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天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一品天下- 第20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鸦噬锨肜矗 �

“皇祖母,不要!”高绣茹话音未落,皇上高显过来了。

太后一见了他,顿时气愤难平的开始告状,“皇上您瞧瞧,这天子脚下,什么时候来了这样的刁民?一个小丫头片子,折腾完了国公府又来折腾公主府,是不是下回就要来折腾皇宫了?”

高绣茹略带愧疚的看了高显一眼,上前道,“这件事说来是女儿治家无方……”

“都说了不关你的事!”沐太后将她打断,再看面有难色的皇上一眼,打抱不平道,“自皇上登基,你可有到京城来住过一日?就是赐给你和驸马的宅第,也是皇上和哀家做的主。要说有错,那就是皇上和哀家的错!”

她放缓了语气,似带哽咽,“你在外头这么些年,替皇上南征北战的,连自己和驸马的身子也没工夫保养,至今连个一儿半女也无。如今好容易上京来给皇祖母拜寿,还替朝廷缴了这么些金银财宝回来,可还不及进宫见上一面,一家子好生说说话,就无端端受了这样大的委屈。要是哀家还不替你作主,那也枉你叫我一声皇祖母了!”

她这一番软硬兼施的话,说得皇上心中也大感过意不去,只能先表了个态,“母后您就别动气了,朕难道会让绣茹受委屈不成?只是眼下这事情还没查清楚,等查清楚了,再商议怎么办也不迟。”

沐太后瞟他一眼,却幽幽道,“我只怕皇上查清楚了,又要以大局为重了。到时候又把绣茹拖到承天门外去打一顿,难道哀家还能不懂事的再去哭一回?”

高显给噎得无话可说,只得换了话题,“好了好了,孩子才回来,净扯这些做什么?还是赶紧让绣茹下去歇着吧。不过太后说得对,绣茹啊,你们最近就住在宫里吧,快过年了,咱们一家子离得近些,也亲热些。况且驸马要调养身子,住在宫里传唤太医,要用什么药材也都便利许多。你可别说朕不疼你,你这几年虽不在,可朕早给你备了一处宫室的,你先去看看喜不喜欢。”

高绣茹忙道,“成了亲的诸位王兄都住在宫外,我们怎好留在宫里?”

“嗳,那怎么能一样?”太后听皇上都这么说了,也很面子的下了台阶,“就是民间,嫁出去的女儿回了娘家,难道还有往在外面的道理?给驸马的那处小宅子只是给你们歇歇脚的,安排随从去住就完了,宫里才是特意给你们准备的。大老远的赶过来,皇祖母不留你多说了,快去歇着吧。”

吩咐下人好生伺候着高绣茹离开,沐太后收起笑容,重又跟高显道起委屈,“皇上,哀家知道你是个明君,可绣茹家出的这档子事真怪不得她,要怪只能怪那无法无天的下人和那起子闹事的刁民。您这回若是又要罚绣茹,我可不依!”

高显头疼了。

沐太后说这个话,也是因为她心里明白,这件事真要追究起来,公主府绝对脱不了干系。旁的不说,光有一条就足够治罪了。因为被坑的那个苦主确实是去利仁坊看过房子的,如果不是公主府有人里应外合,怎么可能把人放进去?

刚刚高绣茹主动认错,也是因为如此。不管她在不在京城,是她府上的下人犯了错,就是当主子管束不力。

要说起来,皇上也觉得义女很亏。因为公主府的下人都是皇家差遣的,要是不治公主的罪,难道要治皇上或者太后的罪?这分明不可能嘛!可事情已经闹出来了,要是不给百姓一个交待,那得让人怎么说?

还没等高显想出个解决办法来,又传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公主府那个管事孙朋义第二天一早就找到了,坏消息是他死了。

要说他死在哪里不好,偏偏死在人来人往的京城闹市之中,拿根绳子吊死在了一棵歪脖子树上,给赶早市的百姓们发现,迅速报了官,又在他的身边找出了一封遗书。

遗书上写得很清楚,说用公主府第下套骗人银子之事全是他干的,那三千两银子也都挥霍光了。因公主回京,又看死了两个伢记,他自知罪孽深重,怕官府追究,索性自尽,请大家别再追究此事了。

杵作来验过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也没有服用过迷药烈酒什么的痕迹,故而断定是自杀。

可这件事能就这么了了吗?

当然不能。

因为孙朋义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了自己头上,那么蒋伢记和孔伢记的死就显得无辜起来。况且他们可不是正常死亡,双双死在公主府门口,尤其是孔伢记,还是被那么多百姓“亲眼”目睹,给常国公主和驸马一刀一剑捅死的,那该怎么说?

三条人命啊,不是件小事。

当即就有御史上书朝廷,要求迅速处理此事,给天下人一个说法。

高显头更疼了,下了朝,又把自己的智囊团,那帮子丞相班底召来了。

可这件事情比处理选妃流言还棘手,常国公主不是普通的公主,她不仅是皇上的义女,关系着皇家体面,她还是三军统帅,镇守着西南重镇,在军中威望极高。尤其她还刚刚扫平了龙门山的匪寇,带着大批金银珠宝凯旋还朝。一个处理不好,不仅是皇上丢脸,还会让将士们心生怨懑。可你要不处理,难道要让天下人戳皇上脊梁骨?

这可真是给高显出一个大大的难题。

☆、第253章 温暖与感动

不管生活有多么不如意,可老百姓们每天睁开眼,该干的活总是要干的。

念福本来嫌呆在家里烦闷,想去祝家食铺帮忙,多少找点事做。可欧阳康不让,“眼下那边没你也行,你就在家避避风头。我先去国子监上课,回头也打听打听消息,再问问先生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昨天他虽敢甩下公孙弘不理,可常国公主是那么好得罪的吗?还是找家长拿个主意吧。

念福本来还有些不乐意,“我又没做亏心事,干嘛要在家里当缩头乌龟?”

可不知吴勉从哪里也听到了风声,一大早的过来,递了句话,“当缩头乌龟也好过当刺猬。公主上京,可是带了三千亲兵的,估计就在城外。若是圣旨一下,只怕随时都要进城,你要想给人当箭靶子就尽管出去招人现眼。”

这样一来,就算念福再想出门也不可能了,欧阳康还专门交待钟山把她盯牢。

可钟山似是有些神思恍惚,欧阳康奇怪了,“你这是怎么了?昨天那么大事也不在现场,是不是不舒服?”

钟山忙摇头赔罪,“昨天是我疏忽了,今天断不至于。”

那就好。欧阳康跟吴勉走了,念福只好家里蹲了。

闲着没事能干什么?做饭呗。

精心烤了几炉甜点,又做了包心鱼丸等几道小菜,让人送去平国公府了。

当然不是讨好谭夫人,而是拜托管事送给西山静养的平国公。昨天受了这么多的气,念福是真的很想念那个总是无条件护着自己的平国公。

只是她送东西过去却并不是让他回来给自己作主,反而让下人带话说,“我们姐儿说她很好,没什么事。就是管事您听到什么风声,也千万替我们姐儿瞒着。国公爷是在养病呢,可不能让他操心。等到年下做了好腊味,我们姐儿说还要给他送来的。”

管事的本以为念福送礼来是想求助。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倒是颇感意外,意外之余又有些感动,想想叫人来交待一番,带着她的东西去西山了。



今天的北市格外热闹。几乎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上了两根宫绢做的小彩旗。迎风招展,喜庆而别致。

“这是在做什么?”有外头来的客商不明所以的问。

知道内情的人羡慕不已的告诉他,“北市的商户们因为给太后千秋节进献寿礼有功。全都得了皇宫的赏赐哩!”

居然有这等好事?外地客商惊叹不已,可一时又指着一处大棚问,“怎么那里没挂?”

在一片彩旗的衬映下,独独一个没张灯没结彩的祝家食铺显得颇为落寞与凄清。

这个内情那人也不知道了。听说代表北市献菜的不正是祝家食铺么?怎么别人都赏了,就是没她家的?

可是外地客商忽地又瞧着不对劲了,“嗳,怎么这么多人往他家去?”

抬眼一瞧,可不是么?祝家食铺门前已经来了不少人,还个个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带着朴实的善意。

“来喜姑娘!”东边卖海产的大叔是个大嗓门,来了就嚷嚷,“快把东西接着,这是皇上赏的宫绢,两样各是五尺布,够做一身衣料了。这两只鲍鱼你家姐儿来看过好几回了。都没舍得买,这回咱家沾她的光得了赏,这鲍鱼就送她吧。我家还要忙生意呢,就不多说了啊,走了。”

来喜捧着礼物还没来得及推辞。西边卖炒货的婶子又来了,她甚有力气的扛着一只麻布袋过来搁下,“这里是芝麻、花生等各色干货,里面全都好包的。你们家姐儿会做吃的,就给你们全拿生的来了。还有我家分得的两匹布,也剪了些给你们,拿着。快过年了,给你们家的姑娘小子也做两身新衣。”

……

祝家食铺的下人们没法做生意了,北市的商户们接二连三的赶来,抓着个人就送礼。很快,在祝家食铺门前堆起房子样高的小山包,蔚为壮观。

等同是念福旗下的魏掌柜急匆匆过来时,身后还拖着一辆车,车里也是满满当当的礼物。当他来瞧着这里的壮观景色,倒是笑了,“想不到大伙儿都这么给面子啊!”

破园的下人们七嘴八舌的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魏掌柜的笑道,“不就是费市丞昨儿请客那会子说起祝姐儿没拿着赏赐吗?咱们十七家掌柜的就在那儿合计着,你家敬了咱们一尺,咱们应该还你一丈。便每家各剪了两个五尺布,再加些小礼物送给你们。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开了,大伙儿也都跟着来送礼了,倒显得我们落后了。”

原来竟是这样么?

破园的一众下人们又是激动又是感动,被太后冷落的不忿与委屈,在这一刻,尽数烟消云散了。

真的,真的没什么了。

就算不赏他们又怎样?看看他们家,得了多少礼物?比起那两匹宫绢,这些东西才更加实实在在的温暖人心。

忽地,一阵呜咽响起,是来喜几个小丫头,全都忍不住的哭了。

魏掌柜的笑道,“你们这些丫头,有人送礼是好事,哭个什么?”

对,这是好事,我才不要哭!来喜狠狠的把眼泪一抹,提着裙子就跑,“我请个假,回去告诉祝姐儿一声!”

“那你可慢着点,小心摔着!”

大家笑着,再看着那堆得高高的礼物山,眼角不禁都湿润了。天气再冷,可大家的心里全都热热乎乎的,那里面满满装着的,都是温暖与感动。

公道自在人心。

他家祝姐儿的付出,不被太后承认又怎样?有这么多的乡邻百姓承认!就算是没了赏赐,也是光彩之极的事情了!

只是可惜,来喜兴冲冲跑回家时,念福却不在。

一早大少爷不是下过严令不许她出门的么,她上哪儿去了?



宫里。

关于对常国公主家门口的血案一事,一帮子老狐狸们思来想去,都拿不出个两全其美之策。王粲越发小心的屏气敛声,生怕惹祸上身。

他怎么知道自己这么好彩。偏偏碰到今日来当值?他跟欧阳康交好,这是连皇上都知道的事。可王粲也不知道,欧阳康那个破园,竟是上了公主府的当才买的呀?要是早知如此,他一定会早早的跟他们把事情分析清楚。绝不许他们闹事。

不过说来王粲也觉得奇怪。欧阳康并不是个冲动之人,念福虽有些气性,却也不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