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疑,所以她当然得和他玩玩捉迷藏的游戏,「假」一下比较妥当。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好险!差点说溜嘴,李承烈暗叫糟
糕,莫忧比他预料的还难缠,该怎么才能说动她呢?大伤脑筋之际,他的耳畔
荡进意外的人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立即向发声源看过去。
等他回话的君莫忧发现他的视线竟然跳过她,往她身后的特定目标聚焦,便
沿着他的视线回眸望过去——嘿!居然是娜薇亚那个三八女人!
可恶!难不成他还对她恋恋不舍?君莫忧吃味的用高跟鞋踢了他的小腿骨一
记。
「噢——」李承烈低叫一声,「你干嘛踢我?」好无辜的口气。
「谁教你眼睛乱瞄,我告诉你,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已经名花有主了,人家
可是大名鼎鼎的TCM 总裁夫人,你这支丑虾蟆就别妄想了。」哼!难道我就比
不上那个老女人吗?她愈想愈呕,恨不得再踢他一脚。
「我不是在看她,我是在听她和那两个男人的谈话内容。」李承烈解释的同
时,双耳的注意力依然集中在娜薇亚她们那桌。
「你听——」君莫忧满面狐疑,她知道承烈有一双比平常人敏锐的耳朵,但
是,她一直以为他只是音感较好,听力较好一点罢了,难道他真有这么神?「
她们在谈什么?说的是那一国话啊?」她试探着。
「德语,内容是——」他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下去,在可能的情况下,他
不想让她卷入商场丑恶的争斗。
见他不说话,她疑心更重,没好气的嗤哼,「你该不是骗我的吧?」
该死,他果然是在看那个八婆女人!
他不想让她不愉快,讨好的说:「我没有骗你,我只是不想说。」
「不想说?」她凭自己那「花间集」成员超高级的演戏天份,判定他是不是
在说谎——通常擅长演戏的人也都擅长看穿别人的演技。
「对!」
确定他不是在说谎之后,她便往另一个方向推敲:「是和大哥事业上有关的
事吗?」君莫忧才不笨,她虽然很少过问李家的事业,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对李
家的事全然不知,她所加入的「花间集」就免费提供了她不少一手消息了。
「你——」李承烈又被她吓了一跳。
君莫忧得意洋洋的摸摸鼻尖,「我早说过不要小看本大小姐,倒是你,真的
听得清楚他们的谈话内容吗?」她不是不相信,而是因为这太不可思议了,从
她们这一桌到娜薇亚那一桌足足有二十公尺的距离,而且周遭人声此起彼落,
娜薇亚他们又不是大声公,也没有拿扩音器说话,他如何从吵杂的人声中,分
辨她们的声音,而且把谈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李承烈一点也不怪她有这种疑
问,人之常情嘛!
「待会儿再告诉你。」
君莫忧老大不服气的说:「那我要和你换位子,快!」
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她就硬拉他交换。
嘻!这么一来看你怎么再偷瞄那女人﹗君莫忧暗自窃喜。
调换位子后,若莫忧便很配合的不再打扰他,专心吃她的午餐,间或抬起眼
偷偷观赏他那张出自她巧手的「人造俊脸」帮助消化。
李承烈因专注于「窃听」,并未发觉她的色女视线。
记得范修罗曾特别提醒她注意承烈过人的听力,「袖耳承烈」的威力比她想
像得还惊人。
怪不得每回背着承烈说话时,范修罗都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君莫忧愈想对
他的过人听力就愈感兴趣。
不经地又想起范修罗的另一个忠告:不要用四年前的印象看待现在的承烈!
承烈的确和四年前不同了,大大的不同,但是她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却有增
无减。
地想得出神之际,李承烈突然站起来。
「怎么了?」她问。
「那两个男人要走了,我要准备去劫人。」
「呃?」他一直没有回头怎么会知道?看来「神耳承烈」真的名不虚传哪!
她今后真得小心一点才行。「我和你去!」她兴致勃勃的凑上一脚。
瞧她那副非跟不可的气势,他知道反对也没用便不反对,「走,小心一点,
跟着我,OK?」
「安啦!」
和娜薇亚同桌的两个男人在李承烈和君莫忧结帐时已先行离去,当他们两人
结好帐时,留在原位的娜薇亚也准备离开,李承烈和君莫忧便守在电梯口等她。
一进电梯,李承烈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手指轻轻在娜薇亚右耳弹了
一下,娜薇亚立即全身酥软的瘫靠在李承烈身上。
由于事情发生得太迅速突兀,君莫忧看得目瞪口呆,来不及阻止,只听见李
承烈在娜薇亚耳畔轻轻的呢喃:「你是自己开车来的吗?」
「嗯!」娜薇亚两眼无绅的点点头。
「很好,那现在带我到你的车子上去。」他又说。娜薇亚再次顺从的点点头。
君莫忧当然跟上去。
上了车后,在李承烈的指示下,娜薇亚把车开到一处隐密的角落停妥。
李承烈便开始探问在饭店听到的事,「你想设计陷害﹃飞讯﹄的董事们再嫁
祸给﹃李氏﹄,然后TcM 再适时出现当﹃飞讯﹄那些董事们的救命恩人,好让
﹃飞讯﹄和﹃李氏﹄决裂,改和TcM 合作对不对?」
处于被催眠状态的娜薇亚点头招认。
「很好,现在把详细的计划告诉我。」他顺势往下探问。
娜薇亚一五一十的细说从头。
好歹毒的女人!君莫忧听得咬牙切齿,若非情况不许,她早踹扁她。
李承烈示意她别轻举妄动,君莫忧更加气愤——这个该死的东西居然还护着
她!
问完想要的答案,李承烈又在娜薇亚右耳轻弹了一下,并在她耳畔说了一些
话便拉着君莫忧下车。
他们下车后,娜薇亚便乖乖的把车开走。
一下车君莫忧就发飙,「你竟然护着那可恶的女人,反正你已把她弄成催眠
状态,让我K 她几拳会怎样?」
「我不是护着她,只是不想打草惊蛇,相信我,我绝对是﹃报复主义者﹄,
不会因为小K 她几拳就满足的,要玩就要玩大一点、狠一点的游戏,对吗?」
他双胖眸流窜过极具危险气息的眸光——带点疯狂、让人背脊发凉的那一种。
君莫忧却看得很心动,频频点头,「有道理,我就辜且相信你。对了,你刚
刚用的那招是什么绝招啊?」
「你是说这个?」地弹弹修长好看的指头。
「对!」她好奇毙了。
「这是我从中医的经络理论和针灸学研究出来的﹃弹耳催眠法﹄。」
「弹耳催眠?!」好鲜的词!君莫忧愈听愈兴奋。
「没错,说穿了,它和西医的催眠术差不多,只不过我运用的是中国医术的
原理罢了。」
李承烈解释道。
他还打算找个机会和范修罗那个拥有「仙女弹珠」绝技的老婆方芷云切磋切
磋,看看他的「弹耳催眠」和她的「仙女弹珠」的「指法」有没有什么地方可
以融会贯通,互相增长彼此的功力呢!
「原来是这样,那和我的﹃忘忧草﹄功效差不多嘛!」
「忘忧草?」
「不久之后你就知道了。」她故做神秘的笑道,「好了,我们再去逛逛。」
这回她学聪明了,避开了人潮汹涌的闹区,往阳明山上逛去,恣意倘佯在满
目青翠之中,时光好像回到了两人朝夕共处的那段日子,君莫忧那与生俱来的
热情奔放,依然和阳明山的景色那么相衬。
哦!不,比以前更为适合而吸引他目光。
李承烈在君莫忧的天真笑声中迷惑了。他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当别离再度
到来时,他真的能走得像四年前那么洒脱吗?想到这点他的心就一阵酸楚。
「转到没?」君莫忧在他出神时,跑到距离他五十公尺外的前方,小小声的
说话。
「听到啦!」李承烈大声的回答她。
「那这样呢?」
她又试一次。「……」
「我是君莫忧。」他覆诵一遍。
她坏心一眼转,又道:「……」
「娘——」他一出口就惊觉上了大当。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君莫忧痛快的大喊:「乖儿子!」接着便毫不客气的笑
翻天。
「你耍我!」李承烈马上追上去。
两个人便在旖旎的风光中,展开另一次的追逐,欢乐的笑声荡满山垫。
在夕阳余晖下,君莫忧终于开口说:「好,我答应给你机会让你捧我,不过
我不保证我的﹃登台恐惧症﹄不会发作。」
李承烈如获至宝般欣喜若狂,连忙道:「你放心,我有办法治你那个毛玻」
「真的?」
「你那个病在中医上可归为「瘖补的一种,是一种神经官能症,具有高度暗
示性和自我暗示性的特点,通常患者可以透过暗示作用而使这种毛病的症状发
作或好转,例如有些歌手参加重要比赛场合,因为信心不足,过度紧张,很可
能就会有发不出声音或听不见的症状出现,藉以逃避上场比赛的压力,那就是
﹃瘖病﹄的一种。」
「你的意思是我的﹃登台恐惧症﹄是一种自我暗示引起的结果?」
「是不是你心里有数。」正是因为明白她病发的真相,他才更无法原谅自己。
君莫忧用力一咬舌,泪珠便大颗颗的掉下来,她故做哀怨的呜咽,「或许是
吧!在我内心深处或许一直存有那样的傻念头——」
「莫忧——」他忘情的紧搂住她,她则乘机大亨他的呵护宠爱。
李承烈好想就这么搂着她,永远都不再放开她,不去管他是害死她双亲的间
接凶手,也不去管承岚的感受,老老实实说出四年前,他之所以弃她而去的真
相。
然后告诉她,他爱她,从她很小的时候,他就一点一滴的爱上她了。
但是他却不能!他固执的心和原则都再再宣判他出局,没有爱她、拥有她的
资格。
所以现在,他只能以艾森的身份,实现和她的「十七岁之约」,然后——他
不敢也不愿往下想……享受够他的温柔之后,她便继续未竟的约会行程——「
为了感谢我给你机会,你必须暗我去买CD。 」虽然她不愿意别的女人分享他的
「美色」,但是她实在好想再和他两个人多逛逛才回去,所以只好让那一票不
要脸的女人占点便宜,反正就只有今天,不会再有以后了,呵……「是,君大
小姐。」
第六章像李承烈和君莫忧这样的俊男美女配,走进大型录音带卖场,还一样
抢眼而魅力四射。
通常人们对像梦里或昼里走出来的神仙美眷,都只会远观,很少有那个胆子
上前去打扰人家小俩口的甜蜜,李承烈和君莫忧因而能不受干扰的沉醉在两人
世界。
「你帮我挑几片CD吧!」君莫忧下达命令。
「这算考验吗?」
「可以算是。」
李承烈马上在古典CD区游走,他太了解君莫忧的喜好,所以她开出的难题对
他而言,根本不是问题。不到一柱香的工夫,他已经挑了好几片CD给她。
「海顿的匈牙利轮旋曲、舒曼的浪漫曲作品第九十四号、德布西的月光、韩
德尔的最缓板和舒伯特的罗莎梦芭蕾音乐——」君莫忧一片片的浏览曲目。
「喜欢吗?」
「好巧哦!这些都是我最喜欢的小提琴作品,你怎么会这么了解我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