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浓而产生干呕难受的情形,也是有的。”
花未眠点点头,示意青芽去拿了一叠家信过来,挑了其中的两张出来,递给慎言和慎行看,抿唇笑道:“你们跟着我之后,我想着你们到底是我的人,将来也不会再回宫里去了,就去信回去问了问你们家人的情况,如今你们手里的是你们家人写给你们保平安的信,你们若有心,也可以回信,写好了交给青芽,她会打发人送你们的回信给你们的家人的!”
她送回去的信,特特的问了这两个人的情况,刘德旺收到信之后,立即就去着人查了,送回的信里,很明确的写了慎言慎行家中的情形,而且刘德旺还派人要那两家人写了信来,花未眠当初看到信的时候,见那两家人言辞恳切,字字句句都是嘱咐自家姑娘还有那老嬷嬷好好侍奉她,她当时心底就赞赏起刘德旺来了,不愧是跟了祖父这么多年的大管事,她提到的部分,刘德旺做得极好,就连她未提到的部分,刘德旺也想到了,同样做得很好!
慎言和慎行的家人都是花家茶园的茶农,虽说很多年没有跟这两个人联系了,但是听说两个人都还活着,慎言家中父母兄嫂都是很激动的,而慎行家中只剩下弟弟妹妹,听见当初入宫这么多年的大姐还活着,也是很高兴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两家人都跟花家签了死契,生死都由着花家,这也就是当初花未眠说可以拿捏住二人的原因,况且这两个人愿意出宫的原因,青芽早就从她们口中探问出来了,她们就是思念家人,想念故土,这才愿意到她身边来服侍的,并不是夏旭的眼线!
慎言和慎行看完信之后,早已是泪眼模糊,双双跪下,哽咽道:“我们是打定了主意要一辈子跟着二少奶奶的,自从二少奶奶赐名,宫里的一切早就不存在了,如今能和家人通信,是二少奶奶给的恩德,我们是不会背叛二少奶奶的!”1dEj1。
家信是之前就来了的,而花未眠现在才给她们看,就说明花未眠现在才愿意相信她们,她们两个瞧见那信上写着自家人都跟花家茶园签了死契,而她们自己的身契也在花未眠手里,自然知道花未眠的意思,她们二人本就没有异心,这也是花未眠头一次提及这方面的问题,她们自然是要表明忠心的!
花未眠微微一笑:“如此甚好,你们放心,将来如何,我心中有数,定会给你们一个好去处的,我这里,不比宫里腌臜。”
她要的就是二人的这些话,等着二人情绪平静些了,她才将手腕放在桌案上[汶Zei8。电子书小说网//。 ],抿唇道:“慎言,你给我瞧瞧,看是不是有了身孕。”
慎言抿唇上前过来给花未眠诊脉,刚搭上手腕,她这才眸光清亮的看着花未眠道:“二少奶奶,我在宫里,也算是王太医的徒弟,我出宫时是求了他才出来的,我的医术二少奶奶可以完全放心。”
三言两语,就点明了她不是夏旭的人,而是跟王太医有关的人,花未眠只是笑笑点点头,她不在意这个,王太医暗地里照顾她对她好,她记在心里了,这会儿印在心上的是那句她的医术完全可以放心,那么以后,她倒是真的可以重用慎言了……
搭脉半晌,慎言蹙眉望着花未眠,清声道:“二少奶奶的脉象,确是滑脉,只是脉象还有些弱,并不太明显,若是有孕,应是七成,而且这身孕尚不足一月,因为我也不能完全断定,不过今日闻酸而呕,多半就是有了身孕了,只待再过些时日,胎象稳了,这脉象也就稳了,到时候再一把脉,才能真正的确定。”
花未眠听了这话,心口一空,飘然喜过之后,却又沉了眉眼,她明白慎言的言外之意,身孕是有,只是脉象还不够稳,但是,她应当是确确实实有了身孕了……
一时怔怔的,垂眸将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眉眼之间的神色极为复杂,之前纷杂凌乱的心思现在都化为了丝丝缕缕的不舍,心口缠绕的皆是浓重的舍不得,她竟然跟云重华有孩子了……有了这般牵扯,她还怎么舍得离开?
眸光闪烁着点点泪意,她即便不能顾惜自己的性命,可是这个孩子,她却要将他好好的生下来!她是这孩子的娘亲,她不能舍下他的!
“青芽,你把茶蛊跟我之前与世子爷成亲的事情,都告诉她二人。”
花未眠一直将手放在腹部,眸光柔和而坚定,静静的听着青芽诉说她跟云重华的过往,青芽没有说太久,只将她服食茶蛊的事情和不得不跟云重华提前成亲的事情说了一遍。
“因为之前早已成亲,所以才会有这个孩子,只是这孩子是意外所得,我身上还有蛊毒在身,我倒是不怕,却不希望这孩子被蛊毒所侵袭,所以慎言,你得给我解蛊,得替我将这茶蛊解掉!”
因茶蛊而被迫提前成亲是她所说的谎言,她却不打算拆穿这个谎言,就算此事传到了皇上那里,就因为这个涉及性命之事,皇上应当也不会为难她的。
慎言慎行看着花未眠的眸光里,有着隐隐的心疼,慎言抿唇:“二少奶奶,蛊物是苗疆所特有的,若要解蛊,非苗疆人不可为,二少奶奶想要我如何做,只管吩咐,就算要我现在去苗疆也是可以的!”
花未眠摇摇头:“你不必去苗疆,这蛊物是我四年前在福建茶园所得,是一苗妇赠送给我的,我告诉你地址,你替我去找她,跟她一起将解蛊的法子研制出来,因为她当初并未告诉过我如何解蛊,只说这蛊物十年后会反噬我,当初我义无返顾,可如今已顾不得那许多了,你去找她……你此行定要保密,而且,除了我之外,你不要再跟任何人说这茶蛊之事,就连世子爷都不要说,因为有些事情,是他也不知道的,若走漏了风声,不是你能够负责的!你只需去找解蛊的法子,旁的事情不用你插手,明白了么?”才在来眠才。
“我明白!”
慎言抿唇,“我收拾好了就起身!”
花未眠点点头:“若此行顺利,将来我和孩子都不会忘了你的!”
又看向慎行,抿唇道,“嬷嬷,我如今也是有身子的人了,可到底此事隐秘还不能宣布,你在宫里见多识广的,从今日开始,你就跟青芽一起跟着我吧,若我能顺利产子,也要多谢你了!”
慎行眼中泪光一闪:“二少奶奶别这么说,您一定能平平安安生下一个小少爷的!”
花未眠笑了一笑,挥挥手让二人下去了,青芽趁着二人出去,又嘱咐了二人要保密,这才放下帘子,一转身就瞧见花未眠撑着额头倚在床榻上,眉眼深思:“二少奶奶,这事儿,要告诉世子爷么?”
“……自然是要告诉的,这是我和他的孩子,他若是知道了,应当是很高兴的,不过他应该也会跟我一样,心里头有喜有忧的吧?”
花未眠轻轻一叹,蛊毒之事有了解决的法子,三月之期又该如何呢?
她之前总是想着,待三月之期到了,她就自个儿悄悄的离开,什么也不告诉云重华,如今跟他的牵扯这般深了,还能这么不告而别吗?
他总是说,要自己不要什么事情都瞒着他,抱怨自己从来不顾惜性命,如今就算知道三月之期无从更改,她也应该告诉他吗?
掌上明珠
安排慎言去福建寻苗妇,为的是解雇之事,她当初给所有人要提前成亲的借口,便是这茶蛊入体需要阴阳调和,所以不得已才要成亲,只是这说法不过是个借口罢了,若是云重华等人知道了她怀孕之事,必定要派人去探究她身上茶蛊之事,既然这解蛊之事迟早都是要做的,她也应该让自己的人去做,免得旁人知道了实情,又节外生枝,这个节骨眼上,她可不能让事情脱离了她的掌控!
再者,即便她不能活到将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她也得将这蛊毒给解了,毕竟母蛊是毒物,霸道无比,她自己受其控制也就算了,她不能让孩子还在母体里的时候就被这蛊物控制,母蛊在她体内,而孩子在她腹中,孩子体内也有她的蛊血,这孩子就跟周氏芸烟之流是一样的了,若她有心叫周氏芸烟死,那么这个孩子也会一同受害,她是绝不愿那样的!
所以,她定要解蛊!
而且,她的想法在得知自己怀了身孕之后,就有了一些变化,自己不能活,这孩子就活不了,她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自己怎样都是没有关系的,这孩子是她和云重华的延续,怎么舍得让这孩子还未来世上看一眼,就跟着她再度回到地府呢?
垂眸咬唇,当初自己在地府,是用自己后四世金凰贵女之命换得的三个月重生的时间,三个月之后她再回地府,就不能再做人了,要永堕牲畜道一千年,才能再修人身,可如今为了这孩子……她可能要再跟阎王做个交易了——
她没了贵命去换,若这孩子能顺利生下来,她宁愿灰飞烟灭,神魂聚散都是可以的,只要阎王肯再给她九个月的时间,让她将这孩子平安生下来就足够了,她知道自己活着的时候是没有办法见阎王,更没有办法做交易的,只能等到最后一日的到来,她再入地府之时,再去求阎王就是了,既然阎王能有一次让她重生,自然会愿意再去以物易物,让她有时间生下这个孩子的……
只是……
“二少奶奶,你在想什么?”
青芽见自慎言慎行走了之后,花未眠就是一副深思沉吟的模样,偶然还有凄然眸色从眼中划过,她心头狂跳,她跟着花未眠这么久,从没见过她这般凝重的神情,当下忍不住出言问了出来。
花未眠被青芽打断思绪,眸光回暖,看着青芽微微笑道:“青芽,我记得你娘五年前因病去世的,是么?”
“是,我娘当初病得厉害,我哥哥来通知我的时候也哭得厉害,说是叫我回家再去看一眼我娘,怕晚了就看不到了,”
提起五年前的旧事,青芽喉间有些哽咽,亲娘去世,她这么多年也还记得当初的情形,“当时还是二少奶奶去求了老夫人,老夫人才肯放我回家去的,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二少奶奶当时也哭了,我哥哥说二少奶奶是真心对我好,让我伺候完了亲娘还回来伺候二少奶奶的……”
青芽跟花未眠的年纪差不多大,这会儿想起旧事,眼中有泪意闪烁,花未眠摸摸她的脸颊,温柔笑道:“你娘走时能有你和你哥哥在身边,她不孤单的,怪我不好,好好的却提起你的伤心事来,我只是想啊,如果你哥哥当时怕你伤心,不来告诉你,你娘病了的事情,导致你什么都不知道,最后也未能见你娘一面,你会不会生气?”
青芽不知花未眠为何要这样问,却认真的想了想,答道:“哥哥怕我伤心不肯告诉我?那我肯定会生气的,我还会恨他,我娘很疼哥哥,但是她也很疼我的,她临走的时候怎么舍得不看我呢?若是我娘让我哥哥这么做的,我也会恨我哥哥的,甚至是恨我娘,她怕我伤心不让我回去,岂不知我心里头也是很想见她的么?我娘说过的,人来这世上一遭不容易的,若走时能跟心爱的人在意的人告别,说一声我走了,那就是值得的事情,是应当的事情,若不是鳏寡孤独,怎么能悄没声的就走了呢?走了的人撒手了,却到底是伤了活着的人的心呐!”
青芽的话,就像一道灵光一般,闪在她的心间,她会问青芽这样的事情,是因为她心底原本就有了松动,因为怀孕之事,她的想法就都有了改变,而听了青芽的话,她心里便打定了主意,她要把当初隐瞒下的事情告诉云重华,就像青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