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约你三天后过去看牡丹花会,现在金谷园那边正在筹办,可热闹着呢。他特意派人来问的,你去还是不去,我好回个话。”墨茗挠了挠头说道。覃嘉楠耸了耸眉,不置可否。若是舅父说这话,自己是肯定不会去的,可是表弟派人来问,那就得考虑一下了。虽然自己对舅父的为人不怎么看好,但表弟是无辜的,那么可爱的一个人,一点也没有沾染上舅父的坏习性。
原来柳佳惠本是石家的养女,与石崇是理论上的兄妹。覃正良与柳佳惠是由皇上赐婚的,当初覃正良可是极不愿意娶她为妻,因为石家的人都很势力很奢侈,这与自己一国忠廉之臣绝对地犯冲。不过后来,发现柳佳惠与他哥哥并非同一类人,她很贤慧知道大道理,没有石崇身上的那些毛病。婚后两人处得不错,恩恩爱爱的,夫人是个好夫人,覃正良也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自柳佳惠嫁到覃府以后,两家的关系虽在表面上来说是姻亲,却走得并不近。覃家世代忠良,其人皆有出淤泥而不染之气节,不与世俗同流合污,所以两家一直以来都比较疏远些。
“爷,你去,还是不去,我叫那人在外面等着呢。”墨茗说道。覃嘉楠想了想,道:“好!你去回话吧,就说我会去的,也很久没有见到敬仁了,全当表兄弟间亲近一下。”墨茗微微笑道:“又想你敬仁表弟了?”嘉楠轻轻地敲了下他,道:“哎,我说你没事瞎掺和啥呢?赶快去吧,别让人家一直在外面干等着。”墨茗应了声“好咧!”,便飞速地出院子朝大门外走去了。
他回房间把剑挂在了壁上,然后往外走。林英正在收拾自己房间里的东西,听见有响动,覃嘉楠走过去一看,这人可真有意思,是要搬家还是干吗,弄这么大的动静。正在忙碌的林英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来临,只一心收着自己的东西,想让房间来个大转变。覃嘉楠就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她,一点也没有要惊动她的意思。本来想把东西先装进箱子里,等收拾完大件的,再一一地把想摆出的摆出来。
忽然间一幅画从她手上落了下来,滚落到少主的脚边,卷轴开处,覃嘉楠很是诧异地发现那幅画上的人竟然是自己,还把自己画得那么好看,连自己看了都会心有悸动。
林英伸手去捡,这才发现一直站在门口的少主。她不敢抬眼望他,只是低下头去捡。该死,居然让他发现了自己画他的样子。那个羞啊,脸都红到耳根子下去了。意外的是,在她下手之前,覃嘉楠早已抢先一步把画持在了自己手中。看了一看,画得很好,此刻心里虽有些不舍,但他还是一把将画给撕了,然后往身后一丢,径自出门去了。
什么人哪,就算画的是他,也用不着这样凶巴巴的吧,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好不容易才画好的,一瞬间的功夫便毁于一旦了。看着那些碎片随风飞舞,如同秋末落寞的红叶般,林英也没有去管它,撕都撕了,现在正烦着呢。
如此一个大白天,她都没有出去,一直在屋子里收拾东西,本来心情很好的,无奈被那个大冰块给搅得啥意趣也没有了。这个放这里不行,那个放这里不好,总感觉不对劲,真不知道要怎么样布置才能够称心。后来她干脆不做了,把东西全塞进箱子里放着,等今天过了之后或许就会有些灵感了,要把自己的房间整得漂漂亮亮的,至少看上去要比以前舒服才行的。
月华如水,清晖四泻。四下里是如此的安静,只剩不知名的虫子还在草丛里叫着。悠悠扬扬,乐声转起,寒露凝香,如梦似幻,在这夜深人寂时分,愈显笛清断人肠。天生对音乐敏感的林英,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纯净的曲子。她轻轻推开门,迈步走了出去。院落里空空如也,除了自己,便再也没有别的人了。而笛声离自己竟是如此的近,却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那么美的笛声,吹笛人会是谁,一定也有着如此曲一般纯净而美好的心灵吧。这笛声能够唤起自己内心尘封的记忆,忽然间想起身在异度空间里的爸爸妈妈,还有音乐学院那么多要好的兄弟姐妹们。真的很想念他们,以前或许是在一起太久了,以至于都感觉不到他们对于自己来说有多重要,现在想见上一面可是比登天还要难上加难。她在想,要是还能够回得去那该有多好。
来到西晋的前一天,她请假了,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老师说昨儿来了个新同学,不过那个同学今天却请假了。听姐妹们说,那个同学长得比系草还要好看得多,他的出现简直让所有的女孩子都意乱情迷了。可惜自己都没有眼福看一下下,就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了。虽说眼前也有个各符其实的大帅哥,可是一点也不靠谱,脾气臭得要死,谁以后要是嫁了他,肯定有的受了。
不知此曲系何曲,亦不知吹笛之人在何处。林英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那支笛子拿了出来,然后再次走到院里,回应着笛声。对音乐的热爱使得她全身沸腾,听得这么美妙的曲子怎么能够错过呢。一唱一和浑然天成,高山流水始遇知音,只是不晓得那边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的目光极力在暗夜里寻找吹笛人的踪迹,却什么也没有发现,除了黑夜的黑,便什么也没有了。感觉到心里有些许的失落,和着那笛声,她的情感逐步融入到曲子里去了,这样的曲子才是真正有灵魂的,才是能够打动人的。
月光照在她那张无瑕的脸上,就好像是一枝刚出水的芙蓉花。虽是美丽却不妖艳,看着很让人喜欢。
一个很不寻常的女孩子,覃嘉楠看着她寻寻觅觅的样子,忽然说道:“不用找了,我在这里。”林英朝说话声音的方向往上一瞧,原来吹笛人坐在屋顶上。哎,会武功的人就是不一样,啥飞檐走壁的在他们眼里,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不过细看时,却是他。“天!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到屋顶上来吹笛子,可真是个怪人。”
话毕,正气冲冲地要走回自己的房间,却被少主给叫住了。“你不也是大晚上的不睡觉么,这要是今天吹笛子的人不是我,你是不是还打算跟他续续情啊什么的。”林英嚷道:“说什么呢你?白痴!”
覃嘉楠一个劲地从屋顶上落了下来,落在他的跟前,离得那么近。林英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衣服,支吾道:“别乱来哦,我。。。。。。其实那个白痴说的不是你啦。纯属巧合,误会误会!”覃嘉楠笑道:“我想你也不会这么叫我,可是你都已经叫了,该怎么办呢?”
林英支吾道:“那纯属意外,要不然你也叫我一句,这样咱们不就扯平了么?”覃嘉楠邪气地笑了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这种事情是叫回去就能够算了的么?”林英嚷道:“亏你还是个男人,这么小气,看来也成不了多大气候,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么,长得好看能当盾牌使还是能当长枪用?”
“那你觉得呢?”覃嘉楠那双墨玉般的眼睛逼视着她,问道。这可让林英糗大了,不知道英子我对帅哥没有抵抗力的么?丫的,人长得这么帅,居然还敢站在面前勾。引我,不行了,我快受不了了。她那双无辜的眼睛望着他,看就看,看谁能坚持得更久,你以为我怕你呀,也不看看本姑娘站过多少次舞台,还怕被别人看不成。
良久,覃嘉楠笑了笑,那笑容如月光般弥散开来,他说道:“我知道我是个十足的美男子,但你也不用这么样的看着我吧?”不是吧,我林英自恋的见过不少,可是这么自恋的还是头一回见到呀,覃家少主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林英气愤地直跺脚,回道:“好像是你先看我的吧?我知道自己是个很美很美的美女,你就不要再用这种色狼的目光锁住我了。别人可都是说覃家的少主不近女色的,不会是本姑娘真的长得太漂亮了,把你给迷住了吧。”这话可真逗,覃嘉楠无奈地笑了笑,道:“呵呵,你想太多了,我才不会对你这种既没胸又没臂,瘦得跟根竹杆似的女人有所谓的兴趣。”
太过分了,有他说的那么严重吗?没胸?没臂?不知不觉间,林英低头往自己的身上看了一下。覃嘉楠笑道:“我没说错吧?”天,他居然还敢说,林英一个飞毛腿飞过去,可惜少主机灵地躲过了,在这方面他是不会输的。林英斜了他一眼,渺视地道:“算你厉害,我怕了你了。很晚了,我要回去睡觉,就不陪你了。”刚要走,却被少主给拉住了,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她落入了他的怀中。
其实覃嘉楠并不是要把她往自己怀里揽的,只是这丫头没在意所以成了个顺势。两个人再一次近在咫尺,肌肤相亲。林英怔了,一动也不动,而覃嘉楠也是愣在了那里。
她期待发生些什么,却又害怕发生些什么。他想做些什么,却又迟迟未做。半晌,覃嘉楠才说道:“你不是想要勾引我吗,好啊,我成全你!但是我也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你休想从我们覃府得知任何关于魏国的军事政治消息。”话毕,他的狼吻如雨点般地袭来。空气里传来微微的喘息声,丁香暗渡,电光石火,如胶似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便确是认认真真地做了。
忽然间感觉喉中一口腥甜,但他没有放开。林英倒是一把将他推开去了,甩出一句“你真以为自己是无价之宝么,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希罕。”话毕,进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重重地把门关上。墨茗睡得可真死,外面这么大动静,他居然还在梦周公,哎!覃嘉楠仍旧立在原地,擦去嘴角鲜红的血迹。她居然咬了自己,好啊,看谁厉害,自己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005上金殿公主许芳心
早早地,赵氏那边便有人来通知覃府的人去参加加勋大典,可携家眷同往。不用说,覃正良带着自己的夫人和一对儿女一起去了。金壁辉煌的昭阳大殿早已是人山人海,守卫的将士及文武百官一一列于两侧。一条长长的红毯铺展开来,走在上面心情异常的舒畅,忽然间却又异常的沉重。两侧的人一一地拱手敬贺,无论真心也好,或是假意也罢,覃正良亦拱手回礼。
随着走过了九百九十九级石阶,前面是两根威严的大理石柱,雕着两条飞龙。石柱正中央的台子上,当今圣上正端坐于那里。四人正要下跪向天子行礼,圣上却大手一挥,接着位于一侧的赵氏便大声说道:“免礼!”话虽如此说,可他们都已行礼完毕,恭恭敬敬地跪着。圣上龙颜大悦,笑道:“覃爱卿平身,众位也请起吧。”他的笑声那样豪放大气,不愧是一国之君。
圣上起身走至覃正良身边,挽着他的手说道:“覃爱卿可是我魏国的重臣哪,要是咱魏国能多一些像你这样的大将之才,那完成统一大业就指日可待了。目前西北稍安定了些,而南方的吴国却还未被纳入到我们晋朝的版图中来,覃将军还要继续努力,为国效力。像覃爱卿这样的人才,可不能被埋没了,朕会将你的功绩永载史册,让后世人都知道你,成为流芳百世的传奇。”
虽然覃正良是个将军,可是在他的内心里,极度地厌恶战争,他希望百姓能够生活在一个和平安定的年代里,哪怕日子过得清苦些也总比整日硝烟不断地要强好多倍吧。他只是希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天下黎民达成这样的一个心愿,尽快地结束战争,结束动荡,他也一直在为此而努力。覃家世代为将,他有这个责任去完成使命,只要晋朝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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