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实在是无法忍耐了,痛得简直想哭,只能抱着头,胡乱去扯了铃。
有人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已经疼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什么也管不了了,蜷在床上疼得直抽噎,说不出话来。
“舒小姐,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我去叫大少爷来!”
一阵嘈杂之后,她听得有人叫她:“舒浣?舒浣!”
徐玮敬这时候已经没再客气地叫她“舒小姐”了,舒浣在疼痛里居然为了这个而有些高兴。
而后徐玮敬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她是在疼得没有力气,满脸眼泪,脑子里像有锥子在钻一般,背上都汗湿了。
而脸垂在徐玮敬胸口,隔着衣服感觉的到他的体温,听见里面的心跳声,这又像是她在无边疼痛里唯一的清凉。
舒浣痛得一片茫然,到了医院,也只记得自己被按着检查,然后打了针。再往后,她终于得到了一次很沉很暗很安稳的睡眠。
醒来的时候,舒浣一时还没能想起来自己是身在何方,迷糊觉得该在自家小公寓的床上,但隐隐又觉得床的触感,眼前光线,都不太对。
于是她睁开眼,涣散的扫视之后,对上一双严厉的漂亮眼睛。
舒浣打了个激灵,整个人瞬间都醒透了。
“血管神经性头痛。”
“呃……”
“你的生活习惯太差了。”
“呃……”
“你睡着的时候给你做了一次全面检查,年纪轻轻的,身体状况比老年人还糟。”
“呃……”
舒浣脑子复又昏沉了。
唉,任凭是谁,一醒来就要面对这种炮弹三连发,脑袋估计也不会比她清醒。
“我不能接受身体这样虚弱的人当玮泽的妻子。”
“咦?!”
等下!不是情势刚有好转么,怎么刚一眨眼她就又出局了?徐家规矩可真多!
她已经可以想象得到徐玮泽回来之后对她充满控诉的哀怨眼神了T__T
“我给你制定了时间安排表。”
“咦?”
一张字迹清俊,上面条条框框横平竖直的时间表被递到她面前。
“……”
从小学五年级起,她就再没用过这东西了。现在还真有成年人给自己的业余时间订计划表的?
而徐玮敬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明天开始,你就照着这个做事。”
“吓?!”
当着徐玮敬的面,在他那样的气场之下,舒浣是不敢半个“不”字,只得唯唯诺诺答应了。
不过她心中也想,规矩定下来不就是来给人破坏的么。学校定的学生纪律规范,大大小小数十条,有一半大家都没照着做,还不是一样没事。
政府机构的空子都能钻,何况徐玮敬的呢。
带着这样的轻松,舒浣出院回了“家”。
当晚她也乖乖配合着,没有太晚睡觉,毕竟头痛严重发作的感觉回想起来心有余悸,还是要收敛一点。
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想起昨晚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是徐玮敬把她抱起来的。
吓,他应该不会觉得她太重吧?
会不会觉得她痛哭流涕的脸太丑了?!
舒浣焦虑地翻了个身。唉,小说里的女主角,在病痛之时,总能以动人的弱柳扶风之姿赢得男主角的怜爱。人家伤到再重,吐血也是吐得楚楚动人,美不胜收。
为什么轮到她了,就是痛得披头散发面孔扭曲鬼哭狼嚎?T__T
不过,徐玮敬的胳膊还是很温暖的,抱起她的时候,她在他宽阔的胸怀里就只有那么一点点。
舒浣边自我唾弃边面红耳热,把自己带来的一人多高的大熊玩偶搂着,头埋在它怀里。
她回想着徐玮敬身上的味道,一点茶香,混些薄荷味道,还有很多很多的男人味,而后也就甜甜美美地睡过去了。
把她从满是粉红色泡泡的美梦里惊醒的,是闹钟铃声。舒浣在迷糊之中乱七八糟地爬起来,茫着眼睛四处张望。
闹钟?她什么时候定的闹钟?
好容易发现地上有个带了俩轮子的闹钟,正边往前滚动,边吵闹不休。舒浣连滚带爬的,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扑住,结结实实抓在手里,一把按掉。
正指着它恨恨说:“小间谍,你是什么时候溜进来的?”敲门声又响了。
到了这份上,是不要再想睡懒觉了。舒浣泄气地把闹钟放下,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王管家,只不过他今天的样子看起来有点……貌似穿了运动服?
第 6 章
第六章
“王管家早上好,有什么事吗?”
一贯和蔼的管家笑眯眯地:“舒小姐早,少爷安排我来陪您运动的。”
“……”
“早上湖边的空气很好哦,跑个两圈对身体有好处的。”
“……”
出于尊老的精神,舒浣不好意思直接跟王管家说“不”,只得找借口道:“哇,太好了。可我没有运动鞋耶,不然,干脆我们改天……”
王管家魔术一般从身后变出一套衣裤鞋袜,双手奉上,笑眯眯地慈祥道:“这是大少爷准备的,舒小姐可以试试看合不合身。”
舒浣欲哭无泪。
扎高头发,换好衣服下了楼,舒浣还在想,徐玮敬真是没人性》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