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悠。
不,我不是说我期待是他送的,而是这束玫瑰上的卡片上写着他的名字,我就念了一下。
他抽风啊,没事送我玫瑰花。
正想要怎么处理,办公室的门开了。
是邵宇哲。
“冬,和韩氏的那份合作计划是不是放在你这。”
我呆呆得看着他。
“噢,抱歉,我看着门没关,没敲门就进来了。”他的眼睛转向玫瑰花,“咦,好漂亮的玫瑰,谁送的。”
我转念想了一下,我又不是他女朋友,干吗那么自动自发的为收到别人送的玫瑰在他面前心虚。
好歹我还是一小黄金单身。
“哦,黑泽悠,还记得吗,终极奥义厨师,突然送花给我,八成是表现不好安要开了他,跑我这里让我帮忙求情吧。”我把花扔一边。
邵宇哲笑了一下,半开玩笑的说:“我看他是昨天撞到我跟你在一起,有了危机感,要加快脚步了吧。”
又来了,如果他的语气凶悍点,我真的会以为他在吃醋。
可惜不是。
白他一眼,我打开柜子找到他要的文件,递给他,说:“这种小事叫秘书就好了嘛,干吗自己跑过来。”
“刚好路过。”他接过文件,不等我开口,接着说,“好了,我回去了,免得别人说我上班时间跑来闲聊,新官上任,难哦,我也要加快脚步了。”
又是那种半开玩笑的语气,转身出去时把门关上。
最后那句话好像有点值得回味,我想了一下。
不要自我暗示啦,在自己头上敲一下,把心思放在今天的工作上。
正要开工,电话铃响了,散发着难缠的味道,我直觉一向很准,而且按照通常步骤,他也差不多该打电话来了。
“喂。”我没好气地说。
“暖暖,收到我送的花了吗。”果然是黑泽悠。
“收到了,好大一把,娇艳欲滴,感动得我泪流满面。”我的语气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喜欢就好,你也不用哭啊。”他的声音有些急切,这孩子,叫我怎么形容呢。
“我花粉过敏。”我存心打击他积极性,这是实话,小时候的毛病,见花流泪,虽然长大后这种症状就消失了,但因此一直都不喜欢花。
“我,我不知道。”他的语气突然就变得像做错事的小孩子,我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好了好了,我骗你的啦,怎么啦,突然送我花。”我用跟我侄子讲话的口气问他。
顺便说一下,我侄子五岁。
“想请你共进午餐。”
“午餐?你终于下岗啦。”午餐时间餐馆的大厨有空陪人吃饭,不是餐馆倒闭,就是大厨下岗。
两者差不多。
“不是,老板说要停业整顿,是要重新装修。”他的声音好无辜。
我算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安要保证就餐环境的绝对整洁,舒适,隔个若干年就要重新装修一次。
“那在哪里吃饭。”我问。
“答应我吧,你不能总拒绝我,给我个机会, 你昨天。。。”
“我已经答应了。”打断他的话,我说。
“呃,我。。。”他在电话那端不好意思地笑了。
害得我也笑了。
“在哪里吃饭。”我又问了一遍。
“还是店里。”
“不是装修关门了吗。”难道要在一堆粉尘什么的乱七八糟的地方吃饭。
搞行为艺术啊。
“下午才开始,我管老板借了一个早上加一中午。”
哦,原来是这样,是重感情的安会干的事,如果是我,我会管他要租金。
“那好吧。”
“那十一点半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他的声音很高兴。
中午十一点半,我准时在楼下出现,看到了早到的黑泽。
他拉开车门让我进去,只是很普通的礼仪,却让我想起邵宇哲。
完了,那岂不是以后只要有人为我拉门我都会想起他。
完了完了完了。。。
“你每次来店里吃饭,都是自己动手做,还没有吃过我做的东西吧。”他边开车边说。
“是啊,你一见面就把我排到业余组,我怎么好意思尝你专业组的东西。”我很记仇。
他干笑两声,说:“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这次吃我的你也可以借机好好批评我。”
其实我是想说我又不是你岳父,还不识泰山咧,想了想,没说。
黑泽长了一张娃娃脸,以二十八岁之姿装运动型大男孩,是很能骗小女生的。
所以邵宇哲才会说他年轻,事实上他比我们都老。
以前就注意过他穿起店里的长围裙,其实是很可爱的。
昨天在邵宇哲家吃饭,也见过他穿围裙,是完全不同的风格,邵宇哲散发的沉稳给我一种很温暖安全的感觉,
就是那种你看着他穿着围裙,脑子里就会冒出“家”这个字的感觉。
其实我曾经戏言要嫁一个穿围裙很好看的男人。
很快,满满一桌典型的日本料理,每样都不多,一点点,所以花样很多。
这两天都好有口福,回家可以把我的家用健康称扔了。
吃完饭,回公司本来是计划小睡一会的,可是我收到的一封E…mail,却让我睡意全无。
“老妈要来。”今晚七点自日本的飞机抵达。
一股寒意涌上,我考上大学后,老爸老妈就背着我,携款出游去了,以至我第一年放暑假回到家,就看到一栋空房子和一封信。
然后两个人在我找到工作之后更夸张地连房子也卖了,以至我第一年正要回家照看一下房子,却收到一封E…mail。
周游世界一向是二老的愿望。
结果这事在我幼小的心灵上留下惨烈的阴影,于是决定自己以后也要过这种不负责任的生活。
前半生拼搏,后半生挥霍。
想到哪里做哪里,无计划,也不用和任何人商量。
可现在妈说要专门过来看我。
一般是在过年过节或发生重大事件时,用E…mail发道圣旨招我觐见,我就乖乖的坐上飞机满地球转。
可是这回。。。
一定有事发生。第三章
站在机场外,我还是犹豫了一下。
然后走进去,不怎么费事,就找到了老妈。
具体过程如下:
首先我在人堆里看到一个很高很帅很酷的男人,够得上焦点,所以大家都在看他。
然后视线往下移,看到两个和他很不协调的中年妇女,ok ,其中一个就是我妈。
我迎上去,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妈”
“小暖,好久不见了,来,让妈妈看看。”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小暖,这是早川伯母,后面是伯母的儿子,早川纪之。”老妈和我相认完,忙的介绍另一个中年妇女和那个帅哥。
“您就是早川企业的社长吧?”有礼貌的打完招呼,我问早川伯母。
对方并不惊讶,只是温和的笑笑,毕竟早川企业也算是一家知名企业了。
“妈,爸呢。”两个人跟连体儿一样,居然会分开。
“本来也要来的,临出门前一天,突然感冒了,现在八成在床上哼哼,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哦。”我呆呆的应一声,其实我很想说,老爸病了老妈为什么破天荒的没在一边守着,还来这里,但是以老妈的个性八成会说,是不是不想老妈来什么什么的。
会出人命的。
“这次是纪之要来这里发展,我说你在这里早川伯母就说一起来看看。”
我上扬四十五度角,看看那个叫早川纪之的,嗯,近看也满帅的。
“妈妈你这次会呆多长时间。”我问。
“就一天,明晚会回去。”哈,我就知道。
“今天我和纪之就住酒店,你们母女好好聊聊,明天我们再参观这个城市。”在一边的早川伯母发话了。
“酒店的事不用担心,先来家里吃饭吧,在飞机上吃得一定不好。”我很会装乖。
“你会做饭?”老妈狐疑的看向我。
我微笑不语。
“真是长大了,记得你以前往锅子里放菜怕被油溅到,放得跟扔炸弹一样。”
早川伯母很优雅的掩嘴而笑,早川纪之一幅没什么事的样子看着前方。
我继续微笑不语。
我一桌正宗日本料理给老妈挣足了面子,也要拜谢黑泽中午的边做边教诲。
吃完饭我开车送早川母子去事先订好的酒店,然后回来和老妈团圆。
“有什么阴谋。”我开门见山的问。
“什么什么阴谋。”老妈装无辜。
“就是那个早川啊,怎么会跟他们那么熟。”老妈看早川纪之的眼神完全就是丈母娘看女婿。
“一起旅游时认识的,爬山时发生意外,大家互相帮助一下,就认识了。”老妈说的风平浪静的说,“你早川伯母看了你的照片很喜欢你,就打算找机会把自己的儿子介绍给你。”
果然,两个中年妇女凑在一起就只有这种结果,早知道就不每年发张照片给他们,怕他们忘记我的样子,也不老实回答他们每封邮件上的问题,比如有没有男朋友。
我一脸惨痛,老妈真是越活越有创意了。
“怎么样,纪之,你对他的感觉。”老妈杂杂拉拉的介绍了一堆他的优点。
我翻翻白眼,把话题岔开。
“妈,你刚刚说的那个爬山时发生的意外,麻烦你详细地回顾一下。”
在我的再三逼问下,老妈仍用她风平浪静的语调陈述了那个意外。
听得我波涛汹涌。
结果我没保住我的全勤记录。
第二天陪同妈,早川伯母,早川纪之一起玩了一天,直到送二老上飞机。
临走时早川伯母拉着我的手,把我的优点罗列了一遍,温和的笑着对我诉说她对我的喜爱。
儿媳妇。
她脸上的三个字镇的我心惊胆战。
“那接下来,就是年轻人的事了。”最后暧昧的笑笑,上飞机了。
我们俩转身,对望,一扫各自母亲在时或乖巧或恭顺的样子,嫌恶的看着对方。
“不要盯着我看,就算你再看我,我也不会对你感兴趣的。”一幅平时女人对他都是倒贴的嘴脸。
“看你也是因为你的脸沾了传统食物——刀削面的光。哼。”本来还想沟通一下,听他说,我的态度更差。
“以后没事不要来找我,还有,不准在我妈那里说三道四。”他警告我。
怕你。
“原话奉还。”我白他一眼,转身走。
他跟在后面。
我突然站住,一个转身,他差点撞上我。
我眼波含笑,说:“既然这样,如你所愿,自己坐出租车回去吧。”知道他没买车又人生地不熟。
转身,直走,开门,发动,扬长而去。
第二天去上班时想到昨天晚上早川纪之的炸酱刀削面,心里还一阵暗爽。
才走进办公室,红艳艳的一团就飘进我的眼里。
又是玫瑰花,黑泽悠这个家伙抽风还没抽完。
正想着怎么处理,就听见有人敲门,我抬起头,办公室门没关,邵宇哲靠在门板上礼节性的敲门。
我呆呆得看着他,心里想着这一幕怎么那么熟。
“早,玫瑰花,喜欢吗?”他用那种我很“怕”的微笑看着我说。
“呃。。。花,是。。。”一般会这样问的,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东西是他送的。
但是,邵宇哲送我花,还是红玫瑰,太。。。太。。。太不真实了吧。
“我送的。”仍保持他的微笑。
“哦,怎么突然。。。”
“韩氏的合作案啊,我和那位代表建立了良好的私人关系,我送了她一些小纪念品,结果对方给我了两张电影票作回礼,是这周六晚上八点上映的《后天》所以呢,我想约你一起去看,有空吗。”
哦,原来是约我看电影,也是,他刚来上任不久,除了我,也没什么关系更好的人好约了。
“有空,可是,这跟花有什么关系。”
“因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