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珍惜,才让那些美好的东西如同季末凋零的桃花般从指尖的缝隙里流走,其实明枫是个很不错的人。从自己初到上海音乐学院的时候起他就对自己特别照顾,也不去在乎别人的看法,而且他都从不跟别人合作的,那次却与自己合唱了《因缘》。
听说林英要去参加最佳音乐人的比赛,他主动向林英提出来要帮她,就是穿越而来的前一天,她请了一天的假,和洛明枫一起去参加比赛了,回来时就莫名其妙地与二十一世纪永别了。不知道结果会怎样,亦不知道洛明枫现在怎么样了,时空相隔再也不能够见面,希望他过得快乐,只能这样为他祝福了。沉浸在这种想念里许久,似乎她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要干些什么。
恍然间看到眼前的覃嘉楠,那身红衣如同东升的旭日般好看而不惹眼,林英一把抢过自己的手机,说道:“你凭什么霸占我的东西,这是我的私人物品,好像不属于覃府里的吧,更何况是太阳能的,应该不用向你们交电费或者采光费吧?”覃嘉楠轻轻地往壁上一靠,目光望向她,说道:“我说你还是好好地准备一下端午节要上演的曲目吧,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利害!”
静静地合上手机,林英似有若无地问道:“那你会去看吗?”她看着少主脸上的表情,少主邪气而雅魅地一笑,说道:“当然,要是你让咱覃家丢尽了脸面,回来时看我如何收拾你。”林英嚷道:“哎,又不是我自己说要去的,还生怕让你们家里出丑,那你妹可以去的呀,干吗让我去呢?”覃嘉楠摇摇头,道:“就你去,怎么,是真怕了,还是假怕了,扯上我妹作什么?”
去就去,还真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英子就不相信一个现代人在那里不能出彩,一定可以让他们耳目一新的,便何况自己本来就是从音乐学院里出来的,舞台经验方面还是有点小成就的,这次就全当是在异度空间里的表演而已,再次将《因缘》演绎。为什么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会想起拥有的时候是多么的幸福,想要将其一一拾起却又不知应该如何将它找回来。洛明枫,一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名字,现在只能成为心灵深处永远的记忆。其实每次都有被他感动,是害怕欠他的太多,还是害怕那种无声的爱来得太快走得也会很快,不知道,现在只愿他能够过得好。
煦煦暖暖,芳草无涯,杨柳轻舞,游丝飞飏。整个洛河两岸被打扮一新,其奢华与美简直令人叹为观止,不愧是皇家气派,举手投足间无不显得富丽而有气势。天上各色的风筝飘着,覃梦清也把自己的那只沙燕拿出来放了,这轻风徐徐的旷野,正是个风筝的好地儿。看着沙燕越飞越高,两个人的笑如同孩童般纯净而有感染力,覃嘉楠随在他们身后。覃梦清笑向哥哥道:“哥,也给你玩一下。”说着,便要把线轴递到他手上,覃嘉楠笑了笑,道:“你们自己玩吧,我看着,你们开心就好,都一样。”覃梦清便自己玩去了,覃嘉楠欣赏着这五月天里无边的光景。
洛河里的水悠悠地流淌着,像是说不尽的心事,不知是快乐还是忧伤。远远地看见表弟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河边,手中抡着石子在打水漂。覃嘉楠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了,石敬仁一见他,笑道:“表哥好!”覃嘉楠亦是问候了句,然后石敬仁说道:“今晚表妹要演什么?”他笑了一下,如同这晴空下的微风,那样温柔,极有亲和力,“梦清不去了,说让林英去。”石敬仁回道:“林英?”覃嘉楠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石敬仁忽然间想起那天在表哥家听见她吹的曲子,那旋律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不息,竟是如此的好听,看来林英在乐曲方面确实是个有造诣的人。
“那她上什么曲目?”石敬仁若有所思地问道。不过覃嘉楠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很好奇,真不知道她的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这人好奇怪,你不觉得如此么?”石敬仁回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呀!”覃嘉楠想可能是表弟和她接触的还不多,不知道她就像是个从外星来的人一样,做事情总是与这里的人不相同,不过像这么有个性敢于维护自己的女子还真少见,她算是自己见过的第一个了。为什么她与别的女子不一样,就算天生叛逆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呀,一点矜持也不懂,不过却更是让人觉得这样的人活得真实,不隐藏自己心中的想法。
入夜,彩灯一一地亮起,烛火通明,照得四下里亮堂堂的,衬着流莹飞舞,星月横斜更是如入梦境,这次第,怎一美字了得?树上的彩灯有各式各样的花色,一一不同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大型的灯展了,尤以船上的更加引人注目,雕龙画凤,尽显祥瑞。繁华的街,盛况空前,原来古代也可以这么热闹的。两岸人群穿流不息,时不时地有人放荷灯,漂在水面上映现得更加好看。
忽然间嘈杂的人群安静下来了,只见所有的人俱是俯身下跪,朝洛河正中央龙船的台子上出现的黄袍人敬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着黄袍之人笑声清朗,回响于夜空,道:“诸位请起,今日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之日,大家都要开开心心的。”话毕,于沉香龙椅上坐了下来。四周燃着缠梦,香雾缭绕,美人叠出。台子如同戏台,两岸的人群甚是狂热,这平日里只有圣上自己欣赏的视觉盛宴每年到这一天他都会与天下人共享。大红的无极锦幕布开开合合间,带来一阵又一阵的疯狂呐喊与尖叫,谁说古代的人就不像现在一样的疯狂,只是你没有见到过罢了。
一个又一个曲目均是如此地让人难以忘记,集成了各样的精粹。看着她们的表演,或歌或舞,或弹或唱,个个将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极致,这让林英感觉有些小压力,不过呢她还是相信自己的,就让这些古代人也看看现代的歌舞吧,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劲爆,哪里像她们一个个的如此温柔贤淑。就来个不一样的,刺激下视听神经他们好了,嘻嘻!好,就这么定了,说干就干!
话说终于到自己出场了,待赵氏念到自己的名字时,却迟迟不见人。圣上稍微有些不耐烦了,赵氏一看圣上的表情,刚要念下一个,林英却从后台轻轻走出来了。赵氏刚想要说话,而圣上的目光却直直地落在了她的身上,回头向赵氏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发话。来人是个什么样子的,那衣服很不一般,一出场便给人一种架空的感觉。殊不知这是林英昨天花了一天的时间才将那些箱子里的布给接合起来,设计成现在的这个样子的,在他们的印象里可能有点儿破破烂烂,但在现代人的眼光里那个叫流行,是故意做出来了一种式样,看来他们真的被萌到了,好!
看着众人一副吃惊的样子,不用说最初效果是达到了,接下来还有更好看的呢。覃梦清站在那棵柳树下,向哥哥说道:“哥,她怎么穿成那样啊,都是烂衣服,你就没有给她裁件新衣吗,这下惨了!”覃嘉楠望着河心台子上的林英,无奈地说道:“娘亲不是在她去教坊前给过她新衣的么,我怎么知道她竟会穿得如此寒酸,还露胳膊露腿的,也太招摇了吧,这人家不知道,还以为我们覃家是派她去以色诱君的呢。”覃梦清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有哪个去参加这种盛会的人会如此穿着,这不是明摆着勾引当今圣上么,覃嘉楠心中作痛,果真又是个龚月的后继者。
见哥哥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覃梦清问道:“哥,你怎么了?”覃嘉楠苦笑了一下,回道:“没什么?”覃梦清在一旁念道:“我没想到林英向来做事都是极稳重的,怎么偏生到了这个时候却这么轻浮呢,早知道是这个样子,还不如我自己去的好,可惜现在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都怪我不好,不明她的来历,就只看她曲子吹得好,人也蛮好,所以让她去的,没想到现在弄得无法收拾了。”不过虽然周遭的人是议论纷纷,却也真把自己的情绪带入到她的歌舞里边去了,还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歌,没有看见过如此有新意的舞蹈,这怎能不叫人欣喜若狂呢。
乐声转起,背景音乐是从手机里放出来的,她早已缝好了个袋子,把手机放里面就算有再大的动作也绝对不会掉出来的。那时嘛根本没有麦克风也没有扩音器,所以倒显得比唱的还要洪亮,不过氛不减啊,看看,两岸的人那个劲气十足,都跟着旋律轻轻地不自觉地扭动起来了。圣上的心里也是痒痒的,这是什么曲子呀,听了就叫人蠢蠢欲动,心中的那个悸动啊,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够抑制得住。
不明白是在走,在跑,还是在跳,所有的动作组合而成一幅幅连续的画面,头、颈、肩、上肢、躯干,所有的关节屈伸、转动、绕环、摆振、波浪形扭动等各个动作联合出击,再加上倒立、空翻、手转、背旋的配合,给人无比的震撼力,全场的气氛一片哗然。
林英脸上绽放的笑意那么灿烂,更是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力。呵呵,他们哪里听过传说中的街舞,更别说看过了,现在自己整个街舞穿插在《因缘》的演绎里,的确是选对了。
开场的一段热舞已经闹腾得不行,现在安静了些,于是她开始深情地唱道:
天空透明得像是块蓝色水晶
忽然间忆起内心深处的某个你
那身影蓦然浮现却又匆匆幻灭
触手不能及的美丽瞬间成飞灰
想要向日光轻声问一句
这世间有没有一诺永誓的爱
还是自己太过于执着
总想要得到你所有的好
一个人的时光总是难惹
太多的寂寞只能自己承受着
说过的再见是否还会再相见
前世今生也无悔你是我唯一
谁说的要一直记得还记得么
难道说过后就会有人忘了
落英缤纷的过往散成回忆
不要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悠悠流转过千年时光
茫茫人海里多少次的寻觅
是否只为有天能够遇见你
聚聚散散分分合合
是否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
他们总说一切因缘
我们是不是该好好把握
那些温馨画面还在眼前
时光陡变泪眼模糊了容颜
一厢红线扯乱一世的纠葛
梦里的月光化作思念的长河
谁以素心撩开了风月情浓
是紧握是可待还是只能成追忆
丹青似画盼你玉树生于庭下
桃之夭夭你说我也宜室宜家
两颗心颤抖久违的冰雪消融
最美好的感觉并不是其它
而是一直有你在我身旁
因为有你生活才有了真意
不管前方会有多少的风雨
但使无违与君共此时
爱路长愿与君相随
不离弃舍不下一个你
悠悠流转过千年时光
茫茫人海里多少次的寻觅
是否只为有天能够遇见你
聚聚散散分分合合
是否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
他们总说一切因缘
我们是不是该好好把握
思绪游移到了从前,洛明枫,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直到现在还会如此地想念,当初都没有好好地和他在一起,为什么要跟他说只是朋友,其实我们之间早已跨过。
圣上对这个女子的表现甚是满意,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敢于表现自我的人,也从来没看过这种舞蹈,没听过这种歌曲。他低声向赵氏耳语了几句,脸上堆满了笑意。
待林英下去后,所有的人仍沉浸在那歌声里,不像别人所唱的那么凄婉,倒是多了几分明快之意,让人觉得很轻松,真是种享受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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