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知道我不属于他,不愿与你们相争。可你们一个个都他妈的把我当做敌人,冤枉我!打我!骗我!你们的爱就了不起吗?!”我发疯般的狂叫着,满腔的悲愤划过空旷的天空。
“比雅!”胤禛的声音!
我急忙回过头,一人一马立在河岸上,马上的他惊恐万分地看着我。
他……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看着他的脸,我完全呆住。
他猛然翻身下马,向我冲来,河水噼啪作响。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已拽紧我的手腕,对我厉声喝道。“你在做什么?!”说完把我拉回岸上。
是他!每次都是他!当我摔坏李氏玉簪不知所措时;当我生辰想念父母时;当我挨打命垂一线时;当我在府外艰难受苦时;当我遇匪遭遇危险时;每次当我委屈悲伤,当我深陷险境,他都一定会出现!会用他特有的方法安慰我,陪着我,护着我。而我却为了自己,为了连我自己都不确定的东西,对他的一份心意视而不理,就算如此他也依然对我呵护着。
“你想要做什么?!”他牢牢握住我的手腕,愤怒的冲我咆哮着。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愤怒,从来没有。
“为什么?”我轻声问,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为什么要喜欢我?”
“我没有家世,也没有身份,不懂琴棋书画,不懂针织女红,不懂规矩,不懂女儿家的矜持,这个也不懂,那个也不懂,傻呼呼的,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要喜欢我?这样的女子,在这大清朝,不是应该一文不值吗?”我幽幽的说着。
没等我抬头,手臂上骤然一紧,倏地被他拽进怀抱中,心脏顿时怦怦狂跳。
“比雅。”他的下巴轻轻抵着我的肩头,在我耳边轻声唤一声我的名字。良久,他拿起我的手掌盖在他的胸口,一只手扶住我的肩,低下头双目温润清澈的望着我“你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有,可你就在这里,抽不走,我……抽不走。”
看着我迷恋的这双眼睛,一滴眼泪寂然无声的落到衣襟上。怔然之间,他冰凉的双唇已吻上我的眼睛,我情不自禁闭上眼,感受他灼热的气息。蓦地冰凉覆盖上我的唇,柔柔的,细细的,渐渐力道变重,如狂风海啸般吞噬了我所有的理智,我感觉自己慢慢眩晕,神志飘向远方。在他暴风骤雨般的吻下,我的手不自觉地抬起小心翼翼的抱住他,他的身子微微一颤,抱住我的手用力收紧。完了,这回真的逃不掉了!
【第三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不小心染上病毒性感冒
脑子都变得钝钝的 上面这点东西 竟然写了三天
还是看起来是再平淡不过的一章
希望这场病早点好 能快点回复正常
这篇文以后将要保证每月最少4章的更新 而且不用想弃坑的念头
不过我等我康复以后还是会尽量每天一更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明日清梦》
谢谢!!!
胤禛曾特意对我说过“物有相似,人也如此,再相似她也不是你那个伙伴。”当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事后想来,是不是他一早便知道佩瑶对我另有目的?不管他是不是知道佩瑶对我的虚情假意,既然我决定算了,就不想在别人背后打小报告,她有本事,尽可一直演下去,一个人的本质有问题,就算演技再好,都不可能骗得了所有的人。
我们从河边回到住处,正好迎面碰到来找我的佩瑶,看见我们湿漉漉的样子,吓了一跳。她似乎并不知道我去找过她,已经完全知道了她的小算盘。我对她做作的关怀十分鄙夷,但当我看见那张酷似乐乐的笑脸,就算背后再有多少不可告人的阴险秘密,我都无法狠下心戳破她,对她发怒,以后断了关系也就算了,何必再多惹其它事端。
胤禛对她冷漠如常,不说一句拉着我径直走入房内。
十月中旬,太子的病一直未有好转,康熙大概没了心情下令转回北京,留下索额图负责病太子的看护事宜。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接受了他,只是从那以后,我常常发呆,不自觉想到那令人窒息的一吻,想到手掌覆盖在他的心上,那一句“你就在这里,抽不走。”我象个沉浸在恋爱中的小女人,常常一个小小的细节也让我想到他,情绪忽悲忽喜,偶尔哀怨的低叹一声,偶尔又没有理由的傻乎乎发笑。见我这副模样,喜儿总是狐疑的拉着香穗追问这一个多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香穗也只是疑惑的摇摇头,说不知道。我还无意中偷听到她们俩人以为我中了什么邪,思谋着要不要回了贝勒爷找个法师什么的给我做场法事。见她俩要在烟雨阁里大兴封建迷信之风,我紧急对自己的情绪做出强制性调整,让自己恢复昔日懒洋洋的状态,她俩才就此作罢。
回府后,佩瑶不便再来找我,渐渐的,我也放下了这段悲哀的友谊,胤禛也没有再提起过关于她这个人。年羹尧曾说过,对于佩瑶的婚事,他们的父亲已经有了主意,而且听口气,就是一心想要嫁进这府里,但是这应该只是他们年家单方面的想法吧?看胤禛对她的态度,应该是不太可能会娶她了。
我还是常常出府,只是经过喜儿提醒,我发现自己一直忽略了府里真正管事的乌喇那拉氏,不管怎么说,她才是胤禛的结发妻子,替他管理着府里上上下下的大小事宜。无论我的自由是不是仗着有人撑腰,胤禛平时与她虽看不出恩爱之情,但却互敬互重,所以我每每出府,总会向她请安报告。
乌喇那拉氏和李氏完全不同,端庄贤淑,对我十分关心友好,我也不禁对她很有好感。她十三岁便被康熙指婚嫁给胤禛,在那之前连胤禛什么样子都没见过,也别谈什么爱情不爱情了,现在不过才二十一、二岁,却已经为人妻快十年。小小年纪便要持家相夫教子,没事还要给自己丈夫张罗婚事,照顾小老婆,对这些毫无半点怨言,这哪里是贤惠?简直就是神!我想,因为这样胤禛才能与她相敬如宾吧。这样的时代,这样的女人,也不知道是她不幸,还是她太幸运。
再过几天就是胤禛二十五岁的生日,关于生日礼物,想了好久,虽然我现在每月用度都被提高,但是那些值钱的东西还是买不起,当然就算买得起自己也不懂。经过再三思量,决定自己动手做,什么小气?心意!这叫心意懂么?
“小姐,喜儿姐姐的刺绣功夫了得,不如让她教你给爷绣个荷包或腰带?”
“俗气!”
“小姐,不如做首诗送给爷?”
“挤兑我是吧?”
“小姐,不如跳支舞给爷助兴?”
“找打吧你?”
经过一系列馊主意的否定,我拖着香穗出了府,上大街上找找灵感,不知不觉逛到老白居,肚子饿了,吃了再继续想吧。
“呀!明日!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刚到门口,徐福便迎了上来。
“最近出了趟门,才回来。”我冲徐福笑了笑。
“来,里面请。”徐福说道。
点了几样小菜,和香穗吃了起来。
“哟!这位老爷,赶紧楼上厢房请!”对老白居也算熟门熟路了,听见这种招呼就知道,有钱人驾到。
一个庞眉皓发的老头儿走了进来,看起来很面善呢。
“老伯?!”突然想起正是去年和我一起误闯景山的那位老头儿,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遇上了。
“老伯,您还记得我吗?”我高兴得跑过去打招呼,他身旁的随从警惕的伸手拦住我,有钱人就爱摆谱。
“你是?”老人上了年纪,大概记性不太好。我白了他的随从一眼,推开随从阻拦着的手,凑近他的耳朵悄悄地说,“景山那个钢牙妹呀。”
“比……比雅?哈哈,!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老头儿听了我的话,顿时恍然大悟,爽朗的笑了起来,没想到竟然还记得我的名字呢。
“嘿嘿,老伯也来吃饭吗?咱们也算患难之交了,上次多亏您提点才捡回条小命,我还一直没有机会报答老伯,今天既然有缘遇到,就让我请客当作答谢吧。”说着豪爽的拍了拍他的手膀。
“大胆!不得对我家老爷无礼。”随从厉喝一声。
“你家老爷又不是金子做得,不过就是摸摸,你着什么急呢。”见随从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我也没好气地回道。
“好了。”老头儿轻轻抬手,正要发作的随从立马躬身退到他身后。切!我最不待见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奴才。
“你要请我?”老头儿和蔼的笑望着我。
“虽然我没什么钱,但是老爷应该不像某些人一样,瞧不起我们小老百姓吧?”
“哈哈,既是如此,我就不客气喽。”
“嘿嘿,当然也别太不客气了,您多少也会给我留点银子的是吧?” 这老白居在京城里数一数二,物价自然也不低,要是这有钱老爷给我海点一桌,还是有点招架不住哦。
“哈哈,哈哈!”老头儿大笑着往楼上厢房走去。
“老伯,您都知道我的名字了,可我还不知道您姓什么呢?”给他斟上一杯酒,我好奇地问道。
“我姓金,你叫我金老爷吧。”老头儿抿了一口酒,轻声道。
“哦,金老爷。”他今天的派场不小,除了上次那个随从,另外跟了五六个打手模样的,我们进厢房后,全都守在门口。
“那日之后你没再跑去看风景了吧?”金老爷突然问道。
“嘿嘿。”知道他是指上次误闯景山的事情,我尴尬的干笑一声。“不敢了,哪儿还敢呀。您呢?您也没去了吧?”
金老爷微微一怔,转瞬反应过来。“我也没去,我也没去。哈哈!”
“没想到时隔一年,又能见到昔日的患难之交,比雅敬您一杯。”我学着武侠小说里面的台词,端起酒杯。自己和这位金老爷还真是有缘,京城这么大,居然还能给我再碰到。
“好好好!患难之交!”金老爷面带笑容,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今日出府又是做什么呢?”金老爷问道。
“再过几日是咱们贝勒爷生辰,平日对咱们都不错,所以出府想给爷挑份贺礼。”
“生辰?我到差点忘了。”金老爷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若有所思的道。
“忘记什么?”
“哦,我是说,你对你主子到有心。”什么嘛,刚刚明明说的不是这个,不过见他不愿说,我也不好多问。
“呵呵,应该的,爷素来节俭,不愿铺张破费,我们也没什么银子,不过一份心意罢了。”
和金老爷天南地北的聊开,大多数时候都是我说着,他十分好奇地听着,无外乎就是一些民风民俗轶事,好多都是我平日在街上茶楼听来的,时不时改编几个现代的相声段子穿插其中,老爷子乐得上气不接下气。
“老爷子,您家几个孩子呢?”
“十九个儿子,十二个女儿。”
啪!听到这个天文数字,我手中的筷子不禁掉在桌上,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盯着金老爷。
“乖乖!您家该多大啊?!”孩子都够搞足球队了!还能对打!除了敬仰,我还能说什么?
“呵呵,我家?还挺大的。”金老爷淡淡一笑。
“大家庭啊,这么多子孙承欢膝下,老爷子真好命!”
金老爷听了我的话面色有些凝重,似对我的话有所触动。察言观色,我这么聪明自然也猜到一些,哎!肯定又是一个古代富贵家庭的悲剧,妻妾成群,孩子多得数不清,但为了家产,却兄弟反目,彼此疏离,电视剧里面都这样。
“想来大族人家虽是人丁兴旺,枝繁叶茂,但也有寻常百姓家想象不到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