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13-今昔物语   :下册(共三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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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13-今昔物语   :下册(共三册)-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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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二十多天,这个小中将,好端端地突然泻起肚来,在下房里躺了两三天。说是难受,就告假回家去了。后来,隆经朝臣忽然想去采邑,就借道女御宫中辞行,顺便来找小中将,听膳房里的女童说:“小中将已然回家。”他便赶到小中将的家里。隆经到时正好是阴历初七八月亮已经偏西的时分,小中将待在西角门里,隆经推门而进,他因为明晨就要启程,本想说一声就马上回去,但是一看小中将身子不快,面带病容,比已往更惹人怜爱,就打消回去的念头宿在那里了。    
    二人恩恩爱爱谈了一夜,天亮以后,当隆经临走时,小中将还是恋恋不舍不放他走。勉强诀别,走出门来,一路上总惦念着小中将,到家后便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去,大意说:“别后念念难忘,此行定当早回。”他自差人送去后就等候回音,所以一见差人持信归来,赶忙接过拆看,只见信上并无许多言语,只有“鸟部山鸟部山在京都以东,是有名的墓地。”三字,隆经看罢更增怀恋,便将信揣入怀中,放在贴身的地方,这才出门办事。一路上还不断取出观看,觉得字迹也很娟秀可爱[足慰相思。]本来他应该在采邑多逗留几日,只因为想念心中的人,就赶忙回来了。    
    他一到京城,首先便赶到小中将家,不料小中将家里的人对他说:“她已经死了,昨夜刚葬埋在鸟部原野。”隆经闻听,伤痛之情是无法用笔墨来形容的。这也确是件令人伤心的事。    
    据说遇到人影映入灯光中时,必须把剥落的灯芯给本人服下,还要虔心祈祷。众女官不知这是很忌讳的事,没把剥落的灯花给小中将服下,这就断送了她的性命。    
    第九篇常澄安永在不破关梦见留京的妻子    
    古时,有一名唤常澄安永的人,他是维孝亲王的下级家丞。一次安永为了去征收亲王封户的赋税,来到了上野国。他在那里住了许多时候,才重返京城,途中宿在美浓国不破关。    
    却说安永京里家中有个年轻妻子,他自从来到外边就很是牵挂,一直放心不下,如今更觉得精神不安。他想:家里一定出了什么事,等明天天一亮就赶紧动身回京。他刚来到守关人的哨棚里翻身躺下,便沉沉睡去。这时安永梦见有人手执火把从京城方向朝关上走来,看时,手执火把的乃是个少年,另外带着一个女子。当他正捉摸来者是何人的时候,二人已经走到哨棚的旁边,这时方才看出少年所带的女子原是自己神思梦想的留在京中的妻子,他越想越觉得奇怪,却见二人就在隔壁住了下来。    
    安永扒在壁孔上偷看,只见少年和自己的妻子并坐在一起,还取出锅来烧饭,二人共食。他见此光景心想,原来在自己离家以后,妻子已经和这个少年结成夫妻,不禁怒火中烧,按捺不住怒气,持念一想,我倒要看他二人究竟如何,只见妻子和少年吃完以后,就相抱而卧,过了一刻,竟苟合起来了。安永一见,立萌杀机,就闯了进去,不料灯光熄灭,人也不见了,他的梦也就醒了。    
    安永惊醒以后,看是一场梦,心想,莫非家里真出了什么事,越发睡卧不安,天一亮就立刻动身,昼夜不停地奔到京中,到家一看妻子安然无恙,不禁大喜。妻子一见安永归来便笑着说:“昨晚梦见咱家来了个陌生少年,把我骗到一个从来没到过的地方,见那里有间空屋点着灯,就走进去烧饭和少年同吃,当我们二人饭后同寝时,你突然闯进来,少年和我正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梦便醒了。我正觉得奇怪,不料你回来了。”安永听罢说道:“我也是因为做了这样的梦放心不下,才片刻不停地赶回来。”妻子听了也觉得非常奇怪。    
    由此看来,夫妻二人是在同时做了同样的梦,这真是巧合。也许是彼此两地牵挂,方有此梦。或许是精灵幻入梦景,实在令人难以捉摸。    
    据说人出外时,且不可过分怀念妻子。这样易于梦魂颠倒,使人心神交瘁。


《今昔物语》 第三部分尾张国勾经方梦见妻子

    第十篇尾张国勾经方梦见妻子    
    古时,尾张国有个勾经方,号叫勾官首,他是个家赀豪富,诸事遂心的人。    
    经方除了同栖多年的妻子以外,还在当地结识了一个情妇。虽然嫉妒是妇人的通病,他的妻子经常为此和他吵闹,经方由于和情妇感情很好,难舍难分,仍是瞒着妻子偷偷和她往来。他的妻子总是到处打听,结果探明经方还是到情妇那里去,不由妒火中烧,气得神魂暴跳,面目变色。    
    后来,经方因事必须上京,定期启程。到了动身的前夕,他很想设法去看看那个女子,可是怕引起妻子的嫉妒,不敢明去,便撒个谎,说是国守衙门传他,却到情妇家里去了。经方和她躺着谈心,不觉睡熟了。    
    睡梦之间,经方梦见妻子突然闯进来破口大骂:“好啊!你们多年以来就这样睡着,还敢在我面前谈干净话么。”直骂得不堪入耳,还插到二人中间,闹个不休,经方就从梦中惊醒了。    
    经方醒来心烦意乱,就匆匆离开女子回到家中。天亮后,他一边打点上京的行装,一边在妻子身旁搭讪着说:“昨晚在国守衙门忙了一夜,没能早回来,现在简直难受极了。”妻子说:“赶快吃饭吧!”经方心虚,一看她颈后头发,一起一伏,有些怒意。经方又奇怪又惧怕,正在凝视,只听妻子说道:“你啊,亏你有脸说得出,昨晚你不是到那个女子家里去了,提起你和她同床共枕的那副丑态来,[真怕脏了我的嘴。]”经方忙问:“你这听谁说的?”妻子道:“不消问了,我是在梦里亲眼见的。”经方一听更觉奇怪,便问道:“你梦见什么?”妻子说道:“昨晚你一出去,我就想你必是要到那个女子家去,于是晚上就在梦中到了她家,看见你和她正躺在一起谈心,说些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我就说:‘好啊!你不是说不到这里来吗,怎么又和她睡在一起了呢!’我就伸手去撕拽你们,女子和你才慌忙爬起来。”经方越发奇怪,又问:“那么,你说说我讲什么来。”妻子便把经方在那里所说的话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和他在梦中所见丝毫不差。经方当时真是诧异不置,尽管这样,他还是没把梦中情景告诉妻子,只是后来对别人偶尔提到过这桩事。    
    心有所思,必然成梦。人们说嫉妒是妇女的深重罪孽,可见经方妻子的罪孽该有多么重了,死后一定变蛇。    
    第十一篇陆奥国安倍赖时去胡国空返    
    古时,陆奥国有个武将名唤安倍赖时。这个国的边陲地方住着一种夷族,他们扬言:“我们不顺从朝廷,非得抗战不可。”陆奥国国守源赖义朝臣闻报正待发兵征讨,听说赖时通谋夷族,就决定先伐赖时,赖时道:“从古至今受到朝廷征讨的不计其数,但是没有一个能战胜的。我虽然自知没有过错,但既然受到申讨,也难以逃罪。不过,[我不能轻轻送掉性命。]听说从这个国的边境可以隐约望见海北有块土地,我想先到那里看看,若果真可以安身,我就率领情愿与我共患难的人们渡海到那里居住,总比留在这里送死的好。”于是修造了一只大船,随赖时前去的有他的儿子厨河二郎贞任、鸟海三郎宗任弟兄等人,以及亲随家将,约有二十人。    
    船上连随从、伙夫加在一起共有五十人左右。还载有可供暂时食用的大量白米、酒、水果、鱼、鸟等物,解缆不久,就到了遥遥望见的那块土地。    
    但是到了一看,满是悬岩峭壁,丛林密布,无岸攀登,只好远远围着山脚划行查看地势,左近都是一片辽远的芦苇。后来发现一条入海的大河港口,就划进港里去了。他们满想找个当地人作向导,始终没找到。又想找个登岸的地方,可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芦苇,丝毫没有人走过的痕迹。河水深不见底,仿佛是个深沼似的大湖。他们以为上游或许能有人烟,就溯河而上,但是,一切都和河口一样,杳无人烟,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他们虽然感觉奇怪,还是继续向上游划去,一直走了七天,仍然没有找到人家。于是大家说:“河总不会没有源头的。”又划了二十天,还是一无所获,他们不灰心,继续向上划去。    
    在第三十天的头上,忽然传来一阵山崩地裂般的轰响,船上的人怕是什么人来袭,就把船划到高大的芦苇丛里隐藏,透过芦苇空隙向轰响的那边张望,只见一个用红××包头,就像画上的胡人模样的人[单枪]匹马闯了出来。船上的人,正琢磨他是什么人,见在他身后紧跟着又出现了无数胡人。他们一起来到岸边勒住马头,船上人也听不懂他们说的言语,以为被他们发现了,吓得越向芦苇深处藏去。这些胡人好像鸟叫一般地啁啾了半晌,便策马渡河,看来约有一千骑,步行的人们紧靠着骑马人一同渡河过去,方才那阵遥遥传来的轰响,原来就是这群胡人的马蹄声。    
    等这群胡人渡过河去以后,船上的人们心想,我们划了三十天,并未看到一个渡口,他们在此处既能涉水而过,想必是个渡口。于是战战兢兢地将船只缓缓划到那里,不料和别处一样,深不见底,并不是什么渡口。这才知道胡人是像筏一般地把马编在一起,游过河去的。步行的人是拉住马渡过去的,船上人却看成是趟过去的。赖时以及随从人等看到这般光景就商量道:“无论再往上走多远,恐怕也是一片汪洋,弄不巧还会遭什么意外,那就太犯不上了,莫若趁粮食未尽,早早回去。”于是顺流而下,渡海回到本国。后来过了不久,赖时就死去了。    
    原来听说,胡国在震旦遥远的北方,现在看来,莫非是和陆奥国边陲的夷地隔海遥遥相对。这件事是赖时的儿子宗任法师在筑紫时对人提到的。


《今昔物语》 第三部分路过大峰的僧人误入酒泉乡

    第十二篇镇西人偶至度罗岛即今朝鲜济州岛。    
    古时,镇西××国××郡有个商人,约了许多人共乘一船,渡海远去陌生的国度贸易,回国途中,遥遥望见在镇西西南方的海上有个大岛,岛上像是有人居住。船上的人们看到这个岛心想,原来这里还有这样一个大岛,何不上去找些食物,于是就划船傍岸,一同登上岛去,上岸之后,有的去观察地形,有的去找××作箸,都四散走开。    
    就在这个时候,忽从山那边传来很多人的脚步声,大家怕在这样地方遇到什么鬼怪,认为还是早些离开为妙,就奔回船上,驶向海里,他们为了知道这些脚步声,究竟是些什么人,就从船上向岛上张望,只见走来了一百多个汉子都头戴软胎礼帽身穿白色衣裤,船上的人看罢心想,来的原来是人,这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但只一想,在这个生疏的地方,他们人多势众,很可能遭受杀害,还是离远些为妙,于是就越发把船划得离岛远远的观看动静。这伙人赶到岸边,见船已离岸,便跳下海来追赶。船上的人原本都习过武艺,各自带着弓箭兵器,于是个个拿起弓来,把箭扣在弦上喝道:“什么人敢如此追赶!若再近逼就要放箭了!”这伙人并无弓箭和防身兵刃,或许看见船上人多,又各执弓箭,望了半刻就一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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