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你回来……”见我转身欲走，大少爷发了话。
“大少爷，您还有什么事？”眼看再走两步就到房间门口了。
“过来，这里，你没有补好。”真的吗？刚才我明明仔细看过，都补好了呀！
我慢慢走过去，俯身仔细观看，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大少爷，哪里没有补好啊？”我问道。
“哪里没有补好？我的心没有补好……”袍子被大少爷甩在一边。我整个人跌坐在大少爷的怀里。
“大少爷，不可以这样的……”我挣扎欲起。
“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大少爷狞笑着，凌厉的目光变成了淫邪。
“太晚了，我要回房去了……大少爷，你也该休息了……”我再一次挣扎，可被他抱得更紧。他的手已经伸进了我的怀里……
“我是要休息了，不过你得陪我一起休息……”说着，他的嘴凑了上来，带着些酒臭气，我再次挣扎。
手碰到了桌上的杯子，杯子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我多么希望有人听到啊，可是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
“大少爷，我去把杯子收拾了……”找到借口，我再次起身。
“不用了，就放那儿吧，明天自然会有人收拾。”我的上衣已经凌乱不堪，他的手伸进了我的裙子……
人呢？为什么没有人来？我可以喊救命吗？会有人听到吗？会有人来管吗？
“大少爷，你放了我吧……要不，我要喊人了……”我自己都听出我的声音是多么软弱无力。
“你喊吧，喊啊？我可以帮你喊，哈哈，看有没有人来帮你！……你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是啊，这是他的家，他的屋子，哪里会有人来帮我？
大少奶奶呢？丫环呢？她们一定是都躲出去了？我一哆嗦，看来，今晚的一切是她们早就安排好的？不会吧？大少奶奶怎么会……
我想起了二少奶奶，她一来，二少爷就乖乖地跟着走了……
“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我喊了出来。
“哈哈，你喊她，让她帮你？行，我帮你喊！少华，过来！”
“大少爷，你有什么事？”大少奶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刘姑娘想让你帮她呢？你帮不帮啊？”
“刘姑娘，大少爷人很好的，你依了他就是……”大少奶奶的声音还是由外面传来，她并不进屋，屋里发生的一切，她都了然于胸，可她并不进来。
“大少奶奶……”我流出了绝望的泪水，怎么会这样？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可以眼看着丈夫和别的女人……
“哈哈哈……”大少爷再次狞笑。
“少华，你把外面的门带好了，你就可以走了，这里没你的事了……”
“是。”好恭顺的回答，脚步声向门口走去。“吱”的一声带上了门。
“这回你该死心了吧？”他在我的脸上扭了一把，我的嘴被他封住了……
怎么可以这样？不可以？以后，我会是你弟媳妇的呀？可这话，现在让我怎么说出口？程玉才还没有和家人说这事，谁也不知道，大少爷他会信吗？
我挣扎着，我的手划上了大少爷的脸。
他一把把我推倒，手抚在自己的脸上。
不管那么多了，我起身欲跑。
可还没有出房门，就被他捉了回来。
他脸色铁青，面露狰狞。
“你居然敢划伤我？小贱人。”
我哆嗦着。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蜡烛，“嗤”的一声响，我的头发冒烟了，我闻到了我头发的烟味。
火光在我眼前跳动。
“小贱人，听话，要不然，小心你的脸蛋……”我的身子向后一挺，哪个女人不爱惜自己的容貌？
“刚才小翠去接你过来，你看过她的脸没有？嗯？你想不想和她一样？甚至比她更惨？”
我想起来刚才那个小姑娘，低眉顺目的，模样清秀，可是右脸颊的确有烧烫过的痕迹，当时我没有注意，现在回想起来，那痕迹是那样明显。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我再次听到我的头发被烧的声音，再次闻到了我头发被烧的味道……
“看你还敢不敢挠我？哈哈，再挠一个试试？”我摇摇头，泪在我眼圈里打转。
“哈哈，这才乖，自己把衣服脱掉！”我又一哆嗦，自己脱掉，那怎么可以？
和仲卿哥哥三年多的时间，他也从来没有这样命令过我。程玉才哥哥，就要娶我了，也没有这样过……
见我还不动手，烛光再次在我眼前晃动，看来，你真的不想要这张脸了，是不是？
我的泪涌出眼框，狰狞的脸，在我面前模糊了……
我的手颤抖着伸向自己的衣服……
我爱惜自己的身体，也爱惜自己的脸，一个女孩子的脸，怎么可以毁掉呢？
仲卿哥哥，你在哪里？玉才哥哥，你又在哪里？你们知道现在发生的一切吗？知道你们爱过爱着的女人正在受的苦吗？
我已经赤裸着站在他的面前……
他拿着烛火上上下下地照着、一对眼睛贪婪地看着、一对手放肆地摸着……
我已经不再流泪，我已经麻木……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我抱上了那张早已铺好的床……
上帝呀，原来，那是早就为我准备好的床铺，我居然在这儿坐了那么长时间等待他的到来，等到了这一刻……
早知道，我不应该跟那女孩出来；早知道，我应该把袍子拿回去缝补；早知道，我会从这屋子里逃开……
人生啊，哪有那么多的早知道？如果有那么多的早知道，很多悲剧就不会上演！
一切已经归于寂静。
大少爷躺在床上，已经发生了满意的鼾声……
不知什么时候，我从麻木中醒来。
烛火依然在桌上闪烁。
它见证了刚才的一切，可它并不说话。
地上，茶杯的碎片仍在，它帮我发出了反抗的呐喊，可它到底没有救得了我……
不行，我得赶快离开这里，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玉才哥哥今晚会找我吗？他找不到我怎么办？他知道了我现在的情况怎么办？
不管了，我必须先离开这里。
借着烛火，我穿好已经被撕扯得破碎的衣服，穿好鞋，轻手轻脚地离开这个让我做了噩梦的屋子。
外面的客厅寂静、漆黑，我摸出门去……
突然，一双手抓住了我……
第三一章 我还可以成为三少奶奶吗？
正当我庆幸自己逃出了那屋子的时候，一双手从后面抓住了我，我浑身哆嗦，几欲晕倒。
“刘姑娘，别怕，是我，我送你回去。”
是小翠的声音。
她的声音很小，似乎也在打着颤。
在她的搀扶下，我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幸亏有她，要不，我自己还真不知道能否走得回来。
一路上，我晕头转向，几次几乎转错了方向，都是小翠把我拉了回来。
躺在属于自己的床上，我没有了丝毫的力气。
小翠站在床边，犹豫了一下，问我：“要不，我陪你一晚吧？”
她的眼里带着同情，蕴着泪，右颊的伤疤是那样的醒目。
我轻轻点头。
小翠锁好了房门，和我并排躺在床上。
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她把头转向我，“刘姑娘，我知道你心里难过，要不你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些……”
纷乱的心绪被她一说，我的泪真的流了下来。
我该怎么办啊？玉才哥哥说要娶我的，可是，现在，我出了这样的事……以后，我怎么面对玉才哥哥？如果他娶了我，我还能面对他的家人吗？
不，出了这样的事，他不会再娶我的……也许，当时，我不应该那么听话……任他把我的脸毁掉！不，不可以，如果没有了这张脸，那我宁可死掉！可现在，怎么办？玉才哥哥不要我了，我怎么办？还不是一样得死掉吗？
眼看到手的幸福又不见了……也许，我还是死掉得好……
“刘姑娘，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呀！当初，我也是一样，你看，我现在还不是好好地活着……”说着，小翠的泪也下来了……
我们两个抱头哭了一会儿，我问起了她的事，她慢慢讲给我听：
“我们家孩子多，没法养活，九岁的时候，我被卖到了程家，为的是给我的小弟弟看病……那时候莲儿小姐刚出生，我的任务就是帮着乳娘侍候莲儿，那段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日子。终于可以吃饱饭了，莲儿小姐很好玩的，后来，我又帮着侍候小少爷……大少奶奶人待人很好，能在这样的家里干活，我很知足的……可是噩梦从我十五的时候开始了……
那年，我长大了，我发现大少爷看我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尽力躲开他，他在的时候，我就到外面干活去。可是毕竟在一个家里，哪里躲得开呀……
那天，大少奶奶到庙里还愿去，留我在家，让我好好侍候大少爷，我就怕。晚上，我把水打好了，大少爷也洗漱好了，我就要退出去，可是大少爷一把抓住了我……我哭、我喊、我踹、我咬……可是，我还是没有逃开，大少爷占有了我……从那以后，只要他想，他就要我……”
小翠哽咽了……
可怜的小姑娘，我搂住了她，给她，也给我力量。
“那你脸上的伤？”我犹豫着，还是问了出来。
小翠向自己的脸上摸去，她的身体微微发抖，一想起这事，她现在还在害怕。
“那天，大少爷又让我陪他。我不敢逃开，我要是逃了，被抓回去，只有更惨……不知道大少爷在哪想到了新法子……他让我自己把衣服脱了，我不敢反抗……”
我想起了自己，我也没有反抗啊……
“接下来，他让我把他的衣服也脱了，我还是照做了……后来，后来……”
小翠哆嗦着……
“后来，他让我亲他的全身……还让我亲他的……我实在不愿意……他就用烛火烧我的头发……”我想起来，我的头发也被烧了，鼻子里似乎闻到了头发的气味……
“我还是不愿意，别的地方都可以，可他让我亲他的……我实在做不到……他就把烛火放在了我的脸上……”
小翠说不下去了……
我们的枕巾全被泪水打湿……
哭了一阵，小翠还是把话说完：“就那样，我也还是没有逃掉，他说，如果我不做，他会一直把我烫死……”
真是一个变态的恶魔！
“后来，来了一个叫小环的丫环，遭受了和我一样的命运，她比我还惨，胳膊上、腿上，还有下身，到处是伤，实在受不了了，那天，她跳了井……”
天哪，这样的恶魔，就没人来管吗？
“老爷呢？这样的事，老爷不知道吗？夫人呢？大少奶奶呢？她们都不管吗？”
“刘姑娘，你别傻了，谁会来管啊？这是大少爷的家务事。老爷、太太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不会来管的。大少奶奶吗？她也是被折磨怕了……”
“什么？”我想起来大少奶奶那张圆盘脸，想起来门外大少奶奶的答话。
“大少爷定亲的时候，老爷还没有发迹，所以，大少奶奶是普通人家的女孩。一开始，倒也平安地过日子，后来，才慢慢这样的……你别看大少奶奶外面没有伤，脱了衣服，很吓人的……”
小翠牙齿作响，想必是心里极其害怕。
“现在大少爷不怎么折磨大少奶奶了，却让她不时地选些好看的丫头进府……”
我吸了一口凉气，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无辜的少女遭殃……
“刘姑娘，我知道，我不应该带你过去，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如果我不带你过去，也会有别人带你过去的……我在外面等你，就是怕你象小环那样想不开……”
小翠搂住我。
她用自己的故事给我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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