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历代十九名后- 第8节

第三部分裙带关系，一荣俱荣

　　　　卫子夫受宠后，卫氏家族亦受到汉武帝的宠幸，特别是卫子夫的弟弟卫青、外甥霍去病两人因为外戚的缘故而建功立业，成为西汉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将军，立下了不朽的军功，为武帝时期的武功增添了许多颜色。卫后的长兄卫长君早死，汉武帝以卫后的弟弟卫青为将军，卫青抗击匈奴有功，封长平侯。卫青的三个儿子还在襁褓之中，就都被封为列侯。卫后姐姐卫少儿的儿子霍去病也以军功为冠军侯，做到大司马骠骑将军，卫青为大司马大将军。卫氏满门将相侯，“卫氏支属侯者五人”。当时武帝的姐姐平阳公主新寡，卫青又娶平阳公主。这样，武帝娶卫青的姐姐，卫青娶武帝的姐姐，真是亲上加亲。　　　　
　　　　卫青，字仲卿，是卫子夫的同母异父弟弟。卫青的父亲郑季为小吏，在平阳侯家做事，与卫子夫的母亲卫媪私通，生了卫青。郑季自己另有家室，卫青幼年时回亲生父亲家，郑季让卫青去放羊。郑季正妻诸子都把卫青当成奴仆，不把他当做兄弟。卫青由此去甘泉，路过囚犯居室，有一位犯罪的钳徒相卫青说：“你是贵人，官至封侯。”卫青笑着回答说：“人奴之生，得毋笞骂即足矣，安得封侯事乎！”并不相信。卫青年长之后，做了平阳公主家的骑奴。每当公主出行，卫青就骑马相随。陈皇后妒忌卫子夫怀孕有宠，但是因为武帝的原因，不能对卫子夫怎样。于是陈皇后母亲馆陶长公主派人去逮捕卫青，想对付卫子夫的弟弟，以发泄对卫子夫的怨恨。卫青当时在汉朝的建章宫做事，馆陶长公主抓住卫青后，想要杀了他。幸亏卫青的朋友骑郎公孙敖救走卫青，因此不死。武帝听说后，于是召见卫青，任命他为建章监的侍中，不久卫子夫升为夫人后，汉武帝又擢升卫青为大中大夫。卫君孺为公孙贺妻，武帝就擢升公孙贺为太仆，后来还提拔公孙贺为丞相。卫少儿和汉初丞相陈平的曾孙陈掌私通，汉武帝封陈掌为詹事。而卫青的朋友公孙敖也从此富贵。　　　　
　　　　卫青受武帝重用，在抗击匈奴的战斗中立下汗马功劳，汉武帝拜卫青为大将军，封为长平侯。卫青三个儿子还是襁褓中的小孩，而汉武帝就已封卫青之子伉为宜春侯，不疑为阴安侯，登为发干侯。卫青为人谨慎谦恭，推辞说：“臣幸得待罪行间，赖陛下神灵，军大捷，皆诸校尉力战之功也。陛下幸已益封臣青。臣青子在襁褓中，未有勤劳，上幸列地封为三侯，非臣待罪行间所以劝士力战之意也。伉等三人何敢受封！”当时武帝宠幸一位王夫人，卫青听从谋臣建议将武帝赐予自己的黄金，献给王夫人五百金作为寿礼。有人曾经劝卫青召纳门客，卫青说：“自魏其、武安之厚宾客，天子常切齿。彼亲附士大夫，招贤绌不肖者，人主之柄也。人臣奉法遵职而已，何与招士！”卫青这种谨慎的做法，深受武帝欣赏。　　　　
　　　　当时武帝姐姐平阳公主寡居，汉朝惯例列侯者娶妻公主。平阳公主与左右的人商议长安中哪个列侯可做自己的丈夫，左右的人都说卫青可以。平阳公主笑着说卫青原本是她家的仆从，怎么可以做丈夫。而平阳公主左右的侍从都说：“今大将军姊为皇后，三子为侯，富贵震动天下，主何以易之乎？”于是平阳公主就向卫后提出婚事，武帝就下诏卫将军娶平阳公主。卫青由原来的一个“奴生子”，最后成了大将军，还娶公主为妻，都因为最初姐姐卫子夫为武帝宠幸的缘故。　　　　
　　　　卫后的外甥霍去病是其姐姐卫少儿的儿子，卫青是霍去病的舅舅。霍去病的父亲河东平阳人霍中孺，在平阳侯家服役时与平阳侯的侍女卫少儿私通，生了霍去病。卫子夫得幸于武帝，被立为皇后，霍去病以皇后姐姐之子而受武帝宠幸，１８岁就当了侍中，侍从武帝的左右，出入宫殿。　　　　
　　　　霍去病善骑射，作战勇敢，深得武帝欢心，元朔六年（前１２３年）武帝封霍去病为冠军侯；元狩二年（前１２０年）春，霍去病以冠军侯为骠骑将军，后来武帝又封他为大司马。武帝曾想教霍去病孙吴兵法，霍去病回答说：“顾方略何如耳，不至学古兵法。”武帝为霍去病建造府第，让霍去病去看看，霍去病豪迈地说：“匈奴未灭，无以家为也。”因为这样，武帝更加喜爱霍去病。元狩六年（前１１７年）霍去病病卒，汉武帝非常悼念，为霍去病建造像祁连山的坟墓，象征霍去病的军功，并赐予谥号“景桓侯”。　　　　
　　　　


第三部分插在牛粪上的金枝玉叶

　　　　卫后与武帝一共有四个孩子，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就是太子刘据，巫蛊之祸被杀，两个女儿阳石公主、诸邑公主在征和元年（前９２年）公孙敬声巫蛊案中牵连死去。卫后的另外一个女儿则因为汉武帝相信神仙方士，而被武帝许配给了一个骗子方士栾大。汉武帝在位期间多次寻求方士为其寻找仙人，求觅长生不老、成仙之药。为此他迷信神仙方士，为了笼络方士为其服务，对方士赏赐丰厚，甚至把自己的女儿都嫁给了方士。一介帝王贵胄，将女儿嫁与骗人的方士，这在历史上也是少见的。　　　　
　　　　栾大是汉武帝时期一位著名的方士，他长得很高，比较英俊，不仅很会讲话，而且还特别敢讲大话。元鼎四年（前１１３年），武帝召见自诩为神人的栾大，大喜过望，对其非常相信。武帝拜栾大为五利将军，一月之中，让他佩带四颗金印，武帝还赐列侯居住的府邸给栾大，更把卫后的女儿当利公主许配给了栾大。栾大数月之间，封侯娶妻公主，富贵震天下。　　　　
　　　　其实栾大只是一个大骗子。元鼎五年（前１１２年），栾大不敢入海求仙，本来就求不着，栾大就去泰山祭祀。武帝派人去察验，没什么神迹，而栾大却吹嘘说见到自己的师父。因为秘方用尽，黔驴技穷，被汉武帝识破，汉武帝大怒之下就杀了栾大，只难为了公主，被武帝牺牲了婚姻，这位公主后来的事迹不详，其母亲卫后、兄弟太子刘据、两个姊妹的下场都不好，她的下场估计也不怎样。卫后所生的三个女儿和儿子最终都下场凄凉，卫后也以自杀结束了自己传奇的一生。但是卫氏一族对汉朝的政治影响还没有结束。卫后的外甥霍去病的异母弟霍光因为霍去病的缘故入宫侍卫武帝。霍去病死后，霍光为奉车都尉、光禄大夫，在武帝身边二十余年，小心谨慎，成为武帝晚年的亲信，并被武帝任命为顾命大臣，辅佐汉昭帝，成为汉昭帝时期权势显赫人物。而太子刘据的亲孙刘病已则于公元前７３年登基为帝，成为历史上有名的西汉明君——汉宣帝。


第四部分汉元帝之后——王政君

　　　　王政君是西汉元帝之后，她生于宣帝本始三年（前７１年），卒于建国五年（１３年），享年８４岁——这是中国历代宫闱中罕见的高寿，而其“政治年龄”的长寿比其“生理高龄”更让人感慨。“历汉四世为天下母，飨国六十余载”　——单靠这点，王政君足以震撼今天的我们，并为其在两千余年的皇后史长卷中大书特书一笔；而其“群弟世权，更持国柄，五将十侯，卒成新都”　——这些又使得王政君成为后世学者论及汉代，特别是西汉晚期政治时不可避开的“话题人物”。　　　　
　　　　“圣女兴世”，非同寻常　　　　
　　　　谶纬的史观贯穿于中国历代正史，而以汉代为盛。在这种史观的影响下，史书在记录某位著名历史人物、追溯其祖先来源时，常将其祖先血脉推至远古时代，而后划归为三皇五帝的后裔，以示其显贵——这个步骤往往是不可或缺的。若是再加上点儿什么“感生”、“天降异象”的，其“天命”之色彩就更将彰显了。史书对王政君出身的记载亦是如此。　　　　
　　　　《汉书·元后传》记载，王政君是王莽的姑母，而王莽自谓是传说中的黄帝后裔。在其《自本》一文中说道：　　　　
　　　　黄帝姓姚氏，八世生虞舜。舜起妫汭，以妫为姓。至周武王封舜后妫满于陈，是为胡公，十三世生完。完字敬仲，奔齐，齐桓公以为卿，姓田氏。十一世，田和有齐国，二世称王，至王建为秦所灭。项羽起，封建孙安为济北王。至汉兴，安失国，齐人谓之“王家”，因以为氏。　　　　
　　　　据此，这里的济北王田安是王政君的五世高祖。　　　　
　　　　在西汉文、景之际，田安的孙子王遂（字伯纪）住在东平陵（今山东济南），王遂生下儿子王贺（字翁儒）。王贺在汉武帝时任绣衣御使，曾到魏郡（今河北临漳）缉捕地方“群盗”坚虑等人，对于那些“畏懦逗留”群盗、应当受到惩罚的官吏，均纵容不杀，这样王贺就因为“奉使不称”的罪名被免职。于是他感叹道：“我听说给千人留条活路就可以封荫子孙，我让万余人死里逃生，不知道后世能不能因此而受到荫惠呢？”王贺被罢职以后，和同乡里的大户终氏结怨，便迁到魏郡元城（今河北大名）委粟里，在里中任三老，魏郡的人都很尊重他。元城有位叫建公的人说：“当年春秋时候，沙麓暴崩，晋国史官就曾卜过一卦说，‘阴为阳雄，土火相乘，所以才有沙麓之崩，这预示着六百四十五年后，会有圣女兴世，就是齐家的后代吧。’现在，王贺一家迁来，正居当年沙麓之地，时间也相符。看来，八十年后，王家应当会有贵女出世而兴盛天下了。”　　　　
　　　　此段话是术数家后著的“预言”。晋国史官的占卜，认为是“阴为阳雄，土火相乘”。后世学者解释这句话的时候认为：“阴指元后王政君，阳为汉朝，元后于哀帝死后临朝摄政，即所谓阴为阳雄。而王政君出自齐国望族田氏，田氏为舜后，舜为土德，所以王氏当运土德之位，即王莽所立之新朝。汉为火德，火生土，土火相乘的结果是王氏盛，刘氏衰，汉朝亡，新室兴。沙麓之崩则是阴盛阳衰的预兆。”　　　　
　　　　王贺生下儿子王禁（字稚君），为廷尉史。本始三年（前７１年），王禁生女政君。这位胸怀大志但是“不修廉隅”的王禁喜酒好色，娶了几房妻妾，生有四女八男：长女君侠，次即王政君，再次君力和君弟；长子王凤，次为王曼、王谭、王崇、王商、王立、王根、王逢时。政君与王凤、王崇同母所生。其母李氏是王禁的正妻，后来因妒离开王家，改嫁到邻县河内（今河南武陟），做了苟宾的妻子。　　　　
　　　　王政君的出生似乎应验了建公的预言，这一切使得王政君的头上自然有了“圣女”的光环。母亲李氏夫人怀着她时，就曾梦到“月入其怀”，在古代，这种异象常常是“伟人”出世之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长大后的王政君“婉顺得妇人之道”。家里曾经将她许配人家，但每次都没等迎娶过门，许嫁的男子就死了。后来东平王聘她为姬，也是没等她嫁入就死了。接连如此，王禁不免觉得奇怪，他请了个算命的给王政君看相，看完之后说：“当大贵，不可言。”王禁信以为真，便悉心教她读书写字，鼓瑟琴棋，为其入宫做准备了。


第四部分“抓阄”产生的太子妃

　　　　《汉书》载：“五凤中，献政君，年十八矣，入掖庭为家人子。”王政君入宫一年多，一直默默无闻。她的“皇后”之位的获得似乎不同于正常“夺后之路”的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