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的事都已做了,还说不敢?你不是不知道,皇帝巴不得抓住我的错,把我除了。你,”李渊又愤慨了,“你对信秋威胁利诱,陷我入罪,王威、高君雅不正好抓住把柄了吗?”
“留守一定要说我叫信秋侍寝是做错了,我就给留守陪罪。”裴寂徐徐答说。
到底是可共心腹的密友,而且裴寂刚刚还强调了他的忠心,再听他这样一说,李渊无法再责备他了,但闯出来的祸要收拾。“现在该怎么办呢?”他问。
“事已如此,留守必得定大计、决大策了!”
终于迂回曲折地逼出了一句最真实、最要紧的话。“唉!”李渊长叹一声,久久无语。
“留守!”裴寂又说,“天予不取,必受其害!天下已经大乱,河东一隅之地,不能长保安乐,请问留守,能为杨家‘留守’到什么时候?”
“尽忠而已。”
“为国人皆曰可杀的暴君尽忠吗?”裴寂冷笑道,“哼,怕只有留守一个人尽忠!”
“怎么?”李渊大惊,“难道将士都有异心?”
“留守真是昧于天下大势了!岂止将士有异心,黎民百姓谁不是希望早日推翻暴政?只以为留守顺天应人,必有一番吊民伐罪的动作,所以隐忍期待。谁知道留守只想长保禄位。而况隋祚灭绝在即,这‘太原留守’的禄位,亦无法长保。岂非愚不可及!”
震于裴寂的慷慨激昂,所以最后那句不礼貌的责备,使得李渊深深自惭。形势如此,不能不朝着大家要走的方向去进取,否则搞成众叛亲离的局面,又何苦来哉?
“唉!”李渊叹口气说,“我可真没有办法了!”
一听这话,等于是答应了。裴寂大为兴奋:“留守,天与人归,大事必成。请听我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