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党务作为“清党”的一个重要内容,他认为,以前虽然也整理过党务,但收效不大,这次应该彻底整理,为此,他与蒋介石、丁惟汾一起拟定了一个整理党务的提案交会议讨论。他还强调,要为“清党”制定法律条文,基于此,他还与蔡元培等提出了《制止共产党阴谋案》等,陈果夫参加拟定的提案几乎占了会议所有提案的一半,这些提案,对“清党”的理论、方法、程序进行了系统的阐述。
为什么要继续“清党”呢?陈果夫等认为:“清党时间倏逾半年,共产党之逆迹固以大暴国中,本党之精神亦日就淹没”,现在国民党的组织形式、工作方法、所持理论均沿用过去国共合作时的一套,“是昔者以共产党操纵国民党,今则以国民党继承共产党”,因此,“非将容共期中之理论与方法,一举清之不可”。继续“清党”就是要清除共产党的理论与方法。
如何“清党”,整理党务呢?陈果夫等的提案作了具体的布置。
第一,关于基本理论。陈果夫等攻击共产党的理论“为破坏,为阶级斗争,为反科学,为虚伪不择手段,为以民众为工具,为分裂三民主义为三个一民主义,为造成全民恐怖,为使中国产业由落后而至于绝灭,为遮断中国在国际间取得平等优裕之机会,为打破国民革命军的基本力量以培植爪牙”。因此要彻底清除,“一反其义”。他们提出国民党要树立自己的理论,即树立被他们篡改了革命内容的“三民主义”,为此,要“制定管理党报及党的一切刊物条例”,以利于宣传“三民主义”。
第二,关于组织。陈果夫等主张:“废除容共期内一切民众运动方式”;“严厉取缔农工间武装集团及潜伏暴动性之秘密结合”;“各地畸形农工集团一概取消”;“取消省党部以下一切畸形、残破的党部”;“省党部未正式成立时,由中央指定各省登记委员,专办全省党员登记,限期完成整理党籍工作”,“废止中央及各级之农民、工人、妇女、青年、商民等部,只设组织、宣传、训练三部,于必要时得设特种委员会辅助之”;“厉行监察委员会职权,监察委员会得指导中央及地方特种刑事法庭”。
第三,关于整理党务的方法。陈果夫等提出:整理党务要经过四个阶段,即总登记、总考查、彻底训练、彻底改组各级党部。先由中央成立考查委员会,考查各地曾任省级及与省同级党部的委员;再由中央选派指导员组织各省党务指导委员会;然后由省党务指导委员会选派指导员组织各县市的党务指导委员会,分级考查各地的国民党员。凡经登记合格者为预备党员;凡经考查合格者为正式党员;凡经长期考查与训练合格者为基本党员,在此基础上成立各地的国民党党部。
第二部分“清党”运动(2)
这些“清党”的方案提出后,陈果夫不遗余力,在会议的各种场合反复解释、说明,使二届四中全会通过了他们的提案。会议决定首先改组国民党中央机构,开除撤销共产党员和所谓“附逆”共产党的谭平山等人的国民党籍和国民党中央执监委员职务,选举蒋介石等36人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在国民党中央取消农民、工人等五个部,只设组织、宣传、训练三个部,并决定对各地的国民党党部进行整理,对党员重新登记。陈果夫由于在全会上的出色表现,他被选为中央监察委员会委员,在会议闭幕后,他又被任命为中央民众训练委员会委员、常委,主持该委员会的工作。
二届四中全会后,陈果夫、陈立夫兄弟即着手对国民党各级组织进行整理,他们发誓要“将共党遗留作风一扫而空”。整理的第一步便是向各地派出党务指导员。他们找来张道藩、余井塘等人进行密谋,决定从反共人物中选拔党务指导员。
为此,他们对大革命时期国民党内一些极右派人物逐一进行考查,凡是积极反共的人都被挑选出来,作为党务指导员的人选。然后,让这些人参加中央组织部的各项工作和各种会议,使他们熟悉环境,并从中观察他们的政治立场和工作能力。按二陈的要求,“必须具有忠于国家民族,忠于本党主义,认识共党阴谋,忠于领袖的真诚才行”,简言之,只要具备反对共产党,忠于蒋介石这两条就行了。
经过两个月的悉心考查后,二陈便从这批人选中挑出一些思想反共而又忠于他们的国民党人,委派为党务指导员,将他们派往各地去执行“清党”任务。二陈对此十分重视,在这些党务指导员出发之前,都亲自召见,反复交待。他们要求党务指导员到各地后,再进行认真考核,选择一批坚定的反共分子到各县市担任党务指导员,所有各地的党务整理和“清党”运动,统统由党务指导员负责进行。
这些党务指导员到各地后,秉承二陈的旨意,迅速开展工作,对各地的党部进行解散、改组、重建,将共产党员和国民党左派人士逐出党部,换上二陈所指定的人,到1933年,各地主掌党权的基本上是二陈的亲信。如天津市,陈果夫派傅作义、苗培成、刘不同作为党务指导员到达后,即将天津市党部全部改组,二陈的亲信邵华,马亮、邵汉元、时子周等,都被塞进市党部,市党部下的各基层组织也换上了他们的人。还有,如“江苏为马元放;浙江为张强、许绍棣、罗霞天、方青儒、郑异、叶溯中、胡健中;安徽为佘凌云、张德流、魏寿永;湖北为艾毓英、杨锦昱等;江西为王冠英、刘家树、李中襄;河北为陈访先、詹朝阳、胡梦华;山东为赵伟民等;河南为陈泮岭、王星舟、李敬斋与张廷休;陕西为宋志先等;甘肃为田昆山、凌子惟等;黑龙江为王宪章、王秉钧等;察哈尔为马亮、刘诚宣、郭育恺等;绥远为赵允义、陈国英等;宁夏为沈德仁;青海为燕化棠、方少云、李天民;南京为方治;上海为潘公展、童行白、陶百川、陆京士、吴开先;北平市为陈石泉、庞镜塘;青岛为李汉鸣等;汉口为李冀中、吴企云、单成仪等”。这样,全国各省市的国民党组织已被二陈兄弟所掌握。
整理党务的第二步,便是对国民党员重新进行登记,这一次比1926年陈果夫接收组织部时所进行的登记更加广泛、更加严格。根据二陈的命令:“各地各级党部,一律暂停活动,听候中央派员整理,所有党员一律重新登记。”并要求所有国民党员“必须绝对遵守纪律”,“不得违反党纲、党章及一切决议案之主张”,“必须绝对服从党部之决议及命令”,听候审查。
在各地党务指导员的部署下,所有国民党员一律填交审查表。审查表中,有关于政治信仰的栏目,根据二陈的指令,在此栏目中,要求回答对三民主义和共产主义的认识,并加以区别,以此来测验填表者的政治倾向,这是决定其登记与否的一项重要标准。然后对这些党员开展调查,进行评审,凡有共产党嫌疑或亲共言行的,皆由军警和行政机关配合,进行审查、缉拿或清除。这是对共产党和其他非蒋势力从中央到地方的一次大清洗。
陈果夫、陈立夫对于派员到各地主持“清党”工作,总是不那么放心,生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因此,兄弟俩常常不辞劳苦,亲临各地去巡视,指导当地的“清党”运动。特别是对华北、东北地区,陈果夫最不放心,他考虑到这些地方原是张作霖的领地,国民党势力不强,现在刚刚平定,恐怕共产党乘机插入其中进行活动,因此,他把北方地区作为开展党务的重点。1929年夏天,陈果夫亲自到了北平。
一些新闻记者知道陈果夫是国民党内的新权贵,蒋介石的亲信人物,这次来北平一定有重大任务,便纷纷来到陈果夫下榻的旅馆,想进行采访。陈果夫知道,他所主持的“清党”运动是不得人心的,他此行的任务是秘密的,他本身的工作更是特务性质的,因此,尽管记者多次提出采访要求,他都一概回绝,拒不接见。
一天,陈果夫出席张学良举行的宴会,他兴致冲冲,十分潇洒地步入餐厅,刚进大门,便被早就守候在那里的一群新闻记者包围起来,陈果夫再也逃脱不了,他看看表,离入席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心里十分着急,突然,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于是,陈果夫满脸堆笑,先入为主地询问那些记者在什么报馆工作,报纸发行的情况,编辑工作的情况,甚至问到了广告业务等等,好不容易,拖到了宴会入席的时间,陈果夫即站起来,收敛笑容,冷冰冰地说道:“对不起,我要入席了。”说完,便把一群记者丢下,径自走了。事后,陈果夫得意了好几天,他说:“他们对我一无所得,而我反做了新闻记者的新闻记者了。”实际上,这正说明陈果夫做贼心虚,他的所谓“清党”运动,整理党务,说穿了,就是残害共产党,残害人民的代名词。
正是二陈所主持的这种反革命“清党”运动和整理党务中,又有无数的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惨遭杀害,“例如,在广州‘四一五’和以后,杀害了萧楚女、熊雄、孙炳文、安体诚等。过了几年,还把韩麟符在天津捕杀。又长期关押黄埔军校第五、六期的学生多人……在其他各省市,持续一二年之久,还在多方进行迫害,必至置诸监狱而后已,就全国范围而论,被害的人数,竟至数以万计”。许多共产党的基层组织和革命群众团体被野蛮地破坏。同时,通过所谓的整理党务,完全改变了孙中山亲手创建的国民党的性质,国民党日益被推上法西斯化的道路,陈果夫、陈立夫逐步控制了国民党,他们的势力也日益膨胀起来。
第二部分网罗“人才”(1)
蒋介石叛变革命后,建立了大地主大资产阶级专政的南京国民政府,在这个国家政权中,实施的是国民党一党专政,蒋介石为了维护自己的独裁统治,他必须控制国民党,因此,他对国民党的理论、组织等方面的建设十分关心,表示:“继今以往,本党必益当努力于党权之集中,组织之精密,纪律之森严,信仰之统一,凡别有结合别有卵翼之反革命派,固当在所必除。”陈果夫、陈立夫对蒋介石的意图心领神会,他们根据“清党”运动和整理党务中出现的问题,积极为蒋介石出谋划策。陈果夫认为,要实行国民党的专制政治,一方面要以武力剪除国内一切异党,特别是共产党及其进步力量;另一方面要进行反共宣传,以开化全国民心。而这两方面的进行,都需培养大批反共“人才”。陈果夫看到,共产党中有很多人才,因此在国共合作时,成为国民党各级组织中的骨干,“清党”后,共产党人被除掉,各级组织也瘫痪了,另外,国民党中一些人因深受共产党宣传的影响而立场游移,态度暧昧,不能胜任反共的责任,这样,国民党中人才匮乏的问题便十分突出地显露出来。因此,陈果夫认为,要完成“清党”反共的任务,要推行一党专制的政治,必须培养一批新的国民党骨干分子。为此,陈果夫专门请来戴季陶、丁惟汾等人,共同磋商培养党国“人才”大计,戴、丁二人对陈果夫的想法深表同意,但一时拿不出培养人才的具体方案。陈果夫便提出,将以前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