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君莫忧所玩的把戏,却故意不告诉好友乐得在一旁看好戏,痛快!这才是他
帮忙演「夜盲戏」最想看到的结果,总算把「老婆不要不理我」那笔帐连本带
利的讨回来啦!哇哈哈!
李承瀚只有替宝贝弟弟默祷大难快快结束,其他的也爱莫能助,谁教他也是
「帮凶」之一。
正因为一夥人都把心力集中在他们这对小冤家身上,因此给了李承岚冷眼旁
观的机会。
连日来暗中观察的结果,李承岚对艾森的真正身份愈来愈怀疑。
太像了!不论是声调、习惯性的小动作和曲风,以及握指挥棒和拉小提琴的
姿势,甚至常弄断E 弦的情况都和二哥一模一样,除了那张流氓味十足的「环
霸面」以外。
从小他就疯狂的崇拜已逝的二哥,他绝对不会错看李承烈的任何习惯性小动
作的,就算艾森和他一样是二哥疯狂的崇拜者,可是一个人能模仿另一个人,
模仿到连反射性的小动作都微妙微肖吗?难道艾森他——「李总监!」一个职
员乍然响起的声音,惊扰他的思绪。
「什么事?」
「这是莫忧小姐的项链,她放在化妆室忘了拿,麻烦你转交给她。」
「好,谢谢!」
「别客气,我很荣幸有机会替准总监夫人服务。」
李承岚目送她走远才收回视线,低首注视手中的心型项链,这是莫忧一直戴
在雪白颈项上的项链,他知道,因为这是她十六岁生日时,李承烈送她的生日
体物,里面左侧放了一张她和承别的合照,右边放了一首她在这四年间写的情
诗,他下意识的打开心型坠子,双眸蓦然大瞪。
这是——君莫忧趁练唱休息的空档匆匆跑回化妆室找她的宝贝项链,却怎么
也找不着。
她心找得急如焚时,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她背后扬起——「你在找这
个吗?」
「承岚哥哥——」君莫忧看到他手上那串开启的项链,差点昏过去。
李承岚却面无表情的冷笑道:「或者你在乎的是这个﹃死而复生﹄的照片中
人?」
「还我——」他发现了?!君莫忧被青天霹雳的意外震得心慌意乱,方寸大
失。
平常,她可以轻易瞒天过海,但此刻她太震惊,对象又是她深感歉疚,最不
想伤害的承岚哥哥,她才会如此慌张失措。
「还你可以,不过你得跟我走,立刻!」
练习场里的乐团并没有像君莫忧那么好命,依然在继续练习中。
「弦乐部份加重一点,木管部份慢两拍再加入,铜管组不够协调,打击乐组
不要抢拍子,再来一遍!」李承烈站在指挥席上,使出浑身解数的指挥乐团一
次又一次的反覆排练。
次的反覆排练。
「好!休息一下,等主唱回来再和主唱配合一遍。」
休息时间终了,李承烈和乐团团员等了半天,就是等不到主唱君莫忧的倩影,
最糟的是找遍练习场也渺无踪迹,他和在场监控的李承瀚互相照会了一下,心
中同感不妙——难道又是娜薇亚稿的鬼?不可能,有武叙飏夫妻俩合力对付她,
她不可能再有机会下手。
那么这究竟是——正当兄弟两人准备展开下一步动作时,停车场的警卫传来
讯息说,大概在四十分钟前,他看到李承岚载走了君莫忧,让他印象深刻的是,
李承岚看起来很奇怪和平常的样子不同,君莫忧则是一脸恐慌,好像发生什么
严重的大事,不过他碍于身份,未敢多问。
李承瀚和李承烈立刻冲向停车场开车去追人。
他们的车子才上路须臾,便收到来自李承岚的电话,「我想你们也该发现了,
放心,在你们赶到前,莫忧会没事的。」
「你在哪里,回答我,承岚!别挂断,承岚!」李承瀚对着大哥大的话机大
喉,却无法唤回什么,电话已经断讯。
「他们应该是在承岚私人的别墅﹃净岚山庄﹄。」李承烈淡淡的说。
「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流水的声音和教堂的钟声,」当然是从刚才的电话听到,「李家的
别墅群中,应该只有承岚的﹃净岚山庄﹄同时具备这两样特色,除非是在我离
开后新增的,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李承烈又道。
「一定是那里没错!」李承瀚踩足油门,往「凈岚山庄」的方向飞驰。
净岚山庄是依山傍水而建的欧风别墅,屋前有一个三面以栅栏围住的木造观
景平台,平台左侧是木楼梯,沿着木楼梯往下走,就是大小砂石星罗棋布的河
岸。
李承岚力大无穷的将君莫忧双手反制在背后,让她无法逃开他。
「这儿视野很好,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从桥那端过来的车子,你应该很清楚吧!」
李承岚一脚踏着观景台较低的栏杆,眺望远方。
君莫忧根本无法从他不带任何感情的冰脸揣测他此刻的想法,只能一直说:
「放开我!」
拼命挣扎的结果还是徒劳无功。
李承岚当没听到她的嚷叫,突然亮出一样令君莫忧噤若寒蝉的东西,「知道
这是什么吗?」
猎枪!他拿猎枪干什么?君莫忧吓出一身冷汗。
李承岚投给她一个足教她心脏麻痹的冷笑,「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是德国
猎狐协会有名的神枪手,曾得过无数次猎狐大赛的冠军这个事实,或者除了二
哥的事以外,你什么事都漠不关心?」他停顿一下才又道:「不过那样也没关
系,我马上会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神射本事,今天正好是适合狩猎的日子。」
「你想做什么?」她一颗心快蹦出胸口了。
「我不是说过今天是适合狩猎的日子,而且今天的猎物很特别,是个早在四
年前就不该存在世间的﹃死人﹄艾森,很有意思吧!」
「不准你碰承烈一根寒毛!」她失控的尖叫,他已经知道艾森就是承烈!从
她更换过的新词中知道!而他想杀艾森?!想杀承烈?!
李承岚表情变得更加恐怖,「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联合起来骗我——从一
开始就在骗我,你、大哥还有那个﹃死人﹄!」
「不——不是的——不是的——」
「住口!」他大声咆哮,「看好!」
他顿时放开钳制她的手,把一个钥匙圈抛向天空,然后「砰!」的一声,一
枪命中那钥匙圈。
君莫忧看得心惊胆跳,他则继续接下去的动作,「接着是你心爱的宝贝项链,
最后是那个﹃死人﹄!」
「不——」
她想去抢他手中的项链,他却快半拍用力将它抛向天空,高举猎枪瞄准项链
心型坠子的部份,眼看就要扣下扳机。
「住手——」
砰——!就在枪声响起的前一秒,君莫忧使尽全身的力气扑向李承岚,拼命
阻止他的枪,她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射中那项链,那是她四年来最最珍惜、包含
着无限珍贵记忆的宝贝啊!
结果,枪果然射偏了,但她却因用力过猛,失足摔过栅栏,住下坠落。
「莫忧——」李承岚想救她,但天不从人愿,慢了一步。
他只能呆在那儿,眼睁睁的看着她沿着观景台下,长满茂密草丛的斜坡滚下
去,直至摔落河岸的砂石上。
君莫忧一点也不顾自己的伤痕,只想尽早拿回她重要的项链,偏偏滚落时摔
伤了腰和脚,让她无法站起来,她并未放弃,改用爬行,咬紧牙根,用尽双臂
的气力挣扎前进,眼里只看得见前方的岩石上,闪闪发亮的项链,她心中只有
一股执念——拿回她最珍爱的宝贝!
往事在她爬行前进时,一幕幕的浮现她的脑海,从在蓝桥和承烈邂逅、君家
无忧的生活、南德巴伐利亚的欢笑、美国岁月的甜蜜、日本时光的幸福、一直
到台北的死别和现在的重逢,三千六百五十多个日子里,让她在乎的、珍惜的、
执着不悔的,一直都只有承烈一个人。
承烈不喜欢照像,正面的照片更是少得屈指可数,她所拥有的那张正是和承
烈唯一的正面合影,还有那首新词,那是她一个人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的秘密。
「我的承烈——」她颤抖的小手和雪白的双臂满是刮伤和血迹,她却无知无
觉,只是执着的伸手去抓那个近在咫尺的宝贝,「太好了——你终于又回到我
的手里——」她热泪盈眶,喘着气紧紧握住失而复得的宝贝项链,深怕又被人
抢走似的。
「莫忧——」
承烈?不,是她的幻听吧!她想。
「莫忧,你振作一点!」
她感觉有人将她几近麻痹的身躯,裹入温暖而舒适的怀抱中,努力的睁大眼
睛一看,「承烈——真的是你——」她想起李承岚的话,马上又说:「快走,
承岚哥哥想杀你,你快走,我不要紧的,承烈,你快走啊!」
「莫忧你——」李承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他在赶来这里的途中,
已卸掉了流氓妆,回复原来的面貌,但是她应该叫他艾森而不是承烈,她——
「快走,我不要你死,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承烈了——唔——」火
红的鲜血从她冰冷的小嘴泉涌而出,染红了她惨白的双颊和着泪流向雪白的颈
项。
「你振作一点,我马上帮你急救!」李承烈连忙取出随身携带的针灸盒。
君莫忧阻止他的动作,「承烈,你别忙,先听我说——」才说几句便又吐血。
李承烈拗不过她的执着,只好依她,「你说,我在听!」
君莫忧痴情的望进心爱人儿的凝眸深处,满足的含泪笑道:「这一定是天谴
——是天在罚我——从在天桥重逢前,我就开始设计你了,为了把你骗回我身
边——我联合所有的人来骗你——你终于回到我身边,我告诉自己,这一次一
定不能再让你逃开——所以我利用你对我的负疚把你强留下来——我只是想一
直和你在一起直到永远——所以我无视于你和承岚哥哥的心情,只是一厢情愿
的想留住你——我也知道你一定会再离开我,你希望我嫁给承岚哥哥,但是我
——原谅我,我只是爱你——一直爱你,不想再失去你,所以——对不起——
承烈和承岚哥哥——」
尾音还未收,她已满面泪痕的昏过去。
「莫忧——」抱着在自己怀中昏死的痴情人儿,李承烈再也无法控制痛哭失
声。
她手中的项链依然敞开着,任风吹拂,项链上的秘密也一字字的吹进了他的
泪眼、他的心屝,那一句句的痴心——莫笑痴心人儿用情真我只想紧紧追缘共
度今生与你同醉在重逢的梦幻楼阁永远不许再轻言离分请你紧牵我的手把无数
的情梦全都变成真亲爱的休说你将会再次独自远走我只愿和你双宿双飞共度今
生!
「把她送到医院吧!二哥——」李承岚不知在何时来到他们身边,像个失心
的游魂伫立在风中。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和李承瀚到来的时间相去不远,「承岚说得对,我们立
刻去医院!」
李承烈从没想到,他们三兄弟的重逢会是这样的情景,作梦也没想到。
君莫忧的运气非常好,没有脑震荡,也没有摔断骨头或扭伤,只是全身有多
处瘀青和擦伤,医生说只要休息一阵子就会痊愈,一夥人才松了一口气。
谁知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解决,君莫忧竟然患了「失语症」!
「你不是说她没什么大碍吗?怎么现在她竟然不能说话了,她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