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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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关系-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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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关系】







  杨景标,曾用笔名“曲刚”,网名“末代阿哥”。七零后出生,混迹媒体多年,性格外敛内扬,朋友评价为“闷骚型”,厌烟,好酒,不禁欲;已出版诗集《裸露情怀》,长篇小说《祖上光荣》、《熟男熟女》、《正当关系》,随笔散见各类杂志,长篇小说《祖上光荣》已被改编成同名电视剧,目前正筹备拍摄中。
  作者博客:blog。sina/modaiage
  作者邮箱:yangfeng_219@sina

  甜酒陈醋的男欢女爱,漫不经心的错愕年华。
  当平淡毁灭了激情,当琐碎湮灭了爱情,我们拿什么拯救生活?
  黄鹂是方舟的妻子,夏雪是方舟的同事,他们都是媒体圈子的男女。故事从夏雪新婚前的晚上,方舟瞒着黄鹂与夏雪偷情开始,然后夏雪就融入了方舟和黄鹂的生活,她不但和方舟保持了情人关系,还与黄鹂相处成了姐妹般的朋友,颇费心机。方舟好友徐冬的出现加重了这个情义故事的份量;而夏雪老公付大宇的介入无疑又是一个意外。最终怎样呢?方舟发现,无论自己怎样全身心热情地投入,却原来还是个局外人,他肯罢休吗?
  尘世的芜杂喧嚣,貌似单纯的恋情,那些似曾相识的细节,总能触动我们的心灵。












  第一章:熟女当嫁
  第二章:芳香之旅
  第三章:剑走偏锋
  第四章:暗香浮动
  第五章:绝版婚礼
  第六章:相对隐私
  第七章:无处可逃
  第八章:不想结局












  不同的圈子拥有不同的生活。
  ——题记
  一
  披上婚纱的夏雪很漂亮,无疑是这场婚礼上最令人眩目的女人,她和那个胖子新郎付大宇,肩并肩站在典礼台上,脸颊飞红,却神情盎然,还不时亲昵地与他来几下四目相对,竟然没向坐在角落的我瞥上一眼,就一眼,难道她真的忽视了我的存在?而就在昨天晚上,她还激动地与我在一张大床上翻滚,想着她明天她就要做新娘了,我还恨恨地在她大腿根处咬了一个深深的齿印。
  昨天下午一起走出单位门,在公交车站候车的时候,夏雪忽然对我说:“方舟,带我去你家吧,我想吃你做的软炸里脊。”当时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看着仍神情自若的她,我说话就有些结巴:“那,好……好吧!”这样,我们就一起坐上了836路公交车。836路的起始点是“左安路”和“北京西站”,我那个临时的小家就在这条线路上的“木樨地”附近。
  夏雪还是第一次去我家,她知道我老婆黄鹂这几天出差,中午同事谈起半老徐娘的伊能静出了本美容的书,正在湖南搞签售呢,我便说我老婆也去跟踪采访了,夏雪正好也在场,她在家已忙完了婚礼筹备,是赶来报社与被聘为婚礼司仪的主编助理江枫做最后沟通的,当时她就问:“嫂子赶不上我婚礼了吧?”我顺口回了一句:“她要后天晚上才能回来呢!”或许她得到我这个回答时就已动了心思,我却没在意她表情的变化。
  我老婆黄鹂在一家都市报供职,是名副其实的狗仔队员,忙忙碌碌,经常尾巴一样跟着明星大腕们飞来飞去,我和夏雪在一家周报上班,相对来讲要轻松得多。我在人物报道部,主要负责人物版块的专题采访,夏雪在新闻摄影部,主要配合各部门的新闻图片,当然,有时也会根据需要独立拍几组摄影专题,摄影部虽名为部,实际上就两个人,除了夏雪还有一个男记者叫李云涛,也没有主任设置,两人就直接归编辑部调派。
  我们报社记者的性别比例严重失调,女记者占了绝大多数,男记者与之相比颇有“敌众我寡”的意味,于是唯一的一个男摄影记者就很吃香,成了女记者眼中的宝贝疙瘩,呼来唤去的,男记者们就连他的边儿都粘不着,我们也只好无奈地选择唯一的女摄影记者夏雪。我这么说并不是我太“矫情”,我也懂得“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道理,可有时和女摄影记者外出确实很不方便,尤其是碰到什么有人身危险的题材,不壮胆,我还得保护她。
  也许与夏雪双双外出的次数太多了,我们之间的感觉微妙起来,我自己都觉得那是一种暧昧,我想夏雪感觉也一定是的,后来连同事都看了出来,便常拿我们俩说笑。有时几个同事聚餐,便也替我考虑,把夏雪也叫上,一块闹一闹,正是一次到同事家吃饭,我主厨做菜,夏雪就喜欢上了我的“软炸里脊”,一个南方女孩竟然喜欢一个北方男人做的菜,这无论如何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安慰,也许这也正是一种缘分吧。夏雪细高挑的个儿,人长得不是绝对漂亮,但她身上确确实实拥有着江南女孩特有的气质——清秀、湿润、细腻,而且28岁的芳龄也使她身上到处鼓涨着成熟的信息,只要是个男人,站在她面前不做非分之想恐怕不太容易。
  尽管我们之间一直不清不白地暧昧着,尽管妹有情郎有意,但我和夏雪直到昨天太阳落山以前为止,还没能跨越过那条“警戒线”,到底是什么在若干个暧昧的时光和时机里,阻碍了我们呢?或许是道德观念在做怪,或许是我们双方都有情感依托的缘故吧。
  我不清楚夏雪和那个胖子的“恋爱”始于何时,感觉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之所以在“恋爱”两个字旁加上引号,是因为我一直怀疑他们关系的纯洁性。那个胖子据说是一个知名房地产商的儿子,刚在荷兰取得博士学位回来,正在经营一家什么投资经营公司,我见过几次,每次都开着一辆黑色大奔来到我们报社门口,然后手捧着一束鲜花走下车,当看着夏雪就那样得意地一扭腰肢滑进他的臂弯,再钻进车里后,我们几个男人都恨得咬牙切齿。也正因为嫉妒的缘故,我们曾擅自给夏雪和那个胖子的关系下了定论:他们之间根本没有爱情,夏雪喜欢的不过是金钱。这个定论也一度让我很自卑,我就想离夏雪远一点儿,可不知为什么,我总是做不到。












  某种程度上,夏雪也了解我和老婆黄鹂的爱情故事,在许多次采访的路途中,她总缠着我给他一些我的情感隐私,一个女孩子的嫉妒和好奇总是让人难以招架,她也曾与黄鹂有过一面之缘。那也是在一次参加同事的婚礼上,两个初次谋面的女人,竟姐妹般亲昵地打成了一片,女人间的这一点一直让我很羡慕,而两个陌生男人间却做不到,永远象隔着一块冰冷的铁板,但她们真的就相处得那么和谐融洽吗?鬼才相信呢。参加婚礼后回家,黄鹂忽然对我说:“方舟,我觉得夏雪和你的关系有点儿不一般!”我勃然变色:“你放屁!”黄鹂看着我生气的样子,忽然又笑了:“干吗呀你,跟你开玩笑,看你认真的!”接着她又轻描谈写地说:“不过,你若真与她有关系,我就喀嚓了你!”黄鹂说着还用食指和中指比画了一个剪刀的动作。当时我看着黄鹂的笑容,心底直发虚。
  也是在那次婚礼后的一天,夏雪忽然对我说:“方舟,我想问你个问题,假如,只是假如啊,如果你现在喜欢上了另一个女人,你能跟黄鹂离婚吗?”“不可能!”我想都没想就说。也许没想到我会回答这么快,夏雪很错愕的样子,我只好又补充:“夏雪,你不知道我们俩的感情是怎么走过来的,真的,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抛弃她!”夏雪没再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很阴郁,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没怎么和我说话。我当时对夏雪的回答,绝对发自肺腑,我和黄鹂的感情是任何除我们以外的第三者所不能理解的,我曾经对天发誓:除非黄鹂抛弃我,否则我不会抛弃她。那我为什么还会对另外一个女孩有好感呢?不知道,我也说不清楚,可能男人本就是一种多重和矛盾的结合体。
  和夏雪乘836路公交去我家的时候,我心里早乱成了一团麻,夏雪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仅仅因为我老婆黄鹂不在家?还是因为她明天就要出嫁了?而我为什么要接受她呢?难道我真的腻烦了越来越俗套的生活,想打破或拯救什么?夏雪在我眼里忽然变得陌生起来,她的这个破天荒史无前例的举动让我既兴奋又恐惧。在木樨地下了车后,我们先走进了我家附近的一个超市,我选了上好的里脊肉、半斤八珍熟鸡翅、还有两样青菜一瓶红酒,临结帐时,夏雪又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返身又消失在了货架内,等她再现身,手上已多了一支粗粗的红蜡烛,脸上也荡漾着红蜡烛般的喜晕。
  我本想使上浑身力气,为夏雪精心烹制一道软炸里脊,可内心乱得很,动作便也手忙脚乱,裹了糊的里脊炸过了火,颜色有些发红,真是差强人意,不过也无所谓了,夏雪毕竟醉翁之意不在酒。又炒了两个青菜,把八珍鸡翅装盘,我们的烛光晚餐就开始了。我们只是闲聊,有时聊工作,有时聊别人,还互相给对方讲黄段子——我发现平时在一帮纯爷们之间讲黄段子很随意自然,而这样男女面对面地碰瓷儿,反倒尴尬……反正我们都绝口不提我老婆黄鹂和她明天婚礼的事,一口口的吃菜喝红酒,看起来我们都很珍惜这点难得的“偷情”时光,谁都努力地在维护这暂时浪漫的气氛。
  夏雪开始有些醉了,烛光的映衬下,她脸上的红晕加深了许多,也不知为什么,我们这时竟沉默起来,各有各的心事,我心里虽还有些乱,但在红酒的催情效应下,已有一团火开始燃烧,我注视着夏雪,她的一举一动看起来那么妩媚动人,就像一只狼在吃大餐之前,欣赏一只羊的表演。我注视着夏雪,我忽然发现她的脸上开始有变化,我的心就沉了下来,我预感到将会有什么发生,果然,两行泪水从夏雪的眼眶里涌了出来,她放下筷子,便趴在桌面上哭泣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又让我慌乱起来,我忙坐到她身边去,不知道该搂住她的香肩还是抓住她的一只手:“怎么了?夏雪你怎么了?”夏雪没回应,仍双肩颤动着,我只好起身抽了一张面巾纸塞到她的手里,她这才抬起身来。
  “没什么,没事儿!”夏雪一边擦眼泪,一边竟笑了笑。












  “那你……有什么心事你就跟我说啊!”我很关心地说。
  “没事儿,真的没事儿!”夏雪重复着,却笑得很凄然。
  既然夏雪不想说,我也不好再追问。“吃得不挺高兴吗?怎么哭了呢?”我有些自我解嘲似地又说。夏雪没再说什么,而是把擦成了一团的面巾纸扔在桌面上,然后举起了高脚杯:“对呀,今儿高兴,来,干一杯!”说完她一仰而尽,我也只好俯身端起杯喝干了。放下酒杯的夏雪却又来了情绪,眼眶里面滚动着晶莹的泪花,她显然是强忍着才没让它们落下来,我那样端着一只空酒杯,看着她无助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她一扭身站了起来,就在她面对我的那一瞬,我就看见两行泪水正顺着她脸颊滚落,然后她就靠在了我的肩头,终于再次失声,于是我又坠入了莫名的慌乱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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