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的敬畏这个魔法植根于像D。W。 格里菲斯这样的电影先驱,而非比尔·盖茨的时代。站在石场边上的一棵榆树下,我的视野里呈现出这样的魔法世界这里建造的是某人幻想中的石城,与周遭结合得完美无缺,静静地等待着剧组的拍摄。
米纳斯提力斯城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座有棱有角的壮丽城堡在石场平地而起,至少五层楼那么高,城墙之上,是一个圆顶。石城的前方有一个巨大的拱形门通往里面的院子,院子的周围是远远便能望见的高墙。从那里开始,米纳斯提力斯的主要街道通向古罗马式的建筑都是大大的拱形门廊,高高的石柱和一排排狭窄的窗户。再近一些,又是一个开阔的大院,里面点缀着各种雕塑、植物和一个精致的石雕喷泉。巨大的正门把这些景致和外面隔开,白色的岩石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已经在这里耸立千年一般。
在石场最远的山顶,有一个类似小礼拜堂的建筑,在公路上就能望见。几乎所有从那里延出的台阶都伸向米纳斯提力斯,好像所有通向石场地面的路都被切断了。
《彼得·杰克逊:从嗜血王子到指环王》 窥探中土世界安静,开始!(2)
米纳斯提力斯对演员来说也是个绝好的地方。漫步在米纳斯提力斯的街道一定比在摄影棚拍摄更有灵感。在摄影棚里,他们得站在蓝布前想像着周围的环境进行表演,在计算机合成景象之前,他们什么都看不到。在米纳斯提力斯拍摄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你不必站在高高的山顶上。因为在山顶拍摄,当你意识到许多建筑根本没有屋顶时,你的想像力也会大打折扣。
石城的上方和后方都有之字形的路,它们不和城墙相连,而是通向一块平地,在那里可以俯瞰整个山谷。我在离边界线几百米远的一棵树后,用望远镜进行侦查,看见一个保安坐在摩托车上和一个戴着头盔的人聊天。我刚到还没有一分钟,他们立即转身朝我的方向巡视。我赶快藏在树干后面,然后小心地爬向散兵坑。
当我再一次探出头向外张望时,那个保安已向这边骑了一段,也在用望远镜巡查。曾有影迷试图从他正后方的停车场溜进片场,所以他们都定时架摩托车进行巡逻。我选择的山谷这一边的路很长,稍有声响我就可以迅速地躲起来。
天开始下雨,片场里的工作也难以进行,除了鸟叫什么也听不到,我正好趁机打个盹。躺倒没多久,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辆摩托车,咆哮着从我藏身的散兵坑边上几米的地方驶过。
4点钟左右,天渐渐放晴。开拍前的准备工作陆续开始了,有人开始打扫离我最近的那个院子,调整布景,也有人在调试灯光,一些人把城堡前大段的城墙分解开来,但不知是为了什么。后来一切又恢复了安静。在离山路较远的那边,那个保安坐在他的摩托车上,伸着懒腰。他一度举起望远镜朝我所在的树林这边张望,好在一会儿他又把太阳镜重新架回到鼻梁上。
星期二
工作的召唤使我不能再返回哈特山去淋雨。《晚报》有一篇文章,讨论对《指环王》片场进行拍照和摄像的合法性。在惠灵顿的一个主要片场,下哈特的佩特金路的入口竖起了一个牌子,上写“对于任何关于片场、剧服及(或)道具的未授权照片和录影带,三尺六公司将予以曝光和销毁”。
这个声明的有些部分是值得商榷的,哪些照片是非法的,应该有更详细的区分。剧组的律师团似乎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仔细想想看,服装和道具可能是个问题,但一个人从公共的地方仅仅拍了一张片场的照片,很难说他违反了版权法。
在我的印象里,三尺六公司及(或)新线公司和那些不请自来的摄影者纠缠不清的状况持续了几个月时间。然后,工作重点转移到更紧急的问题上了。因为主要样片的拍摄工作已接近尾声,他们要采取更强有力的手段来保护那些身价更高的样片。
星期三
这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我在德克里克石场的路对面停了车,看见一个新西兰的电视摄影师正在拍摄米纳斯提力斯片场的录像片段。这个年轻的摄影师在和一个穿黑衣的男人交谈。当我走近时才发现那个穿黑衣服的人原来是《指环王》的保安,但已经晚了。
我尽量放松地微笑,伪装成一个无辜的旁观者,问道:“你知道他们今天拍吗?”
那个保安怀疑地瞟了我一眼,没理睬我。等他回到他的小屋后,那个摄影师告诉我他在拍一些新闻素材,也许能在剧组的主要拍摄结束后播出。他觉得剧组今天在石场不会有什么拍摄。显然,昨天有人从山顶拍了片场的照片之后接到了法院的传票。甚至有传言说保安公司已经装了摄像头,对任何来访者进行监视。这样一来,任何有不良企图的人在下山返回海渥斯山路的时候都会被截住,他们已经安排人手在下面守候了。
在泰塔市郊的后面,哈特河的另一侧,看起来是个小工业区,一些从事废物回收的人和几个修车的,悠闲地坐在山脚。从东哈特主路转向相对安静的佩特金路,便看见当地的木材厂的房顶上竖着巨大的蓝色牌子:“威莱坞”。整个佩特金路,是《指环王》的主要拍摄基地之一,它也叫温盖特。在佩特金路工作的人说他们早晨上班时,常常看见剧组即将结束一晚上的拍摄能通过围栏看到甘道夫站在人造湖里的木筏上,摧毁了一半的城堡,满是弓和箭的战场。
穿过围栏中央的那片绿地,我四处观望,发现一个华丽的高楼或是宫殿更确切地说是那个建筑的底层(其它部分估计是由维塔的特效人员在后期添加的)。在宫殿的前方,是高大的光秃秃的枯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白树,托尔金小说的封面,刚铎王者的象征?
在宫殿前的绿地上,站着两个身穿白色长袍的人,他们打着伞防晒。其中一个是伊恩·麦克莱恩,剧组的一些人在走来走去,但很难明白他们在做什么。在绿地的边上,有两个矮矮的假石墙一直延伸到我在的位置,和围栏平行。
在草地上的那群人中,我还辨认出一个留胡子的人,他开始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后面的人紧跟在他的后面。微风不时地撩起他的黑头发,他一只手里拿着剧本,目光凝聚在地上。这就是我一年来想获准见到的导演,就在离我不远的围栏处停下了。大家围上来,杰克逊开始给他们讲布景,哪里是摄像机的最佳位置。尽管他的头没有转过来,但他的胳膊恰好指向我在的方向。“然后伊恩讲一个故事……他要站在箱子上。我们有两种做法……”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摄像师已经跳到矮墙上,调整镜头的位置以适合拍摄,调好后,又来了一些人负责确保摄像机的位置,他们周围的人迅速地从8个增加到30多个。还有一组人在忙着建杰克逊的指挥中心,那是一个小型的四壁敞开的帐篷,他的大部分工作时间都在那里度过。由帆布做成的墙可以自由升降,这个地方堆满各种电子设备最重要的就是电视监控站,便于杰克逊看到每个摄像机拍到的镜头,包括其它拍摄地的情况。“我们还需要再高一点。”他告诉摄像师;“在甘道夫走动之前还有很多对白”。
麦克莱恩很快就走来了,那就是身着白色长袍、留着白胡子、持着白色法杖的甘道夫,站到了二号位。然后拍了麦克莱恩的一段很长的演说,在这期间从院子后面的地下台阶里走出一排士兵。另一个穿白袍的角色,在拍摄将要结束的时候出现在取景框里。
当我站在围栏外观看的时候,剧组很少有人朝附近的小路张望,而一个穿着黑色牛仔裤T恤衫的男人却不停地瞥我几眼。终于那扇门开了,他若无其事地朝我走来。走着走着便在小路旁的草地上躺下了。我们俩在玩一个假装不知道对方存在的游戏,他假装在慵懒地放哨,偶尔和他的对讲机说上几句。我心想兴许他能为我们俩订个比萨之类的。一群游客中有一个人最先走到我在的围栏边,很快他就辨认出了剧组的明星。“他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人,”那个人有点炫耀地告诉我说;“那边穿红色T恤手里拿了一叠纸的人就是彼得·杰克逊”。
演员们在默念台词的时候,穿红色T恤衫的人和他们站的很近。大约过了10分钟,只听杰克逊说:“好啦,开始吧”,然后转身回到帐篷里。助理导演接到了杰克逊的命令;“好。我们先来排练一下。现在,大家都准备好。”拍摄的气氛平和而高效,一点也不紧张。
只听口号一喊;“安静,开始!”不久,一辆火车从片场背后驶过,造成了不小的噪声。太阳渐渐下山了。一个女人出现在电动围栏外,她站在我前面微笑着问我,是否可以向左边移一点,因为我正好在麦克莱恩的视线里,这样会分散他的注意力。在所有我参观过的片场中,这是头一次我被提醒说我在别人的视线里可是这一次,我连片场都没进去。那位女士如此彬彬有礼,我只好不情愿地向左挪了两米。
《彼得·杰克逊:从嗜血王子到指环王》 窥探中土世界安静,开始!(3)
好像我移得还不够多。当我看到麦克莱恩的视线延伸至左边20米时,我很吃惊。他的视线甚至超过了在片场边上打闹的人员。于是那个公关小姐又来提醒我了;“他要四处张望的。”另一个人走来,大肚子几乎要撑破腰带,站在我旁边,嘴里嘟囔着什么电影人都以为自己是上帝啊。麦克莱恩先生,不知你是否会读到这个情节,我在这儿给你道个歉。但前提是你当时看到我了啊。
星期四
在德克里克采石场,有大批的马和临时演员在米纳斯提力斯边上聚集。早晨主要拍了甘道夫和弗罗多等人骑着马,飞快地奔向城门,城门及时打开让他们进入。拍这个场景时,主要演员都没有亲自上阵,由替身演员拍这些镜头。至少有5台不同的摄像机同时拍摄这个奔马的场面,一些在石城的顶部拍摄,棒棒糖和冰激凌无限量供应,帮助人们打起精神。片场的马分为两类:有一组是专供主要演员乘用的马匹,另有一组大约有80匹,来自惠灵顿的,是专为这个场景征用的。有一些是专门从很远的玛塔玛塔(开车至少要6个小时)和新西兰南部运来的。
午饭过后,骑兵和村民们陆续来到院子里,站在刚铎的老国王的雕像旁边。勇士法拉米尔(澳大利亚演员大卫·温翰姆饰)和他的骑兵从马上下来,向满院子的村民打招呼。临时演员在开拍前被交代一些话;“你累了,你已经筋疲力尽了,你刚从战场上回家。你向家人问候,说一些和场景相配的话,但不要用现代的词汇。”
这个场面重拍了很多次。临时演员有时对事先排好的台词即兴发挥,有时又不出声。每次重拍前,牧工都要帮演员和临时演员上到笨重的马鞍上,人人都需要演出疲劳的样子。这样差不多拍两个小时,几乎所有的人都真的筋疲力尽了。
在拍摄就要结束的时候,远远地站在院子边上的一组临时演员忽然把头齐刷刷的转向我站的小山顶方向,这让我大吃一惊,赶紧躲了起来。当下一次又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