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正式的说一说,如今我有这个心思,却没有正式的说过!我跟你祖母啊,当年是指腹为婚的,到底也没有选择,没有相看过,就算后来知道她是怎样的人,我也不能对她如何,毕竟这些年,她操持家中也付出不少,她毕竟是嫡妻,就算两个人再离心离德,也不能闹的外人看了笑话!何况人也老了,也没几天活头了,如今啊,就只想着你能好好的,顺顺利利的接手家中的生意,就很好了!”
花未眠自然知道花溱州的担心,他说了的和他含在口中放在心里未说的未尽之语她都知道,当即抿唇一笑:“祖父放心好了,我既然接了对牌,自然是要好好儿管理内宅的,这些事我心里都清楚的很,既然是要历练,自然也少不得各种困境,祖父安心养病就好,俗语不是都说了么,不经历风雨,如何见彩虹呢?”
“嗯,这话说的好啊!丫头果然是长大了!”
花溱州心知肚明自己这个决定将在家中掀起腥风血雨,但是他既然决定了,就不会改变,又难得花未眠这般得他的心意,祖孙两个心有灵犀,多余的担心的话他也就不说了,反正他话已经嘱咐下去了,该如何,花未眠都得自己去经历,想到这里,心也就放下了,面容上挂了几分慈爱的笑,“如今你已十六了,跟临淄候大公子的婚事已然是不可能的了,祖父还得给你再挑一个好的呢,王太医回京之前就跟我说过,说我这身子骨,还得去温暖的地方泡泡温泉才好,这样养病也快些,正好前几日咱们江南商会的会长卢荥壬听说了这事儿,说他们家有喜事儿,就打算邀我和商会里头的几个朋友,一块儿去咸宁泡温泉,你知道的,咸宁离咱们这儿也不远,他们盛情难却,加上我这几日精神还好,我就答应他们了!明儿就起程,正好呢,这生意也交给丫头你了,我恰好能一身轻松的去!”
“那您去吧!您还病着,虽说能出去走走是个高兴的事儿,但是您也得多带几个人!回头路上也得有人照应着呢!”
花未眠没拦着,病了的人,若有能力,出去转转也好,何况她的蛊血至少还能维持个两天呢,一去一回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花溱州一直在府中待着也不好,府里头听到的都是糟心事,对病情恢复不利!
“您去个温泉而已,怎么笑成这样啊?”
她说的又不是笑话,怎么花溱州一个人在那里贼笑的厉害?
花溱州眯眼一笑,凑近道:“眠丫头,你以为我是为我自己去的么?我这次跟着卢荥壬去咸宁啊,一则是为了我的病,二则啊,是为了你!”
“为我?为我什么?”
花未眠不解,笑问道。1
“傻丫头!方才不是说了嘛!咱们家自己的事情要紧,但是你的婚事也同样是要紧的啊!”
花溱州道,“那卢荥壬家的小公子卢翰,从小就优秀的很,培养的也好,模样也俊俏,前不久才刚去京城参加了殿试,皇上钦点的二甲头名,赐进士出身,这再过一段时间,眼看着就能做官儿的,而且这个卢翰啊,还未曾婚配,年十八,比你大了两岁,性子也温驯,与你啊,正好匹配,我瞧着那个卢荥壬好似也有想跟我结亲家的意思,索性这次就跟着他去探探底,这个卢翰也会跟着我们一起去的!不过眠丫头,你放心,这次祖父替你好好把关,若这个卢翰不好,咱们就不要,绝不像上次那样订那样的亲事!”
花溱州只听的额角又痛起来,花溱州如此的热衷替她寻摸婚事,可她偏偏还就不想考虑这件事!
“祖父,我才刚跟那云之凡退亲,这外头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我这转脸又跟别人订亲,这不好啊!不如您先缓缓,等这事儿淡下来再说吧!”
“再说了,我如今一心只想着您交给我的这两件事儿呢,内宅之事还有咱们家的生意,我想等我把咱们家的生意捋顺了之后,再谈及订亲的事儿!而且我觉得,得找一个不觊觎咱们家产业,然后又能支持我做生意的人才好,如果这个卢翰跟云之凡是一样的心思,那还不如不嫁呢!我可不想咱们家好好的生意,到时候我嫁了卢家,这生意转头就姓卢了!您既然支持我做生意,我就得做出个样子来!谁说女子不如男!我就是要让那起子人都瞧瞧,就算是女子,也能有自己的事业,也能做得好男子能做的事儿!”
花溱州听了这话,笑道:“我这不过是随便提了一句,你这丫头倒还真急起来了!你放心吧,你跟那卢翰的亲事,是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我也不过是告诉你一声,而且祖父这次绝不会像上次那么着急了,定是要寻摸好了才能把你往外嫁呀!何况这次若真的要跟卢翰订亲,也是首先要说好咱们家产业这回事情的!不过这一点倒也不用太担心,卢家是大瓷商,有钱的很,绝不会觊觎咱们家这点产业的!”
“瓷商?那确实是家底殷实啊!祖父,夜深了,歇着吧,您明儿还得出门呢!”
花溱州说了这许多,她现在倒是想起来了,江南商会的会长好像是姓卢,确实做的是瓷器生意,而且卢家很有钱,那绝对是富可敌国的家族!
花未眠不欲再在她订亲的这个问题上跟花溱州多说了,再加上确实夜深了,就又说了片刻的话,便伺候花溱州睡下了!
从花溱州屋中出来,花未眠吩咐浮白:“记得回头找人悄悄的将花雨霏跟云之凡勾结的事情散布出去!能说的多难听就说的多难听!不过你记着,抹黑的人只许抹黑花雨霏和云之凡,可不许说花家,就说如今花家早就不认花雨霏这个庶女了!她做的丑事跟咱们花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临淄侯府在临淄的名声听说还不错,让说的人尽情的散布云之凡的事儿,倒是不必给临淄候府留情面就是了!”
“对了,有一条消息倒是可以透露一些给自家人知道,外人知道也就罢了,但是咱们花家的人,特别是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是应该知道的!那就是,得让他们道听途说的知道,我私底下对花雨霏和临淄候嫡子用了点儿私刑,可这太爷却装作不知道,临淄候装作没看见,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让他们清楚的明白,招惹了我,我可多得是法子对付他们,而且这后果不是他们可以承担的!”
不让她将花雨霏和云之凡送到官府也可以啊!
那她就尽情的抹黑这两个人好了,反正官府也管不着这个!
就像是云重华说的,嘴巴长在别人的嘴上,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趁着那边还未开口,她正好占得这个先机!免得到时候让那边的人占了便宜,反倒是她被抹黑了!
何况,之前花家在清和观打蘸,排场弄的那么大,几乎半个江州城都知道了,为的就是花家大姑娘跟临淄候嫡子订亲的事情,可如今转脸就退亲了,这围观看热闹的百姓总需要一个理由吧!
为了不让那些爱嚼舌根的人瞎猜,也为了彻底的搞臭那两个人的名声,她就必须得这样做!
“是!我知道大小姐的意思,一定按照大小姐的吩咐办!”
——
周氏房中,灯烛透亮,周氏面带倦容倚在榻上,眸光却含着丝丝狠厉恨意!
赵家的凑上前来:“老夫人,瞧着姨娘方才哭的那个样子,只怕是伤心的很哪!这二姑娘就这样出阁去了侯府,还是个妾,姨娘不甘心的很呢!如今又在小月里,这情绪顶上来,我担心姨娘的身子受不住啊!”
“该说的我都跟她说了,她要是还想不开,那我也没办法!”
周氏冷声道,“霏丫头就是个燥性子,说了多少次了,都不听我的!偏要瞒着我做出这等丑事来!若不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哪还会有这样的下场!给云公子做妾!那日后,还会有好日子过吗?想从妾室爬到正室的位置,这多难啊!她可真是没脑子!她就是人心不足,我替她筹谋着,要先让她们娘儿俩先扶正了再说,她倒好,直接筹谋自个儿的婚事去了!这人啊,她要是想自己做主,我还管她做什么!我何必操那份儿心呢!我这会子还吃力不讨好呢!”
“她自己丢脸也就算了,她娘也是个没用的!如今封院,自救都尚且不行,成日就知道哭,哭又有什么用!”
周氏自觉里外不是人,一心疼宠的花雨霏成了这个样子,还带累着她失去了管理内宅之权,她心里的愤恨怒火高涨,她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就是个笑话!
“老夫人这嘴上骂姨娘和二姑娘,心里还是疼她们的!这方才不是还悄悄的去看过姨娘么!姨娘哭,那也是一心信任老夫人,如今封院,将来姨娘身子好了,总还有解禁的日子啊!难不成大姑娘说一句封院,就永远封着不成!”
赵家的知道周氏生气,赶紧解劝着,“老夫人虽然生气,方才还不是嘱咐了姨娘让她好好养病,并且还送了不少好东西让她院子里的小厨房熬汤喝么!何况,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老夫人为她们娘儿俩操的心么?方才我还按照老夫人的吩咐,去落烟阁里打点了,将二姑娘一应用的东西,还有她素日跟前服侍的两个大丫鬟都送到外头去了,打发了几个小厮,这就赶着送到侯府去了,还告诉她的丫鬟几句话,就是让二姑娘争气,在侯府里混出个模样来,二姑娘的性子虽然急躁,但是也泼辣啊,未必就不能争上来呢!二姑娘走的仓促,咱们虽不能见上一面,但是好歹这些也是一番心意啊!如今她人在临淄,一切还得靠她自己呢,老夫人可顾不到那里去,时常想着打发人去看看也好,那倒也是不要紧的,唯一要紧的,是眼前这一个啊!”
赵家的伸出大拇指,指了指秋水小筑的方向,抿唇道,“这一个如今厉害了起来!简直就像个母夜叉!谁惹了她都没有好下场,如今还让老夫人在内宅里失权失势的,这要是长此以往,老夫人不是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吗?我年纪这般大了,还从来没听谁说起过,这能有孙女这般对待自己亲祖母的呢,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大姑娘失心疯了呢!”
“你说的这一层,我自然虑到了!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竟有这种手段和心计,着实不可小觑!她这些日子的行事作风,大概是想替她自己和她娘这么些年所受的委屈出气报仇吧!可俗话说的好啊,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况,她还不是智者呢!”193o6。爱夹答列
周氏微微一笑,眼里是至阴至毒的眸光闪烁,“所以我方才嘱咐胡氏,让她好好歇着,切莫思虑过重,我还等着她好起来,跟我一块儿对付这个死丫头呢!霏丫头的事情,如今我也没了办法,这件事事已至此,又是太爷和临淄候亲自做的主,具体究竟是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这两个人就一块儿被送到临淄去了,不过这霏丫头既然顺了云之凡,两个人在一块儿也成,只要她能从妾室上头争上来,那将来,或许还能有转机也不一定的!如今府里剩下她娘还有墨哥儿,我心里头虽生气,却不能不管的,墨哥儿在我这里抚养,我要对他的将来负责的,天儿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我可不能让别人得了便宜!胡氏这笔账,我再慢慢儿跟这个死丫头还有游氏算就是了!”
赵家的听周氏这样说,又凑近了些,低声道:“老夫人是不是有了什么法子对付大姑娘了?”
“法子?有倒是有,这次也不是咱们出手了!实际上,咱们也不用出手,甚至也不用去打招呼,自然有人不想那个丫头好过的!”
周氏微微一笑,眼底有着得意,看了赵家的一眼,道,“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