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高深的学问,在天津可能一般的中小学生都知道,但在北京,像你们这样的小青年,平时会有几个人去留心这些东西,可见他平时下的功夫……”
赵总这些话,听上去像是有些喝过了,有一半是酒话,但着实让人清醒!一个优秀的秘书,不能像根豆芽菜,只靠沙盘里的那点水分成长;必须像棵松树,不仅要见阳光,还要植根于大地。只有从现实生活中吸取营养,茁壮成长,才能抗击现实生活中的风吹雨打!
“对不起,我可能是喝多了一点,不知不觉之中就数落起你们来了……走吧,我领你们看看什刹海的夜景去。”
在前海隔水西望,那银锭桥恰似一银锭倒浮水上,石虹凌波,玉栏高拱,桥下轻波微澜,光影摇曳……
第二部分 六月第24节 公司董事会
七月某日
今天召开一年两次的公司董事会。董事长田中先生也从大阪赶来。公司董事会主要是讨论公司的半年决算,下半年的重点投资项目和一些高层人事变动问题。
会议十点开始,整个秘书科的人都为会议做准备,将会议室整理过后,准备茶、咖啡、铅笔、记录纸等。最后,头问负责会议设备调试的珍妮,设备怎么样,珍妮说投影仪、麦克、音箱等都没什么问题,前天的新产品发布会刚用过,不会有什么问题。
头一听,马上严肃地说:
“准备会议,最怕的是掉以轻心,以为上次开会就是这么开的,没有什么问题,这次大概也不会出什么问题……所以,在开会之前,根本没有想到要去检查一下投影仪,也没有去调试麦克风等会议用的关键设备是否完好;采取将就凑合的态度。如果老是这样,非捅出漏子不可!要是捅了娄子,董事长、总经理和其他上司都在场,这个板子打下来,谁受得了?!”
珍妮满脸通红。
上午头对我们的工作进行了临时分工:孟姐和珍妮参加会议,负责会议记录;艾丽丝和小石负责添茶送水等会务工作;玛丽负责前台值班,我负责接听电话,托尼负责参加董事会会议代表的午餐。
头进会议室之前特意交待,公司所有领导的电话,全部记录下来,由珍妮或小石将记录纸条送进去。与平时公司举行的其他会议不同,公司董事会的气氛有些特别紧张严肃。
十一点左右,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来找姜总。
“您好!”我站起身来迎接。
“你好。”来客打着招呼,“请问姜为民在吗?”
“您是找我们姜总?请问您贵姓?”
“我是你们姜总的朋友,我叫刘跃进,当年和姜总一起在北大荒插队。好久不见了,这次出差路过北京,想看看他,跟他唠唠嗑。”
“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公司开董事会,姜总可能安排不出时间接待您。请问您住下来了吗?”
客人失望地摇摇头。
“要么,您留下手机号,回头我把您的手机告诉姜总……”
“这样吧,姜总没空,我今天就不打搅他了,出差回来路过北京的时候,我再来看他。”
说着,客人就走了。送他到电梯口时,我发觉自己心里也不太好受。
“董事会怎么那么重要?为了开这么两天会,田中董事长他们还专门从日本飞到北京来?”在吃饭的时候,玛丽问我。
“那你知道公司股东大会、公司董事会和公司事务会之间的区别吗?”我反问玛丽。
“知道是有区别,但区别到底在哪里,真还是说不太清楚。”
作为秘书,应该了解自己公司的组织结构、职能和权限的划分,了解自己的上司的职责和权限。只有了解了这些,才能知道自己工作的位置和工作的性质,履行自己的职责。
在筹备会议的时候,我无意中翻阅了公司章程,所以正好现炒现卖:“公司股东大会是由公司实际投资人参加出席的大会,它是公司权力最高决策机构,原则上每年召开一次,讨论公司股本的增减、公司的解散、合并、分红、董事会成员组成等重大事项。原则上不过问公司的具体经营问题。”
“也就是说,它比较超脱。是吗?”玛丽说。
“公司董事会是公司经营决策机构,也是股东大会的常设权力机构。董事会向股东大会负责。董事会主要有这么些职责:如决定公司的生产经营计划和投资方案;决定公司内部管理机构的设置;批准公司的基本管理制度;听取总经理的工作报告并作出决议;制定公司年度财务预、决算方案和利润分配方案、弥补亏损方案;对公司增加或减少注册资本、分立、合并、终止和清算等重大事项提出方案;聘任或解聘公司总经理、副总经理、财务部门负责人,并决定奖惩,等等。”
“我知道了。”玛丽说。“公司领导经常开的事务会议,实际大多是贯彻执行公司董事会议精神的业务会。”
“玛丽,你注意到没有,我们公司的组织结构还是个典型的金字塔结构。”我说:“最上层是公司董事长、董事和正副总经理;中层是各部门的领导,基层就是具体的业务人员。公司最上层一般是提出公司发展的设想,公司的中层对这些设想准备和监督公司基层的人实施。”
“对,公司确实像个金字塔。”
“我们秘书的工作就是处在这个设想与准备之间……”
我们正说着,头打我的手机找我,说托尼从饭店打来电话,赵总在饭桌上突然病倒,正送去医院的途中。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脑子里突然轰地响了一下。
刚进办公室,头让我和他一起,马上开他自己的车去医院。
医生告诉我们,赵总是脑血栓,病情还比较严重,今晚是关键。头让我马上返回公司,一是向姜总汇报,二是让孟姐安排秘书科的人今晚来医院轮流值班。
刚出医院电梯,就看到赵总的太太和女儿泪流满面地来了。坐在返回公司的出租车里,我的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断地往下掉。我又仿佛看到几天前陪赵总游什刹海时那粼粼的波光……
第二部分 六月第25节 种瓜得瓜
七月某日
十来点钟,我桌子上的电话铃响了。
“是,我是秘书于雪。对不起,请问您贵姓?是尚武先生,好,我知道了。孙总正在会见客人,我会尽快给您回电话。您的电话分机是118?”
电话是现代经济导报社的记者打来的,他们听说我们又准备在北京投资3000万美元建一个工厂,想采访孙总。对这种公共关系的处理,公司向来是慎之又慎。
正好,孙总送客人出来路过我们办公室门口,我马上把电话记录交给他。
“怎么回事?这个项目八字才一撇,是谁把这个事说出去的?”孙总皱了皱眉头,不太高兴:“谈论这事太早了一点,我跟姜总商量一下再说。”说着,孙总就去了姜总的办公室。
看来一时半会还给不了尚武先生回话。如果他再来电话催,我该怎么答复,正在我寻思之际,孙总从姜总的办公室出来了。
孙总说:“明天上午十一点钟跟尚记者见面。你帮我准备些材料。顺便安排个工作餐。”
也许是媒体相互竞争的原因,现在要求上门采访的记者越来越多。从目前的趋势看,作为秘书,将会更多地涉及与媒体打交道和为客户服务,因此,在公司目前还未设立专门的公关部门的情况下,也就要求秘书应该开始具备公关能力,甚至逐步充当公司新闻发言人的角色。
下午两点多钟,投资部的龙辉经理就把孙总明天见记者要用的背景材料给我送来了。
“你今天上午不是说,今天下班之前还不一定能把材料弄出来吗?怎么这么快?”我问龙辉。
“小于,您跟我们要资料,我们什么时候马虎过?”龙辉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上午您的电话一打过去,我们全部动员起来,所以提前完成了任务。”
尽拣好听的说,肯定是有事找我。
“那我谢谢了!”说着,我装出要外出办事的样子。
“小于,等等,我还有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要求您给帮忙。”龙辉还是一脸笑容。
由于秘书的特殊位置,别人求你帮忙的时候很多,这我已经习惯了。
“违法的事我可不干。”我跟他开玩笑。
原来在刚刚开完的董事会上,他们部门的工作受到了特别的表扬,所以公司事务会上决定给他们一次集体到新疆去旅游的奖励。由于去年奖励的总务部门去的是五个人,所以,财务部门按惯例只同意按五个人的名额报销费用。
“你说这个事让我怎么办?本来是件好事,可七个人只能去五个人,谁去谁不去我怎么定?闹不好,好事有可能变成坏事,搞出个不团结来。所以,我想请你帮我给姜总说说,看看能不能增加两个名额。”龙辉说的确是事实。
这几天孟姐请假,我替孟姐协助处理姜总的日常工作。
“你自己直接找姜总不行吗?”我问龙辉。
“小于,你知道,如果我直接找姜总,会给姜总一个我老是向上级伸手的印象;如果姜总再说你们两个经理学学雷锋,发扬点精神,把名额让给其他的人,那我怎么办?那不就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吗?”龙辉想的也周到。
去七个人还是去五个人旅游,并不是什么大原则问题,只不过是去年有这个先例。
“这样吧,如果有机会,我帮您把这事跟姜总提一提。但是,我不敢给你打保票。也许这事,姜总也有自己的考虑。”
龙辉马上笑逐颜开:“小于,我们部门的人一致认为你是观世音菩萨,要是允许的话,我们每天会在办公室为你烧一炷香。”
“龙头,你这是夸我还是毁我?”我问龙辉。
快下班的时候,李总催玛丽要几个公司今年上半年的财务数据,玛丽给财务部已打过三个电话。
“你们怎么老是那么忙?”玛丽在电话里,对着财务部的人急起来了,像是要吵架的样子。
听着玛丽跟财务部的人打电话,我心里有些替她难受。上个星期四,出纳小田出去学习,人力资源部部长突然要份工资表,会计文大姐没弄过小田的计算机,不会打印工资表,便请玛丽帮忙打一下,因为玛丽平时协助李总的工作,经常跟财务部打交道。可玛丽当时老是敷衍人家,一会说自己没空,一会说自己正忙。文大姐给玛丽打了三次电话,在人力资源部催得很急的情况下,只好打电话给我,请我帮忙。其实,这打工资表也很简单,我几分钟就给文大姐搞好了。
今天,看样子文大姐也似乎有意让玛丽着着急。别人找你帮忙的时候,你不也经常说“我忙着”或“我现在没空”吗?这就是你平时敷衍人家的结果。
敷衍人家的确很轻松,很合算,既不必费心,无须付出代价,也不会有什么损害。但你有初一,人家就会有十五;你今天敷衍人家,人家明天肯定也会敷衍你。我们做秘书的确不能事事较真,但一定要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