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场不止一处,看管严密的很,二公子无需担心!”
云重华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了,胡蔺是姚念斌设计送进来的,姚念斌又是被花未眠送进来的,而当初姚念斌也是被花未眠利用,若是叫这两个人碰到一起,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事情,还不如一开始就先防范着才好!
“我不见老夫人打发来的人,只问问林大人,”
花未眠这才一笑,问道,“您知道老夫人打发过来的人要对父亲说什么,做什么,带了什么东西来吗?”
她方才听到林福海说打发来的是个姓赵的男人,心知来的是赵家男人,不由勾了红唇,周氏果然小心,打发来的人便是他的心腹!
林福海早已派人审问过了,听了这话便道:“不过是说些家常话罢了,那男人一一说了,都是大小姐家中之事,再便是老夫人叮嘱花大爷该注意的事情,身上也带了些银钱,是用来贿赂那些狱卒的!”
花未眠轻笑一声:“看来这男人没有跟林叔叔说实话呀!”
她忽而改口唤林福海为叔叔,脸上又是笑靥如花的亲热模样,倒是把林福海唬得心口一跳,赔笑道:“花大小姐的意思是?”
“老夫人想学陈家,给林叔叔送礼,好让林叔叔把父亲的罪名糊弄过去,然后父亲就可以回家了,这派来的人男人不过给父亲交底的,告诉父亲要稍安勿躁,待她学了陈家,林叔叔就能像放了我那庶出的兰姑姑一样放了我父亲了!”
花未眠微微勾唇,“林叔叔上回得的银钱不少,可若是放了我父亲,得的银钱只会更多!我们家老夫人没人牵线,这才叫叶家出头,又要学着兰姑姑走她的路子上赶着贿赂您来了,这才是她的用意!不过可惜了,倒是让我给破坏了,林叔叔,没了银钱拿,你后悔么?”
她笑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林福海心头狂跳,眼皮也在跳,脸上堆着的笑越发不自然了些:“大小姐这说的是什么话,下官怎么听不懂呢?”
花未眠也不着急,只微微笑道:“我才分家,自然要保住家业,父亲不成器,花家才是我当家的,家丑我是不怕外扬的,左右也不是我作孽出丑,何况分家了,也不与我相干,但是,我是不会坐等旁人来算计我谋害我的!”
“老夫人寻了叶家搭线要来探望父亲,我蓄意破坏,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林叔叔好,说了这么多,林叔叔也该知道我的意思,我不想父亲出去,我要父亲受到他应该遭受的惩罚,表弟也是一样,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自然叶家也是一样的!如今老夫人想学陈家给林叔叔送钱,期待林叔叔网开一面放了父亲,这事儿,我是不会置之不理的,我是定要破坏的,再者,林叔叔也不能一错再错呀!”
花未眠笑吟吟的看着林福海,口中说出的话却让林福海的心凉透了,“林叔叔收受贿赂的事情若是被上头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也被革职查办呢?”
林福海额上的冷汗都下来了,花未眠在威胁他,心中暗恨自己贪婪,却又无可奈何,本以为收点银子没事的,又瞧花听兰的案子无甚大碍,却万万没想到被扯到人家家里的争斗里去了,这会儿骑虎难下,瞧着云重华和花未眠的意思,他是得罪不起的,心里盘算了一番,知道自己少不得要屈从花未眠,不然的话,这官途也算是到头了!
未周冷打不。这钱是个好东西,却不如权势管用,若是遇上又有钱又有权的主儿,他也只能屈从了!
脸上堆着笑是装不下去了,心底叹息一声,瞧着花未眠道:“花大小姐想要下官如何做?”
他这边苦着脸问花未眠,又是半天未说话的云重华瞧着他那样子,忍着心头闷笑,拿了茶盅喝茶掩饰,心里只暗暗想出一个词来,她这样子,可就是狐假虎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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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皇帝重农抑商,商家的地位不高,若是有钱的商家也就算了,若是无钱的商人,少不得是要受官家磋磨摆弄的,花家虽是江南第一茶商,但是说到底也不过是商贾之家,再有钱也不顶用,还是要巴结着官家,就连那八/九品的官员,他们也不能得罪!
这也是为什么在花凌天犯事丢了官职之后,周氏要这般筹谋着来搭花听兰的线来求着林福海的原因了!
花未眠就算是花家嫡女,也不过是商家女儿,断不能跟官家作对,若是在往常,更不可能跟林福海这般说话的,就算她家富可敌国,这民不与官斗,她也是没有资格跟林福海这样说话的,只是她如今跟侯府订亲了,将来就是侯府世子的夫人,别说是林福海,就是杭州知府都得让她几分,何况是当着云重华的面了,所以云重华心中所想的狐假虎威四字,也是不错的!
南朝现如今一共有四位王爷,都是如今皇帝的兄弟,各自都在封地住着,有四位侯爷,也各自都在封郡住着,临淄候云家,是四大侯府之首,云家是开国功臣的后代,历代皇上都很体恤,身份门楣比其余几家侯府高贵了不少,不然,也不会得皇上亲自指婚个公主作为侯府夫人,只可惜夏氏骄纵蛮横,根本不得云鹤的喜欢,但是临淄侯府的权势却是极大的,若非京城里一二品的大员,旁的官员,跟云鹤说话,都是要先敬三分的。
云重华心中闷笑,却想着花未眠倒是聪明,最会审时度势,也不知她要林福海做些什么,他心中念头才起,便听到花未眠说话了——
见林福海松了口,花未眠笑的越发开怀:“林叔叔要好好的看着父亲,好好的送他去杭州,并且不能中途让他跑了,也不能让他出来,另外就是,我要跟林叔叔合伙骗我们家那位老夫人一点银子钱,若事成了,我就把兰姑姑送银钱的事情烂在肚子里,绝不跟人言说,如何?”
她早就想好了,周氏要做什么,她就给周氏破坏掉,但是仅仅这样是不够的,周氏总会找到法子再来闹腾的,她不要让那边的人好过,也不要让那边的人闲下来,唯一的法子,就只有让周氏一无所有了!
她原先分给周氏一百五十万两银钱,她现在要跟林福海合伙全部骗过来,光靠她一个人是不行的,她必须要找一个周氏信服的理由,一个周氏知道即使上当受骗了,也不能胡闹的理由!她还要让花听兰也跟着搅合进来,让那边的人个个不得安生,这样一来,她才能消停些!
对上云重华微笑的眼神,林福海头皮一麻,他能说不干吗?
“大小姐想要如何做,只管明说就是了,下官都听大小姐的!只是——”
林福海欲言又止,花未眠微微一笑:“林叔叔放心,我绝不会为难你,也决不让你做过分的事情,这件事情也绝不会传出去的,待事成之后,林叔叔依旧自自在在做你的官便是了!”
言罢,就把她自个儿的想法说了一遍,林福海越听脸色越是苍白,他觉得,这简直是在拿他的命去赌,若是输了,他就完蛋了,可是,他却根本不能退却,只能依照这个小姑娘的话去做!
“林叔叔,你就放心吧,这事儿我们不说,谁会知道呢?何况,你也不是没有好处的!”1dc2c。
云重华听完,一眼的笑,看了花未眠一眼,旁人都说他跟舅舅是大小狐狸,如今听了这丫头的话,才知道,她竟是最最狡猾的狐狸,这主意都能想的出来!
林福海只得答应了花未眠,听了她的筹谋,唤进来一个心腹之人,叫那人按照花未眠的吩咐去安排了一番,这才望着二人,等着二人还有何吩咐。
花未眠见事情说完,林福海一口应承了下来,这一颗心也放了下来,便站起来笑道:“既然如此,林叔叔就领着我们去瞧我父亲吧,待他签了和离书,我们也就告辞了!”
云重华今日还得出门去临淄,她也不想因为她自个儿的事情耽搁了他的行程,毕竟早去,或许就能早回的。
一旁的云重华也笑着站起来,林福海听了花未眠的话,心里却兀自被她口中那熟络的我们儿子惊了一下,两个人还未成亲,不过是订亲,这花家大小姐就一口一个我们起来,瞧着她这行事做派老成的样子,真不像是个待嫁的黄花姑娘家!
不由得又想起家中的女儿来,忽而觉得大家闺秀扭捏的样子未必就是好的,还不如这样大大方方的行事,心里有算计有手段的女子好,原本因为花未眠威胁他的几分恼意也淡去了,倒是有些喜欢花未眠这做派来!
林福海亲自带着二人去了关押花凌天的地方,到了地头,却站在外头不进去,只抿唇道:“好歹你爹也曾为官,又是杭州知府点名要的人,就没有跟那些人关在一起,你且进去自己瞧他吧,我就不进去了,该说的话若是说完了,你就出来!”
林海福未曾注意到,他说话的语气都亲切了许多,连下官也不说了。
花未眠点点头,笑吟吟对林福海说了一声多谢,转身便要进去,走了两步忽而转身,低声对跟在她身后的云重华道:“重华,你就不要进去了,他这个人最是虚荣,又要面子,人多的时候最是如此,绝不肯让旁人看了笑话的!上次在祠堂,你也等同于跟他撕破脸了,再见面总是不好的,如今能不见就不见吧!再者,你跟着我进去,少不得要费些周折才能让他签字,不如我一个人进去,总是好些,我自己能够应付他的!”
总归是父女,一脉相承,花未眠虽不屑花凌天的那些毛病,却知道怎么能对付他!
云重华本来不觉得去见花凌天有什么不好,但听她一言,就想起上回在祠堂看见花凌天举着鸡毛掸子要打花未眠的样子来,眸光中便有阴郁划过,笑意敛尽,沉声道:“你一个人进去,我不放心!”
花未眠难得见到他这个样子,先是一笑,眸光流转,又轻声拍拍他的手:“不要紧的,我有镯子在手上,他要是不老实,我知道怎么办的,上次在祠堂,是我一时恍神了,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何况,他如今是犯人,戴着脚镣手铐呢,能把我怎么样呢?”
云重华沉眉想了半晌,才点头道:“那好吧,你自己进去,小心一点,若是他犯了毛病,你就大喊,我就在外头,你不会有事儿的!”
花未眠见劝住了他,遂点点头应了他的话,就提裙进了牢中,进去之后,因林福海提前吩咐过,自有狱卒引路,带着她去花凌天的牢房,到了跟前,牢中光线不算很昏暗,花未眠瞧见了花凌天在牢中窝着躺着,背对着牢门,那狱卒要将牢门打开,却被花未眠制止了:“不必打开,如此就好,劳烦大哥了!”今高不的不。
她没带丫鬟来,拿了一锭银子快速塞进那狱卒手里,狱卒知道她是林大人的贵客,也不敢多看,更不敢多待,点点头,悄然收了银子便走了出去,将静谧的空间让给花未眠和花凌天二人——
“父亲。”
花未眠瞧见方才她跟狱卒说话时,花凌天的肩膀动了一下,证明他醒着,于是便清冷的唤了他一声,话音还未落,就瞧见花凌天身形一动,翻身便站起来了,只拿眼瞧她!
“眠丫头?!”
花凌天又惊又喜的声音在牢中想起,他一下子抓住面前粗大的牢柱,手铐脚镣便是一阵响动,“是不是你来救父亲出去了?眠丫头,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那些事情!都是那帮兔崽子,见我离了杭州,就诬陷我陷害我!等我出去了,非得治死他们不可!眠丫头,你快喊人来帮我解开这些东西,快带我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