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都是讲仁义的。于是便说:“大哥,你行行好,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还要养活他们。你放我走吧,以后我会报答你。”
那人微皱双眉,显出很为难的样子。他似乎被感动,无奈地说:“好吧,看你也不像是坏人,我就替你做主,就把这个手机留下赔罪吧。”
魏伟一看求他管用,心想也许能躲过这一劫,说不定还能交上这个凶猛的朋友,以后有什么事也好请他帮忙。他继续说:“大哥,手机没了我们老乡会到处找我。你先放我走,过后我再把钱送来。”
那人可不吃这一套,他是以敲诈谋生的,对猎物从不放过。他缓慢而有力地说:“这不合规矩。如果你不配合,你一出去,全村的回族人都来打你,你死定了。”
魏伟觉得这话才是最可怕的。这时那男人打开门,然后又关上。对面一个健壮的矮个儿男人看见门开一下,就向这边走来。他是来进一步威胁魏伟的,刚才的信号证明屋里遇到了困难。
那高个儿男人又威逼道:“快点把手机给我!”
那手机就放在床上,谁也没拿。看来那男人是想让魏伟心服口服地交给他,以免将来麻烦。很明显,他是个给自己留有余地的歹徒。
这时那矮个儿从外面缓缓走进来,问道:“咋回事?”
高个子说:“嫖娼。”
小个子看了魏伟好一会儿,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他目光锐利,面带杀气,身上有许多未知因素,魏伟对他同样很惧怕。他一句话也不说,来回踱着步,然后转身出去,反手把门关上。魏伟觉得,小个子的这一系列动作,比骂他打他还可怕。骂他打他事情就结束了,可他就这样默默的出去了,事态的发展可能更可怕。
那高个儿男人又说:“刚才他要打你,现在可能喊人去了。快把手机交了我替你做主。”
魏伟再也顶不住了,心中一片茫然,也不知是怎么下决心拿起手机交给那男人的,然后糊里糊涂下了楼。在他下楼的过程中,由于他已经解脱了,思想也就放松下来。他的思想一放松,也就想起了那瘦高男人和苗条女人,还有后进屋的矮个子男人,原来他们是用健力宝行骗的那伙人!他们肯定是从北京坐飞机来的,那么他们前几天回辽宁省干什么去了?
林森早已等得心烦意乱,他怕魏伟出什么事。因为他知道,火车站附近总是有一些不法之徒,专门设下圈套来夺取外地人的钱财。魏伟从那个小黑屋子出来,刚走几步发现林森在转弯处,他又惊又喜,大声说:“你没走?快,我手机被他们拿走了,就是玩儿健力宝那些人。”
林森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听见魏伟这样说,他的血在沸腾。如果遇到不是明显优势的歹徒,他也是个好战之人。对手如果是明显优势的,像在大巴车上的那么集中,他也会忍一忍的。为了搞清楚对方的实力,他忙说:“我也觉得那瘦女人面熟,他们几个人?”
魏伟急切地说:“只有一个高个儿和一个矮个儿。”
林森果断地说:“带我去!看见高的你从后面抱住他。”
魏伟知道林森的性格,他感到自己的手机就要拿回来了,于是服从地说:“是!”
正在这时,那两个女人走过来,低头从他们身边经过。她们看到被骗的魏伟,尴尬得已抬不起头。紧接着,两个男人也出来了,抱着行里。他们每骗成一次,都要换一个地方住,以防受害人举报。当然大多数人是不会举报的,因为他们企图嫖娼,是不光彩的行为。但为了安全,歹徒们在得手之后,总是慌忙逃离现场。看到魏伟和林森站在这里,他们非常惊异,脚步变得迟缓。林森对魏伟说:“他妈的,想逃走,快上!”
此时魏伟胆量倍增,迅速奔过去,猝然间从后面抱住那个高个儿。林森没理那个矮个儿,掏出一把大水果刀,用刀尖逼着高个儿的眉心,威严地:“把手机还给他!”
那人虽然久经打斗,但他惊恐地看着威慑力极强的明晃晃的刀尖,又不了解林森的底细,只好顺从地承认:“在上衣袋里。”
林森快速掏出手机问魏伟:“是不是这个?”
魏伟肯定地:“是!”
“滚!再看见你先废你一只眼睛!”在林森厉声吓斥下,那一高一矮两个男人抱着被子仓皇逃走。
“快撤!”林森熟练地命令魏伟。两人怕歹徒卷土重来,左拐右转在胡同里找着出口。忽然,那一高一矮两人,又带了一个面色黝黑,脸上有刀疤的人拦住了去路。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丰满女人的男人。夫妻俩常年住在春城,就连春节也不回东北。魏伟慌忙掏出手机,想送给那些人了事。林森制止了他,并压低声音说:“先稳住,我让你跑你再跑。”
此刻的林森,已经忘了自己是有大学文化修养的人,野蛮的天性在驱使着他,他要冲开一条血路逃离这个是非险地。他悄悄将刀子握在手里,只是还没有打开。那三个人一起扑了上来,林森用两个手指夹住刀背,闪电般用刀尖在裤子上向后一带,啪的一声带卡簧的刀子就打开了。林森一蹲身,顺势将刀子向前一送,只听噗的一声,刀子捅进了一个人的小腹。抬头一看,正是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人。他迅速拔出刀子,一小股鲜红的血喷了出来。脸上有刀疤的人啊了一声,那一高一矮两人本来在打魏伟,听见同伙啊了一声,又看见林森刀上的血,慌忙过去扶住了同伙。魏伟刚才挨了两拳,眼睛直冒金星,林森拉住他的手撒腿就跑。他们来到大街,拦住一辆出租车,向王嘉怡家飞奔而去。
在车上,魏伟望着没有自己高大的林森,钦佩油然而生。他天生温和,遇到抢劫也不反抗。在东北,他曾经遇到过一个与他同样高大的男人向他要钱,他把兜里的几百元钱都给了那人,为的是图个平安。他认为只有歹徒才会行凶,而有些人拿着刀子那是吓人的。林森却不一样,他虽然是正人君子,但却敢打敢杀。与这样的人在一起,遇到什么麻烦他可以帮忙,有安全感。
“没看出来,你真厉害!”这句话魏伟是发自内心的,此刻他对林森更加了解了。林森的为人使他佩服,他愿意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都是被逼的,没办法。”魏伟听见林森这样说。是啊,好多事都是被逼的,好好的像林森这样的正常人怎么会用刀子呢。他魏伟也被逼过,可是他可不敢用刀子,搞不好杀了人还要偿命。即使不杀人,也有可能被别人夺去刀子伤了自己。被刀子伤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不是流血就是丧命。他毕生怕刀子,怕那些打人的酒瓶和棍子,怕被别人打成血肉模糊的样子。可林森是怎样一个人呢,他为什么不怕那些歹徒,为什么有时又不敢出面?
林森是个健美、机智勇敢的男人,他不畏强暴,具有正义感。但这种性格的人很容易吃亏,因为他们在强势面前往往不会迎合。几年的销售工作造就了他即善于交往,又不畏强暴的复杂性格。这种性格表面看起来很优秀,实则隐藏着潜在的危机。为了克服自己的直性子,他也学会了面对强大对手忍让的习惯,但他的忍让是有限度的。
2
春城的西边乌云密布,似黑浪汹涌,滚滚而来;后面,一道阳光,越过云头,像一支金箭,高悬空中,而天空的其余部分,看不到一丝云翳,瓷器般白晃晃的。一阵狂风,刮得人行道上的树木弯下腰,接着一阵骤雨,哗啦啦打在碧绿的阔叶上,溅在宽广的马路上,追得人们四窜躲雨。不一会儿,雨霁日出,城市变得水淋淋,排水井下汩汩流淌。
傍晚,王嘉怡家,三人共进晚餐。魏伟在给王嘉怡讲上午的故事,他没有讲自己如何被关在小黑屋里,如何被人吓破了胆,他只讲他最后勇猛的一刻:“我猛地抱住那个大个儿,林森就要用刀挖他的眼睛,那家伙吓坏了。后来他们找人拦住我们的去路,林森就给了那人一刀,真厉害。你知道他们是谁吗?就是路上用健力宝骗人的那伙人!”
“什么?你这只东北虎,你这披着城市文明外衣的野蛮男人。”王嘉怡激动地说。听说林森动了刀子,她觉得这美男子真够味道,但要论起本事来,他与哥哥简直是天地之别。不过她更喜欢林森了,他那健美的身材,英俊的相貌所透露出来的城市文明和野蛮交织在一起,比任何其他类型的男人都有味道。同时她也佩服那些东北人,骗术真高明,简直就像是谙熟孙子兵法的高手。她最恨魏伟这种找小姐的野男人了,但她觉得机会终于来了,可以借着关怀魏伟的机会,先把这个魏伟拿下来。至于那个林森,有机会再说吧,那不是个轻易就能拿下的男人。于是她装成心疼的样子对魏伟说:“看你,左眼都青了,右边还破了一块,吃完饭我给你上点药。”
大家吃完饭,很快就将碗筷收拾好,并清洗干净。王嘉怡并没有马上给魏伟上药,而是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她在等机会,总不能同时投进两个男人的怀抱吧。就算她愿意,可人家愿意吗?魏伟和林森刷牙洗脚后,便斜靠在床上闲聊。他们每人盖一个被子,床很大,互相不受影响。林森思索着说:“改天还得去买自行车,每人再买个春城的手机号,然后打印名片,然后去吕志新家研究发货的事……”
“还有不少事要干呢,这活儿挺辛苦的。”
“是啊,有本事的人不干销售,都当老板去了。”
“药厂老板不也有许多是销售员出身吗。”
王嘉怡被丢在客厅里,郁郁寡欢,怏怏不乐。她终于耐不住了,高声叫道:“你们睡那么早能睡着吗?过来看电视!”
“不看了。”林森高声回答,然后又问魏伟:“你去陪她?”
“本来我跟她在火车上有点意思,可今天在北站找小姐挨了打,哪还好意思再跟她好。”他说的是实话,本来他计划找机会玩玩这个女人,没想到今天的事打乱了他的计划,人家现在可能对他讨厌死了。
王嘉怡早已脱去外衣,那套紧身的米色内衣几乎显示出她身体的所有轮廓,非常性感。她在等待这两个男人与她一同看电视,并对她感兴趣。她已下定决心,一定要尝尝这两个东北男人的味道。自从前夫有了外遇之后,她决定不再守什么贞操了,有机会能得到的决不应该放过。要是能牵住那个帅哥的心,与他组成幸福的家庭,那可真是扬眉吐气。她找出创可帖,来到他们房间靠着魏伟坐下说:“你出门在外也不小心点,你老婆要是看见你被打成这样,还不心疼死了。”
魏伟得到了女人的安慰,幸福地笑着。她将创可帖在他左眼眶被打青的地方帖好,然后又将右边脸上破的一小块也贴上。帖完,她府下身,乳房碰到魏伟的胸部,温柔地说:“以后不许出去找小姐,我难道还不如小姐吗?是不是你们瞧不起我。”说完,她轻轻趴在魏伟身上。
魏伟的双臂已冲动地搂住她,同时解释说:“我们不是瞧不起你,我们是尊重你。”
“尊重是理由吗?你们还不如说舍不得用我,让我生锈算了,荒谬!”她娇嗔地挑逗身子底下的男人,并用淫荡的目光盯着另一个男人。
林森感到局促不安,下床对王嘉怡说:“我先到你的床上睡。”
他说完就向外走,王嘉怡一把拉住他说:“你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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