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其功忙即说道:“是,谢谢省长的信任。”
魏宁生摆了摆手说道:“其功,你不要认为,我这是为你揽权。其实眼下国资委的工作,很不好做。如何贯彻落实国务院和省委的指示彻底堵住大宗资金流往欧美国家,是你今后一段时间最主要的工作任务..其功啊,这可是个得罪人的工作。你要有个心理准备。”魏宁生的脸色严峻起来。他很清楚,这个工作在柳俊心目的份量有多重。刘天明年龄已经到站,太得罪人的工作,他不会过于认真去做了。这倒也是人之常情,能够理解。魏宁生正是看破了这一点,才主动向柳俊提议,将这一块的工作划给谭其功管辖。
谭其功今年不过四十七八岁,是省政丵府班子成员里最年富力强的一位.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有上进心就有动力。加上谭其功刚刚进入省委班子,肯定也要“图个表现”。
“是,省长,其功明白。”
谭其功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恭谨地应道。
国资委那块的工作,谭其功身为副省长,焉能不明白其重要性。
“省长..”,谭其功泡好了茶水.递了一盅到魏宁生面前。
“谢谢。”魏宁生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身子往后靠了靠,双眉再次皱了起来。
谭其功便略有些紧张,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令得魏宁生犯难。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事情只怕和他有关。不然魏宁生也不会在他面前表露出来。
“其功,三衡公司和廖有清的情况,你清楚多少?”
魏宁生皱了一阵眉头,才缓缓说道。
谭其功心里微微一惊。宁生没有问他“清不清楚”,而是问他“清楚多少”,是有原因的。谭其功与廖有清之间,一直关系不错。眼下三衡公司和廖有清正被纪委和**总队秘密调查,谭其功也略有耳闻。
“省长,三衡公司和廖有清的事情,我听说过一些。但具体的情况,我不是那么清楚。”
谭其功没有多少犹豫,径直答道,语气和脸色均很诚恳。他与廖有清固然有些交情,却如何能够与魏宁生相比?
魏宁生点点头,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事情,柳书记其实很为难.”,谭其功更加吃惊了。
廖有清是廖庆开的亲侄儿.这层关系,d省知道的官员不少。这也是廖有清在省里很吃得开的主要原因。
谁不知道廖庆开是严柳两位大佬的“伯乐”?
严玉成和柳晋才两位领袖.在谭其功这种层次的干部眼,乃是高高在上的神被一般的存在。平日里只要一提起,便忍不住肃然起敬。
较谭其功职务更低的干部,对严柳的敬畏,可想而知。
让谭其功吃惊的不是柳俊的为难,而是从魏宁生的语气分析,柳俊其实已经下定决心,要动廖有清和三衡公司了。
假如不打算动廖有清,柳书记何难之有?
看来,柳俊为了确保“国战策略”的顺利实施,下决心要扫清一切障碍了。
谭其功意识到,国资委这个工作的重要性,远不是自己当初想象的那种“级别..了,确确实实成了柳俊最看重的工作。
“听说,四全会期间,柳书记亲自去拜访了廖老.廖老大病一场啊,现在都住在医院里.老人家八十多岁了,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个打击,是很大的!”
魏宁生又说道,语气颇为不忍。
柳俊去拜访廖庆开的事情,魏宁生还在都的时候,就听说过了。
也听说柳俊专程向廖庆开反映了廖有清的情况。至于具体谈了些什么内容,魏宁生自然是不得而知。不过廖庆开生病住院,就说明此事对老人家打击之重。
魏宁生完全能够理解柳俊的为难。这也是柳俊之所以迟迟没有下令严办廖有清的原因。
廖庆开对严柳系,可谓是“恩重如山,”。
不过也由此,魏宁生更加钦佩柳俊的胸怀。这位年轻的班长,实实在在是以国家利益为重的。重生之衙内吧倾城出品,请支持正版谭其功不敢接口。此事牵涉到了柳俊和廖庆开,不是他这种级别的干部可以随便置喙的。一个应对不当,就是祸事。
魏宁生望了谭其功一眼,脸上略略有些不悦,似乎对谭其功的“迟钝”不是很满意。
“其功,这个事情,你应该好好想六想。”
魏宁生提醒了一句。
谭其功脊背上开始渗出丝丝的冷汗,听魏宁生的意思.这个事情竟然要着落在他头上。可是他真的没有想明白,该当如何处置。
“省长...请您指点..”
谭其功的迟疑也只是一时半会,马上便摆出了端正的态度。既然魏宁生专程请了他过来商议此事,可见魏宁生心,多少是有个基本章程的。
魏宁生轻叹一声,说道:“廖有清勾结国内国外的不法分子,坑害国家利益,法不容赦。对他严肃处理,是肯定的了。柳书记决心已定。不过,是主动交代问题还是被查出问题,这间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其功啊,你应该找廖有清好好谈一谈,让他争取主动。”
谭其功恍然大悟。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关键是不清楚柳俊到底是何种想法。在没有弄明白这个关键点之前,冒然掺和进来,可不见得是明智的选择。
一旦明白了柳俊的想法,谭其功自然清楚该当如何处置。
坦白从宽,对于别人来说,也许只是一句“宣传语”,对于廖有清,却绝对不是忽悠。只要他肯主动交代问题,最终的处罚就会是云泥之别。
“是,省长!我马上就去找廖有清谈一谈。”
谭其功毫不犹豫地答道。
“嗯。这就好。其功,你可以把这个事当做接手国资委工作的战来对待。一定要认真做好这个工作。你还年轻,不要顾虑太多。
魏宁生点了点头,鼓励地说道,望向谭其功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期望之意。
谭其功十分感动。
魏宁生这是在提醒他,他正当年富力强之时,如能就此获得柳俊真正的赏识,可谓前途无量。严柳系方当鼎盛之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登上这条大船的。自己必须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
江口市秋水大酒店旗舰店。
龚昭礼离去之后,柳俊并未急着休息,坐在沙里,继续慢慢泡茶。
周良臣没有得到柳俊的吩咐,也便不敢擅自退出,默默地站在那里等候柳俊的指示。
稍顷,柳俊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微笑说道:“良臣,怀信就要过来了,你去门口迎接一下。他以前也在我身边工作过的。”
其实后边这句话,柳俊没有必要解释。
作为柳俊的第四任秘书,周良臣对于自己的三位前任,都有所了解。于怀信是柳俊的第二任秘书,如今是组部干部二局的巡视员,此番是作为组部副部长的随员前来d省公干,自然要来拜会老领导。
“是,书记”
周良臣压抑着心的激动之情,疾步走到门口,正好见到于怀信从走廊那边走过来。
“您好,于局我是周良臣,柳书记身边的工作人员。”
周良臣忙即迎上前去,和于怀信握手,做了自我介绍。
于怀信虽然前不久上了正厅级别,眼下却只是组部干部二局的普通干部。不过周良臣自然要依照官场规矩,尊称于怀信为“于局”。
“你好,良臣。早就听说过你了。”
于怀信微笑着和周良臣握手,气度甚是沉稳。
周良臣便暗暗感慨,这个追随柳书记时间长的人,气度就是不一般。而且这么晚了,柳书记还会接见,可见于怀信在柳俊心目的份量是很重的。
“于局太客气了,以后还要请于局多多指点。”
周良臣客客气气地说道。
于怀信点了点头,微笑说道:“追随书记工作,其实没有什么诀窍,就是认真两个字。”
尽管于怀信这是第一次与周良臣见面,却并不虚情假意,径直将自己的“心得”告知了周良臣。凡是在柳俊身边工作过比较长时间的人,均知道柳俊对秘书人员是十分看重的。柳俊的三任秘书,俱皆成长为栋梁之才,就是明证。
料必柳书记能选这个周良臣,那就说明周良臣也是才堪大用的。
周良臣一怔,随即十分诚恳地说道:“是,谢谢于局指点。于局,请”
“书记”
于怀信走进套房,远远的就给柳俊鞠了一躬,声音却已有些哽咽。和柳俊有段日子不曾见面了,此时见到,于怀信心甚是激动。
柳俊微微一笑,并不起身,招了招手,说道:“怀信来了。过来坐吧。”
“是。”
于怀信疾步上前,在柳俊对面的沙上落座,仔细打量柳俊,丝毫也不掩饰自己的眼神。
柳俊笑道:“怎么,我老了吗?”
论年纪,柳俊和于怀信相当。但在以往的工作之,于怀信不但将柳俊当做领导,也在心将柳俊当做兄长。
“不,书记一点都不老,还是那么精神抖擞。”
于怀信自内心地说道。
“嗯,没老就好。”
柳俊笑了起来,似乎很是轻松愉快。和于怀信分别良久,柳俊其实也是很想念的。
于怀信见了茶几上的茶具,自然而然伸出手去,从柳俊手里将这个“工作”接了过来,给柳俊沏上了茶水。
“怀信,在组部工作两年多了吧?”
柳俊喝了一口茶水,随口问道。
“是的,书记,两年多了。”
于怀信忙即答道。柳俊担任a省省委书记之后不久,于怀信便交卸了玉兰市委宣传部长的职务,前往组部任职,至今差不多三年了。
柳俊问道:“嗯,在组部这段时间,都有些什么工作心得?”
于怀信没有急着回答,想了想,说道:“部委的工作,和地方上最大的不同,就是看问题的视角不一样。以前在地方工作的时候,是从下往上看。现在是从上往下看。视角不同,看到的结果也不完全相同,处理的方式也有区别。”
严格来说,于怀信这是一个“大而化之”的回答。不过看上去,柳俊似乎比较满意。这也是因为于怀信对柳俊的思维方式十分了解。柳书记行事,历来是大气磅礴,自也不是真要听于怀信“喋喋不休”的说一些具体的心得。
于怀信前不久由副巡视员提拔为巡视员,解决了正厅级待遇,算是正经百八的高级领导干部了。到了这个层级,柳俊对他的“考察”,自然也和当初不同。
柳俊点点头,随手从身边拿起一份件,递给于怀信,说道:“这是省委政研室新近给出的一个建议,你看看。”
“是”
于怀信连忙双手接了过来。
柳俊的师弟邵逸平,那个著名的“刺头”人,成了d省省委政研室副主任,于怀信自然也是知道的。此事当时还造成了一定的“轰动”。尽管这不是一个“盛产”英雄的时代,但有胆有识有骨气的人,也还不是绝无仅有的。也有一些“刺头”人,成了某些报刊媒体的主笔,然而成为省委政研室副主任的,却独此一人,别无分号。
于怀信还就此事与潘知仁、仇用之等几位好友在电话里探讨过,分析书记此举的用意何在。大家一致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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