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13-今昔物语   :下册(共三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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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13-今昔物语   :下册(共三册)-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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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随身仆人说:“你看,那样高大的浪,多么可怕啊!这将要怎样呢?巨浪过来,这个地方一定要被淹没,我们赶快逃走罢!”说罢,惊慌失措。仆人闻言道:“你如何说出这些话呢,海面上如今是风平浪静,哪里有什么巨浪,也许你是中了什么邪祟,避祸的日子真不该离家出门。”主人道:“我并未中邪,眼看这么可怕的波浪翻滚过来,你还这么说法,看来你一定要葬身在海浪里,所以才看不见。那巨浪刚掀起的时候,足有百丈多高,靠近浪头就小起来,现已到了跟前,这可怎么办!”说着起身就要逃跑,仆人揪住他说:“难道您真疯了不成,这一定是中了邪祟。”说罢,抓住主人不放。主人问道:“我绝不是中邪,难道你的眼睛,当真看不见海浪么?”仆人答道:“我确实没瞧见。”主人一见此情说道:“必定是我命该死在浪中,所以家中发生恶兆,我本来是为了躲避灾祸,才离家来到这个海边,没想到竟逃不掉。既然是命该死在海里,莫若唱念佛号修积些功德吧。”说罢,双手合十坐在那里。    
    后来,他自言自语地说:“这道巨浪,最初有一百丈多高,向前翻滚,现在只剩五十多丈高了。”说罢,闭合双目。    
    稍过片刻,他又睁开眼睛说:“巨浪临近了,谁知又出现一桩怪事,浪里怎么会冒出偌大的火团来呢?真是稀奇!”接着又说:“火团没有烧到的地方,只有三十多丈了,巨浪也变成二十多丈高了。”说罢,又闭起双目。仆人看此情况,急得流下泪来。    
    后来,他又睁开眼睛说:“浪只有二三丈高,眼看就到此地,只离这里四五丈了。”说着,紧闭双目搓起手来祷告。就在这时,那仆人也隐约地听到哗哗水声,仿佛波浪冲打海岸一般,心中不禁惊疑起来,稍过片刻,凤至孙睁开眼来,说道:“浪已然消失,这是什么缘故呢?”说着向四下张望,这时,却在这本来一无所有被浪涛冲击着的海边,出现一个又圆又黑的东西,他看见此物后忙道:“海岸那边,究属何物?”仆人这时也看到了此物,说了声“待我去看”,便跑上前去,原来是一个带盖子的小漆桶。打开桶盖一看,里面是条通天犀角美妙绝伦的玉带。    
    凤至孙瞧见玉带,知道这是罕见之物,说道:“这必是上天为了赐我玉带,才显示这个奇兆,如今我们赶快回去吧!”说罢,取了玉带返回家去。    
    从此,凤至孙的家道突然富起来,财宝满库,成了一个举世闻名的富翁。凤至孙直到老年,财势仍然不衰,死后便将玉带传给他那个独生子,儿子也是百万富翁。    
    当时的能登国国守善滋为政,听说这条玉带之后,就以看带为名带领许多家将兵丁,住在凤至孙家中,并吩咐每日要供应三餐。他所带的人,上下共有五六百之众,还对大家说:“你等要尽量挑捡食物,不必顾忌。”众人得此吩咐,稍不如意,便将食物退回,逼迫主人另做,凤至孙家本属富有,总是按照他们的吩咐,他以为国守数天后便可离去,不想竟住了四五个月也不见走,凤至孙的儿子无法应付,只好把玉带挂在脖子上,离家逃走。国守便将他家里的财物,全部查点清楚,带回府去。    
    从此,凤至孙的儿子到处流浪,也许是这条玉带的灵气,虽然他浪迹天涯,食宿无定,而旅途花用却毫不缺欠。    
    为政国守任满之后,继任的国守名唤源行任。源行任在任期间,凤至孙的儿子仍然漂流在外,到了藤原实房任国守时,凤至孙因在外漂流已久,且年岁已老,便去求见国守,陈述从前的经过,并请回家居住,国守闻听说道:“这很好。”随即叫他取回家具等物,并予照顾,凤至孙的儿子感念国守的恩谊,就将那条玉带送与国守。国守高兴地把玉带带进京城,献给了关白大人,关白大人将这条玉带藏入仓库,后来情况如何,便不知道了。    
    这个玉带是世上罕见的宝物,所以被看成是惊涛,看成是火团,凤至孙独能得此异宝,也是前世的宿因。


《今昔物语》 第一部分长缨兵卫佐于西八条发见白银

    第十三篇长缨兵卫佐于西八条发见白银    
    古时,有个兵卫佐名叫××,他的冠缨比别人都长,因此人们送给他个绰号叫长缨君。    
    当时,在西八条和京极之间的田地里,有座破陋的小房。一天,长缨君路过小房门前,忽然天降暴雨,于是他便下马走进小房避雨。他见房中只一老妪,索性将马也牵进房内。长缨君见房中有块状如棋盘的石板,就坐在石上休息。偶然他拿石块敲打身下这块石板,就把石板打了一个坑,一看下面都是白银,就赶紧用泥掩盖起来,问老妪道:“这是什么石头?”老妪说道:“也不知究属什么石头,从早年就放在这里。”长缨君问道:“是原来就有的么?”老妪说:“这里原来是家财主,这间房子本是他家的仓库,有很多大块基石,你身下坐的那块石头,是因为要在这里种田,翻地时从土里挖出来的,后来就放在屋里,我早想搬出去,但是我这老婆子又无气力,怎么也挪不开,只好照旧放在这里。”    
    长缨君闻听此话,暗想,这老妪原来不识货,将来这块东西,说不定落在谁手,倒不如我拿回家去。想到这里,便对老妪说:“这块基石,你既然认为是无用,我拿回家去倒有用处。”老妪说道:“你只管拿走!”长缨君闻言即到附近相识的百姓家中,借来一辆车子,把基石搬入车中,当要临走的时候,突然感到不安,于是连忙脱下衣服,送给老妪,老妪一时有些惊慌,不知他是什么意思。长缨君便对她说:“我不好意思拿你这多年保存的石头,所以才脱下衣服作为酬报。”    
    老妪闻言,忙道:“哎呀,真是太过分了,这一块无用石头,竟值得您送这样的宝贵衣服,真是梦想不到的事,实在有罪!实在有罪!”说罢,就把衣服搭在竹竿上连连施礼。    
    且说,长缨君叫人把装石头的车推回家去,零敲碎打地变卖,渐渐把应用的东西置备齐全,至于柴火绢绸更是多不胜数。    
    当时,在西四条以北,皇贺门以西,没有人家的地方,有一块空地,面积约有十五六亩,长缨君心想这块地不会值多大钱,便用贱价买下了它。    
    地主见有人买这块既无法耕种,又不宜修建房屋的无用空地,虽然出价不高,也认为是难得的机会,所以就卖给他了。    
    长缨君买妥这块空地之后,便带了四五艘船和平底舢板来到摄津国难波河边。他预备下许多水酒稀粥,另外还有不少镰刀。他对许多行人说:“这些水酒和粥饭请你们吃喝,只是劳你们替我割些芦苇。”众人一听,有的四五捆,有的十来捆,有的割了二三捆,一齐交给主人。    
    他叫人们这样割了三四天之后,割下来的芦苇便堆积如山了。长缨君便将芦苇全装在这些船和舢板之上,载运进京,他对过路的百姓们说:“你等与其空手而行,不如帮我拉拉纤吧。”说罢,给大家拿出许多水酒,过路人一边喝着酒,一边拉着纤绳,于是,很快地拉到了贺茂河的河口。    
    船靠河岸之后,长缨君雇车载运,又用酒招请过路的百姓给他搬运,把芦苇全部运到了那块空地。    
    长缨君命人把芦苇铺在空地上之后,又雇来许多百姓从附近挖土,覆盖在芦苇上面,最后在这块地上,盖起一所房屋。    
    在这块空地南面街上,就是大纳言源定的府宅,大纳言从长缨君手中买去这所房子,形成了南北二街,就是今天的西宫。    
    长缨君自从在老妪家中得到银块,就置了房产,家道立即富裕起来。看来,这也是前世的宿因。


《今昔物语》 第一部分篇陆奥国守的家臣发现黄金致富

    第十四篇陆奥国守的家臣发现黄金致富    
    古时,陆奥国守名某人,有个家臣名叫××,在年轻的时候,国守心中虽然格外妒嫉这个人,可是表面上却不显出来。这人不知就里,成年以后就跟随国守,他见国守厚待自己,所以心里觉得很高兴。    
    当时,京城中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可是陆奥国一向总认为掌管马厩的人,是国守的第一号亲信家臣,由于国守一有新马就交给这个家臣看管,仿佛他已是马厩的主管,所以差役人等都认为他是最亲信的人,因而都投在他的手下。    
    有一次,国守率领众人由京回任,一路上只和他一人谈心,没理睬任何人,一般侍从见国守如此,所以也就逢迎他,这个家臣更是阔气得无人可与并肩了。    
    国守一行已到本国地界白河关前。按例国守在入关时,要先列出随行人等的名单,然后依次进关,进关之后,便把木门关闭。    
    这时,国守把随从人员的名单交给了师爷后,自己便先进关。这个家臣本以为这般大事必然交他办理,不料竟交与别人。把守关口的人员排列两厢,按照名单高声点呼“某人进关”“某人进关”,这些差役侍从人等应声先后入关。这个家臣又以为第一个就会呼唤自己,谁知叫到四五名时,也未听见呼唤他,心想,可能是排在最后一个了,只好带领着从人站在一旁等候,当一切人们俱已进关,在他心想这次总该叫自己了,不想木门突然关闭。    
    这个家臣见自己被拒关外,心中惊疑但也无可奈何,心想国守纵然不念旧情,存心赶我,也应在入关以后,现在有心回京,怎奈关山阻隔,正如古诗所咏:“春意霭霭离京去,秋风萧瑟到白河。”跟随他的从人也口出怨言说,悔不该投错了主人,落到这般结局。吵骂之后,星散而去。    
    这时,只有四五个从人,不忍离去,他们说:“事已经如此,我们一定得把你送到一个落脚的地方,然后再各奔前程。”说罢,各自感伤不已。这个家臣见此情形,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他正走在山下的一条小河河畔,看见河底的白砂,便站在那里信手用鞭杆拨弄砂土。    
    这时,他忽然发现砂土中露出一个黄物,便用鞭杆将黄物周围的泥土拨开,一见是个圆圆的小坛口,他想坛里装的许是死人尸骨,虽然觉得有些晦气,打开坛盖一看,只见满装着一坛金砂。    
    家臣看到金砂,满天愁云立刻消散,他想,即使是跟随国守入国供职,能得到像途中这样的幸运,熬到国守任期届满,也不会积攒这许多黄金。他躲过身边这些从人的眼目,将小坛暗暗挖出拿在手里。小坛非常沉重,他扯下一条衣袖,牢裹在腰上藏好,然后走到从人们的身边说:“国守既然如此对待我等,我等也不能在此等死,越后国的国守是我多年的知己,如今正在国中,我们可以去投奔他。”    
    剩下的四五名从人,闻听此话,有人说:“不知能否收留我们?”有人说:“何妨去看一下。”他这时也不管从人的意见如何,便独自打马直奔越后。从人们一个个无精打采随在马后,他们赶了一程路,当晚便在附近投宿,这个家臣紧紧地把小坛藏在皮匣底下。    
    他们走了数日,这天来到越后的府衙。他命人传报说“有某某人求见”之后国守命人把他们传唤进去。国守看到他时,便说:“我听说你在陆奥国奉职,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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