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可卡因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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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可卡因传奇-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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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了他们饮料里所有的可卡因,不过还是把古柯作为它神奇的“7X”成分的一部分来给产品调味。古柯运到新泽西(后面还要讲到它)的梅伍德那儿的夏佛生物碱工厂,除去里面的可卡因成分,留下浆状的古柯叶子来调味。伟利对这还不满足:他想要彻底禁止这种饮料。他对这家公司发动了一场长期战争,最终设法让美国陆军在1907年禁止了可口可乐,理由是里面含有大量的可卡因,而且含的酒精量同啤酒一样多。军方后来认识到他在撒谎,便推翻了这项禁令,但是伟利还是不愿放弃。1909年他没收了四十大桶和二十小桶的可口可乐糖浆,还试图以产品里含有毒素(咖啡因)和虚假表现产品特点(里面不含可卡因)的罪名起诉可口可乐公司。这个案子于1911年在田纳西州的查塔努加开庭审理,一连串的政府方面的证人竭尽全力劝说法官相信可口可乐对社会是个危险。    
    伟利笼络的那些科学家出示了证据,包括前面提到的可口可乐令男孩子手淫的报道,另外一个不是别人,正是亨利。赫德。鲁兹比本人的叙述(自从他尝试了美国南方市场后意见就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他证明说自己知道可口可乐糖浆有毒,因为他给一只兔子的肺里灌满了这种糖浆,兔子神秘地倒地死去了。除了双方都花了一大笔钱之外,案子没有任何进展。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伟利已经是大失人心,因为他认为,和咖啡因一样,糖精也应该被禁止。他为了这件事接近罗斯福总统,有一段时间一直给总统讲禁止这种有毒的化学物质的必要性,闹得总统乐不可支。他不知道的是,罗斯福本人是个大糖精迷,每天都要在咖啡里加上点——“任何说糖精有害健康的人都是傻瓜”,他说。哎哟。伟利再也没能从这次打击中恢复过来,1912年他被解雇。不出所料,他继续作战。他的可口可乐的案子在经历了九年的法律之战后最后在1917年告终。尽管实际上什么都证明不了,可口可乐还是同意减少饮料里的咖啡因。    
    尽管伟利有关食物和药物上瘾物质的悲哀的呼吁方向不对,有一点是肯定的:必须对可卡因上瘾问题采取措施。紧随其后的完全禁止麻醉剂的行动标志着一场运动的开始,而这场运动最终导致人们通过了1919年的“沃尔斯特法案”——这就是禁酒令时代的黎明。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它还导致了犯罪集团的产生,这种集团先是非法贩卖酒精饮品后来贩卖麻醉剂来绕过禁酒令。此类犯罪集团在麻醉剂和酒精饮料方面有走运的时候,也有不走运的时候,但他们最终要为多年后可卡因的再度出现负责。    
    与此同时,大西洋对面的英国对可卡因却几乎不关心。到1900年的时候,可卡因一般被认为是一种无害的药物,常常同女人联系起来。事实上,出于某种原因,可卡因总是拥有很多的女性追随者,它现在的各种街头名字也许正是因此而产生:夫人,白夫人,白衣女人,姑娘等等。一百年前,它的追随者主要是女演员和妓女,她们服用可卡因是为了支撑他们完成晚间的表演(这简直是今天情况的很有意思的排演,因为现在妓女最常见的形象就是为了维持毒瘾而走向街头的人)。可卡因在上层社会还同“有艺术气质的”人——那些被认为非常虚弱而且情绪化的人——联系了起来。1901年《每日邮报》的一篇报道还大大强化了可卡因的这种柔弱形象,文章称可卡因“在伦敦牢牢地站稳了脚,不是在一般人当中,而是在最聪明的人中”。这篇文章还保证说吸食可卡因一直是“一种贵族化的罪恶”。    
    我们可以在此假设,同美国的情况一样,可卡因首先袭击的是医生和牙医这个社会层次,因为他们对它早有耳闻,很容易就能得到它,更重要的是,他们买得起。最先付出代价的也是医生:《药剂师》杂志1901年的一篇文章显然知道自己在谈些什么:它指出“过去二十年来创造出的所有的恐怖事物中,吸食可卡因也许是最糟糕的一个”。然而在他们这一层次之外,可卡因是游戏:在这一阶段,尽管已经有人指出可卡因显然是个罪恶而不仅仅是社会习惯,还是根本没有人关注它。    
    英国对立法反对致人上瘾的药物的事情不太热心的原因之一是它从对中国出售鸦片的交易中赚了数量巨大的钱。印度帝国的全部金融产量的百分之二十是从麻醉剂贸易而来——这项收入实在是太重要了,以至于英国人为了保护这项利益不惜与1856年对中国开战。    
    因此,当美国人建议禁止鸦片贸易时,英国人并不热心。1909年美国在上海组织了第一届全球禁止服用麻醉剂大会,试图劝说其他国家禁止远东鸦片贸易。英国没有提到要停止自己的麻醉剂贸易,但也不想看起来太恶劣。因此,在经历大量的辩论之后,他们同意出席会议,但是他们在会上围着美国代表绕圈子,确保各国不会对任何重要事情达成一致。    
    会议结束后大家都回家了,晕头转向的美国人以为他们已经得到其他十三个出席国的认可,同意削减并最终停止“与不文明民族”的鸦片贸易。其实他们什么都没办成。美国小分队说,各国一致通过了九项决议。事实上一项也没有通过。不过,就连英国人都清楚地认识到,他们迟早必须面对鸦片贸易的问题。但是该怎样拖延这一决定?美国人已经决定还要再开一次会,这次是在海牙。英国人坐了下来,开始泡制新的拖延策略。    
    海牙会议在1911年举行,尽管英国人设法避免对有关减少鸦片贸易作出任何严格的承诺,美国人还是逼得他们同意,减少鸦片贸易也许是必要的。在接下来的会议中,英国强烈反悔前面的协议。一开始他们宣布说这次会议应该眼光放远点,不光要讨论鸦片问题,还要把可卡因问题包括进来。直到今天也没有谁敢肯定他们当时为什么这么做:也许他们对全球毒品交易很实事求是吧。但是也有人指出,他们了解德国(美国毒品谈判中的盟友)当时是世界上头号可卡因制造商,所以知道这种作法一定会制造出麻烦来。果真如此。为了把可卡因问题包括进来,德国必须向大会提交其可卡因生产的所有细节。但是德国人不想把自己在全球毒品贸易中的商业利益暴露给竞争对手。再一次,一切都要往后延期。一位英国外交官后来回忆说,海牙会议是“为隐藏完全的失败挽回面子”。    
    然而,美国人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阻拦得了的,他们又组织了一次会议。这第三次会议上——还是在海牙——各国最终同意所有与会国家都尽量减少危险麻醉品贸易,目的是最终完全停止这方面的交易。所有危险麻醉剂从此都应该受到限制,只能用作纯粹的医学用途。这下美国人高兴极了。剩下的工作,就是要让那些没有参加会议的国家认可这项协议。这能有多困难?    
    这次会议于1914年六月二十五日正式结束。三天后,斐迪南大公被暗杀,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蓦地一下子,人人关心的都是相互残杀而不是相互拯救,国际禁毒努力搁浅了。    
    对英国而言,这场战争才真正将可卡因放到了重要位置上来。伦敦是从前线上下来的士兵度过长长的周末假期的第一地点,但是从前线回来的士兵对旅游景点不感兴趣。他们想喝酒。令人毫不吃惊的是,伦敦西区的私人俱乐部和酒吧活跃了起来:注入这里的是金钱,故事,显然还有无限多的年轻人,他们可不明白为什么要把钱留到以后再花。    
    当局意识到伦敦西区中心所发生的情况后,对勇敢的英国小伙子的健康非常担心,认为他们是在堕落。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治疗我们的战争英雄。此外,当他们开往前线的时候,他们也许会遭受宿醉的痛苦,无法正常作战。非法俱乐部遭到警方突袭并被关闭,妓女被包围逮捕。一项完全禁酒的禁令也被提了出来。当时差一点实施了全面禁令,不过还是规定酒吧和餐馆夜晚九点半必须关门,下午也不许营业,以阻止有人酗酒——这个习惯在整个英国一直继续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国王宣布说他和皇室成员在战争期间完全禁酒。    
    从前线上下来的士兵可是决不会效仿他的。他们要喝酒,喝很多的酒。他们夜晚九点半以后也不想回去。所以他们就这么办——就到那些警方想关闭的廉价的地下场所去。酒还是很贵,那儿还有可卡因:他们既然已经违反法律夜晚在外面逗留,那么来上一小点能让你熬上一夜还感觉很不错的粉末又有什么害处呢?饮酒俱乐部的秘密的性质特别适合进行毒品交易:秘密,淫荡,无法无天,还有钱。《晚间新闻》报在1916年对这一新潮流做了报道:    
    我上一周提到,吸食鸦片的狂热正在渐渐增长,现在我看到其他人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这上面来。伦敦西区的波西米亚人一直听到一些有关现在发生的事情的黑暗的故事。但是更流行的是人们开始使用兴奋剂可卡因。它使用起来如此的容易——只需吸入鼻孔即可前一天清洁工人在某个场所发现的女盥洗室里发现了满满两大桶扔掉的圆形的小纸盒——被遗弃的装可卡因的盒子。    
    夸科斯,《晚间新闻》,1916年一月三日    
    英国在1916年经历了它第一次真正的毒品恐慌。“有迹象表明,可卡因上瘾正在伦敦蔓延开来”,《晚间新闻》这样警告道。必须采取某种措施。要是我们的小伙子醉醺醺地从法国回来怎么办?刷地一下子,所有人都携起手来反对可卡因。新闻界有关可卡因的轰动新闻更是煽风点火。《每日年鉴》报道说,可卡因情况在过去六个月里已经恶化到“真正疯狂”的地步,《晚间新闻》认为,服用可卡因的作法正在“像野火一样在社会各个阶层蔓延,直到它毫无疑问地成为仅次于酗酒的最常见的服用麻醉剂的形式”。其他媒体的报道甚至更加耸人听闻:    
    伦敦处在可卡因狂热的魔爪之中    
    “吸雪者”的秘密可卡因聚会    
    在短得令人难以置信的时间内,伦敦沦落为这种麻醉剂瘾的受害者今天的伦敦有着大量的在针头上跳舞的人(吗啡狂),兴奋剂狂,可卡因狂和其他对乙醚,海洛文'原文如此'以及其他数不清的药物上瘾的人。不过,可卡因是最受欢迎的    
    《裁判员》,1916年七月二十三日    
    我们前线的小伙子面临很大的威胁:必须保护他们免受这种可怕药物的伤害。《泰晤士报》把可卡因称为是“比子弹还致命”的威胁(也许许多从前线回来的人宁可到可卡因那儿碰运气,也不愿找子弹:他们在可卡因这里的运气要好得多啊)。有报道说前线的战士在冲锋陷阵前会服用可卡因来镇定神经。法国方面报道说可卡因是早期飞行员特殊的心爱之物:    
    可卡因给服用它的一些空中斗士注入了冷静而清醒的兴奋感——兴奋剂中只有可卡因才能产生的这样的感觉同时,它对他们控制自己行为的能力毫发无损。有人也许会说,可卡因令他们更加坚强,因为它摧毁了自己面临危险的想法。    
    引自 伍兹,《危险的毒品》,1931年    
    许多飞行员在战斗中都服食可卡因,这似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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