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胖大海的安排,在胖大海那边,其实是有一个专门的机构在处理与严菲以及“菲牌”服装有关的事务。
胖大海的任务之一就是保证严菲有活干,又不至于累着。
一句话,严大小姐想工作就工作,不想工作的时候,一撂两个月,也无人敢于异议。
钱,对于严菲来说,实在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年收入以千万为单位计算,而她自己真正用钱的时候,却是少之又少。
菲菲与外界的联系,可能最多的就是与全世界知名的几位时装设计师通话了。
瓦伦蒂诺是其中通话最多的一位。
为了适应严菲,瓦伦蒂诺先生竟然学会了汉语,尽管会的只是一些普通的日常会话,也已足够能说明很多事情了。
瓦伦蒂诺对严菲的评价是:来自东方的最神秘最天才的时装设计大师。
严菲的设计,永远是那么年轻,充满着青春活力。
瓦伦蒂诺很惊异,不知道设计者要拥有怎样一颗纯洁的童心,才能在设计理念上历久弥新,永葆青春。
柳俊一听,顿时大为欢喜,笑道:“好啊,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意大利走一趟吧,散散心。”
严菲嫣然一笑,欢喜无限的样子,不过随即摇了摇头,说道:“不行的,你现在出国,限制太多了。”
她尽管不问世事,但身在政治世家,触目所及,亲戚好友无不是体制内高官,对于政治上的敏感,多多少少是知道一点的,很清楚到了柳俊这个层级,因私出国难度太大了。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次私人旅行,对柳俊造成什么不利的影响。
柳俊笑了笑,说道:“嗯,是有点麻烦,我先问问吧,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陪你一起去走走,咱们的蜜月旅行,可是只进行了一半,另一半还欠着呢。”
严菲笑了起来,想起当年与柳俊的意大利之行,心中满是温馨的感觉。
如同严菲对娄海英说的那样,柳俊评价自己的老婆是永远长不大。如今在柳俊面前嫣然一笑,依旧和当年一样,动人心魄。
柳俊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妻子娇美如花的笑靥,满怀爱意。
“怎么突然想起要去和老头见个面?”
柳俊随口问道。
“老头可能打算要退休了。”
称瓦伦蒂诺为“老头”,也是严菲的独创。两人最先的交往,很是中规中矩,客气得紧。后来交谈的次数一多,瓦伦蒂诺就发现,严菲就像她设计的服装一样,永远都是那么年轻纯真,也就将社交场合那套繁文缛节收了起来,称严菲为“小姑娘”,严菲则“毫不客气”,斥之为“老头”。
瓦伦蒂诺笑呵呵的,似乎很享受这个称呼。
严菲以往与柳俊聊天,也不时会提到她那些顶级时装设计大师的朋友们,“老头老头”的,柳俊也就记住了。严菲说瓦伦蒂诺,柳俊还要想一想才能知道是谁,但一说老头,柳俊立即就知道是指的那位意大利老人。
“退休?老头今年多大了?”
“七十三了吧,嘻嘻,比我爸年纪还大几岁呢。”
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
没来由的,柳俊想起了民间流传的这句话,自然没有说出口来,不然的话,要挨老婆的白眼了。
“这么大年纪,老头确实也该歇着了。”
严菲笑道:“也不是歇着,老头上回说,退休之后打算开个时装学校,将他的设计理念传承下去。”
柳俊笑着摇摇头,说道:“设计理念这个东西,是不能传承的,全在于各人的悟性高低。如果别人依照他的设计理念去设计,最多能成为一个好的设计匠,绝对不可能成为一代设计大师。这个东西,就是一个设计师的灵魂,只能属于某一个人。”
“是啊,我要是这么跟老头说的。不过老头很固执,说一定要办这个时装学校,起码给他们打个基础,说不定有人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柳俊笑道:“这话是你说的吧?”
“不是,是老头自己说的。他的汉语说得越来越纯正了,狠下了一番功夫呢。他说啊,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在退休之前,和来自东方的最神秘天才的设计师见个面,坐在一起说说话。”
严菲边说边笑,似乎对于瓦伦蒂诺的赞誉也很是喜欢。
柳俊笑着说道:“咱家菲菲,可不是什么人说能见就能见的,咱得保持神秘感,这叫做‘神龙见首不见尾’。”
严菲笑笑,说道:“老头说了,如果我肯去意大利,他一定再约几位时装界的大师,一起聚聚。他面子大,能够请得动这些大牌设计师。这也是个很好的交流机会呢。”
“行,你去,我支持!”
柳俊微笑点头。他并不反对菲菲和人交往,只是菲菲性格自来如此,不喜跟人往来,也叫无可奈何。现在难得她主动要去国外走走,会会朋友,那就太好了。
严菲虽然不是体制内的官员,但身份一样敏感异常,现任总理的儿媳,中纪委书记的闺女,再加上一个最年轻省长的丈夫,搁哪都是“话题女王”。
这条“限制”若不给她加上去,说不定以后严菲平静的日常生活就要被全部打乱了。
“我知道呢,已经跟老头都说好了。”
严菲连连点头,望了柳俊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柳俊不由大感诧异,这种神情出现在严菲脸上,可是太罕见了,严菲历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尤其是夫妻相对,更加不会有什么忌讳。
“又发生了什么事?那个丹阳市的纪委书记,很坏吗?”
严菲扑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有些奇怪地问道。
柳俊不由失笑,眼里的杀机随即隐藏起来。也就严菲会这样说话,不管是谁,跟她丈夫过不去,那就是坏人。这个纪委书记,竟然说柳俊是为了一个娱乐场所的女孩打击报复他,不消说得,更是大大的坏人。
至于他们污蔑柳俊的言辞,自然都是凭空捏造,子虚乌有的了。
“没事。丹阳市的纪委书记曾永正,干了一些坏事,被我知道了,请省纪委的人管一管。”
柳俊简单地给严菲做了一个解释,他丝毫也不愿意严菲卷入到这些尘世中的俗务里面去。娄海英虽然是一片好意,却不该透过严菲来传递这个信息,看来得和她说说,让她以后注意。
“既然干了坏事,确实应该管一管。”
严菲点点头,就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实在她对这样的话题,一点兴趣都没有,若不是与柳俊有关,娄海英跟她提起的时候,她都不会听的。
“菲菲,要不你和老头另外约个时间,最好是假期,带上阳阳一起去意大利,让阳阳也见识一下异国风情,你觉得呢?”
柳俊继续和妻子商议大事。
严菲一听,眼神亮了起来,兴奋地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就这么办,带阳阳一起去。让他好好接受一下艺术氛围的陶冶,长大了说不定能成艺术家。”
柳俊笑道:“成艺术家是不大可能了,阳阳长大了,得是政治家。”
严菲就扁了扁嘴,不乐意地说道:“为什么非得是政治家?咱家里,当官的不少,还都是大官。但是就没一个是真正开心快乐的……当政治家不好!”
严菲的语气很是笃定。
柳衙内只好苦笑。严菲总是用最简单的方式去剖析最复杂的问题,却偏偏能一下子看到本质。世人心目中的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威风显赫,在严菲眼里,真是浮云。
不过柳俊自然不会和妻子认真争论这个话题。阳阳也断然不会因为去了一趟意大利,就成艺术家了。
“行,往后看阳阳自己的选择吧,咱们不帮他包打天下。”
夫妻俩说着话,却忽然有客人登门拜访。
“哟,是玉骅同志,呵呵,稀客稀客,快请进来坐!”
这对登门拜访的客人,正是省委组织部长向晗和她的丈夫李玉骅。柳俊忙即起身,笑呵呵的延客进门。
向晗笑着说道:“省长,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可是打扰省长和严菲同志的悄悄话了。不好意思啊。”
柳俊哈哈一笑。
李玉骅大约五十岁左右,身材高大挺拔,头发微微有些谢顶,看上去精神十足,器宇轩昂,单以外貌而论,与向晗十分般配。
若非如此,向晗也不会看上他了。
李玉骅是某大国企的老总,正厅级待遇,公司总部在S省,要隔一段时间才会到玉兰来与向晗相会。以往两口子在省委常委院散步的时候,碰到过柳俊两回,算是认识。但登门拜访,这却是头一次。
故此柳俊非常客气。
李玉骅上前与柳俊握手,也是客气得紧。
尽管他比柳俊的年纪要大,但面对的正经是一位省长,官场上该注意的礼节,是一定要注意的。
“玉骅,这是柳省长的夫人严菲同志,严玉成书记的千金。”
向晗笑着给自己的丈夫介绍那位千娇百媚的绝世美女。
严菲微笑着与李玉骅握手。
见到严菲,李玉骅不由微微愣怔了一下。实在严菲过于光彩照人了,饶是李玉骅见多识广,一时之间也有点产生幻觉。
“怎么样,把你老婆比下去了吧?”
高级干部的私下交往,往往不如外界想象中的那么严肃。
不过向晗这个话,李玉骅却是不好回答。貌似只要他就这个话题一开口,铁定要“得罪”一方,搞不好双方都要得罪。能做到国有大企业老总的人,肯定不简单了,这样自讨苦吃的事情,如何会做?当下哈哈一笑,顾左右而言他,只在心里暗暗诧异罢了。
柳俊这位妻子,漂亮固然漂亮到了极点,怎么看上去如此的年轻?也不知满了三十岁没有。
“来,玉骅同志,向晗同志,请坐请坐!”
柳俊邀请向晗两口子在客厅落座。
“向晗同志,喝茶!玉骅同志,我这里不禁烟,可以敞开抽。”
柳俊将香烟推到李玉骅面前,笑着说道。
李玉骅连声称谢。
宾主四人拉起了家常,客厅里一片欢声笑语。
其实向晗此番登门,初衷可不是来跟柳省长拉家常的。她是受人所托,准备给曾永正做个说客。至于这个托她的人,则是省纪委书记许宏玖。
许宏玖的本意,还是要保曾永正。撇开他与曾永正还算不错的私人关系不谈,就从树立个人威信这个方面来说,许宏玖也觉得如果能保下曾永正,是个不错的机会。尤其可见,他许宏玖书记还是有情有义的,对于本系统的干部,颇有香火之情。
但许宏玖很清楚柳俊的办事风格,既然郑重其事的将事情摆到了他面前,没有柳俊点头,许宏玖想要保曾永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当初洪天敬何等风头,被柳俊盯上之后,也只有死路一条。
曾永正较之洪天敬,可差得远了。许宏玖在省里的实力,也远远比不上刘飞鹏。但许宏玖在这个事情上头,也不是一点优势都没有,最大的优势在于——他不是柳俊的对立面。
柳俊下死手收拾洪天敬,在外人眼里,洪天敬就是一个牺牲品,是刘飞鹏与柳俊斗争失败的替罪羊。柳俊借洪天敬的人头,在A省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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