疑惑地问:“你一个人要到哪里去?你的家人呢?”看样子,她已把怜儿当成离家出走的任性女孩子。

苏幻身旁的丫环小喜也那样想:“你一定是偷跑出来却迷路了,对不对?”

怜儿认真地想了想:“我是偷跑出米的,但有没有迷路我也不知道。”

苏幻有些明白:“你想去哪里?”

“洛阳!”这次怜儿回答得非常干脆。

“洛阳?”苏幻惊讶外还带着怀疑,“洛阳离这有一千多里,你就像刚才那样走过去?”

怜儿觉得苏幻大惊小怪:“是呀!”

苏幻弯弯的柳眉皱在一块儿了:“你这个小丫头,怎么……”

她的话还没完,马车一阵颠簸,三个女孩被马车颠得左摇右晃,挤在了一起;“恍当”一声,马车停了下来。

苏幻吃惊之下打开车窗,窗前立即现出一个人的面孔,是苏家的护院苏林,但此时,他的神情却是焦急惶恐兼而有之:“小姐,快关上窗户,我们遇到山贼了,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千别出来!”

苏幻吓得忙把窗户关上,小喜也抱住自己的小姐抖成一团:“怎么……会这样?”

怜儿好奇地看着她们惊恐的样子,心里奇怪山贼怎么这样厉害,把人吓成那样。

难怪她不懂,以万剑山庄的声名足以吓退一切挑衅的人。而且以侠义自居的叶家父子也绝不绝不屑于提起由贼,她当然对这类人物知道不多。

压抑不住“求知”的欲望,她探过头要掀开窗户,苏幻惊叫一声,拍开她的小手:“你干什么?发疯了?”

外面一声刺耳的惨叫传来,怜儿也吓得身体颤了下,忙把手缩回,再也不敢往外看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的心跳个不停。

又一阵难听的笑声传来,车门“啪”地被打开了,光线照得车内三个姑娘睁不开眼睛。

等她们看清了,又是一声惊呼,因为车门外一个粗壮的大汉正盯着她们色迷迷地笑:“真是老天有眼,我正缺一个压寨大人,这就自动送上门来,哈!”

这句话决定了她们的命运,三个可怜的姑娘被迫进了山寨。

怜儿的运气实在不错,因为她年龄小,又长得稚嫩,一副乖宝宝的模样,所以被自动划分为丫头一类。飞虎寨的寨主牛半山命她替山寨的兄弟洗洗衣服,做做饭,只要不出飞虎山就可以自由行动。

但苏幻就没这么好运了,牛半山肴上了她,并且要强娶为妻,婚礼的日期都定了——这个月的十八号,还有十二天了、苏幻羞愤之下要上吊自杀,被小喜拦下,费尽唇舌才打消她自尽的念头。

其实,怜儿要想离开随时都可以,但她绝个会那么没义气,她对自己说:“一定要救出苏姐姐一起走!”

怜儿抱着一堆衣服来来到溪边,把衣服胡乱放到岩石上,自己坐在河边发起愁来:“该怎么办呢?”

看着凌散在地的衣服,她突然灵机一动,若是以原来的装束走出去一定被发现,不如先偷几件衣服,再找机会给苏幻和小喜,那就可以开溜了。越想越佩服自己的“足智多谋”,怜儿的心情愉快极了,于是哼着歌开始洗衣服。当然,干不干净她可不负责。

人算不如天算,牛半山根本不让她有机会接近苏幻的房间。怜儿气得肺都要炸了,那么好的主意却无用武之地。挥舞着小拳头,怜儿决定要给牛半山点颜色瞧瞧。

夜半三更,正是睡觉的好时机。牛半山当然不会浪费这大好时光。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得香极了,嘴角还流着口水,呼噜打得震天响。

这时,房外竟然传来一声鸟叫,一声鸟叫当然不算什么,牛半山仍然还在睡梦中,可是,紧接着是两声,三声,四声……天,难道赶上群鸟会了?只听外面叽叽喳喳,瞅瞅咕咕,好像有千万只鸟在开对唱会,那阵势连鬼都得吵醒。

牛半山猛地从床上坐起,气得大喝一声,就往外冲。

打开门一看,牛半山可真的呆住了,因为他的房外已成了“鸟的天堂”,无论是屋脊,屋檐,窗台,树上……甚至连他的脚前也停着两只黄黄的。正在瞅瞅叫的烦人东西。等他反应过来,他大叫一声:“快来人呀!都死哪去了?拿弓箭来。”

他的兄弟们闻声赶来,起初也是吓厂一跳,随后搭弓上弦。可就在群鸟就要遭殃时,那成千上万的鸟儿好似得了号令,有志一同地飞走了,那情景真可蔚为壮观。

牛半山松了一口气,转身回房。可当他刚一躺下,闭上眼时,又听到外面有鸟叫声。他起身冲了出去,原来那数以万计的鸟群又踅了回来,继续“高歌”。牛半山又命令手下杀死它们,可鸟不等人动手就叉飞走了。

就这样,牛半山只要一躺下,鸟群就飞回来吵他,当他一出去对付它们时,鸟群便赶快逃跑。如此折腾了一个晚上,牛半山又累又困,快被气得发疯了。

躲在树后的怜儿看着牛半山狼狈的样子,心里可得意了:要你抓苏姐姐,非烦时你不可!偷偷溜下树,怜儿钻进一处草丛里,嘴里轻轻喊了声,立即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黄莺停在她伸出的于指上。怜儿轻抚着它的羽毛,两眼笑得眯成一条缝:“谢谢你们帮我的忙!”

那黄莺“瞅啾”两声。好像是在说:“不用客气!”

“怜儿”有人在叫怜儿。她赶快告别黄莺,爬出草丛、“我在这!”

一个大嫂模样的女人一把揪过她:“跑哪去了?众家兄弟正给寨主摆酒消气呢,赶快到厨房帮忙!”

怜儿低下头偷偷做了个鬼脸,跟那女人去了厨房。

一阵忙活,怜儿又被派上了任务,端一碗醒酒汤给牛半山。因为牛半山气闷之下喝酒竟醉得一塌糊涂。

怜儿边走边看着手中的醒酒汤,就这样给牛半山送去喝了不是太对不起他了?呵!还是再加点佐料才好。

怜儿一瞄四处无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洒了点白色的粉沫。起初只是少许,想了想,她干脆把整瓶药粉都倒入汤中。洒完后,她脸上立刻露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笑容来。那笑,却是甜美得很!

清晨,牛半山摇了摇沉重的脑袋,支撑着爬起床。

他昨晚喝得太多,所以今天头疼得厉害:“妈的!老子都快成亲了,怎么还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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