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允许任何胡闹的举动,我们差不多就只有俯首听命的份儿。
她是个好演员吗?
噢!是的!
比起其他曾经上演的戏;《许愿井》在许多申力人心中留下了多得多的记忆。这出戏出自已故威尔士剧作家E。伊农·埃文斯之手,讲的是几个带着二战造成的心灵创伤的人相聚在一家威尔士旅店的故事。他们来到这里是因为听说有个地方可以让人们实现愿望。
《彼得·杰克逊:从嗜血王子到指环王》 开端漫长的旅途
威廉·杰克逊在伦敦南郊的布里克斯顿长大。跟琼一样,他的童年也是和兄弟们度过的。并且和那个时期出生的成千上万的孩子一样,战争将闯入他的生活。
布里克斯顿以拥有一个1870年代就已设立的露天市场而闻名,1920年初比尔[1]比尔为威廉的昵称,即彼得·杰克逊的父亲。[1]刚出生之时,这儿是那些在伦敦中部上班的人喜欢租住的地方。杰克逊一家的生活很窘迫:他们常年卧病在床的祖父和伯父、姑妈住在楼上,小比尔和自己的双亲还有四个兄弟住在楼下。比尔的母亲需要在五个孩子和生病的老人之间疲于奔命。
老威廉·杰克逊一战期间曾经在土耳其和法国作战过。比尔·杰克逊回忆道:
我的父亲在加里波底[2]位于土耳其西北部的港口城市。[2]得到过优异功勋章。他在法国的索姆河战役中负过伤。后来退伍回家后他发现自己的脚趾头得了关节炎,他们给他降了一两级,并给了他一小笔退休金,但这已经够用了。大概10年或是12年后,关节炎让他彻底成了瘸子,他得到了全额的退休金。我们全家都靠这个过活。他没有工作,但我们都上了学!母亲不得不担负起照顾全家生活起居的重担。他是在1940年的“伦敦大空袭”中去世的。
杰克逊家在老威廉去世前搬过两次家。尽管比尔通过了中学升学考试,但因为他们在伦敦南边的萨顿找到了一间屋子,他不得不放弃这个机会。比尔经常和兄弟们在路边巨大的运动场踢足球、打板球。他的父亲虽然一身的病痛,却是个喜欢笑的人。多年以后,名叫彼得的儿子的笑声将会让他回想起自己那爱热闹的父亲。
父亲去世那年,比尔被征召入伍,随后的三年在马耳他度过。这个岛处于由北非通往英国的供给线上,协约国和轴心国都深知它在战略上不可或缺的重要性。因此,马耳他不得不处于持续的空袭之下。
当时我们正被包围、轰炸。新鲜蔬菜、水果和肉这类东西一概没有,全是些罐头。我只有两次因为得黄疸住过院,从来没被炸弹之类的东西砸到过。
后来,比尔的部队要从中东启程,从海路赶往意大利。途中他注意到开船的是新西兰人和南非人。“他们在和大海‘拔河’,这艘旧船在海中摇摆着,他们竭尽全力拉着缆绳。”年轻的战士喜欢新西兰人的态度,和他们相处得很融洽。
在意大利期间,战争终于结束了。退伍后比尔尝试了很多工作,直到在伦敦的通济隆公司[1]Thomas Cook,英国旅行代理公司。[1]总部的采购部找到了一份差事。但是,旅游中介有时是个危险的东西,它会不断提醒你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其他地方可去。
我遇到一个女孩,她跟一个已婚男人有了些麻烦。她想要离开英格兰,或者干脆移民。我是个“新西兰通”,相比对其他地方了解就不多了,因此我提议道:“干嘛不去新西兰呢?”她对此很感兴趣。之后我又对她说:“我跟你一起去。”显然我已经忘记这样做意味着离开家中的老母和四个兄弟,但在当时,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我们乘着“阿特兰提斯号”向着日落远行。六周后我们到了惠灵顿,我在那儿的邮局找到一份工作。在海上看到的那座小山成为了我的家。
我在船上失去了那个女孩。她遇到了一个精通音乐的小子,知道一大堆什么作曲家啊,歌剧啊之类的东西。他们成天在一块聊音乐,对此我只有听之任之。在一定程度上我的背井离乡跟她有很大关系,我本以为她就是那个可以长相厮守的人,事实证明不是,但我从没后悔过离开家乡。我就待在了这里并最终遇到了琼和她的家人,同时还结识了别的一些不错的人。
比尔·杰克逊开始了他的新工作——在维多利亚山和克尔本山周围的郊区送信。这两座山都俯视着他不久前到达这里时进入的海湾。“六年的军旅生涯几乎让人得上幽闭症,我很高兴能到外面来吸一吸新鲜空气。”
比尔所在的一家足球俱乐部继续补充新人,他听说有一对兄弟刚刚从英格兰来,名叫弗兰克·拉克和鲍勃·拉克。他们的妹妹琼后来经常来看他们队的比赛。
1951年,父亲去世后,琼和母亲来到了新西兰。她们俩本打算只待六个月,但船上菜单让她们看到了过好日子的希望。她们刚刚经历了残酷的战后配给制,而今却每天都有不一样的食谱,包括有三道菜的早餐!琼和她的母亲驶向的国度正在经历一次经济发展的热潮,这场热潮使新西兰人的生活水平在今后二十年里一直居于世界前列。
对琼来说,相比申力那种地势平坦的乡下,惠灵顿让她耳目一新。她很惊讶这里的人们是如何做到把房子修建在山上的。虽然有点不情愿,琼还是干起了织补的老本行,熟练的织补工在当时的新西兰还不多见。她为邦德斯位于塔斯曼街的工厂工作,就在惠灵顿最主要的医院的附近。接下来的几年间,她要负责新员工的培训,还要处理堆积成山的不合格的丝袜。
琼·拉克和31岁的邮递员之间擦出了火花,结识两年后,他们在惠灵顿结婚了,当时是1953年的11月。
那秀丽的群山,还有矗立其间的小屋,倾斜着,就像即将被河流冲走似的。
——E·伊农·埃文斯《许愿井》
《彼得·杰克逊:从嗜血王子到指环王》 开端普克鲁阿海湾
如果你在前往普克鲁阿的海滩途中停下来歇口气,你会被眼前的大海所吸引,在这儿你能清晰地感受到地球表面的曲度。虽然大自然和人类共同的破坏把这个小镇弄得一团糟,但周边这些景色之美已经足够抵御这些破坏。
惠灵顿吵闹的高速公路刚好横穿过普克鲁阿区,越过一小段海岸线,随即向北直到卡培提市。整个镇子被一条形状古怪的小河分成两半,更加造成一种感觉——通往海滩的路位于天堂和灾难之间。
在地平线和海滩之间是遍布荆棘的卡培提岛,它曾是19世纪毛利酋长特·劳帕拉哈(Te Rauparaha)的主要领地。“普克鲁阿”在毛利语中是“两座山”的意思。大约在1875年,这片毛利人居住地逐渐被来自欧洲的农民买走,随后的十年间,这里通上了火车。但人口依然很稀少,主要来自铁路边的小屋和海滩附近的度假别墅。但自1950年以来,卡培提海岸的城镇人口增长很快,许多年轻的夫妇搬到普克鲁阿湾居住,因为这里的房价较低廉。便宜的房子再加上海景的诱惑,使许多艺术家和作家也慕名来到卡培提。
切回到1953年,许多朋友建议新婚的杰克逊夫妇到普克鲁阿湾买个房子。他们结识了一个在当地一家商店工作的房产中介,这个人提到了一栋俯瞰着大海的小房子。人生的转折就这样发生了,这是一幢“有两间小卧室的闲适小屋”。小两口当即就决定买下它。比尔回忆道:
我们才住了一年左右就决定自己动手加盖三个房间。我从来没干过这种活,但我们有一个建筑师邻居,他说可以帮我们做个方案,以便通过政府的审批。我成功地拿到了加盖许可证,随即就动手干活了。
1954年比尔进入惠灵顿市议会做办事员直到退休,最终他的职位是出纳。比尔很少有休假,用琼的话说,他是个一丝不苟的人,喜欢把账务弄得井井有条,最痛恨有人给他捣乱。每周三、周四的下午,比尔要负责给全市的政府职员发薪。
琼和比尔都很热衷于普克鲁阿一带的社区活动。比尔在当地的RSA[1]RSA:“皇家艺术学会”(the Royal Society of Arts),简称RSA,是英国皇家学会的分支。[1]作了十几年的财务工作。而琼则加入了当地的妇女协会,继续参与业余戏剧的表演,另外还要经常帮忙照顾众多的侄儿、侄女。在那个妇女出去喝杯酒就被视为鬼混的年代,她和朋友简·沃特森在普克鲁阿湾的舞会上表演滑稽戏。
在利昂·唐纳斯的记忆中琼是个天生的故事大王。“她讲的故事大多是真实的。她很能逗乐,但从不夸张。我们都被她逗得乐不可支。”比尔则是个安静平和的人,极少看到他动怒。跟他相熟的人都知道,一旦发怒他就会变得结结巴巴。
杰克逊家的出行方式在1960年代发生了很大变化。多年来他俩一直是搭火车上班的,而今他们终于能买车了,而且不仅仅是汽车,1961年末,他们还订购了一辆婴儿车。10月31号傍晚时分,琼·杰克逊在惠灵顿医院生下第一个孩子。等待孩子出生的岁月一定充满了焦虑——就在几天前,前苏联刚刚试爆了一个五千万吨级的氢弹,而几个月前,发生在古巴的导弹危机险些引发核战争。
谢天谢地,世界没有毁灭。本地的电影院还在上映美国歌舞片,而惠灵顿惟一的电视频道将经历一次重大变革——从彼得出生的第二天起,他们将每晚播送四个小时的节目。有关彼得·杰克逊的报道中经常提到他出生那天正好是万圣节。不过在当时来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1960年代的新西兰人很少庆祝万圣节,这一点即使到了1970年代也没什么改变。
由于琼早年患过严重的肺结核,医生告诫一些并发症会给生育第二个孩子带来风险。但对于彼得的父母来说,这只会让宝贝更显特别。根据二老的回忆,彼得从小就有一个毛病——只要坐在别家的车上就会呕吐。鉴于这一点,他们在彼得第一次坐上自家的车时给他准备了毯子和碗。彼得则承诺他不需要这些,因为这是自家的车。事实的确如此。
彼得从小就喜欢故事。如果邻居给他读童话故事时为了节省时间跳过了几页,他就会坚持让他回来补上。有一回他要求妈妈给他“空口”讲一个故事,她很愉快地满足了他的这个请求;“我有一肚子的故事,给我一个主题我就可以编一个童话出来。”
彼得·杰克逊后来在回忆自己的成长时说:
我想,作为独子的确会让你更有想像力,因为你不得不自己找乐子,和自己玩。随便找些火柴盒、木偶娃娃、砖头之类的小道具,就能弄出点傻乎乎的事儿来。身边没有可以交流的人,一切都在你自己的头脑中实现。我认为这对思维的训练肯定是有帮助的,能让你充满想像。
杰克逊也不是一直都一个人。他经常和邻居家的顽皮姑娘安妮·莫里斯一起玩。“他没有兄弟,而我哥比我大15岁,”莫里斯说;“彼得能让我乐得满地打滚”。
离彼得家不远处有一条挺宽的溪谷,在通往大海的途中渐渐消失在灌木丛里。这条溪谷可以兼作战场或是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