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望着他,冷冷笑了笑,都懒得说话。料必他也知道,这面包屋压根就不是梁少兰的,经营者的名字写着“梁巧”呢。他这不过是狮子大开口罢了,先漫天要价,看你们怎么坐地还钱!但我这种冷冷的态度让他受不了。
“好,好吧,面包屋我不要了,但是家里的存款,我要分一半,毛毛也要归我……”
这个要求倒不算太过分,看来这来着!
我瞧了梁少兰一眼,意思是要她自己拿主意。具体到分家的细节,倒不好插手。
“毛毛是我生地,凭什么归你?”
梁少兰叫嚷道。
这个意思就是说,存款分他一半,梁少兰同意了。
这就好办了,我压根不想在小钱上斤斤计较,当即代梁少兰作主,说道:“夫妻共同财产,一人一半,也算合理。不过事情是你闹出来的,你要分一半没道理,四成!”
“我……小俊,没了面包屋这份工作,我以后没地方吃饭啊……”
曹生勇又使出一贯伎俩——装可怜。
唉,还是严玉成那句话,这人聪明尽自聪明,奈何“格局不够”!
“好吧,一半就一半,我还可以再给你加两千块,毕竟莉莉就要生孩子,也要花钱……毛毛就归少兰姐抚养了,也不用你再出抚养费。”
我快刀斩乱麻,不想和曹生勇过多纠缠,钱财上面让点步没啥,省得不明内情的人指责本衙内仗势欺人。曹生勇虽然手脚健全,不是残疾人士。可是一张麻脸,有时也能博得别人同情呢。
听我一开口就是两千块,曹生勇喜出望外,当即连连点头,好似松了口气。瞧这情形,他和梁少兰在一起生活,压力也是不小。反倒和莉莉那种女人一起过了,能找回一点男人的尊严。
这事情解决得如此顺利,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原以为要费番手脚呢,曹生勇这人,着实难缠得紧。
我怕曹生勇反悔,又出幺蛾子,当下趁热打铁,由我代笔,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叫他夫妻俩签了字,然后和程新建等人一道陪同,去了民政局,谁知又生出一番意外。却原来他俩根本就没领结婚证,属于事实婚姻。不过当时事实婚姻也受法律保护,不像后世不认账。
说得,只好先办了结婚证,再办离婚证。
待得梁巧抱了毛毛回到店里,这婚居然已经离了,宛如做梦似地,愣怔了老半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
平山召开的第一次专员办公会,就和严玉成闹了不痛
严玉成抛出那份“专家展方案”,薛平山基本还是认同的,笑着肯定严玉成果然不愧是“展经济建设”的行家。***超速更新最新小说章节*)
要说这是好话,不过严玉成心里可不舒服。不为别的,就为薛平山语气里那种以领导自居,居高临下的意味太明显了。你薛平山是一把手没错,可是初来乍到,也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吧?
不舒服归不舒服,该做的工作还得做。不管怎么样,只要薛平山肯定这个展思路就行。专家就是专家,因地制宜做出的展策略,都是根据实际出,有理有据,对今后的预期也十分清晰明确。照这份思路做下去,宝州地区经济的快速展完全可以预见得到。
薛平山不是笨蛋,一上任严玉成就送上这么一份“大礼”,焉有往外推的道理?
专员办公会起初开得还算是一团和气,严玉成随之抛出了一个大修水利的计划。这也是有依据的,宝州地区地处内陆,境内丘陵密布,山地纵横,偏是有些地方洪涝,有些地方干旱,虽然甚少全局性的大灾害生,局部的旱涝灾害,危及一两个县的农业生产甚至县城安全的情况还是经常生。去年还生了半数以上的县城饮水困难的情形。究其原因,天灾是一个方面,主要还是因为宝州地区的许多水库,尤其是枢纽水库,大多是二十来年前“大跃进”时期修建的,年久失修,淤积严重,调节的功能大大降低,部分小型水库,水面缩减到只有一口稍大的池塘大小,基本上名存实亡了。而引水沟渠,包括干渠在内,已经有百分之七十以上丧失了作用,完全淤积堵死了。
“情况很严重啊,同志们,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不要说农作物的灌溉,就是几个主要城市城镇地生活用水和工业用水都会生很大的困难。需要马上进行大规模的整修……”
严玉成语气很严峻。
其他几位副专员都是“老宝州”,对严玉成所说的这个问题深有体会,闻言频频点头。负责农林水利的副专员江凯歌更是出声支持。
“严书记说得太对了,我们地区的水利设施,已经到了非修不可的地步。”
严玉成党内职务调整为副书记。江凯歌便照惯例称呼他为严书记而非严专员。毕竟“书记”这个称呼。涵盖面更广泛。在党领导一切地前提下。也更显得位高权重。
薛平山略略蹙了一下眉头。平淡地问道:“玉成同志。有具体地整修计划吗?”
“有……”
严玉成报出一大堆数据。
他原本是“高屋建瓴”型地领导。一旦担任负责具体工作地行政领导职务。也不得不以柳晋才同志为“榜样”。大玩“数字游戏”。
这事做具体工作地人。必须具备地基本素质。
听说时间跨度长达三年,平均每年地区财政要投入资金四百万以上,薛平山的眉头蹙得更紧了,抬眼望了一眼列席会议的地区财政局长姚语梅,问道:“姚局长,地区财政由这个担负能力吗?”
姚语梅四十岁出头,体态略显丰腴,长相周正,颇有一番半老徐娘地风韵。一个女同志,能够坐到地区财政局局长这个位置上,本身就很不简单。最起码昭示着两个内涵第一,有硬扎的背景;第二,能力过人。这二,缺一不可。
听薛专员垂询,姚语梅未语先笑,笑容倒也妩媚动人。每次的专员办公会议,姚语梅都是众多男同志瞩目地焦点。虽说大家自重身份,不至于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尤其是周培明在专员任上时,大多数时候阴沉着脸,同志们就更要“非礼勿视”了,不过眼睛的余光瞟一瞟还是可以的。至于轮到姚语梅言时,自然是大伙都名正言顺地看过去,周专员也莫可奈何。
“薛专员,诸位领导,大伙都知道地区财政,历来就是紧巴巴的,穷家难当啊……要说这兴修水利,真是利国利民地大好事,领导们如果做了决定,地区财政再难,也一定要坚决执行专员会议的指示精神……不过……”
这女人说话拐弯抹角,听起来挺费劲的。
好在薛平山曾经担任过皮治平的秘书多年,又在省委办公厅历练许多时候,说话拐弯抹角,云山雾罩正是他的专长,当下也不生气,微笑着问道:“不过什么?姚语梅同志,有话直说嘛,都是自己同志,没必要吞吞吐吐的。”
貌似挨了批评,姚语梅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地道:“如果投资兴修水利,严书记刚才说的专家展计划,有些项目上,资金就很紧张了,地区财政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这话倒也是事实,政府财政,什么时候没吃紧过?就算资金十分充裕,做财政局长地,照例要叫苦哭穷。不然的话,处处伸手,人人要钱,不怕你姚语梅长袖善舞,也只好去上吊了!
薛平山微微一笑,眼望严玉成,温和地说道:“玉成同志,我看姚局长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啊,根据中央文件的精神,我们还是应该集中精力猛抓经济建设,将有限地资金用在最需要的地方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嘛……兴修水利当然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眼下却也还不是十分紧迫,我看可以等到经济基础再坚实一些,地区财政再宽裕一些,再搞也不迟啊,你说呢?”
要说薛平山这个态度,还是很谦和有礼的,用商量的语气,对严玉成十分尊重,给足了面子。
奈何严玉成何许人也?岂是那么好忽悠的?对薛平山心里的小九九,可是明镜似的,一清二楚。说得难听点,薛平山就是下来镀金来了,一届任满,不说提升,略进一步成为地委书记或调回省直单位重量级部门出任一把手,乃是顺理成章的时候。
前景一片美好啊!
这两三年时间,他自然要卯足劲搞那些见效快,来钱快的项目,才能收到立竿见影地效果,给自己的政绩簿子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至于兴修水利这样“劳民伤财”,见效缓慢的项目,能推则推,能缓则缓吧。那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是好好的?怎见得在我的任内就一定会出问题?等下一任再修也不迟。
各级领导急功近利,忙着在自己任内出政绩,只顾上“短平
项目,在这就已经初现端倪了。随着时间推移,这越烈。造成了许多隐形的恶果,埋下了不少隐患。
薛平山料想严玉成也是必定会附和自己意见的。
难道尽快出政绩,只是我薛平山一人得利?在座诸公,谁不分润些好处?我到时顺利进步,诸位之间,总有人顺序而上,皆大欢喜地事情,傻子才会拒绝。
班长明确表了态,大家便翻看手里的资料,准备进入下一项议题。
然则无论是新任的薛专员还是旧日同僚,都对严玉成执拗的性格估计不足。这个人吧,要说他没官场智慧,是定然说不通的,七年时间由区区一个公社主任升到地委副书记,岂是等闲之辈?归根结底,他们只算到了官场上“大家有好处”的那个层面,却忽视了严玉成那种真正想为老百姓办实事地决心。
“薛专员,我不同意缓修水利。”
严玉成板着脸,冷冷说道。
这句话一出口,专员办公会的所有人都禁不住暗暗一激灵怎么?这么快就干上了?这个严玉成,还真是不服输呢。
连一直笑嘻嘻的姚语梅也愣住了,随即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地苦笑。自己刚才说的话,貌似是投新专员之所好啊!对严玉成的性子,她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尚在宝州市委书记任上的时候,就以强硬著称。几次为了财政拨款地事情,打上门来,让自己好不被动。
这如今,正经是自己的上级,更加不好应付了。
行政公署一二把手角力,最为难的就是夹在中间的这些职能部门负责人了。当真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还受的是窝囊气,憋死做不得声。
好在严书记这“飙”不是冲自己地,且看薛专员如何应对。
薛平山也板下了脸,略有些冷淡地望着严玉成。
严玉成不去看他,面向与会人员,缓缓说道:“同志们,我也知道,兴修水利是个苦差事,投入大,见效慢,费时费力。可是形势不等人,我们没办法再缓下去了。设或我们这届班子不管,下一任班子也还是不管,那么迟早要出大问题。到那时悔之晚矣……身为党员,身为领导干部,为人民服务的基本宗旨还是要地吧?”
这话就说得重了,薛平山的脸黑成了锅底。一干副专员个个骇然失色,至于列席会议地地直单位头头脑脑,倒还好,只是低头瞧手里的笔记本,仿佛那上头有无数机密,值得下大力气研究似地。
专员们角力,反正自己也够不上,闷声大财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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